第260章 頓時開竅

  江媛對童剛說道：「客戶跟我們交情深不深要看他得到的利益大不大，他們有錢賺才認得我們是誰，沒錢賺的情況下，碰了面願意跟我們打個招呼都算禮貌的了。」

  童青看向她爸：「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

  

  「你有什麼想法，說。」童剛聲音很冷。

  童青不覺得她爸針對她，她爸什麼性格她太了解，一直都是這樣冷冷的。更記得媽媽在世時，她被這個爸爸的態度嚇哭過，後來，逐漸適應了。

  童青直言：「現在公司在幹著的工程不少。A部有多少工程正在進行中我不了解，B部的工程我心裡全部都有數。現在我們等於是在吃老本了，如果不拿出一個對策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不久就會有財務危機。」

  童剛點頭，「繼續。」

  夏倩抬頭瞥了一眼蘇冰，蘇冰只是沉默地聽著，好像是在聽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童青的視線看了一下會議室里的人，確定都合適聽，並且她說的這些大家心裡也都清楚，才攤開來說道：「我們公司現在不能指望下面的小分公司，往往是這個分公司賺了，那個分公司賠了，礙於創州整體的面子又不好讓不盈利的小分公司關門大吉。爸，我直說，總公司能養著一些半死不活的小分公司，但小分公司養不了我們這個總公司。想對策的過程中或是實施對策的過程中，是不是先考慮關掉那些其他城市下面不盈利的小分公司？減少負擔，能省下不小的一筆資金。」

  童剛搖頭：「分公司一家都不能關掉。」

  夏倩，蘇冰，江媛，她們三個一邊聽著一邊在用手提聊著。

  蘇冰打字，發到三個人都在的群里：

  「童剛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童青說的在理，但童剛不到哭的那天都不會這麼去做。」——蘇冰。

  「童剛不是懷疑童青嗎？」——夏倩。

  「很好奇，童青怎麼有這個本事自己開公司？」——夏倩。

  江媛只是看著，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童青還在繼續勸說她爸：「爸，工程被拖款項是常有的事，我們後中期為客戶墊付也是常有的事。比如A部以前經手的那個邱樹權。一提錢，那人就開始冷漠沒人性了，解決完一個邱樹權還會有無數個邱樹權。作為你的女兒也好，B部的經理也好，我都不想看到我們公司資金周轉不靈。」

  「宣布倒閉」四個字童姝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她爸迷信，不吉利的話聽不得。

  童剛聽到此處，一擺手。

  童姝見此，住了口。

  童剛聽了一圈意見，最後決定考慮考慮，下個星期再做決定。

  散會時，夏倩和江媛回了A部。

  進入電梯，通過透明電梯可以望見大廈三座表面全景。大廈里的辦公室其實不多，最多的是展位，展示著一些品牌的裝修材料。

  江開跟童青要回B部。

  童姝兩個辦公室，但由於她不願意碰上蘇冰，才一直坐在B部的辦公室里，不願意去C部市場部主任的辦公室。

  童姝偶遇C部的陳彎。

  「你先回去。」童姝見陳彎有話要說，就打發江開一個人回B部。

  等走廊上只剩下童青和陳彎，陳彎才跟童青聊起公司的事情。

  陳彎沒想過童青會信任自己，而童青，也明白陳彎來的目的不純，只說一些不方便對她爸說，但可以通過別人之口傳給她爸的話。

  童姝走去這樓的玻璃幕前，轉身說道：「擔心的還有類似我爸會借高利貸這種行為，這是我最擔心的。我爸要面子，真出現危機他會想盡辦法撐住公司。男人管理公司比女人管理公司可取之處的確很多，但是男人這個一點都不肯低頭的性格，也實在害人。」

  陳彎認同：「青青說的很對，男人經常說女人優柔寡斷，婦人之仁，我不同意。」

  「我覺得我爸腦筋夠用，但是商場上摔得很慘的哪一個是缺根筋的人了？不都是很精明的人麼？精明也分段數級別，我爸萬一碰上了更精明的存心要整他的，那我爸想躲都躲不開，陷進了別人擺的局裡還不自知。」童姝看向陳彎：「我覺得我爸現在就在別人擺的局裡，但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回事，瞻前顧後，做決定一點也不果斷！」

  ……

  同時，蘇冰跟著童剛的腳步回了C座。

  透明電梯裡，童剛說道：「青青認識人少，一門心思都在創州上，希望能得到我的一點股份，堅持了很多年。」

  蘇冰聽出了童剛的意思，他是認為童姝不可能是神州的幕後老闆？

  下面各個樓層的人都看得到這部電梯。

  蘇冰臉色平常地對童剛說：「我必須懷疑我該懷疑的人。如果我沒拿到公司的股份，沒有懷孕，我也就不會關心公司的好壞，說句難聽的，公司財務危機了我頂多辭職找下家。我為什麼懷疑童姝，因為她的男朋友叫張躍，是我初戀。張躍家裡是做工裝家裝這一行的，公司開的很小，沒有獨立辦公大廈，只是租的寫字樓辦公，設計師才四個。但是張躍家的小公司對童青的新公司一定有幫助，人力方面，管理上，童青都在行。單子一個個被搶走，創州沒有內鬼誰會相信？客戶的名單難道不是被人泄露出去的？神州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會知道我們手上客戶的聯繫方式。」

  童剛仔細分析著，臉色不好。

  「童姝是市場部主任，泄露客戶資料就更便利。」蘇冰加了把火，「張躍和江亞倫是好哥們，關係鐵的親兄弟一樣。江亞倫據說跟童青已經離了，他現在忙的也不聯繫創州的人，肯定是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另一番事業。張躍和江亞倫合夥，或是外加一個童姝他們三個裡應外合的合夥，我不確定。江亞倫現在認識一個官員女兒，這對他背後公司的好處我就不用明說了。你把童姝當女兒，但是童姝從來不像童青那麼傻兮兮的，童姝是個有目標的女人，你給了我股份，接著就出現對手公司，江亞倫辭職，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還不明了？」

  蘇冰說的這些，童剛一聽，頓時開竅。

  這些雖然沒有證據能證明，但是，按這個推理路線分析下去，內鬼是童青無疑了！神州老闆就是張躍和江亞倫也無疑了！

  童剛回了C座，吩咐人事部即刻給童姝放假，至於童青的假期何時結束，再等通知。

  童剛不覺得自己下錯了這道令，這種種聯繫在一起，直指的就是童姝。

  創州B部。

  童姝收到了放假消息，崩潰的怒了：「我爸他腦子沒問題吧？！懷疑到我頭上！我一心一意的為公司做事，反倒成了罪人！」

  江開安撫童青：「別生氣，讓你爸再想想明白。」

  「他想什麼？我今天會議室里話雖然多了點，但我哪一句不是為了公司好？」童青接受不了放假，失望的眼淚流了出來，她怕放假就再也回不來公司，像是童青，放假後等於徹徹底底的被強制離開父親公司！

  童姝在B部靜靜地站著待了很久，臉頰上還有淚痕，最終她還是拿起包離開了公司。

  出了創州大廈，童青的手機響起。

  是張躍打來的。

  「什麼事？」

  「你被你爸放假？」

  「是。」

  童姝只回答了一個字，站在大廈門口，望著外面天上刺眼的太陽，她覺得自己眼淚又要滾落。強忍住，她問張躍：「如果我失去工作，你怎麼做？」

  張躍在那邊沉默。

  眼淚最終還是流了下來，童青強顏歡笑：「不用回答，我明白。我身上沒有值得你愛的地方。」

  童姝掛斷了電話，再響起也堅決的不接聽。

  創州大廈C座。

  蘇冰站在玻璃幕牆前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感到高興，也不沮喪，很麻木的樣子。

  到了下班時間，江媛打給陸方絎，問他：「你忙完了沒有？」

  陸方絎說：「大概七點左右能回，在家等我。」

  「我想出去吃飯，跟蘇冰還有夏倩，等你忙完了接我？吃飯的地方我們就定在你公司的附近。」江媛先問他意見，商量好。

  以免陸方絎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最後彼此都不高興。

  陸方絎點頭，嗓音低沉地叮囑道：「好，一定要注意安全，讓趙陽跟著你們。」

  「嗯！」

  江媛滿意地按下了掛斷鍵。

  創州A座。

  夏倩下來找江媛，兩個人對視一眼，江媛微笑著拎起包準備離開，夏倩立時就知道江媛這個受到高級保護待遇的孕婦跟他家嚴肅老公已經請好了假。

  餐廳是夏倩選的。

  江媛坐下，問夏夏：「你來過這家餐廳？」

  夏夏點頭：「來過，這裡的東西特別好吃。」

  三個人點了東西，完全陌生風格的餐廳，菜單研究了半天。

  記憶中，三個人來餐廳一般都是在一起的，下了班沒約基本就各回各家，三人一外的約會一般都不赴約，應酬例外。

  這個問題曾經夏倩研究過，是不是太孤僻了，導致都沒戀愛可談呢。

  當時江媛身上還貼著江亞倫的標籤，蘇冰還喝醉後自稱是自由女神來的，高呼自由萬歲，夏夏不吱聲，若是對著蘇冰喊一句「我想戀愛」，會有一種背叛組織的罪惡感！

  十幾分鐘後，點的東西陸續開始給她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