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故作自然

  第二天清晨，江媛臉上很癢才醒的。

  頭疼的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床上這隻紅毛藏獒，沒有嚇破膽，但是也被驚了一下。

  十五今天又扎了一個沖天小辮子，這張狗臉，看著好像誰搶了它的狗糧吃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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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媛推了十五一下，但推不動，她坐起身，除了頭疼身體無其他異樣，明白自己這是在陸方絎的公寓。

  昨晚，自己喝醉了。

  上了他的車，被他帶回了家。

  然後，然後，就不記得了。

  應該有洗澡，江媛看到自己身上穿著他的襯衫，並不意外，一定是跟往次一樣朝他借襯衫穿。

  「十五。」

  陸方絎略略有些鼻音，走來臥室。

  江媛看他：「聲音怎麼了？」

  「sorry，有些感冒。」他進來把十五趕出去，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她的後腦，在她脖頸上用力的吻了一下說：「早安。昨晚接完十五回來見你睡了，就沒打擾，睡得不錯？」

  「很好，只是……我是不是有點太隨性了。」江媛指的是，自己竟然在他這裡不反鎖門就裸睡，而且，完全把這裡當自己家了，沒了禮貌。

  「沒關係，我很喜歡。」他說完，又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江媛臉紅之後轉身出去。

  突然間兩個人變得如此親密，江媛摸不著頭腦。

  他溫柔的有些過了。

  伸手摸著被他吻過的脖頸，恍惚地感覺昨晚他昨晚也這樣了，深刻記得他拇指拂過這片鎖骨。

  江媛看著地上自己亂扔的衣服，尷尬。

  但是，讓她最尷尬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身體剛動了動，就覺得身下有一片......不是例假，竟然是……

  27了，早已是成年人，但江媛還是覺得這太可怕，酒後春夢導致？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還知道疼，但是你的羞恥心呢？！

  穿上衣服出去，站在臥室門口叫客廳里一身優雅精緻西裝的陸方絎。

  「我用用你這裡的洗衣機，十五分鐘搞定。在你這裡睡了一晚，床單被套還是給你洗了比較好。」

  陸方絎和十五一起看向江媛，他說：「你不用洗，交給下午過來的鐘點工，ok？」他以為江媛在見外。

  「我來洗，沒事沒事。」江媛抱著床單迅速塞進洗衣機，鬆了口氣。

  早上6：3o分。

  陸方絎的公寓中，洗衣機裡面洗著床單被套這些東西。

  十五跟陸方絎在客廳里，一人一狗，倒也真能溝通得起來，陸方絎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態調教著十五，時而嚴厲，十五努力做著一切高難度動作，在主人面前用力表現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修狗！

  主人歡心，他也福利多多。

  這公寓裡的一切陸方絎都不了解，他把手機給江媛，讓江媛直接問一問負責這裡的那位鐘點工。

  江媛拿著陸方絎的手機，先撥通了鐘點工的手機號碼。

  問了鐘點工新的床單和被套在哪裡放著，問完，江媛按了掛斷鍵，放下手機，去翻找出新的床上用品，仔細地鋪好換上。

  江媛用手指一點點地抹平床單，輕輕地皺眉咬了下嘴唇，昨天夜裡，怎麼能……床單上那尷尬的東西。

  聽著他在客廳里和十五說話的聲音，江媛不自覺地臉熱起來，渾身也熱。

  15分鐘過去，洗衣機里的床單已經洗好。

  江媛去洗衣機前拿出來，然後聽見陸方絎在客廳說：「江媛，你的手機在響。」

  「好的，我馬上！」

  江媛應了一聲，只得放下床單，先起身去客廳接電話。

  接過他手上幫她從沙發上拿起的手機，江媛淡淡地對他說了句：「謝謝。」

  不知因何，心裡明明在把他當男朋友，也努力的讓自己在適應，但只要回到現實當中，表面上她怎麼努力都跟他親密不起來，比如現在，就對他有些莫名的客氣。

  江媛拿著手機接聽，離開客廳，對那邊的老媽說：「嗯，是今天要出差，還沒走。」

  「不跟蘇冰一起，不過路上也是好幾個人。」

  江媛站在洗衣機前跟老媽聊天。

  一邊說話，江媛一邊打開床單，忐忑地查看床單洗乾淨了沒有，不過應該洗乾淨了，本也是乾淨無比的嶄新床單，那塊痕跡，應該早就洗掉了。

  「媽，我姨和姨夫現在是什麼情況？和好沒有？」

  陳如說：「兩口子一見面就吵得凶，你還不了解你姨這個擰巴的祖宗，一吵架就要離婚，非得鬧個十天半月才能消停下來！你小妹不去上學，說了，如果爸媽離婚她就離家出走，你小弟才5歲，什麼不懂，抱著我大腿就是一通哭！」

  「你和我爸勸得了嗎？」

  「我回來看我自己的媽來了，誰勸她這頭倔驢來了！」陳如冷哼的說。

  江媛一聽就能知道怎麼回事，恐怕老媽在勸架中跟小姨拌了嘴，兩親姐妹鬥起氣來老媽才會這樣說。

  陸方絎站在客廳里，修長手指上纏繞著那根拴著十五的狗鏈，公寓裡很安靜，他聽得見江媛跟她媽媽通話。

  不禁想起昨晚江媛那句「我很討厭離過婚的男人」。

  江媛的爸爸年輕時也離過婚，二婚組成的家庭才有了她。懂事以後的她面對爸爸對媽媽不忠，跟前妻藕斷絲連，當女兒的唯有承受，攙和不明白大人的事。

  十五在地上半坐著，貴妃姿勢。

  陸方絎坐下在沙發上，俯身點了一根煙，指間夾著抽了一口。

  江媛這邊，老媽在電話里到底還是問起了那位奔馳老闆。

  江媛聽老媽拐彎抹角的問起來，忍不住笑了：「老媽，你懷疑我，懷疑我你還問我？我說實話你也以為我在撒謊，昨天怎麼沒直接問那個司機許顯？」

  ……

  「我和許顯的老闆清清白白，只是工作上的關係。」

  ……

  「別亂想了，媽，就算我跪著求人家，人家也不能要我，您省省心吧，我保證腳踏實地的相親嫁人——」

  ……

  「這個老闆他應該37了，嗯，家庭背景不錯。」

  ……

  「是不是單身不太清楚，沒打聽過，估計這個年紀已經結婚了。」

  ……

  「媽，37歲怎麼就是老男人了，你最喜歡的那個演電影的吳彥祖，他今年4o了，帥不帥？沒有騙你，吳彥祖真的4o了！」

  ……

  江媛跟老媽聊了很久，反正無事可做，在等許顯去蘇冰那邊取了行李箱送到這裡。

  她得換了衣服才能出門。

  老媽問起陸方絎，其實江媛心裡就很矛盾，自己應該給老媽灌輸怎樣的一個陸方絎？

  江媛沒有說出陸方絎的名字，暫時她不想老媽知道這個大老闆是誰，否則老媽會從側面去了解陸方絎這個人。

  江媛知道，老媽一旦從其他的途徑了解完陸方絎，便會把那些了解當成對陸方絎的第一印象，一般老媽不會再信任自己女兒說的話，會認為自己的女兒傻，容易被騙，女大不中留一定偏袒男人的成分較多。

  她沒確切的說這個37歲的大老闆到底單身，還是已婚，應該算是最合適的。

  一方面老媽放心了，另一方面，以後如果真的跟陸方絎有什麼其他實質性的發展，給爸媽介紹他，好說一點。

  提起他這個人，老媽的心理準備上大抵不會認為他百分百是沒結過婚的。

  一開始就沒有過很高的期望，所以更容易接受這個人的過去，但是，江媛忐忑，老媽骨子裡早就恨死了離過婚的男人。

  都是老爸年輕時做的孽，這邊妻子大著肚子，那邊卻跟前妻勾搭睡在一起。

  至於拿出老媽最喜歡的吳彥祖說男人年紀的這事……江媛承認，自己話外音中有討好陸方絎的意思。

  跟他約會，或是現在，江媛都沒有對他表達過什麼，明知他在客廳聽得見，所以，才如此說。

  他在她的眼中，一點不老。

  接完老媽的電話，江媛把手機放在一旁，剛撂下，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屏幕，就看見無數個未接來電。

  腦海里一瞬會自然想到是誰。

  多年來江媛因江亞倫而養成的條件反射，只有每一次江亞倫找不到她了才會瘋狂的撥打。

  江媛低頭查看，是家中座機號碼打來的，家中爸媽不在，除了江亞倫就沒別人了，盯著手機屏幕，江媛沒打算回一個。

  客戶吳先生的來電，江媛回撥。

  「你好，吳先生。」

  ……

  「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睡得很早，所以沒聽見。」

  ……

  「酒局？這樣吳先生，等我出差回來我聯繫您，我現在馬上要去外地一趟。」

  ……

  三分鐘，江媛應付完這位客戶吳先生。

  放下手機，把床單和被套一起拿出來去晾。

  一個人晾完東西，江媛打給鐘點工，告訴鐘點工來時收拾完房子記得收一下。

  江媛上身穿著他的襯衫，袖子挽著，做什麼方便一些，下身穿著昨晚脫下扔在地上的包臀一步裙。

  下身不穿東西就在他面前轉來轉去，江媛實在不敢，怕他這麼大歲數了受不住。

  從臥室出來，江媛抬頭看著對面而來的陸方絎，兩個人視線觸碰，兩兩無言，一整個早上了，甚少溝通。

  氣氛尷尬的有些像是第一次約會的那晚，但是，這種尷尬的氣氛中仿佛埋葬著曖昧的火藥，易燃，也易爆。

  「陸總，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江媛抿唇笑了笑，故作自然。

  她的臉有些熱，看著他邁開長腿走了過來，心跳不斷加速時，她一點點被他身軀逼到牆邊。

  「剛才跟你媽媽通話，是在幫我說話？」他俯身，把嘴唇輕柔貼在她的頸邊。

  江媛閉上眼睛，整個人被他的身軀包圍，又痛又癢，這感覺很折磨人，莫名的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