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陸蔓醒來

2025-02-17 22:05:42 作者: 草荷女青

  146:陸蔓醒來    半個小時後,餘生如約撥通了秦崇聿的電話。

  在這之前秦崇聿用十五分鐘吃了飯,十分鐘沖了澡躺在床上,然後盯著手機等了五分鐘,或許不到五分鐘,或許時間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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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

  一聲似撒嬌,似曖昧的輕喚傳入耳朵,餘生抿著嘴笑,靠在陌生的床上,她笑得一臉的燦爛,如果這裡註定是她從今以後的住所,那麼她真要學著習慣,只是那時候,躺在這床上的不僅有她,還有他,她的丈夫,秦崇聿。

  「嗯,吃過飯了?」

  「吃過了……」停了一會兒,他似是怕她已經知道,所以聲音極小,小得幾乎他自己都要聽不到,「泡麵。」

  餘生的眉頭皺了皺,他聽到她的輕嘆聲,連忙解釋,「這個點我不想做飯,出去吃的話半小時又不夠,所以我就吃了泡麵,老婆不要生氣。」

  「等睡醒了要去做點飯吃。」

  「好,不過老婆……你說我吃什麼啊?」她不在家,他吃什麼都沒胃口,剛才的泡麵他都想吐,可怕她生氣還是忍著吃下去了。

  餘生想了一會兒,「香菇肉絲麵。」

  「好,就做香菇肉絲麵。」秦崇聿動了下身,抱著餘生的枕頭,親了親,放佛他就在懷裡,他說:「老婆,我想看你。」

  餘生看了看手裡的電話,看起來像是可視電話,她說:「你等一會兒。」

  「西撒總管。」她來到門外,西撒似乎就一直在門口守著,隨時等候她的吩咐一般,所以她拉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他了。

  西撒恭敬地欠身,「公主,您有何吩咐?」

  「這是可視電話嗎?我跟我先生打電話,我想看看他,你能幫我調成視頻模式嗎?」她說她先生是那麼的自然,她說她想看看他是那麼的好聽,秦崇聿心像是春風沐浴著,暖得不像樣。

  「當然可以,公主稍等。」電話轉到了西撒的手中,他簡單地按了幾個鍵,然後那邊就出現了秦崇聿面孔。

  是人中龍,這是西撒對這張臉的第一印象,配得上他們a國尊貴的公主。

  「謝謝西撒總管。」餘生接過電話,露出了欣喜的笑,歡快地回了房間,拿著電話將自己全身照了一遍,然後問:「看到了嗎?」

  秦崇聿使勁地點頭,「看到了,要是沒有衣服看著會更好些。」他說得直接而露骨。

  餘生伸手戳了戳屏幕上他的額頭,「你想得美!不過你可以自行補腦。」

  看著他通紅的雙眼,餘生的笑忽然就變得有些苦澀,「都跟你說了照顧好自己,為什麼不睡覺?」

  「人家新婚呢,就分居,怎麼能睡得著。」秦崇聿孩子般的噘著嘴,「老婆,想你。」

  「我也想你,安安呢?」

  「叔叔在醫院照顧他,我沒去。」

  「就跟安安說我去出差了,過幾天就回去了。」

  「好。」

  餘生抬起手撫摸著屏幕上他的眼睛,「閉上眼,睡覺,我不掛電話。」

  「可我想看你。」

  「夢裡看,我去你夢裡。」

  「好。」秦崇聿閉上眼,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著枕頭,臉緊緊地貼著,仿若她就在懷裡,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想,嘴角帶著溫暖的笑,在他入睡前,耳畔一直是她的呢喃聲:「乖,睡吧,睡吧……」於是他就睡了,枕著她的聲音。

  餘生細細地撫摸著屏幕上那張睡顏恬淡的臉,一點一點的,嘴角的微笑逐漸放大,整日黏在一起沒覺得多想他,這才分開二十四小時,就覺得放佛過了二十四天,二十四個月,二十四年,思念成災。

  「聿……」她輕喚。

  睡夢裡他「嗯」了一聲,嘴角有細細的口水流出。

  這男人,口水都流到她的枕頭上了。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嘴角,笑了,指尖濕潤,這是什麼?

  「睡吧。」

  「嗯……」

  a國的天很藍,陽光也溫暖,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隔著如紗的窗簾照在寬大柔軟的穿上,女人懷裡抱著電話,眼眸輕闔,沉靜安好,嘴角的笑如窗外的薔薇花,一點點的綻放。

  對面二樓的地方,司灝宇拿著高倍望遠鏡,透過如紗的窗簾靜靜地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兒。

  有風吹過,臉有些涼,他抬手伏在臉上,觸手皆是濕意。

  淚,竟不知何時爬滿了整張臉。

  ********************

  左君遲,確切說此時站在a過王室宮殿門口的男人他的真實名字叫左陽,他有多少個名字呢?

  兩個?三個?甚至更多。

  為了一個叫夏杉後叫mica的女人,他換過無數次名字,只因能夠在她看不到他,找不到他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六年,確切說六年八個月,他們分開了那麼久,如果沒有郁盛戲劇般的身份,也許他跟夏杉可能終其一生都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但現在,他累了,他不想躲藏了,在暗處呆了太久,他都快要無法承受這陽光。

  天很藍,他想一直看下去。

  「左先生,您來了,要我稟報閣下嗎?」守衛問。

  「不用了,我去找閣下。」

  古李西蒙正在總統辦公室,貴為一國之主,但這間辦公室卻並不奢華。

  「閣下正在批閱文件,左先生您著急嗎?」西撒問。

  左陽想了下,「余小姐呢?」

  「您說公主嗎?公主剛睡下。」

  「那我在這裡等閣下吧。」

  「我去給您泡杯咖啡。」

  「謝謝。」

  一個小時後,古李西蒙從房間走出來,左陽正在沙發上看報紙。

  「左陽來了。」西撒適時地遞來一杯咖啡,古李西蒙接過,聞了一下,對西撒道:「你是越來越了解我了,咖啡泡好的時間剛剛好。」

  左陽放下報紙站起身,「閣下。」

  「坐。」古李西蒙看了下周圍,「自己?aurora呢?」

  「我沒跟她一起。」

  「哦。」古李西蒙似是習以為常,喝了口咖啡放下,「你通常無事不會過來,說吧,什麼事?」

  左陽微微笑了下,「閣下慧眼,確實有事,聽聞餘生被閣下帶回來了,我過來看看。」

  古李西蒙微微一怔,「你很關心她。」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鎖住左陽,冷冽中帶著一絲慍怒。

  「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一起吃燭光晚餐嗎?」昨日的報紙古李西蒙看了,內容雖有些捕風捉影,但空穴來風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左陽用沉默來默認了一些事情,剛才他看的便是昨日的報紙,沒想到古李西蒙竟然把中國的報紙帶到了a國。

  「齊人之福,怕是你沒這個福分!」

  「跟aurora的婚姻是閣下與家父一手操辦的,你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是否同意。」

  「政治聯姻從來都不需要你是否同意。」

  「所以我跟aurora的婚姻即便是六年多,依舊只是有名無實,這就是你們為人父母想要看到的嗎?」

  「你--」

  古李西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左陽已經站了起來,步履匆忙地朝一處走去,順著他的目光,可以看到,餘生站在那裡,下午的陽光斜照在她的身後,迎著日光,看不清她的臉,但能聽到她問,「你怎麼來了?」言語中有欣喜。

  西撒的眉頭皺了皺,幾個小時前他撥通視頻電話,那端的人是另外一個人。

  「當然是來看你了。」左陽說。

  餘生挑眉,「是嗎?你有那麼關心我?」

  「不然你以為呢?」

  等聽不到聲音的時候,視線里已經沒了那兩個人,古李西蒙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給我接左先生。」

  ********************

  傍晚,在距離秦崇聿熟睡後的第四個小時,餘生撥通他的電話。

  此時秦崇聿已經醒來,正盯著手機發呆,心裡憤憤,他的老婆是個大騙子,說話不算話。

  電話響了,他沒有立即接起,一直到即將掛斷,這才悠悠然劃下接聽鍵。

  「睡醒啦?」屏幕上露出女人的小臉,只是一瞬,溫暖成災。

  秦崇聿始終知道,她的淚是他的致命武器,她的笑則是毒藥。

  「不開心……」男人扭了頭,停了幾秒又轉過來。

  「淘氣!」餘生嗔他一眼,「好啦,人家道歉,沒有信守承諾,可是越洋電話可是很貴的。」

  本來一句道歉已經將他的心融化成了一池水,可下半句卻將這池水給凍結,「又不是你的錢。」

  「節約資源是一種美德。」

  「藉口!」

  「倒不如說是強詞奪理。」

  「還算有自知之明。」

  餘生笑了,她的男人撒嬌起來真可愛,她忘了有沒有跟他說過,「崇聿……」

  「嗯。」秦崇聿的語氣依舊生硬,他真生氣了,明明就是她錯了,不開心,就是不開心,抱著枕頭他的臉使勁蹭了蹭,「幹嘛?」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撒嬌起來像個……女人。」

  「你--」秦崇聿氣得一張臉通紅,「不理你了!」

  屏幕里當即一片漆黑,餘生黛眉蹙起,「真生氣啦?好啦好啦,這次成心道歉,親愛的老公大人,老婆知錯了,請你不要生氣,等老婆回去給你帶禮物好不好?來,笑一個。」

  「嘿嘿……」屏幕里露出某人的兩排大白牙,簡直丑到了極點。

  「秦崇聿,你再這麼丑我就不要你了!」

  「反正結婚證現在在我這裡,你想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嗎?吃干抹淨就想拍屁股走人?你想得美,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餘生趴在床上笑了起來,她的男人還真孩子氣,老頑童,越老越小孩了,「好,乖,你厲害,我怕怕的,好怕好怕。」

  「噗--」最後還是秦崇聿笑了場,「吃飯沒?」他問。

  「一會兒有人給送我房間,我不想去餐廳。」

  「還習慣嗎?」他又問,他怕她晚上睡不著,吃又吃不好,真想這會兒飛到她身邊。

  餘生想了一會兒,「不習慣,沒有老公,沒有兒子,一點都不習慣。」

  老公,以前結婚的時候她也不曾這樣主動的叫過他,每次都是在動情之時被他誘導著才一遍一遍的叫他老公,可現如今她會很自然的叫他老公,她在變,這種變是歷經了世事之後的一種沉澱。

  曾經的餘生不屑於叫老公,因為她覺得那兩個字太虛偽,沒有崇聿真實。如今的她在叫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

  「老公……」

  「嗯?」

  「我想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尤其是長夜漫漫不能在他懷裡,怎能睡著?

  「親親。」秦崇聿說。

  「親不到。」餘生說,可嘴巴一緊湊向了屏幕。

  「麼--」

  「公主,該用晚餐了。」西撒站在門口。

  餘生扭頭,發現門是敞開的,頓時紅了臉頰,「秦先生,我去吃飯了,你要不要看著我吃?」

  「不要,我也餓了,我要去做麵條。」

  「去吧,做好了讓我看看解解饞。」

  「好。」

  餘生那邊掛了電話,這邊秦崇聿接起電話,「睜開眼了?好,我一會兒就過去,在我去之前,不要聲張。」

  那邊許是應了聲「是」,這邊秦崇聿掛斷電話,陸蔓醒了,有些事是不是到了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時候了?

  餘生交代的做香菇肉絲麵的事情他沒忘,放下手機就去了廚房,一個人的晚飯終歸是簡單的,十幾分鐘,一大碗熱騰騰的肉絲麵就出鍋了,聞著就讓人口水直流,大概是真餓了吧,他想。

  吃飯的時候他打開視頻,那邊餘生也正在吃,可以看到她跟前的桌上放著六道菜,一碗粥。

  「你能吃完那麼多嗎?」他羨慕嫉妒。

  「菜吃不完,粥能吃完,你香菇肉絲麵做好了?好不好吃?我也想吃。」

  「來,張嘴,我餵你。」秦崇聿挑了些麵條,用嘴巴吹涼,遞到她的嘴邊,「吃到了嗎?味道如何?」

  「好吃!」

  門口,西撒記下了,香菇肉絲麵。

  秦崇聿說:「我一會兒要去趟半山療養院。」

  餘生愣了下,「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個電話。」想了下她問:「你是不是打不進來?」

  秦崇聿點頭。

  「那兩個小時後我給你打。」

  「好。」

  深夜,半山療養院一片靜寂。

  偶爾有風吹動樹葉,地上的斑駁影子搖曳著像惡魔的爪牙。

  秦崇聿緊了下衣服,許是緊張,從踏進這療養院開始,他的心就跳得有些快。

  電梯直達頂樓,走廊里靜得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知為何,這一刻秦崇聿總有種感覺,覺得突然會從某個地方跳出一個人,用一把鋒利的尖刀一下子戳在他的身上。

  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到最後幾乎成了疾步,他來到陸蔓所在的病房外。

  房門關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

  「秦先生,你來了。」張院長微笑著看他,隨後問:「秦先生,你是不是舒服?」

  秦崇聿愣了下,借著窗戶上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那張慘白的臉,怎麼會如此的緊張害怕?

  他在心裡暗嘆一聲,說:「沒有,她這是睡著了嗎?」他望向床上眼睛閉著的女人。

  「剛睡著有一會兒。」

  「怎麼樣?有沒有說話?」

  「沒有,我怎麼跟她說她都不理我,但她叫了一個名字。」

  秦崇聿心裡一緊,「什麼?」

  「張院長,你家裡打來電話,說你兒子出車禍了!」門這時候從外面推開,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

  張院長的臉色當即慘白,呆愣了片刻,飛速向外走。

  「張院長。」秦崇聿抓住她的胳膊,「名字。」

  「……我。」張院長眉頭皺起,想了一會兒,一臉的歉意?,「對不起秦先生,我一緊張想不起來了。」

  秦崇聿沒說話,但冰冷的雙眸暗示著他此時的怒火。

  「我……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張院長不去看他難看的臉色,掙脫他的束縛匆匆下了樓。

  秦崇聿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他盯著床上的陸蔓,若有所思。

  「啊--」

  黑夜裡響起一聲慘叫,聲音悽慘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崇聿從窗戶邊向下看去,只見一輛沒有開車燈的車正欲離開,而離車子不遠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一場陰謀!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地上的人一定是張慧!

  秦崇聿撥通了李峰的電話,「馬上來半山療養院!」

  兩分鐘後秦崇聿的電話響起,他以為是餘生,接通後臉色陰沉的猶如厲風掃過,「你到底是誰!」

  「嘟嘟嘟--」

  那端掛了電話。

  --秦先生,聽說你兩個兒子現在都在秦氏醫院,今晚只是給你個提醒,但願你能記住,做事還是要講究分寸。

  那個低沉黯啞的聲音到底是誰?

  一陣冷風從後背襲來,秦崇聿感覺自己的周圍有一雙,不,兩雙,甚至更多的眼睛在盯著他。

  兒子?他急忙給秦成打去了電話,「安安和念念呢?」

  秦成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兩個孩子,輕聲說:「剛睡下,怎麼了?」

  「……沒事,你要時刻看著他們。」本不想說,但秦崇聿還是補充了一句。

  秦成看了眼兩個孩子,走到門口,壓低聲音,「出什麼事了?」

  「沒有,給父親打電話,讓他現在立刻派人加派醫院的防護!」

  秦成沒再問什麼,點頭,「好。」

  夜濃稠得猶如化不開的墨,前方一片黑暗。

  秦崇聿點了支煙,悶悶地抽了一口,手機這時候響起,他看了一眼,捻滅手中的煙。

  「到療養院了嗎?」手機里傳出餘生懶懶的聲音。

  「嗯,到了。」雖然刻意的調整,抑制壞情緒,可還是讓她聽出了他有心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在療養院。」

  那端沉默了一陣,餘生問:「崇聿,你瞞不過我,是不是陸蔓出事了?」

  「沒有,她正在睡,不過……」秦崇聿目光凝視床上的人,「張慧……死了。」

  「張慧?」餘生沉吟片刻,「張院長?」

  「嗯,剛剛,車禍。」

  那端餘生已經從床上站在地上,赤著腳踩在羊毛絨毯上,雖然是四月的天,可她卻感覺腳底很涼很涼,「崇聿,不查這件事了好嗎?我怕……」

  「傻瓜,我沒事,你洗過澡了?」秦崇聿換了話題。

  餘生蹲坐在羊絨地毯上,抱著膝蓋,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半空中,「嗯,剛洗過,想睡覺。」

  「我陪你說話,睡吧。」

  「好……」

  餘生趴在膝蓋上,手機放在耳邊,閉上了眼睛。

  窗外微風吹動窗簾,月光兀自透過雲層穿越如紗的窗簾,點點清輝撒在女人清瘦的身上,她像個不安的孩子,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怎麼坐在地上睡著了?」秦崇聿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放在耳邊沒有動靜也沒有掛斷的手機里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他微微愣了下,如潭的眼眸幽深難懂。

  「嗯……」餘生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到是司灝宇,她黛眉本能地蹙起,「你怎麼來我房間了?」

  「門沒關,我看你坐在地上,所以就進來。」司灝宇的聲音很輕,似是他一直都在她門外,這讓秦崇聿的心裡很不舒服,一個整日覬覦他老婆的男人此時就在他老婆身邊,這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餘生說:「我記得我關了。」

  「……」司灝宇。

  他打算將她抱到床上,她及時制止,「我自己可以。」站起身發現電話還在手裡,通話中,她試著放在耳邊,「崇聿?」

  「嗯,我在。」簡單的三個字,溫暖成災,餘生笑著將臉貼緊電話,放佛那樣就能離他更近,「我以為你掛了呢。」

  「怎麼會?說好要的陪你睡覺。」

  「傻瓜……」

  「愛上你的時候就開始傻了,你才知道?」

  「對啊,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不要你了。」

  司灝宇杵在房間裡,看她打著電話回到床上,然後鑽進被窩,然後一臉幸福的笑,他的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兒石頭,讓他難以喘氣。

  幾乎是倉皇而逃,他離開了餘生的臥室,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徑直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紅酒和一支紅酒杯,站在窗前,喝了一口,喝得太猛被嗆住,猛烈的咳嗽起來。

  門從外面推開,「為情所困,不見得是件好事,借酒澆愁,更是愚蠢的做法。」

  咳嗽聲停止。

  「陪我喝一杯吧。」司灝宇晃了下手中的紅酒杯,沒有轉身。

  「沒空。」司南關上門,在沙發上坐下,「別喝了,我有事要跟你說。」

  司灝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你說,我聽著。」

  「陸蔓醒了。」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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