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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一枚價值近五百萬的婚戒

2025-02-17 22:03:40 作者: 草荷女青

  091:一枚價值近五百萬的婚戒    「郁盛!」秦崇聿怒不可遏的聲音幾乎要將整個房頂都掀起。

  幾秒鐘後,從被窩裡緩緩探出了一隻纖纖玉手,慢慢地一直胳膊也露了出來,再到第二隻手和胳膊,等兩隻胳膊完全從被窩裡伸出來的時候,某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晰無比地說了六個字:「小離子,誰在吵?」

  這幾個字,秦崇聿聽得清清楚楚,再看她身邊被子下蒙著的那個人,顯然不是余平安,而是個成年男人!

  霎時間,憤怒,羞辱統統襲來。

  他站在門口,餘生也清楚地聽到了他因緊攥拳頭而發出的「咯咯嘣嘣」的聲音。

  他生氣了,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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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會生氣?會憤怒?

  當他跟丁思思在床上滾的時候他有一絲一毫地想過她會生氣會憤怒嗎?

  「秦先生,大清早您這是……做什麼?」餘生說著故意將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卻又似是有意,將雙肩裸露在某人的視線里。

  雪白的脖頸上,那兩個紅紅的吻痕一覽無餘。

  秦崇聿的拳頭攥的關節發白,他咬著牙齒,滿臉通紅一直到髮根,鼻翼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張得很大,卻似乎仍舊無法滿足身體所需要的氧氣,他急促地呼吸著,身體跟隨呼吸而一下一下地抖動著。

  逐漸地,他的瞳孔可怕地抽縮起來,活像一隻忿怒的隨時準備撲上一口讓人斃命的美洲豹!

  餘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時有多危險,她成功地激怒了這個男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頭危險的豹子,朝她走來了!

  每近一步,她都覺得自己離死亡更近了一些。

  「秦崇聿……」餘生突然害怕起來,她後悔了。

  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憤怒的火焰已經熊熊燃燒起來,想要撲滅,絕非易事。

  「呼--」秦崇聿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扯掉,另一隻手攥成鋼拳,隨時準備將被子下的那個男人砸成肉醬!

  在被子被掀起的一瞬,餘生本能地雙手捂住了眼睛。

  安靜,放佛有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餘生悄悄睜開眼睛從指縫裡朝外看去--

  秦崇聿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死死地盯著她旁邊的那個比她還要高出一截的布偶。

  男人的臉上,紅色悄悄隱去。

  餘生移開手,噙著嘴唇,伸手將布偶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擋住了那僅穿著一條小內內的身體,「秦先生,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你出去。」

  秦崇聿表情不自然地偏了下頭,看了眼房間,「他呢?」

  「喏。」餘生示意他在洗手間。

  果真在這裡!

  才剛消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燃燒,秦崇聿大步走進洗手間,裡面只有個小小的身影正站踮著腳尖在刷牙,見他進來,他咧著滿是泡沫的嘴沖他嘿嘿笑了笑。

  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他來到余平安的身邊,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問:「安安,你告訴爸爸,端木離呢?」

  余平安的嘴巴張了張,「噗--」一嘴的泡沫噴了出來。

  位置太好,泡沫幾乎全落在了秦崇聿的臉上。

  「爸爸……」就在他要發火的時候,余平安突然叫了一聲。

  秦崇聿有些難以相信,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安安你剛才說什麼?」

  「爸爸。」余平安又叫了一遍,與此同時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餘生也聽到兒子的聲音,飛奔進來,「安安,安安你說話了?」

  余平安慌忙捂上眼睛,「媽媽羞羞,媽媽沒穿衣服。」

  餘生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通紅,她大叫著跑出洗手間,撿起地上的被子跳到床上將自己埋了起來。

  洗手間裡,門被從裡面關上。

  余平安嚴肅地坐在洗手台上,嘴唇還有些微紅。

  秦崇聿也同樣的嚴肅,站在他面前。

  「安安,你告訴爸爸,昨天晚上端木離在哪兒睡?他有沒有跟你媽媽一起睡覺?」

  「舅舅吃過飯就走了,沒有跟媽媽一起睡覺。」

  「吃過飯就走了?吃的什麼飯?」

  「昨天我跟媽媽都很餓,舅舅就給我們送來了好吃的,吃過飯舅舅就走了。」

  如果孩子沒有撒謊,那麼就是說端木離昨天晚上就離開了,可為什麼李慧清給他打電話說端木離自從進了這屋子就沒出來過呢?而且剛才他回來,也分明看到了停在院子裡的端木離的車子。

  難道是孩子在撒謊?

  「安安,你不許撒謊,不然爸爸會生氣的。」秦崇聿故意陰沉著臉。

  余平安慌忙拉著他的手搖晃,「爸爸,你不要生氣,安安沒有撒謊,真的沒有撒謊。」

  「可是……」秦崇聿實在是搞不明白了,他又問:「那安安告訴爸爸為什麼地上都扔著衣服?」

  余平安看了眼門口,小聲說:「媽媽不讓說。」

  「你不說爸爸生氣了。」

  「爸爸不要生氣……」

  「那你告訴爸爸。」

  「是媽媽,媽媽聽到爸爸在門外說話,就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媽媽把舅舅帶來的酒也灑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

  秦崇聿點了點頭,那兩個吻痕呢?沒等他問,就見余平安抿了抿嘴唇,小聲說:「媽媽還把我的嘴上塗了她的口紅,讓我在她的脖子上親了兩口。」

  秦崇聿幾乎要給他的小女人頒發一個獎盃了,他的簡直不是一般的高,沒學表演真是可惜!

  不過他還要去弄明白一件事。

  二十分鐘後,書房的電腦前。

  屏幕上播放著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可以清晰地看到端木離離開房間的時間是23:09:10,當時李慧清進了房間,在她進去後兩秒鐘端木離走出來,然後端木離上了院子裡的車子,之後就沒在出來過。

  那麼說,此時端木離正在車子裡。

  秦崇聿剛站起身,李慧清匆匆跑上來,「先生,那個端木先生開車走了。」

  秦崇聿來到窗邊,看著院子裡行駛的車子,他輕笑一聲,算你小子識相,否則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爸爸,媽媽說她的親戚來了,怎麼辦?」這時候樓下傳來余平安清脆響亮的聲音。

  李慧清一愣,這孩子昨天一天都沒說話,怎麼過了一夜竟然會說話了?

  「來了兒子,你說什麼?」秦崇聿快速來到書房外,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朝下看。

  「媽媽說她的親戚來了,怎麼辦?」

  秦崇聿眉頭皺了皺,「親戚來了?」沒聽說她有什麼親戚啊?怎麼現在冒出了什麼親戚?

  他吩咐:「李管家,你看著去安排,不許怠慢了客人。」

  「是,先生,我這就去準備。」

  餘生坐在馬桶上左等右等,死等活等也沒等來她想要的東西,「安安!安安!」

  余平安跑過去,「媽媽,爸爸說已經安排好了。」

  「哦,好。」那就再等一會兒。

  這一等足足等了半小時,遲遲不見有人給她送衛生巾,正要再喊余平安,卻聽到外面傳來秦崇聿的聲音:「安安,你媽媽呢?」

  余平安正趴在床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媽媽在拉便便。」

  秦崇聿眉頭皺起,有一陣子了,難道是掉進馬桶里被沖走了?

  他推開門,身體斜靠,玩味地看著蹲在馬桶上的女人,「你掉進馬桶里了嗎?」

  「要你管!」

  「我當然要管,你要是掉進馬桶堵著下水道了怎麼辦?到時候整棟別墅都被污水淹沒了,我豈不損失極大。」

  餘生翻了他一眼,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你給我買的東西呢?」

  買的東西?

  秦崇聿皺起眉頭,「你讓我給你買什麼了?」

  餘生霍地抬起頭,「你沒給我買?」

  「什麼?」

  「衛生巾!我親戚來了!」

  「嘎嘎嘎--」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原來此親戚非彼親戚,是他理解錯了。

  「你等著,我馬上去買。」

  「安安,乖乖在房間裡呆著,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天吶!餘生幾乎要哭了,她在馬桶上坐了一個多小時了,要死要死了!

  半小時後,秦崇聿提著一袋子花紅藍綠的東西匆匆去了客房,從裡面掏出一包日用的拿去微波消了毒,然後送去衛生間,「我記得你一直用的是這個,不知道現在變了沒有。」

  餘生一把奪過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紅著臉,「我,我……」

  「怎麼了你說?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我內內也弄髒了,你幫我拿乾淨的過來。」

  「好,馬上。」

  打開餘生的行李箱,秦崇聿急急忙忙地翻著內庫,卻無意間撇到一團紅色的東西,在一個塑膠袋裡裝著,他拿出來發現是四雙紅色的襪子,44碼,他的腳碼數。

  他問:「安安,這是媽媽給你買的襪子嗎?」

  余平安看了一眼,「不是,是給爸爸買的,媽媽說那是爸爸的生日禮物。」

  心裡某處,海水開始泛濫。

  *************

  早飯後餘生悠閒自得地窩的飄窗上喝著紅糖姜水,見某人舔著臉進來,她翻他一眼,「昨天不是要回去訂婚嗎?怎麼才一天都跑回來了?訂過了?恭喜啊!」

  「你吃醋了?」秦崇聿挨著她坐下,伸著脖子喝了口她手中的紅糖姜水,「真好喝!」

  「這是給女人喝的!」

  「女人要補血,男人也要補,補一補才能精力充沛。」

  「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

  餘生厭煩地推開他,「滾!滾!滾!」

  「好了,不生氣了,一會兒喝完我帶你出去一趟。」

  「不去!」

  「必須去。」

  「我偏不!」餘生下巴揚起,一副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模樣,挑釁著某人。

  秦崇聿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額前的髮絲攏在一邊,「我們去領結婚證。」

  這無疑是顆炸彈,炸得餘生許久沒回過神。

  「阿盛,我是認真的,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好嗎?」秦崇聿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得讓人連「不」字都說不出口。

  「……」餘生剛張開嘴,她承認她心動了,然而「好」字還沒吐出來,卻聽敲門聲響起。

  「先生,丁小姐來了。」

  餘生看了眼門口的工夫,錯過了秦崇聿沉下的眸色。

  一句話將餘生從夢境打回了現實,她怎麼能忘了,他跟丁思思要訂婚了,甚至已經訂過了,跟她結婚?怕是羞辱她的吧?

  她有些不甘心,「秦崇聿……」

  秦崇聿站起身,笑看著她,「余小姐剛剛心動了。」

  「秦崇聿你這個混蛋!」?餘生氣得小臉通紅。

  秦崇聿輕笑一聲,「我跟你說過,你不是阿盛,即便是你跟她長得再像,你也不是她,不要對我動心,愛上我你會輸的很慘。」

  餘生:「……」

  「崇聿,你跟余小姐在說什麼呢?」門口響起丁思思的聲音,她微笑著看著餘生,抬起手撥弄了一下飄逸的長髮,中指上那顆鴿子蛋似的大鑽戒閃閃發光。

  秦崇聿回答:「跟余小姐開了個玩笑,她當真了。」

  「哦?什麼玩笑?我也想聽聽。」

  「好啊,我們邊走邊說。」秦崇聿摟著丁思思離開了客房。

  他們果真已經訂過婚了,丁思思手指上那枚鑽戒,好刺眼。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溢滿了眼眶,餘生緊咬著嘴唇看著外面,雪花還在飄,但比昨天已經小了很多。可她心裡卻結了冰,很厚的冰。

  她結婚都不曾有鑽戒,哪怕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沒有。

  有人說通過心臟的血脈是在無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愛的人的無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

  從不曾有人套住她的無名指,是不是說明沒有人想要留住她的心?

  *****************

  近中午的時候餘生從房間裡出來,已經收拾好心情的她根本看不出來哭過,「秦先生呢?」

  「先生跟丁小姐出去了,說是選婚紗照和結婚戒指。」李慧清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留意了餘生的面部表情,卻沒有發現一絲的起伏,難道她不慌張嗎?

  「我兒子安安呢?」

  「小少爺跟先生一起出去了。」

  「謝謝。」餘生回到客房,不一會兒拉著行李箱出來。

  李慧清急忙上前詢問:「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告訴秦先生,我兒子的病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他了。」

  「小姐,您先別走,先生沒交代您要是走了我們……」

  「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房間的桌上我放著一樣東西,麻煩你交給他。」

  餘生前腳離開別墅,李慧清就連忙給秦崇聿打了電話。

  所以,餘生還沒走出盛居苑,行李就被人搶了回去,緊跟著她的電話響起。

  l市最大的商場。

  「安安,爸爸說的你都記住了沒有?」同樣是衛生間,余平安站在洗手台上,秦崇聿站在他前面。

  余平安是這樣回答的:「沒有記住。」

  「那爸爸再跟你說一遍。」

  直到說到第四遍的時候,秦崇聿才意識到,他被這個三歲多的孩子給耍了。

  「安安,你難道不想看著爸爸跟媽媽結婚住在一起嗎?」

  「不想,你都不要我跟媽媽了。」

  「我……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跟媽媽了?」

  余平安沒有回答,而是從一米多高的洗手台上跳在了地上,一溜煙跑出了衛生間。

  「安安!」

  秦崇聿急忙追出去,但就是前後腳的工夫,竟然就看不到這個孩子的蹤影。

  餘生剛走進商場就看到朝門外跑來的兒子,她急忙叫住他,發現他竟然在哭,「怎麼了安安?你不是跟爸爸一起嗎?他人呢?」

  「媽媽,媽媽……」余平安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撲在她的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怎麼了?」

  「媽媽,我們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餘生:「……」

  「好不好媽媽?」余平安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那眼神令她眼眶一熱。

  本來她來是打算罵狠狠地秦崇聿一頓,然後帶著兒子離開的,到這一刻,她動搖了那個念頭。

  秦崇聿也找到了門口,鬆了口氣走過來就聽余平安說:「媽媽,我們要是離開了,丁阿姨就會搶走爸爸,我不要她搶走爸爸,我們跟爸爸住一起好不好?」

  剛才他苦口婆心地說了四遍,他都一直說沒聽清楚,那這會兒他說的這些是怎麼回事?

  某人的臉僵了僵,他這兒子,還真有表演的天賦,這么小感情都如此的到位,真不愧是她餘生的親兒子呀,演技都遺傳。

  「媽媽,好不好?好不好?」余平安晃著餘生,晃得她有些頭暈。

  「好好好,都聽你的。」

  這一聲好像電閘,立馬閘斷了余平安那嘩嘩直流的兩灣潭水,「媽媽,媽媽最棒了!」

  上一秒哭得跟淚人似得,這一會兒又跳得如此興奮,餘生怎麼也沒想到在幾分鐘前,她這兒子跟那個她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在這商場的衛生間裡,密謀排練了許久。

  ****************

  「崇聿,你看看這款戒指怎麼也?」丁思思指著一對婚戒喊道。

  秦崇聿慢悠悠地從休息椅上站起來,來到櫃檯前,掃了一眼,「還不錯。」

  就知道他會喜歡,丁思思的心裡美滋滋的,「那我先戴著試試。」

  「好。」

  「媽媽,這個漂亮!你快過來看看。」對面的櫃檯上,余平安大喊一聲。

  是一對婚戒,很簡單的款式,旁邊的價簽上寫著:愛情地平線。

  餘生仔細看著這對戒指,精湛的工藝,流暢的線條,界面上鑽石火采動人,如戀人耀眼的愛情,尤其是男女戒指上那一條勾勒,以心換心,守護彼此間真愛永恆。

  「這款戒指的寓意是一生忠貞不渝的情意。」銷售員微笑著介紹。

  難怪會這麼美,寓意都如此的好。

  餘生的嘴角噙著笑意,不難看出她對著婚戒的喜愛。

  「爸爸,你快來看看!」余平安叫秦崇聿。

  秦崇聿似是早就想過去,兒子這一聲叫喊後他迫不及待就走過去,用他的眼光來看,這戒指很普通,而且價位也是極其的普通,連十萬都沒到。

  余平安伸手讓他抱,「爸爸,是不是很漂亮?」

  秦崇聿將兒子抱在懷裡,睨了眼餘生,見她看得仔細,便知道她是喜歡的,結婚的時候他不曾送她戒指,因為她曾說過她不喜歡什麼戒指,他信以為真,所以當時定做了一部鑲鑽的手機送她做結婚禮物。

  直到四年前她離開,他有一次去參加一朋友的婚禮,期間無意間聽到一個女人說的話,他這才意識到他當年犯下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

  沒有女人不喜歡戒指,她也是。

  「喜歡了就買。」他低聲說。

  丁思思的胸腔里壓著股怒火,她摘掉試戴的那枚戒指,大步走過來,驚叫一聲,「呀!這一對真漂亮!比我剛才試的那個好看多了!拿出來讓我試試!」

  余平安瞪著眼睛,氣呼呼地衝著她喊道,「這是我媽媽的!」

  丁思思笑著看向秦崇聿,嬌滴滴地說:「崇聿,人家好喜歡這對嘛,我們就要這對兒好不好?」

  「當然好,只要你喜歡。」秦崇聿微笑說。

  丁思思興奮得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你崇聿!」

  「不許你親我爸爸!」余平安使勁擦了擦秦崇聿臉上被丁思思親過的地方,又說:「爸爸,你不可以讓別人親你,你只能讓媽媽和我親你。」

  丁思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營業員拿出了那對婚戒,還沒等丁思思試戴,就被余平安搶過去,用力摔在了地上。

  「余平安你--」礙於秦崇聿在場,丁思思不好發火。

  餘生低聲呵斥兒子,「安安,你幹什麼呢?摔壞了怎麼辦?」

  「哼!」余平安從秦崇聿的懷裡下來,生氣地瞪他一眼,「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餘生撿起戒指遞給營業員,「真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你看一下有沒有摔壞,多少錢我賠給你。」

  營業員接到手裡,還沒來得及查看,卻又被余平安搶走,使勁摔在地上。

  「安安!」餘生氣得瞪著眼睛。

  余平安扯著嗓子大喊:「那是我和媽媽看上的,誰也不許戴!」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壞。」丁思思說。

  餘生冷笑,「丁小姐,我兒子好與壞跟你有絲毫關係嗎?男人我都能讓給你了,何況一對破婚戒,你若喜歡買去便是,我餘生從來不稀罕別人要剩下的東西。」

  「你--」丁思思氣得滿臉通紅,她暗暗咬緊牙,餘生,我們走著瞧!

  營業員見這架勢,一會兒要打起來,就慌忙說,「我們這裡的婚戒都是獨一無二的,要不丁小姐您再看看別的款式?」

  「我就要這個!」

  「丁小姐就是喜歡別人不要的東西,吃別人剩下的真的就那麼好吃嗎?」

  「餘生!」

  餘生挑釁地看著她,「惱羞成怒?我不要的男人你當成寶,我不要的戒指你偏偏撿來,難道不是嗎?」

  丁思思幾乎要被氣瘋。

  可自始至終秦崇聿都一言未發,冷漠得像個局外人。

  「崇聿,這個女人欺負我!」丁思思哭得梨花帶雨。

  秦崇聿這才不無動於衷,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好了,不就一對戒指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若喜歡,兩對都買給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崇聿示意營業員把兩對戒指都包起來。

  餘生輕笑,拉著余平安把所有的鑽戒區都逛了一遍,指著其中的一個說,「這個拿出來我試試。」

  營業員遲疑了一下,這是本店最貴的一枚婚戒,只是女方單款,不是她勢利,而是這婚戒老闆交代了,除非是買下,否則不讓人試戴的。

  「我說了拿出來我試試!」餘生心裡有火,嗓門一下子就飈起來。

  營業員不敢得罪,這才叫來店長,打開柜子,取出婚戒。

  豈料餘生看都沒看一眼,「打包了!」

  營業員當即就傻了眼,近五百萬的價格,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爽快。

  營業員開好單據讓餘生請去結帳,她卻指著秦崇聿說:「他付錢。」

  丁思思差點沒跳起來,「餘生你要不要臉,你買戒指憑什麼讓我未婚夫付錢?」

  餘生不怒反笑,「不可以嗎?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沒送我戒指,現在他難道不應該給我補回來嗎?」

  丁思思氣得直瞪眼,看著秦崇聿,等他怎麼說。

  「補,當然該補。」秦崇聿眼睛都沒眨一下,交給營業員一張卡。

  結完帳,丁思思的兩對戒指合起來也不過百萬,餘生的單單一枚都近五百萬,這怎能不讓人心裡窩火。

  丁思思哭哭啼啼地給趙蘭打了電話,很快秦崇聿便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里秦立的態度很明確,若他再跟餘生糾纏,就會讓她永遠消失。

  「崇聿,晚上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丁思思問。

  秦崇聿冷著一張臉,「下車!」

  「怎麼了?」

  「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丁思思,我以為你很聰明,其實你這叫自作聰明,下車!」

  丁思思被扔在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秦崇聿獨自離開。

  商場外的馬路邊,餘生跟余平安一人手裡抱著杯熱牛奶,鼻尖凍得通紅,卻都是呵呵地笑著。

  「媽媽,今天我們把那個壞女人快氣死了。」

  「死了才好呢,這樣就沒人能搶走你爸爸了。」

  「就是,她是壞人,我不喜歡她!」

  「媽媽更不喜歡!」

  一輛白色的凱雷德停在兩人跟前,車窗落下,「上車吧,余小姐,余先生。」

  母子倆很有默契地同時翻了個白眼,一甩頭,不坐!

  秦崇聿從車裡下來,打開車門,恭敬地彎下腰,「親愛的余小姐,余先生,請上車。」

  余平安的小眉毛抖了抖,上車。

  餘生也回應他抖了抖眉毛,上車。

  丁思思看著這一幕,兩個拳頭緊緊地攥著,面目有些猙獰,「餘生,你活不過這周,我們走著瞧!」

  車子經過丁思思的時候,餘生有意搭訕,按下車窗,「丁小姐,今天天色太晚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請你去盛居苑做客,我親自下廚。」

  *****************

  回到盛居苑,餘生將婚戒隨手扔在沙發,一口氣還沒喘過來便喊道:「李管家。」

  「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交代下去,從今天開始沒我的准許,不許丁思思踏進盛居苑半步。」

  餘生想了一路,既然這處房產在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任何她不喜歡的人都休想踏進來半步,尤其是那個丁思思!

  「……」李慧清望向秦崇聿,他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余小姐說的李管家難道沒聽到嗎?」威嚴的聲音緩慢地響起,李慧清渾身一顫,「聽,聽到了。」

  「那就趕緊去辦。」

  「是。」

  「把這裡所有丁思思碰過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餘生又發話。

  這時候秦崇聿緩緩睜開眼睛,「你的意思是把我也趕出去?」

  「……」李慧清徹底的無語了。

  餘生沒搭理他,只是強調,「李管家,記住是所有。」

  當天晚上,別墅里所有丁思思碰過的東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先不說那些東西價值多少,關鍵是在那堆被清理的東西里還有一樣特殊的,那就是秦崇聿。

  若不是嫌麻煩,地板餘生都要換掉。

  然後別墅里開始大掃除,所有人員齊齊上陣。

  大掃除後已經是深夜了,餘生帶著余平安去了二樓的主臥,躺在了那張天價的大床上。

  「媽媽,你真不要爸爸了嗎?」外面下那麼大的雪,爸爸站在雪地里會不會生病了?想到這裡余平安慌忙跑到落地窗前貼在玻璃上朝外看。

  「爸爸!」

  「媽媽,外面好冷,你就讓爸爸進來吧。」

  餘生閉著眼睛躺在那裡,「睡你的覺,不然我罰你也站在外面凍一凍。」

  余平安不敢說話了,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

  「先生,這些東西放在哪裡?」李慧清指著這些被清理出來的東西問。

  秦崇聿看她一眼,「難道余小姐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我……」李慧清不敢作聲,要知道這些都東西少說幾百萬,甚至上千萬都有可能,就這麼扔了,多可惜!

  秦崇聿似是看出來她的心思,說道:「只要弄出這盛居苑,至於怎麼處理你自行決定。」

  李慧清一愣,連忙點頭。

  不消一會兒這些被清理出來的東西都被運出了盛居苑,雪地里,只剩下秦崇聿。

  「先生,您回屋子吧,在外面這麼久,會感冒的。」李慧清拿了件大衣過來說。

  房間裡的燈都不亮了,應該是睡了吧?看樣子是真打算讓他在這雪地里呆一晚上,倒也沒什麼,凍不死,只是,那麼暖和的被窩,若不去睡,豈不可惜?

  「你去看看他們母子是不是睡下了?」

  不消一會兒李慧清跑出來,「先生,余小姐和小少爺睡了,睡著了。」

  秦崇聿勾起嘴唇,扔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煙,大步進了屋子。

  怕驚醒餘生,他在客房裡沖了澡,悄悄溜進了主臥。

  這床大了就是好,雖然他們母子在中間躺著,可他躺下後邊上還留有空地。

  這被窩裡,真是暖和,尤其是那散發著陣陣熱氣的身體。

  秦崇聿一點一點挪近,然後大手小心翼翼地摟在餘生纖細的腰肢上。

  許是有些癢,餘生動彈了一下,本來是側身對著余平安睡的,卻突然一翻身側向了這邊。

  本來對著的是香肩玉背,令人無限遐想,可一轉眼,眼前變成了兩座山峰,再加上餘生那you惑人的睡姿,秦崇聿的喉結動了動,他本來只是打算摟著她就這麼睡一晚,可這會兒,體內有團火熊熊燃燒起來。

  「安安……」似是覺得「兒子」離自己有些遠,餘生又挪了挪身體,胳膊腿搭在了「兒子」的身上,還抱著他的頭在懷裡輕輕揉了幾下。

  秦崇聿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他在心裡暗暗祈禱,千萬別醒過來,別醒過來。

  這個姿勢一直保持了多久秦崇聿不知道,但感覺幾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等餘生徹底地睡熟,他才敢輕輕地吐了口氣,眼前這小櫻桃實在是太誘人,豈有不吃掉的道理?

  「嗯……」餘生發出了一聲輕吟。

  這一聲絕對是致命的。

  「別鬧……」餘生抱住胸前的那顆不老實的腦袋。

  她做了個夢,一個令人羞恥的夢,夢裡他跟秦崇聿翻雲覆雨,就像剛結婚的時候。

  「崇聿……」她低低地叫著。

  秦崇聿在她耳邊廝磨,說著蠱惑人心的話語,「乖,我在呢,別著急,一會兒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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