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官差抓拿(一)
2025-02-17 20:23:03
作者: 清小瘋
脖頸傳來的刺痛令她想起雪地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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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揚言要殺了三個奴才作為補償,她念及這一路上他們的盡心服侍以及對楚炎的憤懣,不顧一切沖向楚炎,將他絆倒在地上,然後抓起地上的雪往他臉上狠砸。
想來那萬年大冰塊人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吧……
安若嵐一想到這就發出鈴兒般清脆的笑聲。因腹部動作稍大,扯動腳髁和脖頸,傳來刺痛令她稍微收斂了些,但絲毫不影響她將楚炎弄一身狼狽後帶來的愉悅心情。
綠兒手捧一碗薑湯推門而進,看到安若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到,臉帶微笑。
「側妃娘娘,何事笑的這麼開心?能否告知奴婢一二,也好讓奴婢樂一樂。」坐到她床邊,將帶有熱氣的薑湯遞到安若嵐面前,讓她趁熱喝下。
安若嵐一口而盡,直見碗底,喝的一滴不剩。
她將空碗交還綠兒手上,接過她另一隻手遞送的手帕往唇邊一抹,將殘留的汁液擦淨又繼續掩嘴而笑,臉頰浮現兩片紅暈,好不嬌嫩。
「綠兒你都不知道,他摔倒在地上,臉上、脖子上、身體上全是雪,他當時那樣子簡直要笑死我了,我猜他長這麼大,一定沒嘗過雪是什麼味道的。」
綠兒腦海中浮現楚炎當時的「慘狀」,嘴角抽了抽。
對於綠兒等一眾下屬來說,楚炎一向都是高大上如同謫仙、神邸一般的存在,別說是有人用雪砸他,就連靠近他多一分、望他多一眼,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對楚炎的一種褻瀆、侮辱。
往他身上、臉上砸雪這樣的事,也就只有側妃娘娘敢、並做的出來。
安若嵐看到綠兒的臉色不太對勁,笑聲漸消,不由出聲問道:「怎麼?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綠兒怔了怔,扯開嘴皮,強笑道:「沒……沒有。」
決不能讓她察覺出什麼。
「奴婢只是在想,那男人被側妃娘娘您教訓的這麼慘,一定不敢再犯。」
安若嵐冷哼一聲,事情最好是這樣,要不然她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看他還敢不敢將對丞相的仇恨發泄到自己身上。
不過……話雖如此,安若嵐也知道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重。若他執意要滅她的口,她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與其受制於人,屢屢用一些小打小鬧不入流的手段來保護自己,還不如墊高枕頭好好想想,究竟怎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強到他想欺負都欺負不了。
她見綠兒沒什麼心思跟自己談下去,問及了幾聲關於那兩個奴才的狀況便揮手讓她退下去,自己想好好休息。
可無論怎麼輾轉反側變換著躺床的姿勢,她就是睡不著,腦袋反倒是越來越清醒了,一點睡意都沒有。
安若嵐索性坐了起來,將屁股挪到床邊抬手將窗戶打開。
寒風夾雜著雪沫直灌而入,使本來就寒冷的室內溫度更降了幾分。安若嵐將白皙冰冷的手伸出去,一片鵝毛雪花剛巧落到手上,逐漸融化成水,從指縫間滑下,落到地上又變成冰。
如果時間換算古代跟現代是一樣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現代已經死了將近三四個月?
如此一來,家中的親人對自己不幸遇難身亡的消息也會像飄落手心的雪花一樣,逐漸融化、化水流失,最後化為心中無數生死離別記憶中的一個,逐漸將悲傷淡忘。
看著窗外,不斷從天上飄落的雪花,又發出一聲輕嘆。
隨後又想起對丞相這位「爹」的奇異感覺,俗話說:無仇不成父子,這句話倒真真切切應驗在她和丞相身上了。她特地囑咐綠兒不要將馬車往府衙那邊趕,而是選擇一處遠離官府接近民區的房屋落腳,為的就是不想自己監史的身份過早曝光,讓官員為掩飾自己的無能監管特做出一些官民同樂的假場面讓自己看。還有,也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隱藏在雲縣暗處的勢力,看能不能在對付丞相之餘也培養出屬於自己的一支力量。
……
房外傳來一陣喧鬧,安若嵐透過打開的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只見綠兒張開雙手橫在大門前面,阻止一眾官兵內進。
安若嵐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生疑惑: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竟敢一個人擋住大門不讓官兵進來,簡直跟面對盜賊時的模樣大相逕庭,一個天一個地啊。
綠兒與官兵首領的對話傳入安若嵐的耳中,使她不急於走出房外,反而饒有興致的坐在床邊通過打開的窗戶看綠兒的表現。
「你們說搜就搜,帶人走就帶人走,可有證據證明我們是潛逃的罪犯,並且殺了人?」
官兵首領冷哼一聲「說的再多也只是狡辯,若不是潛逃的罪犯,又豈會有人向我們舉報有一位刻了黥紋的女子逃到這裡,馬車上還裝著兩個沒了呼吸的人?」
「他那是污衊!誰說刻了黥紋就是潛逃的罪犯?還有,馬車上那兩個是活人,而不是死人,你們究竟有沒有腦啊?!」綠兒叉著腰,前傾著身體對官兵說出這樣一番話。
安若嵐搖了搖頭。
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己怎能以為綠兒是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原來的綠兒呢?
她覺得自己再不出去,綠兒就要招架不住了,於是拿起床邊的一根木棍,借力從房間走了出去。
迎著寒風,傲立於人群中。
綠兒一見到安若嵐走了出來,立即揪住她的衣袖,雙眼紅通,委屈地道:「側……」
「噓!」被安若嵐打斷,綠兒立即醒悟過來。
現在不是暴露他們身份的時候。
官兵首領肆無忌憚的將安若嵐打量,眼眸處流露著不懷好意的神色,當著眾人的面將安若嵐比作青樓里的女子,出言調戲「這小娘們身段倒挺好的,不知壓在身下跟青樓里的當紅頭牌相比滋味如何?」猥瑣的摸著下巴,身後的下屬聽到他這麼說,也出言附和、大放粗鄙之詞。
安若嵐不怒反笑「身為維護一區之安的官兵,無憑無據便前來抓人,究竟是何道理?見到良家婦女便出言輕薄、侮辱,究竟將律法、將平民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