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屎盆子扣頭上

  上官倩蓉聽到某夫人這樣說，心頭一緊，不安的抓住安若嵐的手。

  雖說大火蔓延，釀延成災，一切都是風吹作用下的結果，他們燒傷、燙傷甚至死亡跟安若嵐一點關係都沒有，可在皇宮大院、大臣深閨，內鬥不斷，從裡面走出來的婦人又豈是簡單的角色？

  她害怕，害怕她們砌詞亂造，把一些有的沒的，天花亂墜的過錯全推到安若嵐身上，令她剛逃離火窩又臨刀山，勢要安若嵐為她們家大人的死負責。

  以命抵命……

  安若嵐明白上官倩蓉心中的不安與慌亂，她一直生活在相府的深閨大院中，甚少出來，生性又比較懦弱怕事，以往朝廷中有什麼宴席都是北冥雅言搶了她的名額，帶著安若霜出席參加，今天隨著自己出現在這金鑾大殿上，恐怕是她嫁給丞相之後的頭一遭。

  她從小就麻煩不止、災難不斷，爹雖不疼但有娘愛，卻時時讓她擔心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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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嵐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

  反手覆上，嘴角微微一揚，儘量不帶動被施加了刑罰的肌膚。

  她的臉雖毀，布上醜陋的黥紋，但雙眼清明，純淨無暇，如同碎了一地的琉璃碎片，散發著點點星光，一望上，幽黑的瞳孔像碰不到底的黑洞，將對面那人的注意力旋了進去。

  大殿內，打開了一扇窗戶，微揚的細風吹了進來，撩動安若嵐耳旁的秀髮，恰好烏雲散去，白光射了進來，勾勒出安若嵐高挺的鼻子，性感的朱唇，如同蟬蝶撲閃的睫毛一張一合。楚王跪在旁邊，看見勝若天仙的安若嵐，他……看呆了……

  坐在鸞座上的太后，因袁妃的事情對安若嵐恨之入骨，所以一直緊盯著安若嵐這邊的情況。

  當看到楚王痴迷的望著安若嵐時，鼻腔擴張，從里發出一聲冷哼，神情十分厭惡。

  皇帝坐在龍座上，一邊聽著失去丈夫的朝中命婦哭訴，一邊留意著安若嵐這邊的情況，當他耳尖的捕捉到太后發出的一聲冷哼時，眉頭微蹙又放開，濃密鬍鬚掩蓋下的厚唇微微揚起一個角度。

  安若嵐能將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氣成這樣，留著她，興許這生活會變得有趣很多……

  眼睛斜視，瞟了一眼坐在鳳座上，憂心忡忡一直記掛著安若嵐安危的皇后，皇帝口中發出一聲輕嘆。視線再從皇后身上轉移到安若嵐身上，決定暗生……

  朝廷命婦哭訴完畢，果不出上官倩蓉所料，她們把這一切都歸咎於是安若嵐的原因。

  若不是火刑，以處置妖孽之法將安若嵐處死，她們家的男人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安若嵐的錯。

  她就是一個災星！

  安若嵐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用火燒自己，這樣的決定又不是她下的，風又不是她吹的，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啊。

  她們怎不說是太后、丞相的錯，而是一味的將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

  安若嵐再一次懷疑，她的額頭是刻了「我好欺負」四個字。

  她向皇帝楫了一禮，語不驚人，但處處在理，字字鏗鏘「幾位夫人莫不是無的放矢，隨便冤枉好人？」

  「我安若嵐雖然讀的書不多，生在名門卻並非貴女，但一些淺顯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大火綿延，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清、看的透，這是風吹的結果，既然是風吹，肯定是偶然事件，那又關我安若嵐什麼事？」

  皇帝坐在龍座上聽到安若嵐說的這番話，贊同的點點頭，擼了擼濃密的須子。

  太后眼尖的瞥見他的動作，一個眼神瞪過去，皇帝怔了怔，立馬收回擼鬍鬚的動作。

  跪在御階下的安若嵐收回落在朝廷命婦身上的目光，恰好抬頭看到皇帝、太后這一幕，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收歸眼中，發出無奈的一聲輕嘆。

  以往從什麼甄嬛傳、宮心計、步步驚心等一些宮斗大戲中，看到的皇帝都是很威武，說一句話甚至小到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嚇到半死，怎換她穿越到這個朝代，皇帝不但沒有一點威嚴，在瞥見太后看他的眼神後，更是害怕的像只鵪鶉一樣低著頭，什麼大動作都不敢做？

  即使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末代皇帝溥儀也稍微活的比他有骨氣多點吧。

  蕭氏王朝的蕭王，不得不說是個十分懦弱的皇帝……

  朝中命婦聽到安若嵐的話後，理不相讓，雖然她們這個「理」是無理，但還是一味的認為這是安若嵐一個人的過錯，她就應該為此事負責。

  說著說著，又牽出安若嵐是妖孽的話。

  「欽天監明明算出天狗食日是在三天之後，而今日本是無風，是處理你這等妖孽的良辰吉日，肯定是你……」伸著雞爪，刻薄的指著安若嵐。

  「是你身上的煞氣太重，引來了天狗，颳起一道無名的怪風，害大火成災害死我們家大人，而你則趁亂生事，利用無知愚民，讓他們對你感恩戴德認為你是天仙下凡，好讓我們不處置你，讓你繼續存活在這人世間，繼續作惡。」

  安若嵐輕笑，跟一些鬧市潑婦斗罵最沒勁了，更何況現在是一群披著華麗衣衫的高級潑婦！

  「我哪裡有你說的那般能耐？若有……憑藉我一身的好本事，你也有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聲調突然升高。

  威脅而已，誰不會啊？

  在現代，觀察一些天文景象都要依靠精密儀器來計算，即使古代的什麼欽天監再厲害，也無法保證每一次的計算百分百精準吧……再說了，風無定向，且不說是前幾天觀察的，即便是這個時辰之內觀察、計算的都無法預知下一秒的風吹方向究竟在哪。

  她們說這話，豈不是在昭示著她們的無知，是雜草腦袋麼？

  太后直拍桌子，將安若嵐嚇了一跳。

  她在心裡嘟囔，太后這個老女人除了會拍桌子，亦或者擺出一副張牙舞爪的老母雞模樣嚇唬人之外，還會幹點什麼啊？

  「安若嵐休要在這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