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小四象

  「我這兒哪有什麼象牙，你找錯人了吧。」那老周對我們的身份還是將信將疑。

  一聽老周這麼說朱聰頓時覺得很沒有面子，他一拍桌子沖老周喊道，「差不多行了，你還來勁了是吧？你乾的那點勾當我可全清楚，你再和我裝糊塗我立馬就去舉報你信不信？」

  見朱聰是動了真火，老周也不敢再繼續裝蒜了。

  他說了一句等著，自己轉身走進了後面的庫房。

  只等了五分鐘的時間不到，老周從後面的庫房裡拿出三個盒子，從大到小地擺放在櫃檯上對我們說道，「這是我們店裡比較好的三款象牙，你們看想要哪種吧。」

  將三個盒子分別打開，這三盒象牙的品質實在是超出我的意料。

  第一盒白玉象牙光潔細膩，正是用來做護身符的好材料。第二盒琥珀象牙紋理清晰，是用來布陣的好材料。而第三盒銳角象牙最是稀有，象牙整體細長鋒利，正是用來作為武器的好材料。

  本來我就只是想通過看象牙來探探這家店的底，誰知道老周這一出手就都是好貨，反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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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師傅，你看這些象牙可還能入你的眼？」

  朱聰也是懂這些的，知道老周沒有拿次品來糊弄人，他現在覺得自己臉上倍兒有面子。

  劉詩律這丫頭眼睛一直盯著我，好像只要我買這些象牙，她就會立馬和我絕交一樣。

  「牙是好牙，只可惜都有點瑕疵。」

  一聽我這麼說老周不高興了，他冷笑一聲說道，「就這三對象牙我敢說整個平安市都找不出比它們更好的來，你竟然還覺得不滿意？這位老闆，如果買不起就別拿我們這種窮人開涮可以嗎？」

  「誰說我們買不起了！」劉海堂怒了，摸出錢包就準備把銀行卡丟老周的臉上。

  我一把將劉海堂給攔住了，淡淡地說道，「劉叔別生氣，這是他的激將法而已。」

  老周聽了一愣，冷笑著倒也沒接話。

  「你這三對象牙品相是不錯，但都有點年頭了吧？尤其是這琥珀象牙，恐怕是從地里挖出來的吧？」

  老周的臉色變了變，「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你這三對象牙應該是某個諸侯王爵的陪葬品，就是不知道誰這麼倒霉被你們掘了墓，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地里出好貨，這是古董圈子裡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出好貨不等於好出手，尤其是被人知道這些貨是陪葬品後，誰會花錢去買這種不吉利啊。

  我這一番話說出來都不用砍價，這三對象牙的價錢他老周就得給我打個對摺。

  「兄弟，你是混哪條道上的？」老周說這話的時候沖我做了個手勢，那手勢我看不懂，但我知道這是他自亮身份的一個手勢。

  山字一門，南北大派宗門萬千。

  不是吃他們那一碗飯的，很多手勢和暗語旁人是絕對弄不懂的。

  「別猜了，我不是你們山字門的，但你也別想用這種瑕疵品來糊弄我。」

  一聽我說山字門，老周立馬明白我的身份恐怕也是和他們沾親帶故的。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燦爛起來，一改之前的戒備和姦商模樣。

  「嗨，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鄒師傅你早說是我們九流之人，我哪裡還在兒和你耍心眼兒啊。這三對象牙鄒師傅您看不上，那我馬上給您換。」

  老周這態度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看得旁邊的朱聰一愣一愣的。

  「不用換象牙了，我這次來就找四樣東西，赤角、虎牙、龍玉、龜殼。」

  老周也是有些見識的，一聽我要這四樣東西他立馬就明白了，小聲地問道，「鄒師傅您這是準備做四象符？」

  四象符是陰陽與道家都會做的一種護身符，製作完成後能讓佩戴者受到四神獸的祝福，遇事呈祥逢凶化吉。

  只不過符合做四象符的材料難找不說，製作起來也十分的複雜，製作流程和步驟一點也不能出差錯，否則就會沒有用。

  「沒錯，準備做個小四象。」

  「會做小四象也很厲害了啊！」老周搓著手諂媚道，「鄒師傅，如果您真的會做小四象的話，能不能給我也做一個護身符？你也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那每次往底下鑽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搏，每個靠譜的護身符大家心裡都不踏實啊。這樣，鄒師傅您要是能給我做一個，您今天在我這兒買的東西我都不收錢可以吧？」

  「老周你瘋了？你不想賺錢我還想賺錢呢！」朱聰不樂意了，老周如果不收錢的話他回扣怎麼算？

  「你閉嘴！做我們這行的多少人求個護身符都還求不來，少賺幾個錢又怎麼了？」

  老周說的這倒是實話，好的護身符往往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人一命，這性命還真不是用錢就能買來的

  所以我只是稍微想了想後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對老周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幫你做個玄甲護符。不過你放心，我要的那四個材料不需要太好的品質，能夠用就行。」

  一聽我願意給他做玄甲護符，老周樂得直搓手。

  不過很快他又皺起眉頭說道，「赤角、虎牙、龜殼我這裡倒是有，但龍玉這玩意兒可就不太好找了。要不你們去芩老頭那裡去看看，他養了一隻火紋蜥蜴，我看他那裡多半就有你們要找的龍玉。」

  「芩老頭？」朱聰的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這芩老頭有什麼問題嗎？」魏三金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芩老頭是我們這裡的老油條了，自己占了個店鋪住在裡面，說是賣玉石，但這好幾年從來沒有成交過一筆生意。按照上面的規定這店鋪第二年就該收回來，但這芩老頭關係硬啊，連我的頂頭上司都惹不起，更別說其他人了。這兩年芩老頭的脾氣更古怪了，看誰不順眼還會直接動手打客人……」

  朱聰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但從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他對這個芩老頭是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