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心軟了

  「趙錦娘是我妹妹，我原名叫趙錦諾。」趙錦娘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不敢看向他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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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千越臉上的神色未變：「嗯。」

  聽著他輕輕的一聲嗯，半點情緒也沒有，趙錦娘終究是沒有忍住心裡的好奇，抬眸看向鏡子裡他淡然的神色：「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嗯。」軒轅千越再次點頭。

  趙錦娘看著他仍舊淡然沒有半點波瀾的臉色，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慮轉身一把抓住軒轅千越正要再次梳她頭髮的大手：「你聽到了我說什麼？為什麼一點情緒都沒有？」

  「你不問我，我為什麼從南昭的公主趙錦諾變成了在北晉長的趙錦娘？」

  「昨天晚上不是莫子敬已經說了嗎？你妹妹她自小被抱離南昭，長在北晉。」

  軒轅千越心疼的看著趙錦娘，她是在為她的妹妹難受？

  趙錦娘重重點頭：「是，莫子敬是在眾人面前說了，我妹妹錦娘自小抱離南昭，可是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我妹妹不見了，而我取代了她？」

  「這……」軒轅千越心疼的看著趙錦娘：「錦娘，輥有心裡負擔，我知道你是心疼你妹妹。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變成了她，而她又去了哪裡？」

  「可是我相信，這中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你不可扭轉的事，無論是不是你取代了她，但事實絕對不是你傷害了她。你只要沒有傷害她，那她所有的不幸，都不能怪在你身上。」

  軒轅千越心疼的伸手輕撫趙錦娘的臉頰：「別再把這件事負擔在你的心上了。」

  趙錦娘看著他那雙滿眼都是自己，眼眸中儘是心疼，心裡澀的發苦，她伸手握住他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緊緊的握著：「這身體是我妹妹的，不是我的。」

  軒轅千越眼眸中詫異一閃而過，瞬間恍然：「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明明是在北晉的靠山村長大，卻有那麼多不該是你會的，你知道的。」

  「那麼……」趙錦娘看著他一點也不慌的樣子，忍不住又問：「那麼，你現在和睦慰麼看我？」

  「我是人是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我……」

  「無論是什麼樣的你，都是我的。」軒轅千越在趙錦娘話落前阻攔了她繼續說下去。

  趙錦娘笑了，笑過後眼眸中又染上苦澀：「我是你的，可是我妹妹她不是你的。」

  趙錦娘看著軒轅千越，也許她應該讓他知道。

  如果她把什麼都和他說清楚，她讓他知道，她為什麼非得離開他，他是不是心裡也會舒服一些。

  不會恨自己？

  他的母后待他不但不親厚，還出手毒害他。

  他的父皇也不過是一隻利用他。

  他的弟弟一次次的出手害他，更是早就把他的心給傷透了。

  這樣的他，原本就認定了只有自己是他的人，是他唯一的親人。

  可是，如果自己一直瞞著他，他覺得是自己背叛了他，那他心裡該有多苦？

  所以告訴他吧，把什麼都和他說了，讓他明白自己也是不舍他的。

  軒轅千越皺眉，鬆開了她一些，低頭和趙錦娘對視：「錦娘，不管這身體是誰的？在我的眼裡，她就是你，你是和白首偕老的人。這一生，我都不許你離開我。」

  「和我認識的就是你，和我日夜相處的也是你，和我互許終身的也是你。所以，你妹妹她不存在我的世界。」軒轅千越雙眸認真嚴肅的看著她。

  看著眼前神色嚴肅的軒轅千越，趙錦娘原本想了那麼多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終是無法說下去。

  「那如果我死了呢？」軒轅千越的態度讓趙錦娘心驚：「如果我的命數到了，我死了離開你了呢？」

  她和他要面對的自然不是什麼生離，而是死別啊！

  如果只是生離，那她就算是放棄全部，讓她做任何事，她都不會選擇和他生離啊！

  「死？」軒轅千越皺眉，伸手輕輕的在趙錦娘臉上撫著：「說的這是什麼傻話？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為什麼要去死？」

  「萬一呢？」趙錦娘不想讓他轉了話題。

  軒轅千越見她認零點的揪著這個話題，索性也認真的回答她：「如果你真的活不了，那我便陪著你一起去死。」

  「錦娘，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我留戀的，除了你，我心內是厭惡這人世的。這人世間有什麼？不過就是爭搶奪……」

  「我的親人沒有一個在意我，我只有你。所以，你去哪兒我就在哪兒。你看……你不吭一聲就自己回了南昭，我不是尋你來了？」

  「無論你在哪兒，天涯海角我都會尋到你。我們生同屋死同墓。」軒轅千越低頭輕吻在趙錦娘的額頭。

  趙錦娘閉眸，任自己的心在他的那句生同屋死同墓中疼的窒息，她不能說……

  她不能告訴他，自己就要和妹妹換回，她就要死了。

  甚至是連死都不知道是不是？

  妹妹現在被困在的地方，將是她以後被困的地方。

  別說是今生她不能和他相依相伴，就算是來世，她連來世都沒有。

  「時不早了，我們快些吧！」趙錦娘有些不敢再看軒轅千越的眼眸，伸手輕推開他一些，轉身又面向了銅鏡前。

  軒轅千越見她急急轉身，還以為是她怕自己耽誤的時間太久讓她父皇等久了，也沒有再多想什麼，再次認真的為她梳起了發。

  「去年周靖軒和莫子敬的一場宮變，當是時周子靖趁著和我成親的那一天，派人潛進宮裡的。我當時看著滿宮的血海屍山，我的心裡絕望極了。」

  「我害怕他，我怕他會殺了我父皇。當時我原本是想要對周靖軒下毒，要挾他放了我父皇的。錦珠說，周靖軒對我父皇恨之入骨，就算是他的命真的保不住，他也不會放了我父皇。」

  「她說，周靖軒重情，除非是有什麼情意讓他不得不手軟。」

  「錦珠的話讓我冷靜了下來，我想了又想當時除了我的命之外，哪裡還有什麼能迫使周靖軒？」

  「我雖然知道我未必在他心裡有很重要的位子，可是如果用我的命也許能為我的父皇換一條活路。」

  「所以我自盡了。事實上也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周靖軒看著我將要沒命了，他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