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你和他一定要幸福

  192 你和他一定要幸福　　　　厲沛錚愣了一下，「蘇蘇，你……確定？」

  「……」蘇冉緩緩點頭，「她是我媽媽，我怎麼會不了解她呢？她和蘇爸爸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感情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她的心裡始終有一個枷鎖，這也是怪蘇爸爸對她太縱容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發現，我母親的心結，如果發現了，而沒有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那是他的錯誤，可如果沒有發現，那也是蘇爸爸對我媽太痴迷，只是……我覺得，蘇爸爸那麼細心的人，一定會發現的，只是……他捨得強迫媽媽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所以……才越來越嚴重，以至於導致了最後的悲劇。」蘇冉嘆了口氣，「說起來，其實我媽媽這些年也是飽受心理折磨，一邊心裡住著一個心魔，一邊，她又被蘇爸爸所感動，就是因為她不敢，也不害怕承認自己愛上他，所以……才會如此極端，試想一下，這六年多來，她內心所承受的，比我多得多，那種嫌疚和自責是雙重，是對兩個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媽媽已經不愛你爸爸了嗎？」厲沛錚微蹙著眉問。

  「……」蘇冉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只怕媽媽自己都說不清楚。也許，爸爸和蘇爸爸的份量在她心裡是一樣的，只是……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她覺得自己欠了蘇爸爸的，她希望下輩子，能夠用自己的全部去償還他。所以，她要讓我把她和蘇爸爸合葬。」

  「蘇蘇，你打算怎麼做？」厲沛錚問。

  蘇冉沉默片刻，「我當然……要尊重我母親的意思。」

  「但是，你爺爺那裡……」

  「我想，我爺爺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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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賀知章洪亮的聲音，「爺爺當然理解，而且也必須尊重你媽媽的遺願。」

  「爺爺？」蘇冉愣住。

  賀知章點點頭，「爺爺都聽到了，你媽媽這輩子過得太苦了，到最後落了個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讓她安息啊！小冉，帶她回去吧，g市是她的根，是她一直懷念的地方，那裡有她和你爸爸的美好回憶，更有她和你蘇爸爸二十幾年的生活點滴，在美國這六年多，她雖然生活在你爸爸曾生活的地方，但是，我看得出來，她並不快樂。她是一直想回去，卻又苦於種種原因不能實現，這些年的苦悶，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現在……她終於可以放下一切了，那麼……我們自然要幫她完成心愿，讓她回到那個屬於她的地方，給她一方清淨的樂土，讓她長眠吧！」

  「爺爺……」蘇冉眼角一濕，差點落淚，她走到賀知章面前，輕輕地挽住他的胳膊，將頭枕在老爺了的肩頭，「爺爺，謝謝您，能夠理解我媽媽！我替媽媽……謝謝您！」

  賀知章輕拍著蘇冉的頭，寵溺地說：「傻孩子，說什麼謝，我們都是一家人！」

  蘇冉感動的無法形容，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小丫頭，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副表情有？」賀知章看著她，「爺爺可不希望你哭鼻子啊！來，你們倆一起來，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蘇冉和厲沛錚面面相覷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

  「嗯，你們倆坐吧！」賀老爺子坐下來，又指了指面前的沙發。

  剛一落座，老爺子就發了話，「你們這次回國，我還有件事要交待。」他頓了一下，看向厲沛錚，「厲先生，我知道你和小冉的事，也知道，你對小冉的感情，不過……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有些麻煩，怎麼樣，需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幫忙啊？」

  厲漬錚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蘇冉，片刻後他搖搖頭，「賀老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厲氏的危機我可以自己解決！」

  賀知章微微笑，「你的能力我很相信，不過……我你很愛小冉對不對？你會和她在一起對不對？」

  厲沛錚轉頭看向蘇冉，一臉深情，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道：「是的，我很愛她，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嗯，那就是了！一來呢，我可不想我的孫女跟著你為了公司的事擔憂受怕，二來呢，這就算是我給她的嫁妝，而且……這賀氏早晚也是她的。不過，小冉並不懂商場之道，作為她的另一半，難道不該由你來擔嗎？」

  蘇冉微怔了一下，「爺爺，您要把公司給我？那……嘉年怎麼辦？」

  「……」賀知章不是沒有考慮，但被蘇冉這麼一問仍然愣了一下，「這個……我自會安排，你不需要擔心。」

  「爺爺，不管怎麼說，嘉年為賀氏做了很多，我知道，憑他的能力就算沒有賀氏，他也一樣會有大好的前程，但是，我們賀家這麼做，會不會太不厚道了？」

  「哎，小冉，你難道不相信爺爺嗎？」

  「不，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

  「那就行了！你要相信爺爺的安排，雖說嘉年不是我的親孫子，可從小把他帶大，我是已將他當成了親孫子！我怎麼可能會讓他白白為賀家付出這麼多年呢？放心吧，賀家……自然有他一半。」

  「……」蘇冉這才沒有說話，只聽賀知章又問道：「厲先生，怎麼樣，我的提議，你接受嗎？」

  厲沛錚沉吟了一下，淡淡微笑，「賀爺爺，謝謝您的信任，不過……賀家的一切都是蘇蘇的，蘇蘇要怎麼處理那是她的事，但是我厲沛錚，不會接受賀氏的一切。而且，蘇蘇將來跟我在一起，她的一切也都由我負責，我向您保證，厲氏很快會解除危機，我也會給蘇蘇她想要的一切。」

  「厲先生，我剛才已經把我的想法說得很清楚了，我知道，你有你的尊嚴，可我老頭子也有我老頭子的堅持，而且，這個時候，與尊嚴無關，我只是希望我孫女能過得更好一些，而且……接手賀氏也是她的責任。」

  「賀爺爺，我說了，您的堅持我尊重，但我的堅持，也希望您能夠尊重。」厲沛錚十分地堅持。

  「你……」

  「好了，爺爺，沛錚，你們都不要爭了。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的關係，你們不覺得，應該讓我考慮一下嗎？」蘇冉看了看二人說道。

  「呃……」

  「……」

  兩人愣了一下，都笑了，賀知章朗聲說道：「也是，我們的確應該聽聽小冉的意思。」

  「好吧，那麼你說，你的決定，爺爺會尊重。」接著，他指了厲沛錚一下，「你也要尊重。」

  「當然……」厲沛錚聳了下肩膀，毫無異議。

  蘇冉搖頭嘆氣，「你們也太心急了吧？總要讓我考慮一下不是嗎？」

  「呃……哈哈，好，你考慮吧！給你時間就是。」

  蘇冉答應爺爺，先送謝書蘭的骨灰回g市與蘇偉中合葬，之後考慮清楚就會回美國給他一個答應。

  離開美國的時候，是賀嘉年堅持要開車送他們去機場，蘇冉沒有拒絕，厲沛錚也沒有異議，三人到了機場之後，厲沛錚主動拿著兩人的機票去辦手續，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嘉……嘉年，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蘇冉率先打破了沉默。

  賀嘉年輕輕一笑，「看來……我是瞞不過你的。」他凝視著她，「小冉，你是賀家唯一的繼承人，爺爺希望你能夠接手賀氏，你還在猶豫什麼？」

  「看來被我猜對了，你是真的要說這件事！」蘇冉笑笑，「雖然我是爺爺的孫女，可我並不認為我是賀家唯一的繼承人，第一，我對做生意一竅不通，第二，我也不可能回美國來經營賀氏，其實……我只是不想一下子回絕爺爺，讓他失望罷了，對於賀氏，我沒有興趣。嘉年，我希望……」

  「不要說，小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不會答應。你對做生意不懂，這我知道，但是……這並不影響你接手賀氏，因為你有厲沛錚，憑他在商場上的能力，那必定會將賀氏經營的風生水起，你擔心什麼呢？」

  「沛錚他不會的，就連爺爺之前想要幫厲氏度過困境，他都拒絕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幫我打理賀氏，免得……惹人非議。」蘇冉是極了解他的人，也許，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但是，絕不會接受與她有關的任何幫助，這是一個男人，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需要保有的底線有尊嚴。

  「這個……」賀嘉年搖頭輕笑，「好吧，我承認，如果換了我，也會這樣做的。這……應該是一個男人的驕傲吧！尤其是在他深愛的女人面前，他需要這份驕傲。」

  「既然你也理解，那就不用我多說了！」蘇冉沉默了一下，「嘉年，其實……能夠接手賀氏，你才是不二的人選。我準備說服爺爺……」

  「小冉，我明白你的心意。」賀嘉年打斷她，「但是，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這些年，一年是你在經營賀氏，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為什麼不可以繼續下去呢？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不是賀家人嗎？」蘇冉吸了口氣，「嘉年，血緣能說明什麼？我們雖然沒有血緣，但是……這些年，我們不是一直像家人一樣地生活著嗎？難道，在你知道你與賀家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你就不認爺爺了嗎？」

  「小冉，我當然不會不認爺爺。他永遠都是我的爺爺。」賀嘉年立刻鄭重地說道。

  「那就是了！既然你把爺爺當爺爺，爺爺也把你當孫子，賀氏你為什麼不能接手？我不能理解。」蘇冉有些不高興。

  「小冉，賀氏是爺爺辛苦一手創辦的，我既然不是賀家的子孫，我怎麼可以……」

  「你是賀家的子孫，一直都是。」

  蘇冉的堅持讓賀嘉年亦很無奈，他嘆了口氣，「好了，我們不要爭了，厲總還在等你，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我們也討論不出結果，等你把伯母的事情辦妥，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這件事吧！」

  「可是……」

  「別可是了，在這件事情沒有結論之前，我是不會不管賀氏的，一定會幫你好好地管理下去！放心吧！」

  蘇冉還想說什麼，廣播裡已經在催促辦理手續了，厲沛錚一副十分耐心地樣子等在幾米遠的地方，嘴角掛著一絲淺笑，倒也不著急。

  「快點去吧！」賀嘉年往遠處看了一眼，「別讓他等急了！」

  「嘉年……」

  她餘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賀嘉年一把摟進懷裡，像兄長那樣的撫摸著她的頭，接著，他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冉，對不起！希望你能接受我真誠的道歉，很抱歉，我讓你多了很多困擾，也讓你在那段日子那麼痛苦。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哥哥，我……真心地希望，你和厲沛錚能好好地在一起，能夠永遠幸福。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的愧疚少一些，否則，我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安心了。」

  蘇冉覺得眼圈一熱，伸出手，回抱住賀嘉年，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哽咽著點頭，「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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