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蘇蘇失蹤了

  118 蘇蘇失蹤了　　　　「你……你怎麼來了？」副駕駛上，蘇冉低垂著頭，臉頰還是火辣辣的，就像著了火一樣，只要輕輕一碰都會痛得倒吸冷氣，她幾乎可以想像到自己此時的模樣，如此難堪、窘迫的模樣，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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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沛岍開著車，似乎是知道蘇冉的心思，並沒有看她，輕輕說道：「我在網上看到了新聞！顧……顧如煙來的時候，就叫了記者！我想……這是她故意安排的一場戲，就是想讓你出醜，讓你在g市難以立足。」

  「所以……你就來了？」蘇冉問。

  「是的，我怎麼能不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委屈！」厲沛岍濃眉緊鎖，臉色鐵青，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生氣。他頓了頓，「只可惜……她是顧如煙，我……沒辦法替你出這口氣！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我父親的妻子，我的長輩，我……確實很生氣，但是……什麼也做不了！」

  「……」蘇冉沉默，半晌才又說道：「算了，雖然她的做法很過分，但是……作為母親，她應該也是護子心切，試問，她怎麼能看著自己兒子被陷害成嫌疑犯呢？」

  「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啊！你是幫了他，而不是……」

  「算了，事到如今，解釋根本就是蒼白的！事實上，我就是錯了，這一點，我無可辯駁！」蘇冉閉了閉眼睛，只覺得身心疲累，只恨不能將自己包裹起來，避開所有的人。

  車廂頓時陷入沉默，蘇冉卻能感覺到，氣壓越來越低，接著，厲沛岍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蘇冉，這麼做值得嗎？你這是何苦？」

  「……」蘇冉低頭不語，良久才出聲，「送我回家吧！」

  厲沛岍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俊朗的五官頗有些糾結，他動了動嘴角，最終忍住，下一秒，一腳油門，車子飛速向前……

  「……」蘇冉身體重重一晃，她緊緊地抓住扶手，驚愕地看向厲沛岍，「你……做什麼？」

  「……」厲沛岍並不說話，大手緊握著方向盤，目光如矩地凝視著前方，把車子開得更快。

  蘇冉轉頭望了眼窗外，這才發現，並不是去往她家的路，立刻說道：「沛岍，你這是要去哪裡？我說……請送我回家！」

  「……」厲沛岍仍然不語，一張臉就像被凍住一樣，車廂里的氣氛也瞬間凝結。

  又開了一會兒，他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藥店門口，下車沒多一會兒很快又回來，手裡拎了一包東西，打開車門，他把那包東西直接扔到后座，再一次發動了車子。

  直到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蘇冉才明白他的用意，「不行，我要回家，我哪裡也不去！」

  「先上去吧！回頭再說！」厲沛岍壓抑著情緒，沉聲道。

  蘇冉卻是固執地坐著不動，「我說了，我要回家！」

  厲沛岍忽地轉過臉，五官隱忍著壓抑的情緒，呼吸亦變得漸漸粗重，下一秒，終於低吼，「你知不知道你家門口圍了多少記者？你現在要回家？很好，你還嫌自己沒被別人羞辱夠是嗎？還要把自己打包送過去？」

  「……」蘇冉驚愣地看著厲沛岍，在她的記憶中，他似乎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他一向溫文爾雅，每次說話，嘴角總是勾著清朗的笑，她無法想像，這樣一個人，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之間呆住了。

  蘇冉的表情讓厲沛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懊惱地嘆了口氣，頗顯煩躁地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好一會兒才壓抑著聲音說道：「對不起，我只是不能忍受，你被這樣不公平的對待！蘇冉，我心裡很難過！」

  蘇冉咬了咬嘴唇，心緒也平靜了下來，「不，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謝謝你在這個時候出手幫我！只是……沛岍，有一些事情，躲得了一時，終不能躲一世，該需要我去面對，我絕不退縮！」

  「蘇冉……」厲沛岍有些挫敗，卻仍然努力說道：「好，我願意尊重你的決定！但是……至少讓我幫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難道……你就要這樣去面對那些記者嗎？」

  「我……」

  「蘇冉……」厲沛岍打定主意不許她離開，截斷她的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別讓我太心疼好不好？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後悔當年的決定！」

  提起當年，蘇冉不禁別開臉，「沛岍，當年的事，不要再提！我們每個人都沒有後悔的餘地！真的謝謝你，我……我聽你的就是！」

  聽到蘇冉的話，厲沛岍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他拿起后座的東西，隨後下車，替蘇冉打開車門，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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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市國際機場。

  厲沛錚乘坐的飛機平穩落地。

  向晨提著公文包跟在厲沛錚身後，一邊走一邊低聲提醒，「厲先生，外面恐怕會有記者。」

  厲沛錚一身深色的西裝，外罩一件黑色的風衣，衣領微微立起，衣扣散開，隨著他穩健而利落的步伐擺動著，他的臉上戴著黑超墨鏡，露出略高的眉骨及高蜓的鼻樑，薄唇抿成一條線，稜角有致的臉上凌厲而威嚴，渾身上下透著一抹肅殺之氣。

  聽到向晨的話，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嗓音低沉而醇厚，「都安排好了嗎？」

  「是，我們從vip通道出去，直接就有車子接我們！」向晨回道。

  「那就好，你知道的，以我現在的心情，我連一秒鐘都不想應付那些記者。」厲沛錚眉頭蹙起，提起記者，他的心情越發壞。

  兩人很快穿過vip通道，出了門，只走兩步就看到了接他們的車子。

  可還沒等向晨打開車門，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個記者，扛著相機，對準厲沛錚就是一通狂拍，「啪啪啪……」

  「……」厲沛錚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向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明明做好了一切安保工作，這個漏網之魚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他幾乎是立刻上前阻止，但是……有人比他還要快一拍，一隻青筋突起的大手，一把攥住那記者的衣領，像小雞一樣將他拎了起來，接著在他的哀嚎聲中一把奪過他的相機，直接摔得稀巴爛。

  「哎……你……你摔我的相機，我要告你！」那記者憤怒不已，指著厲沛錚不滿地控訴。

  「告我？」厲沛錚冷笑，「很好！摔相機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可以讓你跟這個相機一起進垃圾場！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在我厲某人頭上動土，我看你是活膩了！」話音落下的同時，手裡的男人也被他甩了出去，那人在地上翻滾了一下，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還不快滾！」向晨冷冷地訓斥，身側，他的老闆已進坐進了車裡，逆著光，他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可周身所散發出的那抹寒意，足以將空氣凍結。

  向晨知道自己老闆脾氣不好，可是……卻從來不知道，修養極好的他，也會忍不住對一個人動手。

  如果不是心情太糟糕，如果不是太在乎一個人，他知道，厲沛錚永遠不會做這種破格的事。

  上了車，車子很快開動。

  厲沛錚靠在后座，閉目養神，可向晨還是從他緊鎖的眉宇間感覺到他此刻的焦慮。

  從幾天前知道蘇冉出事，到帶著煎熬完成了香港的幾單大生意，最後，上飛機前的那則新聞，幾乎是徹底點燃了他心裡的怒火。

  隔著手機屏幕，看到自己最在意的女人承受磨難，而他卻不能在她身邊為她擋風遮雨，那種情感和心靈上的雙重折磨可想而知，也難怪他會把所有的怒火發在那個記者身上，怪只怪，那人的運氣太差。

  這幾天向晨陪在厲沛錚身邊，怕也只有他最清楚他這幾天是如何度過的。

  車子平穩向前。

  「向晨……」厲沛錚突然腔，清冷的嗓音劃破沉寂。

  「是，厲先生，我馬上聯絡！」他一開口，向晨就知道他的用意，立刻撥了蘇冉的號碼，然後遞給了厲沛錚。

  「嘟嘟……」電話接通了，卻一連響了十幾聲，始終沒有人接起。

  厲沛錚蹙著眉，將電話移開，向晨連忙說道：「可能蘇小姐不方便接電話！要不要……打給鍾先生問一下？」

  厲沛錚沒有說話，直接撥了號碼，鍾子期的聲音很快傳來。

  「蘇蘇呢？」厲沛錚劈頭就問，聲線涼薄。

  「……」鍾子期在那端似頓了一下，「現在……我也聯繫不上。不過你別急，我正在讓手下……」

  話未說完，鍾子期直接將電話掛斷，冷聲吩咐，「去蘇小姐家。」

  「是……」

  車子還沒駛進小區，遠遠的，向晨就讓司機停了車，「厲先生，很多記者！我想……蘇小姐應該不會在這裡！」

  「不要應該，我要確切答案。」厲沛錚眯著眼睛，一雙犀利如刀刃的眸子緊盯著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小區大門，聲線寒涼如冰。

  向晨立刻向身邊人示意了一下，司機立刻下車，走進了小區。

  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返回，對向晨搖了搖頭。

  向晨轉頭看了一眼后座上仍然閉目養神的厲沛錚，剛想說話，厲沛錚輕輕地抬了下手，向晨立刻心領神會，吩咐司機，「走吧！」

  車子沒駛出多遠，向晨的手機就響了，他接起，只應了兩聲就掛斷，「厲先生，剛剛得到的消息，兩個小時以後，有人看到蘇小姐和厲醫生進了一家酒店。」

  厲沛錚倏地掀開眼帘，一雙刀鋒般的黑眸深幽的好似古井，狠厲之色從瞳仁中閃過，就像一頭等待廝殺的豹子，令人不寒而慄。

  「厲先生……」

  「馬上去！」三個字，就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那陰冷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能將敵人扼殺於無形。

  車子到了酒店，不等向晨為他打開車門，厲沛錚已推開車門，迅速地下了車。

  「厲先生……」向晨快步跟上。

  「你們在外面等！」厲沛錚一句話阻止了他的腳步，接著自己大步走了進去。

  走出電梯，抬頭看了看房間號牌，厲沛錚一雙漆黑的眸子仿佛波濤洶湧，他抬起手，舉在半空中，敲響門的前一秒，又落了下來，緊鎖的眉頭顯示出他內心的糾結與矛盾，幾秒鐘後，他終於再次抬起手，不再遲疑地敲響了門板。

  「篤篤……」他剛敲響，門就從裡面打開，一個急切而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蘇冉……」緊接著，是厲沛岍高大的身影及一臉驚愕的表情……

  「……」四目相對，兩人無聲地對峙，厲沛岍顯然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厲沛崢，而之前的喜悅瞬間凝結，他目光向他身後微微一掃，迴轉過來，再次凝視著他。

  厲沛錚從他開門那一瞬間就捕獲了一個信息，蘇冉……並不在房間裡，那麼……他是在等蘇冉，還是和自己一樣，也是在找蘇冉。

  可明明，向晨得到的消息是，兩個小時前，蘇冉和厲沛岍一起進了這家酒店，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

  「她人呢？」厲沛錚眯起眼睛，直接質問，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你……你說誰？」厲沛岍似乎有些心虛，眼神轉了一下，反問。

  「呵……厲醫生何必跟我裝糊塗呢？剛剛開門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叫了她的名字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快就健忘症了？」厲沛錚鄙夷地看著他，言語不屑。

  「……」

  見他不說話，厲沛錚作勢就要往裡面進，卻被厲沛岍一下攔住，「厲總，你這是做什麼？即使這不是私宅，但終究是我包下的房間，你沒得到我的允許就這麼私闖，不覺得太無禮嗎？」

  厲沛錚的眉頭都要鎖到一起了，冷冷地掃了厲沛岍一眼，下一秒，一把推開他，躲閃不及的厲沛岍向後踉蹌了幾步，厲沛錚大步直接走了進去。

  儘管直覺告訴他蘇冉並不在房間時，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起居室、臥室、洗手間甚至是衣櫃，他幾乎翻了個遍，如他所料，確實不見蘇冉的蹤跡。

  厲沛錚站在房間中間，垂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平息了一下情緒，才再度轉身看向厲沛岍，質問：「她在哪裡？」

  厲沛岍挑了下眉，神色間露出一絲得意，他走近，與厲沛錚相距一步，緩緩說道：「厲總，我不覺得你找錯地方了嗎？蘇冉……怎麼可能會在我這裡？」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輕蔑的挑釁，只讓厲沛錚怒火中燒，本來幾天下來，因為擔心蘇冉，厲沛錚就是心力交瘁，一撥又一撥的新聞刺激的他，他就像是一個碰不得的刺蝟，而偏偏這個時候厲沛岍故意點火，他豈還能繼續忍下去。

  話音剛落下，厲沛錚一個箭步向前，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領，「厲沛岍，你少給我裝蒜，我出差的時候，你做了多少小動作，你心知肚明，我想……你不需要我一步步擺出來吧？說，蘇冉在哪兒？」

  突然被揪住衣服，厲沛岍怎麼就此妥協，他一手掰著厲沛錚的手，另一隻手也抓住他肩膀，用力掙扎，意圖擺脫。

  厲沛錚自然不會放開，四隻大手互相較著勁，兩人似乎都用了十足的力氣，好似終於有機會發泄心中的怒火一般，健碩的胳膊上肌肉賁張，青筋爆起，兩人的身體扭作一團，一時這間難分難解。

  「厲沛岍，從現在開始，你再騷擾蘇冉，我絕不會放過你！」厲沛錚喘著粗氣，兩張俊臉幾乎貼到一起，他發出低沉的警告。

  「呵……真正騷擾蘇冉的是你，你沒有權利指責我！而且……蘇冉也不是你的附屬品，你不能限制她交朋友。」厲沛岍五官扭曲著，氣喘吁吁地反駁。

  「哈，交朋友？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厲沛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賊心！」厲沛錚怒極反笑，「你是想讓蘇冉重回你身邊！」

  「……」厲沛岍與他對視，卻並不否認，「對，我就是想重新追求蘇冉，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厲沛錚一個發狠，趁厲沛岍不注意，抓著他的一隻胳膊向後一蜷，咬牙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再追求她？別忘了，當年你是怎麼拋棄她的？她流了多少淚，傷了多少心？如今……你怎麼有臉再站在她面前？」說完，抓著他的胳膊向前一送再一提，厲沛岍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雖然被厲沛崢死死地制住，但厲沛岍卻不忘反擊，他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有沒有臉站在蘇冉面前，不由你說了算！呵，厲沛錚，你覺得你贏得過我嗎？」

  「你說什麼？」厲沛錚冷冽地斥問。

  「哈哈……」厲沛岍突然大聲笑了出來，「於我和蘇冉……是我拋棄了她；可於你和蘇冉……卻是她拋棄了你！厲總，你說……蘇冉心裡更愛誰呢？」

  「……」厲沛錚的臉色瞬間鐵青，一雙眼睛更像是利箭，只恨不得一箭戳進他的喉嚨。

  只是，厲沛岍並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當年……我甩了她，她可是傷心了足足一年，你追她追得多辛苦，不用我提醒你吧？就算是她做了你的女朋友，她的心裡還是想著我！可後來……跟你分手的時候呢？她可是頭也不回地去了美國，一去就是六年！而其中的三年，還是我陪在她身邊！」他笑的得意，慢吞吞地說道：「不管是論感情，還是論時間，你有哪一樣能贏得過我？別忘了，女人這一生最難忘的，就是她的初戀！」

  「夠了！」厲沛錚被徹底地激怒了，他的雙眼帶著嗜血的危險，大手揪著厲沛岍的脖子，猙獰著表情，恨不得下一秒就擰斷他的脖子。

  厲沛岍眯起眼睛，即使被厲沛錚束縛著，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他挑著嘴角，一臉輕視地看著厲沛錚，「怎麼，這就聽不下去了嗎？我還有和蘇冉在美國三年相處的細節，你要不要聽一聽？內容還是很……」

  「厲沛岍，你混蛋……」厲沛錚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掄起胳膊，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厲沛岍捂著鼻子，連連後退，厲沛錚這一拳打得又狠又重，他只覺得手上一熱，再一看，一手的鮮紅……

  他用力擦了一下鼻子，陰狠地笑出聲，「厲沛錚，我是混蛋，那你是什麼東西？你明知道，以她的身份，你們不應該有接觸，可你呢？不僅享了齊人之福，還在出事的時候讓她一個人面對，你……你特麼不是混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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