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腦死亡

  三四五六七八九思後，秦鵬終還是沒能說服自己，努力做出不心虛的神情來，說：「董事長，季少還在搶救中，目前情況如何，還不太清楚。」

  聞言，季承威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根本無心去斟酌秦鵬說得話是不是有水分，疾步上前，焦急的踱步在了急救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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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季承威出現的第一秒鐘，米蘇就將自己徹底變成了鴕鳥。

  她太清楚，倘若季如風真的就此醒不過來，以季家的勢力和季少在歐美的勢力，身為美國公民的她、乃至自己全家將不止在中國，甚至在美國都不會再有任何立足之地。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

  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季承威已經無力去深究。

  因為，關於水丫頭的一切，就算追問，深究了，他這個除了有點錢有點勢卻度沒有天賦異能的老頭子，也是肯定無法理解得了的。

  水丫頭的存在，刷新了太多季家世界名流大學高材生對世界的認識，用季擎軒的一句話叫做：在水靈悠的世界裡，只有你不知道，沒有她看不到的。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水丫頭為什麼要離開？去了哪裡？他知趣的並沒有問，現在對他這個老頭子而言，只要兒子能夠好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急救室里。

  看著各種儀器上糟糕透頂的數據，孟博不知道自己皺了多少次眉，不知道助手給自己擦了多少次汗。

  一次又一次不同模式搶救的命令發出，起到的作用卻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牆上的壁鍾時針一圈一圈的轉著，孟博這個可謂在醫學上成為奇蹟的中西醫皆全通的天才醫學博士第一次感覺到了是自己是如此力不從心。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你已經盡力了！你已經盡力了！

  可，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幾乎可以宣布腦死亡的季如風，他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一般，不但四肢動彈不得，就連唇瓣都無法啟動。

  腦電心電監視儀上的線條早已成為直線，發出一聲聲刺耳的『滴——』的聲音。

  自主呼吸已全部喪失。

  試用了各種方法，一切反射皆消失。

  「師父……師父……」助手喚了他好幾次，他都呆若木雞的像丟了魂一樣，無奈，助手只好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多次。

  「啊！」

  孟博驚醒。

  「師父，你已經盡力了，季少他已經……」

  「不！你胡說。」孟博突然像炸了毛的鬥雞一樣，摘下手套，雙手扣著季如風的肩頭，瘋了一樣的晃著，厲聲大吼道：「季如風，我命令你小子給我醒過來！給我醒過來！你不能自以為是的以為靈悠在辰希的那個世界可以過得很好，她就可以真的過得很好。她是你的妻子，是你季如風這輩子最寶貝的東西，你就甘心這樣將她拱手讓與他人？」

  孟博的手勁兒越來越大，陷入了深度睡眠中的季如風幾乎快要被他從病床上揪起來，但那些代表了人還活著的數據沒有一絲一點的變化。

  「你給我起來！我命令你起來！季如風，你還是那個讓我崇拜的一塌糊塗的季少嗎？你快給我起來啊！別讓我覺得你像個廢物，像個懦夫，我求你，求你……」

  他早已淚流滿面，發狂一般的吼著，撕扯著，助手過來拉，被他生生給推到了一邊。

  其他主治醫師過來拉，被暴脾氣的他直接罵走。

  最後大家一個個只好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

  「如風，我求你，求你，求你起來啊！你留下一句你真的累了，就這樣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兩年後，你的靈悠從那個世界回來了，知道你死了，她該怎麼辦？你忍心她成日以淚洗面，忍心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這個處處充滿爾虞我詐、惺惺作態、處處充滿了阿諛奉承、利益為先，令你厭煩、討厭至極的這個世界嗎？你忍心嗎？忍心嗎？忍心嗎？」

  抽泣聲很快代替了嘶聲力竭的咆哮聲響徹在了急救室內，已經接近於虛脫的孟博哭得像個丟了媽媽的孩子，順著病床一點點滑坐在了地面上，雙肩不停的抖動著，喃喃道：「你就真的忍心……忍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這個比戰場還殘忍的……社會嗎？你忍心嗎？忍心嗎……」

  空間並不大的急救室里除了那些儀器刺耳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得到其他回應，孟博崩潰了，絕望了。

  唇瓣掀了又掀，命令終還是沒能下達成功。

  見狀，助手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問：「師父，您想說什麼，就說吧，徒弟在這兒聽著。」

  孟博的淚止不住的流著，唇瓣掀了五次，聲音才破唇：「告訴等在外面的人……季少……搶救無效，已經……腦死亡……」

  助手頓了兩秒鐘，才沉聲說：「好！」而後起步向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孟博感覺到有一股帶著清香的陰風拂面而來，後背霎然而冷，而緊閉大門的急救室里是絕不可能有風吹進來的。

  瞬間，他意識到了什麼，疾聲喝道：「小橋，等一下！」

  好在這時的助手才剛剛抬起手，並未碰觸到開關門鍵。

  「靈悠，是你嗎？靈悠，是你嗎？」孟博幾乎是從地上彈跳起來的，仰著頭，四面八方的在空氣中尋找那抹陰風的所在。

  不過，找了好久好久，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縱然如此，孟博就是非常確定急救室里多了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他還並不能確定。

  「辰希，是你嗎？」

  「夕夜，是你嗎？」

  空氣中依然蕩漾著淡淡的清香，甚至比剛開始更濃了。

  約麼過了兩分鐘，這股香氣就從清香變成了仿佛掉進了香精桶里，香得嗆人。

  一個好聽甚至非常悅耳的女音嬌滴滴的響起：「大帥哥，你就別叫了，我既不是靈悠，也不是第三世界的主人歐陽辰希，更不是那個大木頭炎夕夜，我是自小和靈悠玩大的一個陰靈，至於名字嘛，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因為完成這次任務後，我就去投胎了。」

  孟博簡直不敢相信：「你是說你可以救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