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蘿莉靈溪

  洛籬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走到靈溪身邊，審視了一邊妖化後的靈溪，似乎對她法力的恢復很滿意。

  靈溪拿爪子蹭了蹭他，洛籬也蹭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為客廳的空間已經被靈溪差不多全部占據了的話，洛籬說不定也要妖化成犬妖的形態。

  「你又是誰？」女鬼終於從樓梯上爬起來了。

  洛籬打了個哈欠，將手上的一幅油畫對著女鬼舉了起來。

  畫布里是洛籬的肖像畫，一個一臉嚴肅的正太穿著西裝打著領結，還戴著一副圓框眼鏡。

  靈溪看著笑了起來：「他是你的少鈞啊。」

  「這不可能，少鈞不可能是這樣的小孩子。」女鬼覺得靈溪是在耍她。

  靈溪聳聳肩，給自己右爪上的碎片哈了口氣，似乎是在清理碎片：「你拿到的這片碎片是我們狐族的碎片，因為有碎片力量的相助，你才可以有這樣的法力暫時困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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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暫時的，她作為一隻聰明的狐狸，很快就識破了女鬼的幻術。

  洛籬將畫像往女鬼處一丟：「這些畫像都是因為你太過想念那個少鈞，才會將進來的男性都映射在了畫像里，使你誤以為少鈞回來了。」

  女鬼沉默了許久，似乎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了靈溪和洛籬的話：「那我的少鈞呢？」

  「死了唄。」靈溪真是只愛說實話的好狐狸。

  「死了？死了……」女鬼痴痴的重複著靈溪話，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嚎啕了起來：「是啊，他死了，就死在這座房子裡，我看著他死的……」

  女鬼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他到死都沒有看我一眼，為什麼？為什麼！」

  靈溪撇撇嘴，人類的事情她怎麼知道。

  裴景突然看見女鬼身上的小洋裝像是灰塵般褪去看，只留下了一身清朝滿式旗裝。

  「這是怎麼回事？」裴景輕聲問道。

  洛籬看了眼，解釋道：「靈溪收回了萬靈珠碎片，女鬼身上用碎片力量幻化出來的衣服也就消失了。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裴景看著女鬼的服飾，又想起畫像上少鈞的服飾，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少鈞真的見過你嗎？」

  「當然見過……」女鬼脫口而出，可是說完這一句接下去卻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除了「她愛少鈞，少鈞愛她」這件事外，她想不起任何自己和少鈞的交集來。

  甚至，她已經想不起少鈞的臉了。

  她第一次質疑起了自己深信不疑多年的事情來。

  女鬼痛苦低陷在自己的回憶里，裴景向靈溪和洛籬問了些鬼界的常識後，決定還是幫女鬼一把。

  「其實，所謂的少鈞愛你只是你的想像。在少鈞出現前，你其實就已經死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只是你作為靈體的形式一直都在這座房子裡太久太久了，以至於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裴景將話一一說穿，女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就像是人類死後經常有人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你也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鬼魂了，而少鈞是人類。所以他死後才沒有看你嘛，他根本就不認識你誒。」請叫靈溪補刀小能手。

  女鬼徹底呆住了。

  洛籬搖了搖尾巴：「我們走吧。」

  靈溪在流轉的光芒中解除了妖化，裴景還以為會是小狐狸的樣子，已經都伸出手準備去接著靈溪跳到自己懷裡來了，卻沒有想到光芒消失後，站在那裡的會是一個不過三四歲的小蘿莉。

  「靈溪？」裴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靈溪張開手臂一把撲進了裴景懷裡，跟還是小狐狸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裴景抱起她，又看著自己身邊半人高的正太洛籬，覺得自己現在差不多就是個全職奶爸了。

  然而，當她抱著靈溪想要離開這座鬧鬼的別墅的時候，靈溪卻從他懷裡掙脫了。

  「餵。」靈溪走到樓梯前叫了聲這個女鬼，「你為什麼不去投胎？你們人類不是都很重視這個嗎？」

  「我投不了胎，沒有鬼差來接我，我去不了冥界。」女鬼一臉的悲戚。

  靈溪尖尖的耳朵突然從她粉色的長髮里鑽出來：「可是哥哥說，如果人類的鬼魂太過留戀人間，遲遲不願去投胎的話，會灰飛煙滅的。」

  「我知道，可是鬼差不會再來接我了。」女鬼的記憶似乎慢慢恢復了些。

  「為什麼？」冥界的人不是說都很守時的嘛。

  「因為她欺騙了鬼差，讓他們誤以為這裡沒有靈體。」洛籬道。

  靈溪看向洛籬，又看向了女鬼，她粉色的尾巴也鑽了出來：「沒有了碎片的話，你會死的吧？」

  如果要欺騙鬼差這裡沒有靈體的話，身為鬼魂的女鬼就必須儘可能的去除自己身上因為成為鬼魂而擁有的法力。但是這樣一來，她也相當於削弱了自己的生存力。

  所以失去了碎片的女鬼才會這樣不堪一擊。

  靈溪的三根尾巴在身後一搖一擺，歪頭看著女鬼，覺得她好可憐：「那你怎麼辦？」

  女鬼無助的搖搖頭：「不知道，大不了，如你所說的，灰飛煙滅吧。反正，我也早就死了。」

  靈溪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剛剛那片從女鬼處收回來的碎片在掌心發出幽光。

  「我可以幫你。」她果然是只樂於助人的好狐狸啊╮(╯▽╰)╭

  女鬼眼前一亮：「你願意把碎片給我？」由於使用過碎片的力量，女鬼很清楚碎片潛藏的靈力。

  但是她不是靈溪的對手，碎片被靈溪拿回去後，也沒有辦法再搶回來，索性就放棄了。

  現在聽靈溪這麼說，她不禁對這隻狐妖有了改觀。

  誰知靈溪搖了搖頭：「這是我們狐族的聖物，除了哥哥我是不會交給任何人的。」那天那隻打不過的鴆鳥不算。

  女鬼失望的垂下頭去，臉上一定寫著「那你說個球」。

  靈溪也沒有在意女鬼這樣，繼續說道：「我可以用碎片的靈力幫你恢復身為鬼魂的法力，這樣鬼差就會感應到你，然後來接你去投胎了。」

  「真的？」

  靈溪點頭，女鬼看她的眼神一下子滿是崇敬。

  裴景默默感慨了下這感動妖界或鬼界的一幕，不禁暗嘆人間自有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