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憔悴支離為憶君 十五

  布魯特氏眼下的處境，怎麼敢說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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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霍守庭沒有記得囑咐布魯特氏不許說出去，可那布魯特氏也不敢輕易說出去。

  硬是說自己不小心摔傷的，玉秋自然不信，便去了鍾粹宮告訴了聖元皇后。

  聖元皇后疑惑，便讓玉秋先回去，自己則是在第二天，前往冷宮詢問布魯特氏。

  聖元皇后親臨冷宮，自然是不用皇上的旨意，可以來去自如，包括探視布魯特氏。

  屋子裡，聖元皇后逼問布魯特氏，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布魯特氏哪敢說，可聽著聖元皇后說不會說出去，又被再三逼問，這才撂了實話。

  「什麼？是湘芸打傷你的？」

  布魯特氏癱跪在榻上，玉秋看看聖元皇后，聖元皇后看向玉秋和翠嫣。

  翠嫣皺皺眉頭，小聲說道：「皇后娘娘，會不會是懿嬪，懿嬪讓湘芸這麼做的？」

  聖元皇后微微搖頭，她不相信雅姝會這麼做。

  玉秋在一旁小聲說道：「奴才覺得應該不是，之前，布魯特氏剛被打入冷宮時，懿嬪娘娘曾打點過冷宮的人，吩咐不許欺負布魯特氏，如果是懿嬪娘娘，她又何必先做好人，後又讓自己身邊的人來虐打布魯特氏呢？這樣做太費事了，她完全可以用打點冷宮的錢財去吩咐宮人隨意欺負布魯特氏，就算是出事了，懿嬪完全可以撇的乾乾淨淨跟自己無關。」

  聖元皇后點點頭，那布魯特氏左望望又望望，咬著唇忍不住說道：「皇后娘娘，奴婢，奴婢有話說。」

  聖元皇后看向布魯特氏，指著她喚道：「你說！」

  「奴婢覺得應該不是懿嬪嫉恨奴婢才讓那個湘芸來虐打奴婢的！」

  「這話怎麼說？」

  「那日，湘芸虐打奴婢時，嘴裡還不時地振振有詞，她虐打奴婢，完全是因為奴婢，因為奴婢曾經虐打過她。」

  聖元皇后聽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布魯特氏，你說，這算不算是你的報應呢？」

  布魯特氏哭泣著點點頭，回道：「是是，奴婢知道，這就是報應，所以，奴婢不想冤枉懿嬪娘娘。」

  說完，布魯特氏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奴婢記得當時湘芸表情狠毒，下手極重，除了報復奴婢之意，還像是在發泄，一邊虐打奴婢，一邊罵著什麼好好旗裝都被你給毀了，不能說，偏要忍著，為什麼要這麼慘，她不甘心之類的話。」

  聖元皇后這一聽，才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消息，沒見著桑吉娜把湘芸怎麼樣，更再沒見湘芸穿過那件『鳳凰爭艷』做的旗裝。

  原來，故事是這樣子的。

  聖元皇后回了鍾粹宮，左思右想，琢磨著是不是湙珄知道了這事，又或者是誤會了什麼。

  所以，這幾日才一直冷落著雅姝，沒有去看望她。

  那位為布魯特氏診治的女醫官被喚到了鍾粹宮，聖元皇后問她可將布魯特氏遭人虐打的事告訴過別人。

  女醫官擔心出事，自己被牽連，便說了實話，聖元皇后為掩人耳目，把這女醫官給打發出宮了。

  又找來了，知情此事的另一個女醫官，這一問，才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

  為了幫助雅姝，聖元皇后決定勸解湙珄。

  養心殿裡，聖元皇后緩緩走了進去，宮人見著剛要行禮，便被薩克達·惠玉擺擺手打發下去了。

  湙珄聽著聲音，抬頭看去，淡淡一笑：「把他們都打發下去了，誰在一旁伺候著啊！」

  說完，湙珄起了身，走上前，攔住準備行禮的聖元皇后。

  聖元皇后莞爾一笑，起了身，隨著湙珄走到一邊坐下了。

  「有臣妾在，還能委屈了皇上不成？」

  說罷，薩克達·惠玉便一邊打開香爐，放了一塊紫檀香，又把茶壺放在小爐子上溫熱。

  湙珄看著自己的皇后，薩克達·惠玉將溫熱過後的茶水給湙珄斟了一杯，遞上前，湙珄一手接過茶杯，一手拉著薩克達·惠玉的手，笑道：「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薩克達·惠玉含羞一笑，微微別過臉，又轉過臉看著湙珄。

  「這些日子，皇上沒有去看望懿嬪妹妹，可是因為布魯特氏？」

  湙珄看看聖元皇后，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抿了一口茶後，說道：「看來皇后已經知道了。」

  「是，臣妾知道了，不過，臣妾知道的可比皇上多，且臣妾知道的才是真相！」

  湙珄有些疑惑，不明白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告訴自己，誤會了雅姝不成？

  「真相？難道，不是雅姝因恨那布魯特氏害死了她的孩子，才那麼做的嗎？」

  剛說完，薩克達·惠玉還沒來及的開口，湙珄便又繼續說道：「朕也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她心裡有恨，有怨氣，讓人打了布魯特氏，朕也可以理解，只是，其一她不該讓湘芸去做這事，其二她不該背地裡做這事，她有氣，完全可以告訴朕，讓朕處死了布魯特氏都可以，可她卻偏偏選擇背地裡去這麼做，讓朕對她太失望了。」

  「如果不是懿嬪的本意呢？」

  湙珄緊鎖眉心，衝著聖元皇后問道：「什麼意思？」

  薩克達·惠玉語重心長的說道：「打從布魯特氏被打入冷宮後，懿嬪便私下打點了冷宮上下，說是不許欺負布魯特氏，她又怎麼會倒過頭去再讓人去虐打布魯特氏呢？」

  「真有此事？她竟然不恨布魯特氏，反而幫著布魯特氏？朕不信，天下沒有這種人。」

  薩克達·惠玉深吸一口氣，嘆著，拽了一下湙珄的手，說道：「或許她心中是有著對布魯特氏的恨，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可皇上你也知道，對於懿嬪來說，那湘芸也十分重要，不是嗎？」

  湙珄思索著，琢磨著皇后的話，微微眯著眼睛。

  「你的意思是，懿嬪恨布魯特氏，可同時又感謝布魯特氏，如果不是布魯特氏犯了這種大錯，她也沒有機會向朕討要湘芸？」

  薩克達·惠玉點點頭，笑著說道：「正是，所以，恨歸恨，可布魯特氏已經有了她應有的下場，但是又錯有錯著的讓懿嬪有了機會討要湘芸，這才有了一個想報答一下布魯特氏的說法，打點了冷宮的人，不許欺負布魯特氏，這也算是恩怨情仇兩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