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第七章

  走進房間的大門，入目就是一個寬大的落地窗。陽光撲面而來，照的客廳一片明亮。這和韓北終年見不到陽光的出租屋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屋內的裝飾也很精緻，簡約卻不失大方，看得出來這個房子從前的主人很有品位。

  韓北打量著屋子裡的擺設，丁力在一旁介紹：「這所房子的房東現在在國外，把房子的出租全權委託給了我們。您要是滿意的話，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韓北點了點頭，發現自己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裡每個月的房租多少錢？」

  「月租五千，押一付三，還有一個月的中介費。」

  韓北二話不說，大步離開了房子。丁力趕緊在後面追了上來：「先生，您看這裡您滿意嗎，您要租嗎？」

  韓北停住腳步無奈道：「哥們，我也不瞞你，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

  韓北對這個房子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三室一廳的大房子，只要自己關上門就是自己的私人空間。不用像在出租屋裡一樣擔心有人闖進來。而且，房東在國外，這會減少很多麻煩。實話說，以這個房子的條件，五千塊一個月的價格並不貴，只要丁力懂了裡面的行情，七八千也租得出去。說實話，自己只要咬牙租下，哪怕轉手租出去，也能掙一筆錢。但這樣一處房子，韓北租下來，絕對不會捨得轉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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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力現在也是著急成交，他這個月一點業績沒有，再完不成任務，不僅基本工資拿不到，而且還要面臨被開除的危險。他想了想道：「不行，中介費我給你便宜一點。」

  「能便宜多少？」

  「只要三千。押一付三，您給我兩萬三就行了。」

  韓北知道，自己只要再壓一下，丁力還會往下讓步，但是他卻有些於心不忍。丁力也不容易，這麼熱的天氣在馬路上招攬客戶，風吹日曬的，三千塊錢中介費，有一部分交給公司，落到他手裡的根本沒有多少錢。

  韓北無奈道：「哥們，這個房子我是真想租下來。但我現在手頭一共有一萬塊。只夠付兩個月的房租。」

  「這……」

  「這樣吧。」韓北道：「這處房子你給我留三天，如果三天我想到了辦法，就租這裡。這三天你也給我留意一下別的房子，我答應你哥們，要麼我不租房，只要租房一定找你。」

  「那……好吧。」

  ……

  韓北和丁力互相留了電話，韓北離開了小區。

  在沒人的地方，韓北把背包里的海報取出來，召出了王小仙。

  這幾天，王小仙一直躲在海報里，只有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才可以現身。她現在還是一身白衣，雖然有些仙氣，但還是和大街上的都市男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韓北看著王小仙道：「我先帶你去買套衣服，也帶你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

  韓北帶著王小仙走進了一間專賣店。店員迎上了本來準備招呼兩句，但看到王小仙的時候，忽然愣了愣：「您好像一個明星……」

  「舒果是吧？很多人都這麼說。」韓北笑笑對店員道：「帶她去換一套衣服吧。」

  等王小仙從更衣室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從裡到外煥然一新。

  看到她的模樣，韓北整個人都被呆住了。只見王小仙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豐滿的胸部鼓鼓的。下身一件牛仔短褲，襯托出一條修長的美腿。腳下瞪著一雙粉色運動鞋。

  衣服極簡單，卻絲毫不折損她的魅力。

  「先生，您女朋友真漂亮！」

  「表妹，表妹……」韓北隨口敷衍兩句，目光卻捨不得從王小仙身上挪開。

  「大王，您看這樣可以嗎？」王小仙顯得有些不適應。

  「大王？」店員疑惑道。

  「小名，小名。」韓北把店員叫到身邊，低聲在其耳邊道：「她內衣在哪裡買的？」

  「隔壁，我去買的。」

  「那謝謝你，一會兒我把錢給你。」韓北低聲道：「她的尺寸是多少。」

  店員臉上一紅，報了一組數字。

  「哦，原來舒果的身材是這樣。看來網上的數據不真實啊。」韓北面有得色。

  離開專賣店後，韓北又帶著王小仙逛了商場。一開始王小仙對於周圍的事物都很陌生。電梯，手機等各種妖界不存在的東西，韓北都要一樣一樣的教給她。

  在談話的過程中，韓北了解到，在妖怪中王小仙在妖界只是一個小妖，只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以人類的年齡算來，她只有十六歲，還是個少女。

  王小仙對著周圍的陌生事物熟悉的很快，慢慢變得活潑起來，開始拉著韓北問東問西。

  最後，韓北帶著王小仙看了電影，唱了KTV，吃了肯德基。連電梯，王小仙都上下坐了十幾次。最後韓北答應明天帶她去遊樂場做過山車，她才肯罷休。

  當走出商場的時候，王小仙右手挎著韓北的胳膊，左手拿著一個冰淇淋，臉上還帶著一副蛤蟆鏡，已經是一個十足十的都市少女。

  出了商場，在等公交車的時候，韓北看到對面是一間醫院。他忽然想起，這間醫院是龍騰歡娛影視公司的合作單位，拍戲受傷的演員都會送到這裡。那昨天飾演黑山老妖的演員應該也住在這裡。

  韓北想了想，決定上去看望一下他。他在醫院旁邊的超市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在醫院前台的護士哪裡，打聽到了病人居住的病房。

  電梯裡只有韓北和王小仙兩個人，韓北擔心病人把王小仙誤認為舒果，就讓她先躲在海報里。

  病房的環境還算可以，病人是單獨一個房間。韓北進去的時候，病房裡只有病人的妻子一個人。

  韓北敲了敲門，走進了病房。

  「你是？」

  「我們是一個劇組的。我來看看他。」

  「多謝你了，他平時總是吹噓自己有多少朋友，結果出了事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來看他的。」

  「嫂子，大哥還好吧。」

  「醫藥費公司都負責報銷，經濟上面沒什麼問題。但他這次卻差點丟了命。剛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昏迷著呢。我早勸他改行，他一直不聽。希望這件事能給讓他長點記性吧。」

  韓北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默默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王小仙，自己恐怕比他的下場還要慘。他是公司的簽約藝人，出事了還有各種保障。可自己呢，連保險都沒有。

  「你怎麼會在這裡？」身後響起了詢問聲。

  韓北回過頭來，就看到舒果站在門口。她獨自一個人，手上也提著東西。

  「我來看看他。」

  「難得你有心了。」舒果對於韓北在這裡顯得有些吃驚。韓北只是劇組的龍套，和病人根本就沒什麼交情。難得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看他。

  「路過醫院，順便就上來看看。」

  舒果把東西放進病房，又和病人的妻子聊了兩句，然後面向韓北道：「你是怎麼會事，公司一直聯繫不上你，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沒電了，聯繫我幹什麼？」韓北的手機平時很少有電話。平時他也就是看看小說，上上網。有時候沒電了也不去充。

  「讓你去簽約啊，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簽約？」

  「演員受傷了，他的角色必須有人頂，導演挑中了你。」

  「我！」韓北吃了一驚，他抬頭看來一眼病房裡的表。看到現在已經四點了。心中焦急道：「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

  「快下班了。我開車送你去吧。」

  兩個人下了樓，韓北坐上了舒果的黑色悍馬。韓北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沒有想到舒果文文靜靜的，竟然會喜歡這麼狂野的車。

  坐在車上，韓北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黑山老妖在戲中不算什麼重要角色，也不過十幾場戲，但是同韓北之前的龍套角色相比已經算是天上地下了。而且從此就算是公司的簽約演員了。大紅大紫不知道，最起碼以後的生活有保障了。

  「我能不能問一下，公司為什麼會選中我？」天大的餡餅落在韓北頭上，韓北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我嚮導演推薦的。」

  「為什麼？」韓北好奇道。他和舒果沒什麼交情，唯一一次正面對話，還是自己大罵了她一通。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好開局。

  「知道你為什麼會給我留下印象嗎？」舒果不答反問。

  「難道是那次，舒姐，你聽我解釋……」

  「不是那次。」舒果搖搖頭道：「是昨天你舉著手，說『我來』的時候。」

  「昨天那種情況，大家都害怕不敢演。只有你一個人站出來，告訴大家『我來！』」舒果一邊開車一邊道：「我當時看著你，就覺得好奇怪。我心裡想這個人怎麼會事，大家都怕，他就不怕嗎？」

  「沒錢逼的。」韓北苦笑道。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像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