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對質

  我坐在白如雲的牌位對面，卿卿我我，和白如雲聊到了天光大亮。

  白如雲的聲音，有了一絲倦意，道：「少華，天光已亮，我需要休息了。等我徹底好起來，再慢慢聊吧。」

  「好啊，你休息，我也該上學去了，這幾天跑來跑去很少上課，再不去報個到，不像話。」我伸了一個懶腰，又問道：「如雲，我還是把你的牌位帶在身上吧？」

  「這個當然，你必須帶上我，我就在你的懷裡休息。」白如雲說道。

  我點頭一笑，折迭好紙牌位，裝進了貼身衣兜里。

  突然間，我愣了一下，道：「如雲，你好象和我親熱了許多啊？」

  「啊？什麼……意思？」白如雲的聲音低低問道。

  「你以前叫我莫少華，現在叫我少華，不是親熱了許多？」我嘻嘻一笑，道：「其實，你叫我『華』，會顯得更親熱。」

  「噗……，叫你『寶』算了。別貧嘴了，我真的要休息了。」白如雲笑著說道。

  我咧嘴一笑，走出門外，開始洗漱。

  

  洗漱之後，我推上摩托直奔學校，把王可兵留在出租房裡。當然，我還給他留了幾百塊錢。

  現在，杜子滕的一萬多在我手上，我是一個高帥富，理應接濟王可兵這樣的流浪漢兄弟。

  在學校上了兩節課，我就鑽進了寢室睡覺，連午飯都沒有吃。

  下午兩點的時候，杜子滕的電話打了過來，約我見面。

  見面的地點，我就放在學校門口。

  鑽進杜子滕的轎車裡，我問：「審問的怎麼樣，問出什麼來了？」

  杜子滕搖搖頭，道：「很麻煩，他始終不承認和我姐夫有關係，也不承認作法害過我姐姐，更加不承認害死過白如雲。」

  「他男扮女裝，持刀捅你，這怎麼解釋？還有那些作法的法器，又怎麼解釋？」我問。

  「他說男扮女裝是愛好，如何打扮，是自己的個人權利；說持刀捅我，是把我們誤認為搶劫犯。那些法器，只是興趣所致，研究研究……」杜子滕說道。

  「臥槽，這妖人的嘴皮子，還挺溜的啊！這麼說，你還沒辦法治他的罪了？」我問。

  杜子滕點點頭，道：「如果沒有具體證據，確實不容易定罪。給他定一個從事封建迷信活動罪，再加一個襲警罪，也就是兩三年的刑期而已。所以我來找你商量，看看從哪裡打開突破口。」

  似乎有點棘手，我沉吟不語，暗自思量。

  「莫老弟，你和你師父說一下，把我姐夫的魂魄放出來，和他對質一番，行不行？」杜子滕滿懷希望地看著我，問道。

  「公堂威嚴，鬼魂進不去，要對質的話，也只能在私下。」我想了想，道：

  「就算你姐夫的魂魄願意配合，逼著包文祥承認了罪行，但是到了法庭上，他還是可以翻供的。總之，利用鬼魂給包文祥定罪，不現實。最好還是找出白如雲的屍體，這樣才能讓包文祥無可狡辯。」

  說來說去，我還是要利用杜子滕的身份和力量，找出白如雲的屍體，這是我的小心思。

  作為幹警，杜子滕思路清晰，道：「但是我們可以利用鬼魂，來逼迫包文祥說出藏屍地點啊，一步一步來嘛。」

  我一想，也有道理，便拿起手機，給李峻峰打電話。

  李峻峰是有手機的，就是上次打給我的那個號碼。

  接到我的匯報以後，老傢伙嘿嘿一笑，道：「晚上吧，讓杜子滕把包文祥押出來，就去昨天那個閒置工地上，我來問問看。六點鐘，我到鴨塘沖，讓杜子滕準備晚飯吧。」

  我扣了電話，把李峻峰的意思，跟杜子滕說了一下。

  杜子滕大喜，道：「行，六點鐘，鴨塘沖見！」

  和杜子滕各奔東西，我騎著摩托，去了柯姐的家裡，給柯姐上了最後一節課。

  柯姐有些傷感，上課以後，說道：「少華，半個月以後，我就要離開淝城，離開祖國了。再回來，不知道是哪一天……」

  「恭喜柯姐移民成功，很多人想去都還沒條件呢，比如我，」我一笑，道：「聽說那邊沒有PM2。5，沒有蘇丹紅，沒有三聚氰胺，可以放心吃東西。吃胖了也沒事，人家的減肥藥，你還是可以放心吃。」

  我不是崇洋媚外的人，但是我找不到安慰柯姐的詞，只好這麼說。

  柯姐一笑，道：「是啊，都說那邊有很多好處，可是人就是這麼賤，總覺得故土難離。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一直在這裡，在這片土地上老去。」

  「沒問題，等樂樂長大了，做個地球大總統，實現全球無國界，柯姐再回來，出入境手續都省了。」我笑著說道。

  「謝謝謝謝，但願如你所說，樂樂以後做一個地球大總統……」柯姐捂嘴而笑，開心非常。

  「那我就回去了柯姐，對了，到那天我送你。」我站起身來，開口告辭。

  「好，一言為定。」柯姐起身相送。

  走出月亮灣小區，已經是五點多了，我把摩托騎得飛快，直奔鴨塘沖。

  剛好六點，我回到了出租屋，放下摩托車來到村口。

  杜子滕早已等在那裡，老傢伙李峻峰也隨後趕到。

  還是那家飯店，酒菜剛剛上桌，王可兵也趕了過來。

  我們喝酒吹牛逼，直到九點以後，老傢伙才醉醺醺地揮手，道：「走吧。」

  杜子滕開車，帶著我們前往北三環那個工地。妖人包文祥，自然有杜子滕的兄弟押送過來。

  在那片閒置工地上，我再一次見到了包文祥。

  看到李峻峰在這裡，包文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神閃爍，不敢直視。

  「包文祥，自己做的事，就招了吧，別做孬種。」李峻峰抽著旱菸說道。

  「我什麼都沒做，你叫我說什麼？」包文祥狡辯。

  李峻峰哼了一聲，道：「就我目前所知，你的身上，已經背了兩條人命了，白如雲和宋佳明！你死不承認，是不是要我把他們叫出來，和你對質？」

  「李道長，你一定要弄兩個小鬼來誣陷我，我也沒辦法。但是法庭之上，我不會承認的。」包文祥抬起頭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