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擺脫嫌疑

  第二十八章擺脫嫌疑

  狐歷七百二十七年，初春，三月。

  城主府現在亂成了一團，門上掛著白燈，廊廳中全部掛滿了白布。姜管家進了府，就聽見一個小孩大叫道：「我爸爸不在了，你們還不趕緊把我媽接回來？」一圈家丁大氣也不敢喘。

  姜管家把臉一吊，大聲斥責道：「你們這些狗奴才，連少爺都照顧不好！少爺，你也應該體諒一下大家，老爺剛死，你就不要鬧了。」

  那個少年見姜管家有些害怕，不敢多說了，轉身往後院跑去。姜管家很滿意自己的威儀，大搖大擺地領著陽天來到第三個院子中，找到了老許頭。

  老許頭見姜管家來了，趕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恭敬地問道：「不知道大管家有什麼吩咐？」

  姜管家蠻橫地問道：「老許頭，這有個人你要看仔細了！若是認錯了，你就別在這裡幹了。」

  老許頭誠惶誠恐地點頭道：「小老兒不敢認錯！」說罷抬眼看了陽天一樣，見陽天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也慢慢安下心來，恭敬地答道：「這個狼人，我認識！」

  姜管家裝作兇狠地問道：「你可不能說謊呀！這事關城主的死因！」

  老許頭摸不清頭腦地說道：「你是說這個狼人殺了城主？他不是來找親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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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管家不耐煩地說道：「你就說說怎麼認識他的吧！」老許頭忙把陽天送菜的事情說了一遍。

  姜管家點點頭，轉身問道：「小牛呀！看來你沒說謊，不過你為什麼只幹了一天就走了呢？」

  陽天有些討厭這個管家事事刁難，淡然說道：「我已經跟您說了，我發現一些線索，我的親戚不在此地，所以我就走了。」

  姜管家見陽天說得滴水不漏，只好厲聲說道：「那咱們現在就去隱秘的地方去吧！」

  陽天提醒道：「您不先找找那個報信的車夫？」

  姜管家楞了一下，粗暴地說道：「這件事情你不要再說了！我警告你，就憑你出現在現場，我就能把你打入地牢！」

  聽到這樣的威脅，陽天眼中一道歷芒閃現，如同黑夜中打了一道閃電，把姜管家嚇了一跳。

  陽天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脾氣比較倔，從來不在意什麼威脅。你若讓我協助，我便協助，但要超過一定的範圍，別說我這個人不好打交道！」

  姜管家是個伶俐的人，當即換了一副笑臉說道：「對不起，我的壓力太大了，一時忘記你是客人了。」說完訓斥老許頭道：「你今天晚上別睡覺了，我和護院要去東山，回來後要吃夜宵。」

  老許頭不敢反駁，忙問道：「不知道你們想吃什麼呢？」

  姜管家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怎麼這麼不會辦事呢？我們要忙到半夜呢，你還不準備一些好吃的？最起碼和城主的宵夜一樣吧！」

  老許頭敢怒不敢言地說道：「那要準備多少份呢？」

  姜管家眼睛望著天說道：「多準備都聽不懂嗎？就是把所有的菜都用完。」

  老許頭不敢再問了，不過從他惱怒的樣子，陽天絕對不敢來吃老許頭的飯菜，裡面一定有老許頭的很多唾液和鼻涕吧！這是廚師發泄的一個正常招數。

  陽天和姜管家帶著十四名護衛駕著六輛戰車衝出了城外。順便說一下，陽天還是騎著他的馬，他覺得戰車這東西太不方便了。

  不多時，陽天就帶著眾人來到了隱秘地點。姜管家用火把照了照地穴，黑乎乎地看不到底，地穴旁邊還有那根陽天用衣服做成的繩子。

  陽天揶揄道：「你們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用這個繩子把你們放下去，然後看看是否能爬上來。」

  姜管家覺得還是應該讓人驗看一下比較妥當，所以命令一個小個子的護衛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很快，這個護衛就叫道：「大管家，果然和小牛說得一樣，二丈多深！」

  姜管家還不放心地說道：「你點照火把，我看看。」護衛只好點燃了火把，讓其看看。

  姜管家接著要求道：「你在下面看看，能不能爬上來。」

  這個護衛繞著地穴轉了一圈，說道：「白天差不多，現在肯定爬不上去。」

  姜管家點頭道：「那你趕緊上來吧！」說完吩咐其它護衛把下面的護衛拽了上來。

  陽天又指導了野獸拖走護衛的方向，眾人沿著陽天的指示往密林深處探索，發現了兩具被撕成骨架的遺體，從差缺的臉上還可以認出這兩人是當天保護城主的護衛。

  本來他們還想接著尋找城主的遺體，但是聽見密林深處傳來幾聲狼叫聲，姜管家畏縮地問道：「現在快到半夜了，我聽說狼群一般都是半夜行動的，這可太危險了。要不咱們先回去，等王上派來的大臣調查時，咱們多帶些人再來。」

  眾護衛早就不想再搜查了，他們看見曾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變成那幅慘樣，心中早就害怕了，所以異口同聲地說道：「全憑大管家做主！」

  大管家見大家沒有異議，很滿意地說道：「咱們這次收回兩輛戰車，發現兩具屍體，收穫很大，完全可以應付大臣的責問了。回去吃宵夜吧！」

  眾人把屍體抬上戰車，又分了兩匹馬拉上遺留在此的兩輛戰車，回到了城主府。林大管家早在此等候了，見到姜管家說道：「我家老爺要請牛壯士過府，好好酬謝一下他。」

  姜管家為難地說道：「小牛作為在場之人，要給王上派來的大臣講解當天的情景呢，最好還是留在本府吧！」

  林管家輕笑道：「這還不好辦，您到我府上找他就行了。難道還怕我們林府有什麼問題嗎？」

  姜管家忙說道：「這倒不是，那就說好了，調查大臣來的時候，您把小牛給送回來。」

  林管家應承道：「好的！」說完帶著陽天回到了林府。進到正房，林重託和林小姐都在。

  陽天趕忙給林重託施禮問候道：「林老伯為我的事還沒休息，真是太抱歉了。」

  林重託淡然一笑道：「我都聽小女說過了，你的來歷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比較麻煩的是王上派來調查的大臣是大刑司。他可是認識你的人呀！」

  陽天凜然道：「大刑司過來調查？那就麻煩了，他一見我，自然就會看出端倪。」

  林重託點頭道：「所以我讓管家把你接過來，你現在就離開利茲城吧。」

  陽天為難地說道：「那不就把麻煩留給您了嗎？」

  林重託暗暗點頭，心中對陽天的人品又高看了一分。此時，林小姐輕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應付不了這個局面嗎？他們找你和找我還不是一樣的嗎？」

  陽天知道林小姐一旦說過的事情，不能反對，否則會把他頂得找不到北，他只好同意道：「那就全憑伯父做主。」

  林重託接著說道：「你今天都帶著姜管家去了哪裡，說過什麼話？趕緊跟錦瑟說一下，到時候別說漏了。我去安排一些夜宵，你吃完就走！」說完很識趣地離開了正房，只剩下林小姐和陽天。

  這時，陽天才敢仔細打量林小姐，她穿了一身素白羅裙，更襯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眉顰春山，眼凝秋水，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溫柔地瞧著陽天，或許並未有意挑撥，卻也讓陽天想入非非。

  陽天窘迫地敘述了與姜管家同行時的舉動和言談，林小姐靜靜地聽著，不說話。

  等到陽天說完後，林小姐才輕聲說道：「本想和你多盤桓幾日，但是形勢危急，只好讓你先走了。以後我會去高界山找你的。」

  陽天忍不住握住林小姐的柔荑，激動地說道：「那你別太晚去，讓我相思成災呀！」

  林小姐知道這房子被監視，忍不住臉色通紅，想要甩開陽天的手，卻又捨不得，只好輕啐道：「你好無禮呀！說這些不知羞的話。」

  陽天不明就裡，心想今天咱們還幹過更無禮，更羞恥的事情呢，怎麼現在又象個大家閨秀了。不過他不敢放肆，林小姐說變臉就變臉的風格，讓他吃不准，只好訕訕地收回了手，說了句「到時候我給你烤山豬吃。」

  林小姐想起晚上他們吃飯時，曾開玩笑地說過，現在餓得都能吃頭烤豬，這些美好的記憶讓她浮現出了笑容，輕輕地說道：「還記得晚上的戲言呀？那就不多說了，趕緊吃點飯走吧！」說完帶著陽天去了後廚。

  陽天吃完夜宵，林小姐親自給他化了妝，然後把他送到門口，輕聲說道：「我一出去，動靜太大，所以就不送你了。」

  陽天點頭道：「自古最傷是離別，我不願意把背影留給你。你現在往回走，我要獨自承受看你背影的痛苦。」說完不容分說，讓林小姐轉身。

  一向冷靜的林小姐差點再次崩潰，背離陽天走了兩步，站住，大聲問道：「你還不走？」

  陽天搖頭道：「你繞過山牆，我就走。」

  林小姐終於忍不住，轉過身跑過來，在陽天臉上輕啄一下，才流著淚跑開了。

  陽天也趕忙打馬跑開，到了城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府已經打點好，一個城防軍，偷偷地打開一個小門讓陽天策馬揚鞭而去。第一次刺殺任務就這麼曲折而又香艷地完成了。

  回到了高界鎮，陽天立刻讓鐵頭停止了招攬殺手任務，因為林小姐已經吩咐過了，殺手任務只能聽她的。

  鐵頭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是見斑斕大虎身上都兩處受傷，他也知道危險了，忍不住說道：「看來殺頭的生意還不如皮肉生意好做，咱們的歌舞館才開張十幾天，現在都收回一萬多銅錢了。」

  陽天對所謂的歌舞館其實的妓院，天生有一種牴觸情緒，對此也不置評，只是疲憊地說道：「那就好，你好好照看生意就行。我到山上住些時日，有人來找我，再通知我。」說完陪著山嘯上了山。

  山嘯在路上抱怨道：「你小子這次相當不地道，典型的重色輕友。人類呀，終於找到你們另一個弱點了！」

  陽天有些羞愧地說道：「我還沒問你怎麼又留在東山上了？那群狼沒圍攻你？」

  山嘯撇了撇嘴道：「本王給他們找來這麼多食物，他們怎麼會忘恩負義地圍攻本王呢？本王的傷口還是它們銜來的草藥救治的呢！」

  陽天嘆了口氣道：「這次倒是讓你受苦了。」

  山嘯擠眉弄眼道：「為你做了這麼多，你成好事了嗎？」

  陽天尷尬地說道：「以後保證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山嘯無所謂地說道：「傷疤是勇士最好的勳章，本王對這種程度的傷還是受得了的。別打岔，說說你們的姦情吧！」

  只要是男人，都有炫耀自己桃花運的愛好。這種虛榮心會與勾搭上的女人容貌成正比，陽天這次勾搭上的是絕世美女，所以虛榮心比高界山還高。

  跟山嘯吹噓了一天一夜自己的艷遇，聽得還是童虎的山嘯，鼻子裡都冒出了火星，終於忍不住說道：「本王現在已經不愁吃喝了，用你的話就是飽暖思母虎了，我該考慮一下王后的事情了。」

  陽天依靠著山嘯先後泡了三個妞了，雖然二小姐還沒上手，不過欠山嘯的情也夠多的了，正想還一下情，當即鼓動道：「那咱們就去給你找個王后！」

  山嘯召集來了自己的屬下，隆重地宣布了這個消息。一隻黑豹為難地說道：「這附近百里可沒有母老虎呀！」

  山嘯無所謂地說道：「遠親近鄰嘛！結親就要到遠處去，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怎麼會看上百里範圍內的母老虎呢？你們給我撒開歡的打聽，越遠的母老虎越好！只要摸准了它的位置，剩下的就是我和狼人去提親了。」

  這幫野獸也不知道山嘯的歪理對不對，反正大王說了，那就按照大王的旨意去辦吧！凡是路過的各種動物，尤其是鳥類，都要好好問問。

  發動全民選妃效果是很明顯的。

  三天後，山嘯就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過了強河六百里，有座全香山，那山上有隻母老虎，全身黑黝黝的，非常漂亮。」

  陽天聽得直撇嘴，黑黝黝還能叫漂亮！不過既然是黑豹匯報的情況，當然是以黑為美的看法了。

  山嘯喃喃地說道：「全香山？這名字不賴，那母老虎肯定香噴噴的吧？」

  黑豹淫邪地一笑：「可以這樣想像！我期望有個香噴噴的王后。」

  一條白狐則勸解道：「大王，別這麼著急決定，我聽說西邊有條白虎！您想想呀，母白虎！」

  山嘯頗有興趣地問道：「位置確定了嗎？」

  白狐搖頭道：「現在還沒確定，不過我已經拜託一隊大雁去探聽了。相信兩個月內肯定有回信。」

  黑豹嗤笑道：「有這功夫大王早就娶回黑虎了。黑虎比白虎強！」

  白狐不服氣地說道：「白虎比黑虎強，不信問狼人，人類是不是有一種傳說叫『青龍鬥不過白虎』。」

  陽天尷尬地對山嘯低聲解釋道：「這都是無聊的傳說，白虎和青龍是特指兩種****的男女。」

  山嘯有些為難地說道：「既然人類都有專門的詞語形容，那說明白虎還是很有競爭力的，白狐你趕緊確定它的地點。」

  黑豹不滿地說道：「大王，別被那虛頭巴腦的名頭所誘惑，我覺得還是黑虎好！」

  陽天見白狐和黑豹為了顏色爭執，忙勸道：「不要緊，大王先娶黑虎，然後再娶白虎，一個都不能少！」

  山嘯哈哈大笑：「你們都學著點，還是人類會說話，不象你們一個個頭腦簡單。」

  黑豹和白狐連連點頭，齊聲說：「還是狼人奸詐！」弄得陽天一個大紅臉。

  既然說定了，陽天立刻回到高界鎮中召集了三個兄弟，無車，無錢和鐵頭，告訴他們出門的事，並安排了城中的各種事宜。

  現在的高界城正在緩慢的發展壯大，登記的居民每天都在增加，可喜的是，新來的居民大多已經不從事伐木業了，有制陶的，有賣菜的，有賣糧的，逐步填補鎮子中的需求。

  尤其是鐵頭負責的妓館，成為吸引各色人來的重要理由。當然隨著亂七八糟的人湧入，高界鎮治安開始有些惡化了。不過鐵頭用血的手腕處置了幾個偷盜和滋事的傢伙後，鎮子還算平安。

  陽天現在已經對做城主已經毫無興趣了，所以把城內的事情全部委託給了他們三個。臨走時，交代無車如果有人找他，就把信放在山頂的木房中，自會有鳥送給他的，然後帶著山嘯越過了強水河進入了荊楚國。

  游過強水河，來到了荊楚國的地界，又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村莊。山嘯躲在野地中，陽天進了村，準備購買一些食物。

  這時節，已經到了三月，春意盎然。陽天找到村中最大的一家，敲開了門。一個高大的鮫人開了門，見是一個陌生人，頓時警覺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