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神秘的白髮人

  夢魘見到洛小小表情嚴肅，也收起了嬉笑定定的看著她。

  洛小小想了一下開門見山的問：「上次夢世界裡，那個白色頭髮的閻逸軒是你弄出來的嗎？」

  夢魘聽到洛小小的話頓時愣住了，思索了半天才問：「那個白頭髮的閻逸軒？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

  這個答案讓洛小小微微一怔，夢魘不知道？她抬眸定定的看著夢魘，眼中帶著審視：「你真的不知道？」

  夢魘見到洛小小的眼神知道她在懷疑自己，於是伸出四個手指對著天空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要有半句假話，叫我魂飛魄散。」

  「你早就魂飛魄散了好嗎？」面對夢魘這麼不真誠的誓言，洛小小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轉而陷入沉思。過了半天她才開口，「你不是夢境的掌管者嗎？怎麼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夢魘淡淡的笑了一下，笑容中竟然帶著一些無奈：「你知道這世界上最難懂的是什麼嗎？」他抬眸看了洛小小一眼，不過沒等她回答就繼續道，「是人心。」

  他說著站了起來，廣袖一揮，周圍的場景已經換成了一個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時正值暮色，大街上滿是來來往往的人們，大家的神色都很匆忙，正從一個地方來馬上要到另一個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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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夢魘刻意為之，洛小小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人流從椅子周圍走過，對椅子視而不見卻又自行躲過，而每一個路過的人的面目表情都在她眼中從小變大，又從大變小。

  她忽然發現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有著不同的表情，雖然平時一說人的感情就是喜，怒，哀，樂，但是喜卻不是一樣的喜，哀也不可能是一樣的哀。

  夢魘漂浮在洛小小的頭頂，在空中盤膝坐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周圍經過的人，淡淡的道：「人類是著三界之類最得天獨厚的存在，也是最狡猾的存在。你們常說妖類狡猾，只是我們活了幾千年卻也無法參透壽命不足百年的人類的心呀。」

  他一邊說著，袖子又是一揮，周圍的景色已經變成了城市的夜景，明亮皎潔的月亮掛著中天之上，照應著已經沒有燈光的樓群：「我們夢魘只是織夢者，通過別人的記憶來編制一個世界。雖說夢可以反映出人的潛意識，可是這個潛意識也是意識，人心中最深的欲望，甚至連你們人類自己都不知道。」

  洛小小抬起頭看向天空的明月思索了一下：「也就是說夢境裡的事有些連你都無法掌控。」

  「當然。」夢魘打了個響指，「夢世界有夢世界的規則，這個規則屬於天道，就算是我們夢魘也沒法辦改變，我們所做的只是鑽了規則的小小的空子，如果幹涉太多也會被規則抹殺。」他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否則我當初在夢世界為什麼要非那麼大勁利用雲雪下手，而不是親自出來抹殺你？」

  洛小小仔細思索發現夢魘說的沒錯，當初在夢世界夢魘甚至沒有直接對雲雪說過殺她，只不過起了個推波助瀾的作用，否則她相信以夢魘對於夢境的掌控，她不可能把閻逸軒喚醒。

  「那麼你的意思是，那個白頭髮的閻逸軒跟你沒關係？」

  夢魘點點頭：「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在這個事情上騙你們，我還是一隻很有節操的妖的。」

  「節操？」洛小小鄙夷的看了夢魘一眼，心裡對於剛才看到的雲雪和閻逸軒的事還是很有芥蒂，「那麼你覺得那個白頭髮的閻逸軒會是哪裡來的？」

  夢魘攤了下雙手，無奈的道：「夢世界說複雜的確很複雜，可是說簡單也見到至極嘛，如果不是我弄出來的，那就是存在於老闆自己潛意識裡的。」

  聽到這話洛小小不禁覺得身子一冷，似乎置身於冰冷的水中，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夢魘說的後一種可能。只是她還是不甘心，又問了一句：「沒有第三種可能嗎？」

  「沒有。」

  夢魘果斷的回答澆滅了洛小小的希望。

  連夢魘都不確定的到底是什麼？她低頭思索著閻逸軒的變化，也思索著自己的變化，心越來越沉，忽然隱隱覺得她和閻逸軒都陷入了一場陰謀中，甚至連他們的婚姻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其實陷入沉思的不禁是洛小小，連夢魘都在思索著什麼，平淡無奇的臉上帶著陰晴不定。過了很久他才抬起眼眸，看了看對面的洛小小，遲疑了半天才道：「老闆娘，其實我想問，你確定老闆是人類？」

  洛小小聽到這個問題心裡不禁一陣慌亂，猛地抬起頭詫異的看向夢魘，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夢魘眉頭緊鎖，似乎是在組織措辭，過天半天才開口：「雖然人的心很難掌控，可是我前後存在了五千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夢世界出現了別的人而我卻好無所覺的情況。」他說著抬眼看了洛小小一眼，確定她不會再暴起打他，才繼續道，「這種情況不要說老闆是個人類，就算是個活了一兩千年的大妖都不可能，除非「

  「好了。不要胡猜了。」洛小小不等夢魘說完，就高聲打斷了他的話，她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逸軒是閻家的未來家主，閻家又是華夏最古老最正統的驅魔世家，所以他只可能是人類，也必須是人類。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以後不許再提，也不要對任何人說出來。」

  夢魘被洛小小呵斥，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垂眸定定的看著洛小小，半天才忽然道：「老闆娘，這事我會再去之前的那個夢世界檢查一下，不過那個世界早就奔潰了大半，我雖然保留了一些碎片可是並不完整，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洛小小這時候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口氣有些過分嚴厲了，夢魘雖然歸順了閻逸軒，可是到底是個大妖，她這麼呵斥，對方沒有翻臉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她點了點：「那麼就麻煩你了。」

  夢魘此時臉上又回復了嬉笑：「老闆娘，飛機快著陸了，你也該醒了。」

  他說著話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洛小小的周圍又一次迅速的陷入黑暗中，不是第一次入夢的她自然知道這是要出夢世界的先兆，心裡也不覺得驚慌。

  黑暗中隱約傳來夢魘的聲音：「奧對了，老闆最近心情可能不大好，老闆娘多陪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