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日種因，明日摘果

  窗外暖陽高懸，屋中暗香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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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杯清茶微冷，落地靜聽針聲。

  黃掌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含微笑的梁山，許久，黃掌柜輕輕一嘆，旋即起身朝著梁山一拜。

  「梁公子，說實話您的這個提議我真的很心動，我也十分也去京都看看，但無奈我這一生早已許給黃家，因此，在下愧對公子美意了」

  言罷，一躬到底。

  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黃掌柜，梁山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悅、沮喪，失落，反而露出了更為強烈的欣賞之意。

  「哈哈，黃掌柜我也是微微一提，不去就不去吧，人各有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只要你身後有足夠的資金支撐，恐怕這日後乾州府，不，說不定在京畿都可以看到這回香暖閣的寶號」

  「多謝公子讚賞」

  這次黃掌柜沒有拒絕。與其唯唯諾諾的恭維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這樣自己說不定更能被對方看重，從而對接下來的生意也十分有利。

  果不其然，當看到這次黃掌柜一臉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讚譽，梁山心中對其的評價更上升了一層。

  識時務，知進退，守本心。這九個字是梁山對黃掌柜的評價。是道天邪尊對一代經商之神的至高評價！

  三縷輕煙緩緩而上，一口香茶唇齒留香。

  喝著黃掌柜親自沖泡的貢茶，梁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愜意。

  今日種子已經種下，只待來日開花結果。

  吱嘎一聲。

  妙香打開閣窗，一頭披肩秀髮狂魔亂舞，一股清風瞬間吹滿廂房，帶走滿屋濁氣。

  聽著樓下有些嘈雜的叫賣聲，吆喝聲，罵娘聲，梁山雙目微垂，隨即背靠座椅，轉頭看向黃掌柜。

  「人龍混蛇聚雄之地，黃天氣運鎮壓為底。這乾州城雖不及京畿繁華，倒也可以稱得上是一方富饒之土。敢問黃掌柜貴閣日進幾金？」

  「乾州窮鄉僻壤不比京畿，區區一個回香暖閣不值公子入眼」黃掌柜口中頗為謙虛，「不瞞公子，要是這乾州府內沒有梁家干擾，以在下能力定可在五年，不三年之內讓回香暖閣開滿乾州府」

  「哦？」梁山稍露驚容，「先生竟有如此信心？我聽說那梁家可是一向都不弱於黃家，而以黃家之力尚不能吞併梁家，先生又怎能如此信心十足？」

  看著面露疑色的梁山，黃掌柜突然長嘆一聲。

  「不瞞公子，那梁家雖說是和我們黃家，城主府同為三大家族之列，可如今他們早已有些名不符實，要不是這其中因為一些其他因素，估計梁家早就已經落敗」

  「哦？此事怎講？」梁山饒有興致的開口問道。

  「公子身為京畿貴胄，相信一個家族的興衰昌盛之理應該早已爛熟於心」黃掌柜輕輕說道，「梁家自崛起到現在已有百年，俗話說富不過三代，更何況現在早已是日薄西山」

  「一個家族要想能夠得到延續傳承，那就必須有一個合格出色的接班人，但整個梁家到現在不僅沒有一個像樣的加班人，而且整個家族內部還相互碾軋，甚至，甚至有叛族之事發生」

  「叛族？」梁山表面有些疑惑，心中卻泛起陣陣殺意。

  「不錯，的確是叛族，而且那人在梁家的地位還相當不低」黃掌柜有些譏諷的看向窗外，那方向赫然正是梁家所在之地。

  「一頭雄獅已到遲暮之年，如今的梁家早已喪失了身為豪門世家的資格，在些年來要不是城主大人一直有意無意的暗中制衡我們兩家，況且那梁家三郎還在軍中任職，恐怕其家族早已被滅。而家主為了給城主大人面子也因此一直隱忍沒有動手，要不然只怕梁家此時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轉過身看著不知想想些什麼的梁山，黃掌柜微微抱拳笑道：「粗陋之事叨擾公子靜耳，公子還望海涵」

  「呵呵，小事小事」梁山輕泯了一口茶水，「聽了黃掌柜說了這麼久，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說說正事了？」

  聽到梁山終於說道正事，黃掌柜精神猛然一震，隨即朗聲一笑，「不錯不錯，是該談論正事了，公子自打早晨踏進這間雅間到如今已快到晌午，公子所需之物在下到現在還沒能兌現，實在是汗顏吶」

  客套話說完，梁山率先切入主題。

  「黃掌柜，要是我沒說錯的話，你這盤中端來的東西可都是非賣品吧？目的就是為了想試試我是不是真的梁公子」

  「哈哈，公子果然慧眼如炬，沒想到在下的這點小伎倆早已被您給識破」黃掌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哈哈一笑，「誰讓公子的來頭實在是有些驚人，在下一時有些吃不准故此才出此下策，得罪之處公子多多包含」

  「行了，也怪我事先沒有表明身份，這事就當咱們雙方都扯平了吧」梁山擺了擺手，「盤中之物除了那醒神魄石還算不錯外，剩下兩件東西倒也算可以，一株赤血金絲草，一塊幽暗星辰隕鐵，這都是煉製一些丹藥器材所需的物品，估計要是處置得當將來或許還能賣個好價錢」

  「行了黃掌柜，今日就到這裡吧，將來若是有緣，咱們再見」

  說完，梁山起身站起。

  「公子，您，您這就要走了？」黃掌柜一臉的驚愕，這和他想像的完全不同。

  「呵呵，既然這回香暖閣沒有我所需要的物品，我自然是要去其他地方看上一看，怎麼，難不成黃掌柜改主意了？你要是能隨我一塊入京，我倒可以好好的和先生談上一談」

  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黃掌柜，梁山淡淡一笑，「之前我本打算和這間回香暖閣的主人，嗯，其實也就是黃掌柜你好好聊聊，如今目的我已經達到了，自然也是該走了，黃掌柜就不要再多挽留了，當然要是你能請我吃上一頓那說不定我還會再和先生多多交流一二」

  說罷，梁山大笑走出門去。

  看其背影越來越遠，黃掌柜終於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對方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黃家交流的想法，對方一直想合作的人只是自己罷了。

  ……

  「公子，咱們來的這趟可真是好險啊，好幾次奴婢就差點露出破綻了，真是嚇死我了」

  走在路上，妙香有些怕怕的拍了拍胸脯。

  「妙香姐，你就別謙虛了，今天就憑你頭上的這隻玉簪，咱們可就占了不少先機，行了妙香姐，這次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那給太老爺的東西不買了？」

  「東西我已經到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