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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條船上的人

2024-05-09 16:03:58 作者: 玄音

  白苒眼眶通紅,眼中卻只有冷漠。

  一巴掌她尤嫌不過癮,眼前這個男人,以愛為名伺機接近,卻害得她家破人亡。

  看見他,她都覺得噁心。

  她聲音微微顫抖,指著褚一鳴,質問聲仿若泣血:「那是我的養姐,褚一鳴,你還有沒有廉恥?」

  「苒苒,你聽我解釋!」褚一鳴沒料到他們的事會以這種方式曝光,一時間慌了陣腳,連臉上火辣辣的疼都顧不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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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還想說是白迎月勾引的你?」白苒打斷了他,一句話斷了他的後路。

  以他視頻里的表現,這話誰信?

  褚一鳴咬緊牙關,話噎在了喉嚨里。

  白苒故作失望,擦乾眼角的淚水,帶著幾分倔強:「既然做了,就負起責任,別讓我看不起你。」

  「白迎月。」她轉頭看向白迎月,苦笑一聲,「這麼多年,白家從沒有欠過你。」

  你做的事,卻是恩將仇報。

  她沒有直說,但誰都聽得出她的話外之意,眼神怪異起來。

  白迎月的臉色幾乎繃不住,險些咬碎了牙,陰毒地瞪著白苒。

  一定是這賤人搞的鬼。

  事到如今,她想靠著婚姻往上尋求助力的路已經斷了。

  白苒瞥她一眼,暗暗勾唇,給她指出了一條明路,面上卻是苦笑一聲,無奈又悲哀:「好,你們兩情相悅,我倒成了惡人。」

  「既然如此,褚一鳴,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白苒嘆息,聲音艱澀,「就這樣吧。」

  「不行!」褚一鳴脫口而出,眼神閃爍。

  白迎月再好也是一個養女,娶了白苒,才能得到白江兩家的股份。

  白迎月縱使有心理準備,表情也忍不住扭曲。

  褚一鳴卻顧不上她了,拉住白苒,語氣急切:「苒苒,聽我解釋。」

  「苒苒,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褚父黑著臉,也忍不住開口。

  砰。

  白苒尚未開口,就聽得一聲拍桌,白正庭平日溫文爾雅的臉上已經布滿陰雲,他狠聲:「婚姻大事不能兒戲,你們褚家倒是知道。」

  白苒愣了愣,抿緊唇,眼眶發熱。

  爸爸……

  「怎麼,難道要我白某的獨女給你家做妻,養女給你家生子……呵,好大的心思。」白正庭深吸一口氣,語氣里充滿了危險和狠厲。

  在白家面前,褚家什麼都不是,褚父也不過是欺負欺負小輩,白正庭一開口,他就成了鵪鶉:「不敢,不敢。」

  「你最好是。」白正庭冷笑,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聲音慢卻有力,不容置疑,「今日讓諸位看了笑話,白某還有家事處理,改日再上門賠罪。」

  眾賓客也都看得懂眼色,打了個哈哈,也就作鳥獸散了,不過短短几分鐘,就只剩白家幾人立在宴會廳中。

  江落處看見人走了,終於撐不住露出了怒色,質問白迎月:「迎月!那張孕檢單是怎麼回事?褚一鳴是苒苒的未婚夫,你——」

  「對不起,媽媽。」白迎月慣會裝可憐,垂著眼,掩蓋自己的怨恨,欲言又止,「那只是一場意外,我……我是被迫的。」

  「我看你攬著姓褚的那麼親密,還以為你們早就是一對呢。」白苒語氣涼涼,點破了她拙劣的表演,抱著母親,委屈地撒嬌,「我現在看見她就心口疼。」

  白正庭冷冷地望著白迎月,也點了頭,支持了女兒:「迎月也二十五了,是時候搬出去住了。」

  薑還是老的辣,他這話一出口,白迎月才是真的慌了神。

  她本來就只是個養女,今夜過後,名聲就算毀了,要是再被趕出白家,就什麼都沒了。

  「別趕我走。」她掐了自己一把,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巴巴地望著白家父母,「爸,媽,對不起……你們養我二十年,我是真的當你們是親生父母,如今你們趕我走……我還不如死了!」

  「你還不明白,你該道歉的對象,根本不是我們。」江落處揉了揉額角,眼中盛滿了失望,「你對不起的,是苒苒。」

  「一哭、二鬧、三上吊。」白苒不等她開口,先冷笑了一聲,懶懶抬眼,「沒誠意。」

  白苒,她根本就是故意作對!

  白迎月僵了僵,咬緊牙根,恨意翻湧,閉了閉眼,猛地跪下。

  「妹妹,原諒我這一次。」

  白苒沉默了一會兒,等她跪得幾乎繃不住了,才淡淡出聲:「哦。」

  「你原諒我了?」白迎月眼中閃過喜意,就要站起身來,又被她一句話打了回去。

  「沒有。」

  「你……」耍我。白迎月瞪大了眼,又把即將出口的話憋回去,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白苒玩夠了,扯扯唇角,漫不經心:「我就是不想見到你。」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凝視著白迎月,眼神幽深,看不清情緒:「或者,我們回憶回憶,昨晚的人,是誰派來的?」

  她怎麼知道!

  白迎月呼吸一滯,偌大的恐慌浮上心頭,面上頓時沒了血色。

  「什麼意思?」白正庭看出了不對,冷聲問。

  白苒垂下眼,沒有回答。

  她很想抱住父母,狠狠哭訴自己的委屈。可她又深知,養了二十年的女兒是這樣的人,對一慣溫柔的媽媽會怎樣失望。

  上一世,媽媽就是病逝的,她不敢賭。

  她不說,對自己的女兒熟悉到了每一根頭髮絲的白家父母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異樣?

  白正庭眼中閃過怒意,毫不猶豫:「讓管家給你收拾東西,紫藤汀那套房子不錯,你也該學會獨立了。」

  這就是要把她掃地出門的意思了。

  白迎月張了張嘴,想求情,又生怕白苒手上有證據,把事情捅出來,讓她什麼都落不著,只好繃著臉,在管家名為送是為監視的跟隨下不甘地離開。

  出了白家,她的表情立即就陰沉了下來,站在遠處,對著燈火通明的別墅望了半晌,撥通了那串熟悉的電話。

  「褚一鳴。」

  她眼神陰狠:「昨晚的事情,白苒知道了。」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你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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