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北靜有請黛玉回護（2）

  柳五兒吃驚得尚未回過神來，這時候忍不住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們兩個確定是在說我嗎？」

  本來紫鵑和雪雁兩個人對視著，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思，這會兒倒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異口同聲地說：「是！」

  柳五兒扁了扁嘴，悠哉悠哉地坐了回去，說：「那感情好，你們哪位給我解說解說，好讓姐死了也做個明白鬼！」

  雪雁也撇撇嘴，說：「沒那麼嚴重！」

  她轉頭望望紫鵑，說：「那我來說一說？」

  紫鵑點點頭，雪雁就將前後經過都大致說了一說。

  原來事情還是早先南安太妃過來的時候，說起北靜王「失了聖心」的那事兒。這話，南安太妃可不止在黛玉一個人面前說過，還當著北靜王的面，親口說過。

  北靜王是個正常的、有上進心的同學，被人這麼當面奚落，肯定心裡不樂意。他便提起，有些事情想要與柳五兒「商議商議」。北靜王倒也沒有莽撞，先去問了一下黛玉的意見，卻好像被黛玉斷然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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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靜王便有些悶悶不樂，獨自在前院書房裡宿了兩宿。

  柳五兒張大了嘴，吃驚地說：「那……那王爺和林姑娘就，生分了？」

  她已經開始腦補，北靜王一人宿在前院書房，孤衾難耐，免不了招惹些野花野草上門之類的風流韻事。

  雪雁看著她的眼神，就已經知道柳五兒沒想什麼好事兒，登時便「呸」了一聲，面紅耳赤地說：「五兒，你不要瞎想好不好！」

  紫鵑也道歉，「我原本只是擔心姑娘和王爺生分，其實……是我說話說得太重了，姑娘和王爺，遠……遠沒到那個份兒上！」

  就是！柳五兒這才放下心來，白了紫鵑一眼，心想，北靜王夫婦兩人之間的事情，讓他們兩人自己去掰扯清楚不好麼，為啥非得紫鵑這個剛出月子的在旁邊攪和？

  ——不過，柳五兒想，這事情也確實是與自己有些關係，要是自己全然不過問，只怕也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她便起身，說：「要不這樣，你們幫我安排個機會，我去見見王爺，親口問他一下到底是什麼事兒不就得了？」

  紫鵑聽到她說這話，忍不住輕輕舒了一口氣，感激地望著柳五兒，說：「五兒，真是生受你了！」

  雪雁卻一臉的質疑，搖搖頭，說：「不好，這件事情啊，姑娘是鐵了心要回護五兒姐的，姑娘是絕對不會同意王爺對五兒姐的安排的。」

  柳五兒當時就笑了，說：「雪雁，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明白麼，我即便是去見王爺，也只是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兒而已。王爺那頭，還做不了主來安排我的去留。」

  雪雁見柳五兒不聽勸，一急，就說：「不行，王爺只怕想請你回京……」

  一句話說出來，雪雁趕緊捂住了嘴，半晌，才不好意思地看著紫鵑和柳五兒，說：「我也是偷聽了一兩句，姑娘和王爺的話，更多的，我其實也不知道了……」

  早在聽見「回京」兩個字之前，柳五兒心裡便震了震，此時更是有些說不出話來，索性坐了下來細想。

  北靜王為什麼會想起來請她回京？

  這是怎麼回事兒？

  柳五兒垂首片刻，再抬起頭來，臉上依舊是一片笑容。她對紫鵑說：「紫鵑姐姐，你替我安排吧！不然的話，就請表哥替我安排。我要見見王爺。」

  雪雁沒想到她這麼一勸，柳五兒要見北靜王的心反而更急切了，幾乎也驚得張大了嘴。

  「可是，可是姑娘那裡……」雪雁期期艾艾地說。

  柳五兒笑道：「放心，我只是去問問北靜王爺，對如今的形勢到底有什麼看法而已。我說過了，我自己怎麼過日子一向是由我自己決定的，王爺還沒法兒替我做這個主。」

  雪雁「哦」了一聲，林黛玉對此事一直以來的反對，立即就無效了。

  柳五兒又看著紫鵑，說：「紫鵑姐姐，不是我說你，姑娘和王爺兩個，都是大人了，他們都不是那等沒有分寸的人，所以以後這樣的事兒，姐姐你還是少摻和，將我大侄子養好了，才是對你和我表哥最好的。」

  紫鵑頭一次聽柳五兒說這樣的話，忍不住紅著臉低下頭去。

  她過來找柳五兒說這話之前，確實曾經存了私心，覺得跟柳五兒好好說一說，柳五兒會為了黛玉的利益，而委屈求全的。然而雪雁傳達出來黛玉的意思，倒也叫紫鵑心裡實在是懊悔，如果北靜王真的是想要送柳五兒回京，那她也明白為什麼黛玉會一力反對的。

  然而，柳五兒卻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站起來，說，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能做主。紫鵑到這時，才好像突然認識了這個相識多年的朋友，自己丈夫的表妹，好像任何事兒，在柳五兒面前，都不是事兒——早知如此，她又何苦跳出來做這個惡人？

  紫鵑真心地對柳五兒道了一句歉，柳五兒卻笑著推她出去，「陳家的，你趕緊尋我表哥去安排吧。」

  陳岩如今在府里算是北靜王的私人，所以很快就安排好了，柳五兒由紫鵑帶著，到外書房去見北靜王。

  進了書房，北靜王絲毫不敢怠慢，只叫人趕緊奉茶的時候，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趕緊給柳五兒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說：「柳姑娘——」

  柳五兒扁扁嘴，她知道北靜王的恭敬是因為她背負的這個身份，而不是她這個人。

  「王爺，我們打開天窗說亮化，我知道您知道我在這裡，也感激您這些時日府上對我的照拂，不曉得對如今的形勢，王爺有什麼看法沒有？」

  北靜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面對柳五兒這樣直白的說話，他竟然會覺得微微有些緊張。

  「是這樣的，本王想……」

  正在此刻，突然，外頭有個聲音響了起來，「王爺，王妃求見！」

  然後黛玉便疾步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柳五兒，然後走到柳五兒身前，對北靜王襝衽行禮，說：「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