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趙夫人的可怕之處

  「都給我住手！」

  就在劍拔弩張，做最後的攤牌的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呵斥從後面傳來。

  老夫人在王嬤嬤的攙扶下，手拄著龍頭拐杖，滿臉怒容的出現在紫宸居。

  這聲斷喝起了極大的效果，不但奴才們不敢動了，垂著頭退到了一邊，就連趙夫人母女也臉色有異的轉身給老夫人行禮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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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當我這個老太婆死了嗎？」老夫人在趙夫人母女和嵐海月陪同下徑直進了屋子，坐了下來，臉色黑了下來，掃視著這幾個當事人。

  「老夫人，此事還請您做主，這個丫頭實在太狠毒了，完全沒有把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裡！」老夫人趕到之後，趙夫人不敢造次，氣焰也收斂了不少，老夫人沒發話也沒敢坐，掃了一眼嵐海月，咄咄逼人的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來龍去脈都給我講清楚，不要胡亂弄出人倫慘劇出來，讓外人看笑話！」

  老夫人也不好明著偏袒嵐海月，畢竟在事實沒有弄出之前，她不會表態，但有她在場，所有人的伎倆都沒法奏效。

  趙夫人站在老夫人身旁，怨毒的目光瞟向嵐海月：「昨兒兒媳派了兩個有經驗的下人到紫宸居，本是想讓她們多教教紫宸居下人們一些規矩，誰知道這丫頭不知好歹，還下毒害死了張嬤嬤和燕兒，張嬤嬤跟了兒媳將近二十年了，此事必然要給她家人一個交代！」

  老夫人目光深沉，也看不出任何的態度，望向嵐海月道：「月兒，這都是真的嗎？」

  嵐海月抿著嘴沒有回答，但那張圓圓臉蛋不知道何時已經紅彤彤的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竟然有淚水兒打轉，像個孩子一樣哽咽起來：「奶奶……孫女兒哪有那個膽子殺人啊，母親她分明就是誣陷我！」

  「誣陷？嵐海月，你別裝什麼可憐，幾年前你被送到咸城的事情，還在怨恨著母親吧？所以借這次的機會發泄在張嬤嬤和燕兒身上，你好狠毒的心啊……」嵐海晴實在受不了嵐海月裝天真的樣子了，指著她鼻子一頓臭罵。

  「晴兒，你祖母在這裡，哪輪到你放肆？」趙夫人見女兒失態了，立即瞪了她一眼，後者立即噤聲，但還是憤憤不平的死盯著嵐海月。

  老夫人表情凝重，目光落在嵐海月的臉上，裝傻扮天真已經行不通了，老夫人嫁入嵐家後，在後宅也是鬥了四十年，如果不是心術了得，如何能保持主母之位至今？嵐海月根本糊弄不了她，不過嵐海月裝傻扮天真並不是為了糊弄她，而是想博得她一絲惻隱之心。

  再說了，嵐家後宅二十年來都是趙夫人把持，呼風喚雨的，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夠叫板的，老夫人總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吧？

  但是嵐海月失望了，老夫人沒有傳遞給她一絲信息，如若真的被趙夫人占了上風，左右了形勢，嵐海月只怕會落得悲慘的下場，當然，或許命可以保住，她不相信老夫人忍心取了她的小命。

  「月兒，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沒做，好好的說，不要讓祖母難做！」老夫人語氣不含任何感情，而且話語中自稱祖母而非奶奶，顯然是要秉公處理了。

  嵐海月沉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只是簡短的應道：「奶奶，月兒什麼都沒做，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張嬤嬤和燕兒無緣無故死了，這件事看似跟孫女兒脫不了干係，但孫女也非傻子，在自己的院裡殺人，這等於說讓自己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請您明察！」

  為了避嫌，即便嵐海月真要殺這兩人，那也不會選在紫宸居，這個道理老夫人也自然明白。

  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死寂，這件看似十分明了的事情，卻顯得很不正常。

  老夫人不得不用質疑的目光望向趙夫人，但趙夫人昂著頭絲毫不慌亂，嵐海月顯得有些驚異，難道趙夫人還有什麼後手？

  一個在後宅鬥爭了二十年仍舊在主母之位上穩穩噹噹的女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甚至於鬥爭經驗比嵐海月更加豐富，這一次嵐海月完全處於下風，一種如墜深淵的危機感傳來，她知道，自己陷入了趙夫人布下的重重圈套之中，加上趙夫人的地位和勢力，自己勢單力薄，想要翻盤實在很難。

  「回老夫人，剛才奴婢搜查屋子的時候，找到了這包東西，好像是藥粉！」

  在僵持的時候，一個婢子進來稟報。

  「藥粉？」老夫人臉色變了變，她知道好戲開場了，立即吩咐王嬤嬤：「你去把劉管家叫來，他精通醫術，而且為人耿直剛正，讓他瞧瞧這是什麼藥粉！」

  「誒！」王嬤嬤低應了一聲，出了屋子。

  屋內只剩下嵐海月、趙氏母女、老夫人以及老夫人的一個丫鬟，氣氛壓抑煩悶，只聽到心跳撲通跳動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劉管家一溜小跑進了屋子，用一塊手帕擦著汗，朝老夫人和趙夫人行了禮，然後開始檢查那藥粉。

  「這是……劇毒啊，含有蠍毒，但卻又有藏紅花的成分，還摻雜了一些域外的神秘藥材，服下後不會立即死去，大概一天左右才發作，老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劉管家又是聞，又是一陣端詳，讚嘆不已，而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管家，你先退下吧！」老夫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劉管家知道涉及到嵐家家事，不便在場，立即躬身推出去了。

  「丫頭，你現在有何話說？」趙夫人用一種勝利者的語氣質問。

  嵐海晴也一臉笑意的看熱鬧，一切的一切都對嵐海月不利，人是在紫宸居死的，藥粉也是在紫宸居找到的。

  「這藥粉我從未見過，怎麼會出現在紫宸居的？分明是有人陷害！」嵐海月所能做的就是矢口否認，尋找翻盤機會。

  「還想狡辯？來人啊，把紫宸居的下人都帶進來！」趙夫人嗤笑了一聲，朝站在外邊的奴才叫道。

  很快，紫宸居包括小玉在內的四名奴婢都被惡奴押了進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跪倒在地，有一個年紀小的丫頭還嚇得哭了。

  老夫人卻語氣輕柔的道：「你們不用害怕，照實回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