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得罪人了
2025-02-16 02:55:23
作者: 紫淺
夜晚的西南樹影叢叢,濕度也大,天氣不像西北寒冷乾燥。
下午和南狼的比賽以雙方平局結束,大家也都交了個朋友。
軍人的友誼就是那麼奇怪,打一架或者搭一下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在任務中還能把自己的後背信任的交給對方。
夜晚
仍舊這個時間,仍舊這個號碼,向晚歌目視遠方的黑暗,撥通了葉陵君的電話。
電話接通,向晚歌沒有如同以往率先打招呼。
話筒內傳來彼此的呼吸聲,清淺卻又溫暖,暖入心扉。
「怎麼了?」良久,葉陵君關心的詢問。今天的向晚歌不同,他感覺的出來。
「沒有,在感嘆生命莫測。」扯了下唇角,向晚歌脫下軍裝上衣。
「生命無常,該爭朝夕。」
「是啊。」誰都知道這個理,但有時候,心情就像邁入一個死胡同。
「你要好好的。」沉吟片刻,葉陵君低低囑咐。
「會的,我們還沒舉辦婚禮,也還沒有孩子,當然會好好的,你也是。」
「婚禮,你想要什麼樣的?」
「暫時保密。」
「好。」
「我想要有了孩子以後再舉行婚禮,到時候他或者她就是我們的花童。」
「好。」
「葉陵君,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不,應該是有點愛上你了。」
「輓歌,我明天會搭機去西南。」葉陵君沒有回話,只是交代了明天的行程,向晚歌並不在意,知道這是個不善言辭的男人。
「辦事?」
「差不多,那邊出了點問題。」
「好,到了打電話給我,反正我有時間,到時候陪著你。」
「嗯,早點睡。」
「你也是。」
掛上電話,向晚歌躺在床上,腦中想著葉陵君到西南有什麼事。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終也就停止思考。
「還是睡覺吧,早睡早起。」蒙上被子,一片安靜。
葉陵君坐在客廳內,手裡拿著沒了亮度的手機,雙眼一直無神的盯在半空。
最後,握緊手機,雙唇喃喃:「沒了葉家我還有妻子,我不是一無所有。」
在那次坦誠過後,葉陵君就沒想過隱瞞向晚歌什麼,最多不會主動提起他現在的身份。在他看來,他喜歡的是那個人,而向晚歌也看上的是他,和他們的身份彼此無關,身份,只是個備用器,有了更好,沒有也一樣過日子。
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同樣懂得彼此。
起身回了房間,蓋上被子,這一天,他也難得早睡:「晚安,我的妻子。」
晚安,woaini!
第二天,向晚歌在出席了追悼會之後從軍營里消失,後來的一個星期,西南軍區的人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只有吳峰三人知道,向晚歌這是任性的請假了。
想到臨走之前向晚歌說的:「西南軍區我看中了劉東和辛強,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吳峰三人只能苦笑。
攤上這麼個甩手掌柜他們也只能認栽,誰讓人家是首長,就算投訴……
一想到秦中隊長的樣子,還是算了吧,投訴什麼的看起來似乎不會有用。
至於前一天的不滿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消弭了,確實,向晚歌和他們不一樣。
向晚歌再次見到葉陵君的時候是在西南機場,兩人遠遠相望,只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彼此。
「歡迎來到西南。」對視片刻,向晚歌主動上前,毫不避諱的來了個親密接觸。
葉陵君也不扭捏,反手抱住她:「你瘦了。」
「瘦起來更美。」
「胖點好。」
「好了,來了有什麼計劃?」鬆開懷抱,向晚歌上下打量這個男人。
嗯,一米八五的身高,清俊的氣質襯得整個人鶴立雞群,一身鐵灰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有種貴公子的優雅。
這個男人,就該是站在雲端俯瞰一切的。
葉氏集團的一切她也聽說了,但自己的男人不管什麼樣都是自己的,現在看來,自家男人似乎一點沒受影響。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葉陵君大大方方的任由向晚歌打量:「計劃?並沒有,只是過來處理些麻煩事罷了。」
「能說說麼?」
「這邊的賭石被人劫了。」沒什麼不好說的,葉陵君實話實說。
「被劫?」向晚歌蹙眉:「全部?」沒什麼大事應該不需要他親自出馬,雖然她也沒聽說葉氏集團有涉足過珠寶玉石界。
「嗯,全部。」
「看來這裡比想像中亂得多。」向晚歌自言自語。
從昨天過來碰到那一幕她就知道,西南已經進入了事件多發期,而且還是長期性質的,看來有必要做些動作,不然有些人真以為什麼地方都是他們能折騰的。
「怎麼了?」
「沒事,準備來幾天?」
「什麼時候處理好什麼時候離開。」
「不介意我跟著吧。」
葉陵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時恭候,只要你有時間。」
有些話,不用問,只需要答應就好。
兩人剛還想說什麼,旁邊插進一個男音:「你好,請問是安廉麼?」
「我就是。」葉陵君淡淡點頭,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風骨。這樣的他太出色,時不時就有穿著時尚的女人從旁邊走來走去,似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這樣的人註定太冷情,而他的情,已經在慢慢給一個叫做向晚歌的女人。
對方一聽這話立刻笑起來:「你好,我是西南這邊的負責人,我叫李蘭新。」
「你好,安廉。」
「呵呵,我老遠看著就像,你真人比照片上還帥,這位是?」
「我妻子。」
「呵呵,夫人你好。」李蘭新一看就是個爽利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樣的人天生適合社交。
「你好。」向晚歌也淡淡點頭表示禮貌。
「安廉,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李蘭新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他們自己。
「車子備好了?」
「都在外面等著呢。」
「走吧。」
「誒,好嘞,我帶路。」
跟在李蘭新身後,兩人不緩不慢的走著。驀然間,向晚歌覺得左手一熱,微微低首,看到葉陵君大大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握在掌心。
「拉著不會走丟。」冷著一張俊顏,葉陵君目不斜視。
向晚歌笑,朝葉陵君走近了點。
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機場外,李蘭新的車子停在那裡,兩人依次鑽進去,很快,車子駛入車流。
前進一段時間,李蘭新終於正式進入正題:「從去年到今年整整一年我們總共從緬甸那邊進貨五次,第一次還能拿回來點,以後每次越來越少,直到最近兩次,幾乎全軍覆沒。」
「就在前天,我們準備偷偷從其他線路運一批過來,沒想到又被人半路劫去了。」這個事他還沒時間上報,這兩天他都忙著被劫賭石的事情,現在葉陵君來了,自然就事無巨細的交代情況。
「你們沒找僱傭兵護送?」向晚歌忍不住開口。
失敗一次兩次是有原因的,但失敗了這麼多次,找原因是不是太推脫責任了。
李蘭新沉默了一下。
「僱傭兵……?」說著,車速降了下來:「剛開始僱傭了僱傭兵,但那些劫匪見到僱傭兵就跟見了仇人一樣,見了就殺。每次護送的僱傭兵都是全軍覆沒,死狀悽慘,後來,就再沒僱傭兵接這個任務了。」誰都怕死,僱傭兵見慣了生死,但還沒見慣到明知是死還往前沖的。
西南的僱傭兵都是些零散人員,但凝聚力很強,大多都是一個圈子的,有什麼消息也是傳的很快。到最後,只要僱傭兵是聽說他們要運送東西,全都找藉口推辭,即使他們給再多的報酬也不願接下護送任務。
「你們是得罪了什麼人?」
「沒有,我們只是負責押送,到了目的地直接賣給買家,然後從裡面收回扣。」這算是一個中間環節,但利潤也是巨大的。
「是不是你們公司得罪了人?」看了眼葉陵君,這段時間貌似葉氏集團鬧得挺厲害的。
「沒人知道我們有公司,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單幹的。」這事在西南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一些村裡的年輕人來往緬甸和華夏搗騰賭石,這邊賣了那邊再運,很常見的事。
確實,只要不說,誰知道他們也是隸屬於某一家公司。
「是有目的的針對。」葉陵君這個時候終於開口。
「什麼意思?」向晚歌好奇了。
有目的的?針對?
看來這裡面真的有內情啊。
李蘭新也不說話,等著葉陵君的答案。
「我研究了一下西南這邊的賭石情形,雖然從事這個事情的不少,但所有人中,我們的規模最大,利潤也最大。設想一下,要是有人眼紅了,你是冒著風險搞一發大的還是辛辛苦苦絞盡腦汁找些小的?」
葉陵君這麼一說向晚歌恍然大悟,這是樹大招風了。
「以目前情形推算,劫貨的應該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有亡命之徒才會視人命如草芥,才會仇視僱傭兵。畢竟在西南這塊軍隊有很多顧不上的地方,那麼,僱傭兵就是那些亡命之徒的天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