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胡攪蠻纏

  怡風華正好，唱年少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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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總是不分輕重場合的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嗎？

  喬桐也不知道，就當是吧！

  呂秀不滿陳錦幾乎算得上嘲諷的語調，臉色不善的看向無害的翩翩少年。

  「自然是京城最富盛名的青樓楚館！姑娘是想去見識一番？」

  陳錦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一臉無害的看著臉漲得通紅的呂秀，絲毫沒有將身邊一臉寒意的周挺放在眼裡。

  呂秀聽著那陳錦的話，眼眶紅紅的，起身撲進周挺的懷裡，卻不想幾乎將周挺手裡的酒杯撞掉。

  周挺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冷哼一聲。

  以前也沒覺得這個女人有這麼煩人！

  呂秀近乎是強忍著眼眶裡的眼淚，她雖然是出自小門小戶，但是該有的禮儀，這些年家裡人也請了不少女夫子教她，只奈何心比天高，千嬌百寵的女子又怎麼能受得了如此的羞辱。

  喬桐眼神里閃過一絲嘲諷，在瞄了一眼依舊怡然自得的陳錦，忽然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看陳錦的樣子，的確是出自大門大戶的貴公子，但是要說再這雲霧山方圓百里，能讓這周挺如此隱忍不發的還真沒有。

  而且，他提到了一個地方！

  京城雲都！

  喬桐默然不語，靜靜的坐在末席，顯得和這個熱鬧的宴席格格不入。

  那陳錦也是掃到了這邊，看著喬桐默不作聲的樣子，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怎麼？」

  陳錦皺著眉頭，看相呂秀輕佻的道。

  「在下並沒有說錯什麼啊！」陳錦沒有理會周正不滿的眼神，眼神掃向喬桐的方向，輕笑出聲：「就是這位姑娘，也比姑娘美多了！」

  說實話，喬桐如今並不算的美麗，蠟黃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冷然的坐在末席，在一群喧鬧的賓客里顯得格外不和，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格外突出。

  沒有過分美麗的容貌，但是其卻像是勁風裡的青竹一般，傲然獨立，氣質森然。

  陳錦忽然有些疑惑，看著這做派，不像是這窮山溝里出來的人啊。

  可是能參加宴席的，也定是這家人所熟悉的，只是為何又在末席，而且臉色如此難看？

  這讓陳錦百思不得其解，這女人身上的衣服極為破舊，但是能看得出來都是用了心了的。

  布料不算是上好，但是那一身的氣度，也不是這些穿紅著綠的小丫頭能比擬的。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陳錦眼神有著詭異的看向了上座的老人。

  「喬桐？」呂秀寒著一張俏臉，冷哼一聲：「一個賤人而已，值得公子如此羞辱小女嗎？」

  「秀兒！」

  呂家二子知道周正對於這份婚事並不滿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但是他們呂家二房能攀上這門親戚，就算是周正不滿意，臉面上還是會過得去的，這才沒有說出什麼不滿的和指責的話，只是眼看著呂秀失了分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賤人長賤人短，這些赴宴的人都是外人，嘴上雖然不會說什麼，但是對於呂秀自己的名聲卻是有著很大的影響。

  只可惜，呂秀到現在都不懂，一個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

  百無聊賴的喬桐忽然被牽扯到這一齣戲里，實在是始料未及，抬起頭看著眼神里摟著笑容的陳錦，眉峰皺了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想起來：「桐姐姐才不是賤人，就算二姑娘這些年拿著桐姐姐的錢置辦嫁妝，桐姐姐也沒說什麼。」

  只是剛說了兩句，，卻被身邊坐著的女子捂住了嘴。

  「老太太不要在意，小孩子童言無忌，胡說的！」女人捂著石頭的嘴，訕笑道，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讓你胡說，看你回家你爹不揍你！」

  「唔唔唔唔唔唔！」

  石頭被捂著嘴，哼哼唧唧的被自己的娘親捂著嘴拉走，陳錦聽著石頭的話，忽然笑出聲來：「原來是這樣啊！」

  語氣里的調侃頓時讓這家人面上無光，而因為石頭的這句話，也讓整個大廳安靜的詭異，呂家這些年做的事情是不地道，這些事情，整個村子裡的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一點，只是一直三緘其口而已，今日被石頭這麼說破，而且是當著縣城裡的大官的面說破，臉上也不怎麼好看。

  「童言無忌，公子又豈可輕信？桐兒，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下去！」

  呂秀的爹看著喬桐，臉上掛著憤怒，一點也不講究的冷斥道。

  「正因為是童言，才可信啊！」陳錦一臉不怕事多的表情，著實讓呂二爺頭疼。

  呂秀一臉的得意，看向喬桐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喬桐實在懶的理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冷冷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呂秀的爹道：「二伯這是何意？」

  「何意，若不是你不知廉恥的住在我家，也沒有今日的事情！」呂二爺挺直財大氣粗的腰板，斜眼瞪著喬桐。

  喬桐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挑事的罪魁禍首，也不在意呂二爺輕蔑的語調，冷哼道：「若是這樣說，這事是呂家二姑娘挑起來的，二伯怎麼不讓呂家二姑娘滾出去？」

  「你！」呂秀看著喬桐，狠狠地瞪了喬桐一眼：「你怎能如此蠻不講理、胡攪蠻纏？？」

  「我蠻不講理？胡攪蠻纏？」喬桐一臉看傻子樣的看著呂秀，冷哼出聲：「那也是跟你父親學的胡攪蠻纏！」喬桐冷嘲道：「宴會上有人說實話是我的錯，那麼說實話的人出現在宴會上就是呂家的錯，你們若不辦這宴會，又怎麼會讓人說出那些話？」

  「你、你……「呂秀氣的臉色發紅，看著呂家二子跺了跺腳：」父親！」

  喬桐連呂秀的父親張嘴的機會都沒給，自顧自的道：「同樣的道理，辦這宴會時呂府的錯，如果呂府不辦這宴會，這不會讓人揪著辮子不放，石頭也沒有機會說出那些話！」

  「那麼，今日石頭說實話便是呂府的錯，呂府要是沒有吞了我的銀錢，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所以，與其怪我，還不如請呂家的各位自省吧！」

  喬桐想要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陳錦忽然輕笑：「姑娘這話說的倒是不中聽，這呂家辦壽是好事，怎麼到你嘴裡卻是十惡不赦一般，眼看著我身邊的佳人淚水漣漣，在下不才，倒要想問問，按照姑娘的說法，這呂家辦喜事是因為呂家貪了姑娘的銀子，那麼姑娘若是沒有這些銀子，那不是就沒這些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