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人生如夢

  「饒什麼命？你是在說我心狠手辣嗎？說錯一句話就要殺頭賜死嗎？真是個死奴婢，氣死我了！」雲諾煙正有氣無地方撒呢。

  「沒有沒有，小姐溫柔善良，是小晴不好，小晴不該惹小姐生氣的，還請小姐恕罪啊！」小晴跪在地上嚇的打起寒顫來，她家小姐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壞了！

  見小晴這一副樣子，雲諾煙看著更是來氣了，玉手一揮，一把掌便打在了小晴的腦袋上，小晴嚇的一縮脖子，嚶嚶嚶的就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你哭喪啊？！」

  「是，奴婢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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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諾煙氣的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才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有事嗎？到底什麼事？還不快說？」

  小晴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可是現在小姐正在氣頭上，只怕說出來會讓小姐加更生氣了，她低著頭，可是又不能不說，「回小姐話，奴婢剛才聽說京兆司的人來了，好像是和月彤有關呢！」

  「京兆司？他們來做什麼？」雲諾煙一怔，之前的怒氣暫時擱置一旁，這京兆司相當於是京城的衙門，專門處理重大的刑事案件的，他們到丞相府來，難道是……

  想到這裡，雲諾煙一陣心慌，難道是爹爹將箐依中毒的事上報了朝廷？然後朝廷派人來查案了？

  不行，那死蹄子是說什麼也不能留了！若是死蹄子死了，加上之前在西院找到的毒藥，那便是證據確鑿了！

  如今可是最關鍵的時刻，是萬萬不能讓人查出真相來的！雲諾煙房中踱步，也幸虧她聰明，很巧妙的避開了此事的所以聯繫，即便他們查出有蹊蹺，只怕也找不到她這裡來吧？！

  「回小姐話，好想是和月彤有關的，哦，還有西院的雨兒，我聽奉茶的小山說的。」小晴回道。

  「月彤？這死丫頭又惹了什麼事了？竟然還和雨兒在一起，我說這兩天怎麼沒見她呢！」雲諾煙想不明白，這其中又有雨兒什麼事？

  「具體奴婢也不知，若不然奴婢這就去打探打探？」

  雲諾煙頓住腳步，說道：「走，本小姐要親自去看看！」

  前廳，丞相剛送走了京兆司的人，正見雲諾煙走來，沒等她問便說了出來：「煙兒，正好你來了。」

  「爹爹，聽說京兆司的人來了，可是五妹的事？」雲諾煙問道。

  「我正要和你說呢，煙兒，你聽了後心裡可不要難過，一個婢女罷了，回頭遇到懂事貼心的爹爹再給你找便是了。」

  丞相不前不後的說了這麼一句，倒是讓雲諾煙怔了一怔，不解的又問道：「爹爹何意？」

  「煙兒，是月彤，她出事了！千影被關的那天，西院的雨兒逃匿，估計是逃的時候正被你的侍女月彤看到了，因此便跟了過去，想來也是兩人發生了爭執，打鬥時雙雙跌落山崖了。」丞相嘆息，最近的事太多，他真是感覺自己老了，有些應接不暇了。

  雲千影被關，雨兒怕被連累，因此連夜潛逃，這是很合理的，若是月彤見到，依照月彤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雨兒，因此瞧瞧的跟過去探究其落腳之處也是很合理的，只是在探究的過程中，被雨兒發現，因此兩人爭執和打鬥，又不小心雙雙跌落山崖，這也是合理的。

  一切都看似很正常，雲諾煙卻總覺有什麼不妥，「爹爹，月彤若是發現了雨兒逃匿定會喊人的，也會讓人來知會我的，可她為何什麼都沒說，反而自己一個人跟了去？」

  「現在再問這些誰又知道呢？許是當時情況緊急，她來不及通知你吧。」丞相解說道，「她們的屍體在下午時被山下過路的人發現了，京兆司的人已經確認過，也找府里的人看了，就是她們倆！」

  「月彤……」雲諾煙和小晴聽了都默默掉起淚來，雖然月彤是丫鬟，可是她們在一起十多年了，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如今人沒了，才頓時覺得分離之痛。

  「好了，你倆也別哭了，我已經讓人將她們的契書拿去印證死亡了，雨兒就算了，月彤的喪葬費不會少了她的，明天就讓人給她家裡送去，煙兒，你呢，你心裡也不要太難過，以後遇到懂事的丫頭爹爹再買來給你就是了。」

  雲諾煙有些不信，可是她知道爹爹不會騙她的，京兆司的人執法一向嚴謹，既然確認了是月彤和雨兒，那便是不會有錯了。

  雲諾煙吸了吸鼻子，在丞相面前是儘量的偽裝柔弱和善良，輕咬著唇不語，梨花帶淚的更丞相心疼。

  丞相也是真心心疼這個女兒的，連忙哄她道：「好了，爹爹會幫你的，等過幾天她死了，爹爹會上報朝廷，放心，齊王妃的位置，一定會是你的！」

  「恩。」雲諾煙抹著淚，她知道，丞相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雲千影，只要雲千影死了，齊王妃的位置非她雲諾煙莫屬！

  看來，丞相也是想利用箐依中毒的事，好讓齊親王的婚事有挽回餘地呢！雲諾煙暗暗得意，有爹爹向著，害怕事不成？

  契書已經印證死亡，又因是奴籍，不埋葬不送土，只是在近郊山里亂墳崗一扔，任由野獸吃了去，這人就算是徹徹底底的和相府沒關係了。

  人的一生可以是輝煌的，卻也可以是卑微的，就像月彤和雨兒，這世界再也沒有她們的痕跡了。

  雲諾煙被小晴扶著回了東院，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很不真實的，感覺跟做夢一樣！

  夢裡夢外，又豈知現在不是夢呢？人生如夢，或許這一切也都只是一場夢罷了！

  小晴曾一個人躲在房間哭，她和月彤是親如姐妹，對於月彤的死，她有些接受不了，對雨兒怨恨，對雲千影就更加怨恨了，如果不是雲千影毒害箐依，不是因為雨兒逃跑，那月彤就不會死了！

  只是，人的命就是如此，月彤死了，她呢？她又能活多久呢？

  雲諾煙在等著時間的流逝，等箐依和雲千影都死了，那個又俊俏又溫和的齊親王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