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生死皆在一念之間

  原本太子知曉那坊間傳言之後，也是沒下定決心利用這趙毅的。

  畢竟長孫墨那邊對這趙毅兒子的事情一無所知，若是他們貿然動手的話，怕是最後的結果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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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因為這個，所以太子才打消了起初心裡的想法。

  如今這趙毅手握兵權，更是父皇面前的紅人，如若他真是招惹了這樣的人，一旦趙毅鐵了心思的跟自己作對的話，反倒是不討好的事兒了。

  但如今見著往日裡的趙毅為了兒子，親自前來找自己，而且還是這幅卑微的模樣，太子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來。

  這數年過去，想必趙毅自己都認不出兒子了吧。

  心思剛冒出來，太子唇角便勾起一抹冷笑開口，「趙將軍這是什麼話？您在邊關呆了多年，這些年來一直低調無比，若非是這次三皇子出事兒，怕是您還不會如此被皇上重用。如今你乃是父皇面前的重臣，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呢？」最後幾個字，太子咬的極重，頗有話裡有話的味道。

  此話在趙毅聽來，便多了一層別的意思。

  其實兒子一直在太子手裡，只是因為之前自己尚未手握兵權，在帝王面前也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心腹」罷了，所以太子才並未對自己動手。

  但如今隨著三皇子突然去世，朝中局勢便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所以太子才會想起的自己的兒子來。

  之前對於坊間傳言還有些半信半疑的趙毅，如今見著太子一改常態，便愈發信了幾分。

  但若是小年當真在太子手裡……自己真的要背叛皇上嗎？

  太子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趙毅一眼，這才開口，「恕本宮直言，如今將軍您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到時候，還不需要一養老送終之人？」頓了頓，太子嘴角的笑意更是大了些許，繼續道，「至於這身後是否有人繼承衣缽，將軍是否要當你趙家的罪人，全在將軍一念之間。」

  這話乃是妥妥的威脅！

  如今趙年在太子手中，而趙年的安危便全然在趙毅的一念之間。

  若是趙毅能夠跟太子達成交易的話，那麼趙年才有生還的可能。

  趙毅混跡朝堂多年，自是聽出了太子話中的意思來。

  「太子想要做什麼？直言便是。」趙毅此刻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在往日，若是他被太子這般為難，必定已然拂袖離開了，但如今受制於人，也不得不低眉順眼了。

  太子一聽這話，輕輕一笑：「將軍果然是個爽快之人。」

  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太子這才開口，「既然將軍如此爽快，本宮便也不多為難將軍，只要將軍能讓父皇提前放出本宮，便讓將軍與兒子見上一面，如何？」

  趙毅不可置信的抬眸，他、真的能見到兒子了！

  「太子此話當真？」就憑太子這數年的作風，讓趙毅不由心生懷疑。

  誰料見他如此質疑，太子卻不在解釋了。

  趙毅唯恐惹怒了太子，最終害了兒子，便不好再繼續追問。

  頓時一片沉寂。

  約莫半刻鐘後，趙毅這才重新睜開雙眸，似乎下了什麼極其困難的決定一樣，「此事交給臣便是，還望太子，能信守承諾！」

  太子本也是存了試探之意，但見著這趙毅如此，眼眸便也亮了幾分。

  若是這趙毅當真能說服父皇，提前將自己放出去的話，那才算的上是個真正有用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太子一句話，讓趙毅有了自欺欺人的本錢。

  ……

  牽機閣。

  「閣主！趙毅去了東宮。」黑鷹沉聲對李瑾年稟告。

  聞言，李瑾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來，「太子為了穩住趙毅，必定會讓他見上趙年一面，太子如今被帝王忌憚不會輕易出手，你去暗中幫長孫墨，早日找到趙年，也好圓滿了太子的心思。」

  聽得這話黑鷹便知曉了對方的意思，立刻出去了。

  待他走後，李瑾年看著手中的字條，整個人頓時蒙上了一層寒霜，太子……很快你就會嘗到從高空墜落的感覺了。

  ……

  太傅府，惠苑。

  宣妃醒來後，便瞧見了柳姨娘這個熟人。

  在宮內的時候，宣妃向來是個「與世無爭」的，所以對於宮裡的事情談不上特別清楚，但卻聽說過這繡坊柳姑姑大名的，她也算得上是後宮的一泓清泉了。

  「離開了那吃人的地方，也算是姑姑的一場造化了。」宣妃聽得柳姨娘當日被人刻意留在宮裡，錯過了宮女出宮嫁人的最好時機，便也有些心疼她。

  但好在如今這柳姑姑在太傅後院子，吃穿不愁，也算是能安享晚年了。

  柳姨娘之前便約莫聽得蘇葉提起過，這宣妃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

  所以此刻便也跟宣妃多說了幾句。

  聊了幾句也才明白，原來這宣妃也是厭惡那後宮日子的。

  想到這宣妃痛失愛子，柳姨娘便也生出了些許憐惜之意來，此刻這兩個女人倒是有了不少話題，頗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情。

  「如今娘娘您身子大好，更需要好好臥床靜養休息才是，只有這身子好了，也才能讓太傅與蘇姑娘放心不是。」柳姨娘繼續開口，語氣中滿是對宣妃的關懷。

  長孫清葉為了掩人耳目，改名蘇葉，這事兒宣妃也是知曉的。

  如今她聽柳姨娘唯恐隔牆有耳，也這般稱呼與她，便也覺得她是個心細的。

  「我……咳咳。」宣妃正欲開口，突然按捺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宣妃本也是有哮喘的，如今這劇烈咳嗽更是讓柳姨娘嚇了一大跳，一邊上前為她撫背，一邊讓彩霞準備茶水遞了過來。

  「小心身子。」柳姨娘知曉如今這位可是太傅的寶貝，萬不可出了半點岔子，所以也是嚇得不輕。

  誰料，這宣妃咳嗽之後卻直接眼睛一白，直接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快來人啊！」這場景頓時嚇得柳姨娘臉色蒼白，趕忙讓彩霞去尋蘇葉。

  率先聽到聲音的太傅匆匆而至，見著暈死過去的宣妃，狠狠的瞪了柳姨娘一眼，頓時讓柳姨娘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