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柳姨娘是個苦命人

  楊凝玉原本也是想要接著父親的名頭去找皇后的，但如今算是知道此事最後受折磨的還是自己女兒，便再沒了別的法子。

  「那你說怎麼辦？到底怎麼辦才能救咱們的女兒？」楊凝玉哭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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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裡那樣端莊的重臣夫人，如今竟也像極了市井潑婦一般。

  長孫墨見著她總算不再搗亂，這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出去！讓我想想！」

  楊凝玉見他如此，也不敢惱怒。

  畢竟這朝堂上的許多事情，這相爺比自己清楚。

  那太子，相爺也比自己更了解。

  現在能救婉兒的，只有相爺一人了。

  雖說楊凝玉因著長孫墨如此對自己說話有些不滿，但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只能將那口氣壓下去了。

  ……

  牽機閣。

  李瑾年聽到黑曜以及黑鷹打聽的消息後，這才睜開雙眸來。

  其實從一開始自己沒想過跟太子爭奪什麼的。

  但太子卻一直將自己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甚至幾次三番的下死手。

  臨安城的事情安排的那樣周全，若非是自己提前收到了消息，怕就真的沒命了。

  他不是那以德報怨之人，太子如此對自己，必定要付出代價！

  當時李瑾年暗中讓黑鷹打聽太子事情的時候，黑鷹便約莫有了想法，主子這是要報仇了！

  想到之前主子被太子那樣對付，折磨，黑鷹便咽不下這口氣。

  「閣主！咱們接下來如何？」黑鷹躍躍欲試的開口，恨不能立刻對那太子下狠手！

  李瑾年輕輕一笑，聲音不輕不重的開口，「相比於一擊致命，本座更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

  既然太子想要爭權奪勢，自己便讓他一次次的失敗。

  只有那唾手可得的希望，在面前破滅，才最折磨一個人。

  「閣主的意思是？」一旁的黑曜一時間有些沒明白對方的心意。

  李瑾年朝著黑鷹掃一眼，輕聲道：「本座聽說，那趙將軍有一獨子，名為趙年？」

  黑鷹一聽這話，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當初閣主讓自己調查太子事情的時候，他自然將太子身邊的那幾位也調查個遍。

  至於那老將軍趙毅，他也是調查過的，身家、背景，乃至從出生到如今都一清二楚。

  「是！當年趙將軍外出征戰，奈何家中受了天災，其子趙年就是在逃災時病故的，為此趙將軍多年都心存遺憾，一心覺著自己是殺戮太重才會害了親生骨肉，這些年來更是不曾再有孩子。」黑鷹輕聲開口，將自己調查到的往事如實告知。

  沒曾想在聽完這些後，李瑾年卻似笑非笑的朝著對方掃一眼，「是嗎？」

  黑鷹見閣主這般，便知曉閣主早已經猜到一切了。

  那轉念，的確沒死！

  而是被人挾持，只是那人不知對方身份罷了。

  李瑾年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可知道該如何做了？」

  黑鷹立刻領命退下。

  ……

  京城鬧市，一個說書先生正說著當年的一件往事。

  聽說那將軍有一獨子，被仇家擄走……最後受盡折磨啊。

  座下一身著便裝的男子，約莫五十上下年紀，手中盤著兩玉石核桃，聽得上面的說書先生一番話，朝著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

  身邊那老僕趕忙上前，給了對方十兩銀子，「繼續說！若是說的好，爺還有賞！」

  ……

  太傅府，惠苑。

  經過數日診治後，宣妃身子總算好了許多，蘇葉為她施針完畢後，方才走出來。

  柳姨娘已然做了些許點心，見她滿臉疲憊的出來，忙道，「姑娘還是歇息一下吧，這救人不是一時的事兒。」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蘇葉也算看出來了，這柳姨娘是個十分聰慧之人，所以才能將宣妃的事兒隱瞞的這般好。

  甚至在上次御醫前來時，都遊刃有餘的擋了回去。

  也正因為柳姨娘的這般心思，才讓蘇葉生出了些許敬佩之心來。

  畢竟這幾位姨娘，在顧流年心中的身份，就是皇帝的細作罷了。

  但偏偏這柳姨娘沒有被顧流年那般防備，由此可見對方也是用盡心力的。

  「柳姨娘在這府內辛苦吧。」蘇葉淡聲開口，讓顧流年那樣多心謹慎的人，放下懷疑，放下成見，怕是這柳姨娘暗裡明里都做了不少，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吧。

  雖說蘇葉沒有明說，但那意思卻已然很明顯了。

  柳姨娘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有所指。

  想到如今三皇子已然沒了性命，這三皇妃也是個寡婦，卻還能這樣盡心盡力的對待宣妃，也著實讓柳姨娘心中敬佩。

  「不過是為了安身立命罷了，如今我已然這把年紀了，圖的不過也就是安享晚年罷了。」柳姨娘淡聲開口，語氣之中竟是透著些許滄桑來。

  期起初蘇葉聽得青兒提起過這位柳姨娘，但她心中卻不怎麼信任柳姨娘當真是這樣隨性的人。

  如今真正接觸後，她才發現。

  原來這柳姨娘所圖的真的很少，不過是以心換心，想要在顧流年的照拂下度過這後半生罷了。

  說起來，這柳姨娘也是個可憐人。

  宮內宮女一般年滿二十六便可出宮嫁人，當時這柳姑姑卻因為被皇后看重留了下來，若是一直盡心盡力為皇后，她日也能夠在宮裡安享晚年。

  偏偏又因著皇后得罪了皇帝，直接被送到了太傅府。

  名為賜給顧流年，榮華富貴，其實不過就是顆棋子罷了。

  想到之前府內淹死的林姨娘，蘇葉是知曉顧流年的手段的。

  柳姨娘也是個苦命人啊……

  「姨娘起初在宮裡，該是與宣妃娘娘打過交道的吧。」既然對方知曉宣妃一切，也用不著拐彎抹角了。

  面對蘇葉這突然的問話，柳姨娘不禁也是一愣，一時間有些沒弄明白蘇葉的心思來。

  但想到之前在宮裡的光景，這位宣妃極其低調，也不曾為難過自己。

  「之前我只是在繡坊罷了，倒是沒怎麼與宣妃娘娘打過交道，但聽宮人們提起，宣妃平日裡對身邊人極好，倒是有些羨慕。」柳姨娘似乎深陷在回憶般一樣，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