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太傅忠心耿耿

  顧流年聽得這話，有些疲倦的扶額，反倒是外面的李賢跟了進來。

  「回掌院，太傅平日公務繁忙，對府內的事兒不算了解，這柳姨娘平日裡吃穿用度都與太傅一樣，按理說，太傅大病初癒，身子才是最虛弱的，若是當真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理應是太傅先出現症狀才是。」李賢擔憂的開口。

  

  顯然這些話並不能讓掌院有絲毫的判斷。

  但想到這柳姨娘當初在宮中種種，他也是盼著能夠醫治好對方的，所以便看著那李賢繼續開口，「柳姨娘在昏迷前可還有別的症狀？」

  此話一出，李賢趕忙讓一旁的丫鬟進來。

  那丫鬟名為彩霞，是當初柳姨娘從宮裡帶出來的小丫頭，因為脫離了宮內某位主子的魔爪，所以這彩霞對柳姨娘也是極其忠心，幾乎言聽計從。

  如今聽得掌院問話，小丫鬟急的快哭出來了，忙道，「奴婢彩霞是伺候姨娘的，回掌院姨娘那日用膳之後便在院子裡曬太陽，還跟奴婢聊了些許宮中往事，沒曾想聊著聊著，姨娘突然沒了聲兒，奴婢這才瞧著姨娘竟然突然昏睡過去了，所以趕忙告知了李賢管家。」

  「所以……是突然暈倒的？」掌院皺了皺眉頭，問道。

  後者連忙點頭。

  本來掌院是想要從這症狀上面下手的，但誰知道這二人的說辭，卻絲毫都幫襯不上自己。

  突然暈倒？

  難道是中毒？

  「姨娘平日裡可有什麼身子不利落的時候？」掌院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只覺得這柳姨娘這病倒的太過奇怪了，沒有中毒，怎麼會突然暈死過去呢？而且還突然過了這樣久？

  按理說一個人幾個日夜沒有吃喝，早該斷了氣兒，但這柳姨娘卻吊著一口氣，沒死，但人也沒醒。

  彩霞努力的回憶了一番，接著才鄭重其事的開口，「回稟掌院，奴婢自打在柳姨娘身邊後，便伺候了多年，往日裡也不曾瞧見姨娘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只是偶爾姨娘會覺得有些頭疼，但當時皇上重視姨娘，也曾讓御醫瞧過了，御醫說是過度勞累所致，也不是什麼大病。」

  一邊說著彩霞一邊也是哭了起來，顯然心裡對這柳姨娘很是重視。

  掌院聽到這些，當下覺得這事兒有些棘手。

  反倒是顧流年朝他掃了一眼後，淡聲開口，「之前請了無數醫者，什麼銀針刺穴、放血都試過了，都沒能讓她醒來，掌院可有什麼法子？」

  接著顧流年愣了愣，還沒等掌院開口便繼續說道，「柳姨娘乃是當時皇上賞賜的，也是為了照顧老夫，這些年來也算是與老夫相互幫襯，之前老夫重病那會兒，也是這柳姨娘常常照顧，所以老夫心裡此番也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柳姨娘，更對不起皇上的一番情誼。」

  掌院見著顧流年這幅傷心的模樣不像是假裝，當下也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其實他約莫也明白，顧流年生性如此，也不怎麼喜歡女人。

  所以對於這柳姨娘，他該是也沒什麼愛意的，但竟能這般照看，也著實讓人有些許動容了。

  長孫墨也不開口，只一直在邊上聽著二人的對話。

  但不知道為何，他竟莫名有一種複雜的感覺來，只覺得按照顧流年的性子該是不會對這柳姨娘有這樣深厚的情誼。

  可事實就在眼前，若非如此……這顧流年還能為了誰呢？

  長孫墨覺得事情有些複雜，卻也不敢深究，畢竟此刻自己是盼著顧流年回去幫襯太子的，若是真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徹底激怒了顧流年，怕是最後受牽連的只會是太子。

  若是當時長孫墨幫襯太子只是為了權勢，那麼現在自己的獨女成了太子妃，有了身孕，便讓長孫墨的心思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聽得顧流年這樣一番話，掌院也忙表態：「太傅對柳姨娘這般情誼，皇上心中定然及其欣慰的。」

  「臣下記得太醫院有一丹藥，乃是之前太醫院的老掌院製作的，約莫能對柳姨娘的病情起到些許效果。」掌院輕聲開口回答。

  但此刻這話卻怎麼聽著，都像是這掌院故意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的意思。

  顧流年看破也沒拆穿，反倒對他表示了感激之情。

  就這樣，幾人寒暄了一陣，長孫墨與掌院這才離開。

  ……

  他們離開之後，李賢這才拿著一個精緻的盒子走了進來。

  顧流年淡淡點頭，李賢忙將那柳姨娘的一處銀針取下。

  接著又將裡面的丹藥讓其服下。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柳姨娘這才緩緩醒來。

  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身子軟的厲害，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

  顧流年對她也是升起幾絲感激之意來，忙道，「你身子需要恢復幾日，老夫讓李賢準備些滋養的藥材，你這幾日注意多多臥床休養。」

  在柳姨娘的印象里，顧流年從未對她們幾人這般和顏悅色，溫和說話過。

  所以此刻她心裡也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卻也極快反應過來，忙點點頭。

  ……

  御書房。

  掌院將事情回稟完畢後，繼續道，「臣瞧著顧太傅的確傷心欲絕，應該不是假裝，而那柳姨娘……也的確重病，怕是回天無力了。」

  其實掌院也約莫猜到帝王心中對顧流年的顧忌，所以才這樣開口。

  至少就今日自己瞧見的一切來說，這顧太傅可是一心一意對柳姨娘的。

  柳姨娘乃是皇上賞賜的，這樣的女人能被顧太傅高看，重視，必定也是因為顧太傅的一片忠心。

  帝王聽得掌院話裡有話，也沒表態，只點點頭，「到時候你差人將丹藥送去便是，這事兒到此為止。」

  掌院一時間有些摸不明白帝王的心思，但知曉這許多事情自己知曉的越少越好，便點點頭忙退下了。

  帝王在他離開後，濃眉這才漸漸舒展開來，想到顧流年此舉，眸光中透著些許複雜。

  ……

  太傅府，書房。

  「那藥對身子損害極大，怕是得休養數日了，柳姨娘倒是個好的。」李賢開口誇獎那位平日裡不動聲色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