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自掘墳墓

  太傅府。

  當顧流年得到傳回的消息後，一雙滄桑的雙眸中竟帶上了些許凝重與複雜。

  起初自己打算幫襯太子，一方面是因為太子是個可以扶持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一些私事兒。

  但自己萬萬沒想到，不過因為自己身子不好，離開朝堂數月，太子竟已經被長孫墨那個狐狸給毀了。

  想到臨安城的數次行刺暗殺，顧流年只覺得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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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做的未免太不光彩了些，雖說沒有什麼證據指向太子所為，但三皇子與太子之間恩怨依舊，這是百官們都知道的事情。

  堂堂儲君竟做出這種事情來，倒是讓人有些心寒了。

  一旁的李賢瞅著主子這幅模樣，也是心中隱隱嘆氣。

  主子也是並未放棄太子，之前才會去東宮走一遭，但沒想到這太子卻壓根沒放在心上的。

  想到太子如今這般模樣，李賢心裡也為自家主子覺得不值得。

  「主子，如今太子心中只有丞相，也全然聽從丞相的話，當真是咱們可以繼續幫扶的嗎？」李賢輕聲開口。

  他知道太傅為太子設定的每一步都極其穩當，絲毫讓人挑不出錯來，也讓帝王相信太子是個能擔重任的。

  但之前主子不過離開朝堂數月，朝堂上的局勢便全然不同了，百官對待太子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如此下去，怕是那些追隨太子的人也會有異心了。

  顧流年何曾不知曉李賢的擔憂？

  但如今自己這幅身子也不知道能夠繼續再幫襯太子多久了？瞧著長孫墨那個老狐狸一直牽著太子走，心中不由有些複雜起來。

  那老東西如今還將自己的女兒也嫁給了太子，這麼一層關係，自然比不過自己這個外人的說辭了。

  「如今這形勢，也是太子一人造成的，咱們作為外人除了勸諫也沒別的法子了。」顧流年的語氣中透著莫名的失望。

  朝堂之上風雨變化，不過是數月時間便已然這般了，著實讓人心中唏噓啊。

  李賢聽出了主子話中的意思，也是不好再多說，但心中卻仍然盼著太子能夠穩重一些，否則再這樣下去怕是主子都沒法子保住他了。

  只是還沒等這主僕二人聊上幾句，便聽外面來報，說是順天府的來了。

  順天府尹乃是之前顧流年一手提拔上來的，也是太子面前一顆舉足輕重的棋子。

  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兒，顧流年心中隱隱透著些許不安，忙讓人進來了。

  今日的順天府尹倒是一身便裝，瞅著顧流年忙行禮。

  顧流年知曉他向來是個穩重的，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隨便跟自己聯繫。

  「何事？」顧流年直接開口發問，面色之上頭這一絲凝重。

  順天府尹心中也是有些許懷疑，卻不知曉應該如何開口？此刻聽得顧流年發問，乾脆硬著頭皮開了口，「太傅，下官聽聞三皇子在臨安城遇險了？」這事兒……是否是太子所為？

  順天府尹本也是個不錯的，所以顧流年才會一手提拔他坐上現在的位置。

  要說之前太子的所作所為也是讓面前之人誠心相隨的，但這數月以來太子的做派著實讓人有些寒心了。

  方才顧流年尚且還在跟李賢猜測那些追隨太子的人會如何？沒曾想這人這麼快就找上來了。

  但這順天府尹能夠在這時候找自己，便證明了他尚且沒有離開太子的心思，如此倒是讓顧流年放心了幾分。

  「如今太子與丞相走的極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顧流年沒有多加解釋，只說了一句這話。

  但順天府尹也是個聰明人，當即明白了太傅的意思。

  想到丞相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心中也沒來由的嘆氣。

  「如今丞相與東宮成了親家，丞相必定是全力以赴的幫襯太子的。」順天府尹輕聲開口，所以正是因為操之過急才會讓太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丞相的心思自然是好的，畢竟三皇子也並非是好對付的，早早除掉了也是好的。

  但這三皇子才剛到臨安城，便出現這許多事情，未免不會引人猜測了。

  若是太子聽從太傅的吩咐，便不會鬧出這許多麻煩事情了。

  如今雖說臨安城的消息一直被壓制著，但那些有些能耐的官員也是能將事情窺探的一清二楚的。

  三皇子剛到臨安城不久便被暗殺，更是身受重傷，其中緣由不用旁人多說，也會有人猜的清楚明白的。

  顧流年知曉順天府尹已然知曉這其中內情的，也不隱瞞，但畢竟對太子也是存著一份心思的，所以他還是開口幫襯太子說了話，「這數月來老夫不在朝堂之上，看來這朝堂上有些變了風雲了啊。」

  虧得自己重返朝堂，還當真以為之前那些與自己交好的官員，還是遵循本心。

  結果後來啊……這結果倒真正的讓人心寒啊。

  順天府尹知曉太傅起初一直在為太子培養勢力，跟自己同批的那些官員，如今都已然開始朝三暮四，甚至有些還暗中投靠了三皇子。

  雖說覺得這樣有些不仁不義，但想到太子的所作所為，倒也能認同他們了。

  「太傅覺得這太子……可能及時懸崖勒馬？」順天府尹輕聲開口，語氣中也透著些許複雜。

  若是太子繼續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怕是會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了。

  這事兒也正是太傅心中一直擔心的，太子這般輕易的聽信那長孫墨的話，著實有些不妥當。

  但自己也去東宮走過一趟，但太子的表現也讓自己心裡窩火。

  「形勢在變，老夫也不知道了。」顧流年淡淡開口，也是不敢將心中猜測隨意說出來。

  否則的話怕是這些正在觀望的官員也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

  如今太子身邊實在不能再缺人手了。

  順天府尹知曉顧流年的性子，所以已然將他的心思猜測了大半。

  如今長孫墨覺著自己能把持太子，越發不將他們這些官員放在眼裡，若這樣繼續下去，怕是所作所為會毀了太子所有根基。

  倒是可惜了之前太傅為太子朝中鋪路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