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水深

  聶左和小趙站立在段河屍體旁邊，拿起段河的手看了一眼。看向貨櫃，走進貨櫃，這是一個運輸瓷器的貨櫃，中央的空的，瓷器打包在木箱，固定在貨櫃上。聶左側身過去，只見在貨櫃的箱體內用血寫了一組數字。跟隨而來的小趙拿起手機，撥打數字，電話接通了。是一個女性聲音：「餵。」

  「你好，我是刑偵一隊。」

  「段河呢？」是位年輕女性聲音。

  「死了。」

  對方愣神許久，而後開始痛哭，好一會後，對方道：「我這邊有個東西，你們過來拿。」

  聶左離開貨櫃，細節已經伴隨段河的死而消失，但是可以推測出大概。段河已經意識到美國人開始不信任自己，從自己直屬老大，48號這隻手消失開始。或者是有其他細節暴露出，美國人有打算犧牲段河。或者段河和美國人談過了，如果你們不救我，那麼我就怎麼怎麼的。

  段河相信了聶左的話，他被美國人出賣了，無路可逃了。而且他相信自己難以活下去，知道的太多了。作為一名黑色人員，是不享受任何榮譽和待遇的。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不知道。也許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也許沒有。

  聶左打電話給戴劍說明，聶左可以感受到戴劍非常震驚，似乎不應該是這樣。

  麥妍已經到了碼頭，和聶左擁抱，關切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水有點深，我得退水。」聶左道：「你不用擔心。」現在聶左感覺段河和CIA有點不能說的秘密，還有48號為什麼失聯，為什麼會有刀背叛CIA？為什麼CIA要一槍殺了段河？

  戴劍打來電話：「我們需要談談。」

  「戴劍。我不想談，我感覺這件事水很深，我想置身事外。」

  戴劍回答：「不，要談，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見面談，這樣吧。我們和雷豹一起談。你不會有事，畢竟你知道的消息，警方都會知道。」

  「好吧，一個小時後雷豹病房見。」

  聶左掛了電話，他並不想去，也不好奇戴劍要說什麼。段河被殺和段河留下東西，這代表段河和CIA產生了隔閡和懷疑。為什麼？就是這個為什麼的水才會很深。除了元首之外。對一些人來說，幾乎沒有殺不掉的人，就算是美國總統也被乾死好幾個。活下來並不是依靠強大的能力，而是依靠諸多因素。知道太多，就是活不下去的一個理由。

  麥妍幫聶左整理好衣服。牽下聶左的嘴：「去吧，下午我去買菜，我下廚，晚上回來。」

  「恩。」聶左摸摸麥妍的臉。上車，離開。

  ……

  小趙還在現場。戴劍已經先到了病房，聶左姍姍來遲。關門，兩人坐下，雷豹饒有意思看兩人。戴劍已經說了。他要說一些秘密，但是聶左不想聽，不過他必須要說，所以拉上雷豹，這樣就不是秘密了。

  聶左道：「不說廢話，開始吧……我先說一句廢話吧，當我得知你直接推斷出貨櫃時候，我就知道你和美國人有私下對話。」

  「我想說就是這件事，我上司的上司和我聯繫，他告知我殺手身份，後來又說明段河就藏身在開元公司管理的碼頭的貨櫃內。這裡我說聲抱歉，對不起，對不住，要抓要打任憑你們，我戴劍不還手。」戴劍道：「但是我要解釋一件事，絕對沒有暗殺。你們想想，我上司已經知道段河在哪，如果要殺段河，為什麼不自己解決而讓我抓住他交給警察呢，還要派遣狙擊手？」

  雷豹道：「戴劍，這不是理由，這可能性很多。」

  「OK。」戴劍道：「最少我知道我不知道他會被殺。」

  三人沉默，聶左道：「我只有一件事比較奇怪，段河和CIA內訌了嗎？」

  戴劍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也有些不對。」

  雷豹接電話，恩了兩句，沉默一會：「過來，看視頻。」

  視頻是段河的視頻，段河擺好自拍架子，自己坐到對面，而後道：「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死了。如果我死了，我決定將此事公布於眾，我不是叛徒，這視頻對CIA和美國人來說，也有好處。」

  「我為了能逃離我的祖國，我願意成為外圍成員。可是我後悔了，因為我沒想到A市會變。我也錯了，我應該留下來改變A市，而不是離開她。」段河頓頓道：「我說這句話是要表明我的立場，不管怎麼說，CIA當時圓了我一個心愿，美國的月亮確實比較圓，因為在當年的A市，你只能看見灰濛濛的天空，看不見月亮。」

  一切皆由48號這隻手而起，十二名CIA年輕人成為48號成員，接受手的培訓，成為了潛伏在世界各地的殺手。段河做為其中一名成員，接過三張任務，日本、韓國和A市，A市就是謝羽。

  本來再過兩年，段河就會退休，這是一個承諾和保障，是對黑色人員負責。但是意外出現了，段河接到了48號的電話，要求他將這幾年來刺殺的任務告知。段河很奇怪，很驚訝，自己的三單任務都是48號發派，並且了解目標了解，後勤物資清單，制定計劃……怎麼48號自己不知道？段河不敢相信對方，但是沒想到48號直接來了A市。

  48號對段河說，他必須要這些資料，口述也可以，有書面材料最好，有錄音也可以。最好說明每次任務的時間、地點和目標。段河見48號拿出錄音機，本能的抗拒，表示自己忘了，要時間好好想想。

  48號對段河發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保護CIA，保護段河他們。段河反問，你認為我執行過幾次任務？48號沒有回答，留下一個郵箱就走了。

  幾個小時後，段河的CIA單獨聯絡員找上了段河，詢問48號是否有和他聯繫，段河回答了否。接下來更奇怪事情發生，48號再次聯繫段河，說已經有三刀可能已經死亡。

  段河發現48號似乎和CIA存在對立，更不願意說明自己任務。48號最終無奈告訴段河，自己只發了一張任務單，韓國任務，如果段河還執行過其他暗殺命令，必須告訴他。段河很震驚，但是不明白是什麼情況，追問48號，48號回答，我不能說，否則我如果沒有成功，你們都會死。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現在你立刻申請回國，做文書工作，不要繼續潛伏。

  第二天，就當一夜未眠的段河準備發出申請時候，暗殺任務來了，目標謝羽。同時段河提出了回國。聯絡員頗為驚訝，詢問原因，段河回答，太累了，而且我有這權利。聯絡員再次聯繫段河，表示申請已經遞交，但是目前要除掉謝羽。段河留了個心眼，說，謝羽他知道，不好殺，他配備了熱感雷達，所以需要和48號直接聯繫，討論刺殺計劃。聯絡員說，沒有這個先例。48號只負責指定計劃，後勤，保障等。暗殺計劃已經發出，我們已經獲得了安保權限，兩天之內必須動手，否則安保權限失敗。

  這確實是慣例，對謝羽調查工作，刺殺計劃都已經完成，就等段河出刀。第一次刺殺失敗，第二次刺殺成功。但是意外的被孫小姐撞到。這讓段河很頭疼，他知道孫小姐除了這張臉外認定自己身份。他向聯絡員匯報，聯絡員要求段河刺殺孫小姐，段河改口表示，孫小姐目前只是懷疑，自己多殺人，會讓警方把線索聯繫到一起。

  段河是冷血殺手，但不代表沒有底線，在一定懷疑程度之內，還不會對自己愧疚的初戀情人下手。但是段河並不太放心，他也不認為孫小姐命比自己命重要，當天，他接到了通知，後天回美國。意外又發生了，他盯梢孫小姐一方面是需要，一方面是回憶，沒想到孫小姐竟然和雷豹會面。這次他徹底慌張，認為自己要為自己婦人之仁付出代價。

  一不做，二不休，他果斷的決定，當街射殺兩人滅口。但是開槍後才發現，還有一名刑警在不遠處，攜帶有槍枝。這時候不能展開槍戰，否則必死無疑。於是他跑了，聯繫聯絡員，要求撤離。聯絡員啟動應急方案，說明地點，撤退方式。要求銷毀所有有關聯東西後撤離。

  段河留了個心眼，他從48號處分析，感覺自己可能要被拋棄，於是將這事情錄了下來，交給了咖啡廳一名暗戀自己的服務員。告訴她，如果是警察給她打電話，就交出去，如果是自己給她打電話，那就把東西毀了，不要看，記住，不要看。

  接下來就是猜測，聶左一番話讓段河心涼。聶左在自己潛入貨櫃不到兩個小時，就找上門了，CIA懷疑自己忠誠，才會出賣自己。他決定留下電話號碼。並且他想起了48號，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難逃。他不知道48號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知道自己可能因此惹上麻煩。

  看完視頻，三人都沒有說話，許久後聶左道：「戴劍，聽出重點了嗎？」

  「恩，48號說只有韓國一張任務單，但實際上段河接到了兩張任務單。因為我要去黑白對抗，找到48號聊聊，所以我對48號結構很了解。CIA發出任務單，接單的是48號，而後48號會去目標城市，開始對目標進行調查，了解，做出刺殺計劃，交給CIA。CIA按照後勤需要提供物資，當一切準備妥當後，段河出手。」(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