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對不起最後一面

  見面是不容易的，齊齊二哈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跑到了玉璃的身前。

  「怎麼見？我要不要換身衣服？」

  齊齊二哈問出的話，直白可愛，玉璃不禁捂著嘴笑了。

  「您要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可以，但是您已經決定了？」

  他拼命的點頭，這一面的代價究竟是什麼，好像是一隻螞蟻，完全微不足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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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在意草原，而是直接答應了玉璃的話。

  他躍躍欲試，想要進入靈界空間。

  但……

  玉璃要先自己進去跟鏡女說。

  靈界空間裡面，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陰冷，玉璃看了看天空，烏雲遮天的景象，好像是有一場大雨要來一樣。

  「你來了，鏡空間有些問題，你去看下！」

  石老帶著玉璃出現在了鏡子面前。

  鏡面上面出現了漩渦，還有鏡子的表面，已經出現了裂痕。

  「怎麼回事兒？鏡女人呢？」

  「我就在這兒！」

  漩渦之內，紅衣女子盤腿而坐，露了個背影出來。

  「鏡女，他已經答應你，但是這裂縫和黑色漩渦是怎麼回事兒？」

  鏡女的修煉也不算是正途，所以這鏡面空間的入口，便是與她個人共存亡了。

  於此來說，她想要走出靈界空間去見齊齊二哈，必須得到更大的鬥氣與能量，這之後，鏡空間可能就要消失在她的靈界空間裡面了。

  唯一的能夠見到齊齊二哈的辦法，玉璃終於知道了，破鏡無法重圓，她是要用自己畢生修煉的鬥氣，打開靈界空間的門，自己走到齊齊二哈的面前。

  「你這樣會死的？」

  「那又如何？」

  「你賭對了，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他想見你！」

  笑聲從鏡子裡面傳了出來，鏡女笑了，笑的很大聲，也很悲涼。

  玉璃仿佛能夠明白這樣的悲涼。

  悲涼中帶著無奈，她要用盡畢生修煉，才可以見到的男人，當初是怎麼越走越遠的呢？

  「告訴他，去草原盡頭的山丘等我。」

  草原的盡頭，總是看不到的，於是鏡女曾經和齊齊二哈約定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草原的盡頭。

  這裡有一座小山丘，他們策馬而來，就在這個小山丘上，一夜歡愉！

  那是最美好的夜晚，蟲鳴馬叫，還有月光灑在山丘上。

  四處都是泥土和青草的氣息，真美。

  鏡女終生難忘，想要再回去的地方。

  玉璃從靈界空間裡面出來，告知了齊齊二哈。他找了草原最快的馬，離開了。

  「師父，你說，這樣的愛，為何到最後還是會分開。」

  「可能每一個人對於愛情的定義都是不一樣的！」韓涼看著遠處，又看看玉璃，將她緊緊抱住，「對於我來說，抓住眼前的你，就是最好的。未來什麼樣子，我們可以共同去面對。」

  玉璃在她的懷中，好安心。她沒有看錯人，這個男人對自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可自己呢！

  因為自己的負面情緒太深了，一直在影響他。

  她不可以這樣做：「師父，我們能不能追過去看看，齊齊二哈真的要放棄整個草原麼，若是鏡女有什麼動作的話，非常可能草原會大亂的」

  「好，我們去！」

  說著，韓涼也找了一匹快馬，抬手一拽，把玉璃拽到了懷裡面。

  「茗香，臨塵，你們整理一下剩下的韓家軍，隨本王來！」

  「是！」

  策馬而去，天空高遠，草原遼闊，果然一眼過去，草天相接，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般。

  他們跑了很久，才到見到一處小山丘。

  兩人一馬，鏡女確實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她紅色的衣服和身影，玉璃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齊齊二哈，穿著大衣，見到了她，立刻就把自己身上的外披脫下來，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面。

  「師父，你說，她們見面，還能說些什麼呢？」

  「或許是懷念的話吧？」

  鏡女的頭髮凌亂，齊齊二哈抬手，為她捋了捋頭髮，表情忽然怔住了。鏡女的臉上，沒有五官，雪白的很，但就是沒有五官。肌膚滑嫩如前，可那美麗的眼睛，薄情的唇，都沒有了。

  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被鏡女用雙手，抓住了手腕。

  「怎麼，看到我這副鬼樣子，終於還是害怕了？」

  他一下子抱住了鏡女：「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是誰做的！」

  「誰？有什麼區別，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都是有代價的。」

  「代價？」

  「對，離開你們兩兄弟，我建立了自己的鏡空間，我知道，我的鬥氣宏大，無人能敵了。但我也永遠被困在了鏡子裡面。」

  齊齊二哈大約是無法想像的，鏡女面對的，是每一日的寂寞，她用自己的美麗交換來的東西，只有承受孤獨。

  他的心跳動的聲音，鏡女聽的一清二楚，這樣的擁抱，讓鏡女幾乎融化在裡面。

  可她還是推開了齊齊二哈，「你只是想要見我嗎？有什麼可說的嗎？你大哥，死在我的手裡面了。你是來要找我報仇的嗎？」

  「大哈死了？」

  齊齊二哈的說法，讓她驚訝回頭：「你不知道？」

  「不知道，沒有人說過，我大哥的下落，我想要告訴他，我愛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只是那時候鬼迷心竅，沒有說心裡話，我很後悔。」

  鏡女看著齊齊二哈，她連掉眼淚的機會都沒有，這張臉上面，沒有眼睛。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她推開了齊齊二哈，「這世界上，從來沒有買後悔藥的地方。」

  沒有嗎？

  齊齊二哈看著鏡女，「我不在意，你什麼樣子，我愛的都是你！」

  「可我已經不愛你了，他為了我願意死在我的手裡面，而你，卻選擇了這裡，選擇了草原。」

  「這不是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嗎？我絕對不會再錯過你了！」

  「錯過我？你知道，我是怎麼來見你的嗎？我來見你，就是告訴你，對不起，我愛的人，是大哈。」

  鏡女說著，身上的衣服，忽然開始破碎，隨風慢慢散掉了。

  咔嚓咔嚓的聲音，伴著碎玻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