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心中疏解

  玉璃抄經書的時候，心情都會平穩下來。

  很多經書裡面的道理，都是教人做人做事兒的。

  她從來也未曾想過，自己能夠如此靜心得去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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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她也做到了。

  「王妃，是奴婢。」

  梓蘅在門外求見，玉璃放下手裡的筆，把她讓了進來。

  「還有幾筆，抄完之後，我自然就去找師父了。」

  梓蘅抿了抿嘴，玉璃拿起筆，不看也知道她有什麼話要說：「你說吧，進都進來了。」

  梓蘅嘆了口氣，鼓起勇氣說著：「王妃現在的身子，確實不適合再孕，除非是傷口徹底養好了。不然孩子和大人都非常危險。這件事情，奴婢想要先跟王妃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玉璃恍然了一下，手上幾個字，完美畫上了句點。「哦，是了，王爺說過，孩子還會有的，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樂觀是嗎？」

  「是還會有的，王妃不要誤會，只是近期，近期不能有了……」

  梓蘅的語速非常快，想要解釋清楚，但是越解釋越覺得蒼白無力。她這話憋了好久了。玉璃心情好一些了，她才敢正面說清楚告訴她。

  玉璃除了感謝還能說些什麼呢？

  「這件事兒，你未曾告訴師父對嗎？」

  「是，王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王妃您的。但是這件事情，關乎到王妃的聲譽，奴婢不想要瞞著王妃您。」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不是這個意思！」

  梓蘅這一次的小心翼翼，是因為玉璃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一個還未成型，一個誕下就去了。

  玉璃的傷心，沒有人比梓蘅更知道。

  她為了玉璃這第二胎，盡心竭力，結果卻！

  玉璃收起經書，反而安慰她起來：「一切都是隨緣的，既然你也說了，我現在的身體還要修養，王爺又有什麼為難的呢？你如實相告便是。別叫他等久了，咱們去吧！」

  玉璃想到了，或許是自己和韓歸的緣分不夠，做不了他的娘親。

  但韓涼和她的緣分，是上天給的！她要好好珍惜。

  這一頓飯，玉璃的笑容多了起來，姜苒在一邊，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飯桌上面，韓涼允諾了，要帶著玉璃和阿苒，一起去看草原和大海。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吃了元宵，就要準備第二日出發去草原。

  玉璃書信給梓葉，讓她在草原上多找些好吃的好玩的。便也就躺下了。

  忽的，背後一暖。

  韓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擁了過來。

  「阿璃。」

  背對著韓涼，她的耳邊都是他呵出的熱氣。

  火爐很旺，他們兩個擠在一起，卻有些熱起來了。

  「師父，阿璃有些熱。」

  韓涼沒有鬆手，而是把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阿璃別動，你這小腹涼的，竟然還說自己是熱。貪涼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兩個人安安分分得躺著，韓涼的手，漸漸溫暖了她。

  可是玉璃一動也不動，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韓涼得呼吸聲。

  他睡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二人之間沒有做什麼，她還是滿心覺得韓涼睡在身邊有一些彆扭。

  「石老！」進入靈界空間，石老仿佛找地方睡覺去了。

  她恍恍惚惚走到了鏡面的前邊，鏡女卻也是一個睡不著的女人。

  她恍然出現在玉璃的面前，那一張姜厭生的臉，也讓她多了幾分熟悉的討厭感覺。

  「今日來求什麼？」

  鏡女說話非常高傲，玉璃卻不以為然：「並非要求什麼，我要去草原了！」

  鏡女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樣子，「你去草原做什麼？」

  「散心！」

  她直言不諱，但是她非常知道，鏡女對於草原的感情。

  就好像她不願意見到軒轅毅，軒轅昶，不願意回到元魚國那個家裡，去見宋蓮生是一樣的吧！

  「為什麼要過來告訴我？」

  「恰巧石老睡著，我又睡不著，沒有想到，你也睡不著。你能給我講一講草原嗎？」

  鏡女喉頭涌動，仿佛有什麼話要說，但是直接憋在了口中。

  「憑什麼？」

  「那我就給你講講，我的故事，我是覺得，我說些什麼，不過都是徒惹別人傷心的。只不過是你，咱們沒什麼感情可言，卻還能有些勢均力敵。」

  鏡女轉過身，走到玉璃的身邊，似乎被她這一句話給動容了。

  「那你到說說看啊，為什麼要去草原散心？你這麼會狡辯，會賭，怎麼還有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

  玉璃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便是將身體裡的灼燥氣息全都吐了出來。

  「你有過孩子嗎？」玉璃沒有等鏡女開口，反而說著，「兩個，我死了兩個孩子。可是我不活下去，卻又覺得好虧欠。」

  玉璃這麼說著，鏡女居然有了驚訝的神色。

  「怎麼，不相信嗎？」

  「你沒了兩個孩子，去草原散心，是因為，這兩個孩子？」

  她搖了搖頭：「沒，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跟你說。但當我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竟然開始慢慢學會接受了。因為我知道，因果孽障，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再重來了。雖然我重來過，可就算重來多少字，把握不住的事情，還是把握不住，唯有接下來，認認真真繼續才行。」

  「你慘，你悲傷，可你有人陪著。我孤寂在此，就是靈界空間都沒有辦法隨意進出。你覺得，誰更慘？」

  「我可以帶他來見你，齊齊二哈，你不想要見他嗎？你見了他的兄長，就不想要親眼問問他嗎？」

  鏡女扭曲了面孔，她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有些無法接受呢。

  「不，我不想見。」

  「好，那就不見，若你想，我有辦法，讓你偷偷看他一面。」

  玉璃說著，自己的手一揮。

  「昊天鏡。」

  鏡女十分詫異，這是很高級的鬥氣法術，才能通過神識主體分離，讓神識看到主體所在的面前的狀況。

  「是，我其實可以做到的，若你想要做，我可以幫你。」

  玉璃想了想，準備轉身離開，她卻叫住了玉璃：「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