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雪淒涼

  「王妃放心，奴婢想上天既然讓娘娘重獲新生，便沒有那般狠心。王妃現在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

  梓葉知道，她們已經活過了，那些艱難的歲月，未來的事情無法全都預料的。

  她也早做好了準備，她一定要為王妃把小世子給帶回來。

  「梓葉有一趟任務要去草原一趟了，王妃怕是有段時間看不到奴婢。奴婢會一直給王妃寫信的。冬日的草原，非常美麗。」

  冬日的草原什麼樣子，姜玉璃不知道。

  但是整個冬日，沒有孩子，她便只有一片悲哀的慘白。

  

  下雪，冰冷，還有身上的疼痛。

  不管穿多少皮毛，不管蓋多少層被子，她都能夠感受到無與倫比得淒涼。

  一日復一日，到了年下。

  「王妃，梓葉來信了，還有表小姐，生辰快到了。」

  姜苒陪著姜玉璃，玉璃才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每日練鬥氣，玉璃就宛若師父一般在旁邊指點。

  韓涼再也沒有提過孩子的事情，總是會在玉璃的身邊，為她加衣。

  「阿璃，姜苒的生辰，你想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今年的年下不在元魚，很多規矩做不到。就小小一起吃個飯菜，弄點麵條，在小築裡面過吧？」

  「禮物呢？」

  玉璃原本是心疼姜苒，在元魚一個人，所以每年的生日，都會送大禮物的。

  只是今日，年下的光景裡面，她只想著孩子的離去，完全沒有了心思。她嘆了口氣：「阿苒卻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可……阿璃最近沒有心思準備，想著不如把小赤小白送給她陪著。」

  小赤和小白，聽見了玉璃得召喚，忙不迭得從外面沖了進來。

  它們兩個十分不捨得，跑到了她的身邊。

  小赤和小白，是一直讓玉璃精心照顧到現在的，韓涼看見了也會不忍心，「你若是不想想，那就交給本王吧。本王準備了一份從草原帶回來的大禮。小赤小白，終究是我送給你的。可姜苒也可以有一靈寵。草原雄鷹，可通信，也可馳騁天空。於她而言，是最好的。」

  小赤小白就在玉璃的身邊，蹭著她。

  玉璃摸了摸它們兩個，興致還是不高。「梓葉來信了，說是雪原的雄鷹和咱們這些國家的都不一樣。」

  他點點頭，「阿璃，你還是悶悶不樂的？外面張燈結彩，茗香都為你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小築一片祥和，你……」

  「師父……」

  韓涼一愣，那日之後，玉璃不再叫他夫君了。

  而是……叫他師父。

  「阿璃，怎麼樣，你才能好過來？咱們出去看一看雪景吧？好不好？」

  玉璃不說話，韓涼為她著裝，然後扶著她往外面走。

  姜玉璃也不反抗，她一身的鬥氣，不起任何波瀾，有些行屍走肉的感覺。

  「師父，外面的雪好白呀，你說，咱們歸兒？」

  玉璃還是給小世子取了名字，韓歸，希望他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吧？

  只是滿目蒼涼裡面，都是白雪皚皚。

  她懶怠繼續修煉鬥氣，這麼強的鬥氣，也沒有能替她留住孩子。

  她有些恍惚，一下子摔進了韓涼的胸膛裡面。

  「阿璃，我從前滿心以為，你是什麼事情都打不到的姑娘。你告訴我，這世界上，處處都是希望。而現在……」

  「師父，阿璃也不是一個鐵打的人，阿璃從前，有妹妹，有父親，有你。未來也希望有歸兒。阿璃的歸兒真的死了嗎？連屍體都不肯給阿璃看一眼。你們……」

  韓涼扶著玉璃，他雙手包住了玉璃的雙手，往她的雙手裡面呵氣。

  「你看，姜苒來了。她從前，所有的低落都是你幫忙驅除的。現在看見她，你不可以給她壞榜樣！」

  姜苒披著紅色的斗篷，帶著大帽子的從遠處跑過來的。

  她到了玉璃的跟前，拉住了她的手：「七姐姐，這裡的雪，真好看。可阿苒聽茗香姐說，這裡的雪也從來沒有下這麼大過，真幸運！」

  可姜玉璃卻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緩緩滑落。

  「或許是因為歸兒吧？他就這麼走了，這一場大雪，是為了送他的。」

  過年，玉璃還滿口都是這樣的話，姜苒轉頭看著韓涼，有些沒有尷尬起來。

  「瞧你，嚇著姜苒了，姜苒，你帶姐姐去前廳，一會兒咱們一起吃年夜飯。」

  其實韓歸被抓走滿月了，今天又剛好是孩子滿月的日子。

  玉璃打不起精神來，韓涼非常理解的。

  梓葉的來信，每一封都說著草原的事情，單獨還有一封是給韓涼的。

  「王爺。」

  梓蘅出現，將信件裡面的內容跟他交代著，「梓葉找了草原，幫助齊齊二哈，平定了准單爾，黑鳳凰退逃。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帶孩子的。」

  「嗯，星紀，也不能直接帶著孩子出現吧？」

  「是，梓葉沒有看到星紀的出現，想必是撲空了。可梓葉也沒有死心，這月內一直在打聽下落，也是心誠，梓葉抓到一些黑鳳凰的餘黨詢問。」

  「直接說消息！」

  韓涼非常激動，終於抓到黑鳳凰的人了，肯定會有消息的！

  姜玉璃讓姜苒拉著，走到了客廳。

  萬茗香和臨塵忙碌著布菜，芙夕也借著休假，丟下了皇宮內院的尚膳夥計，回來團聚。

  她上前扶著玉璃坐在主位旁邊：「王妃，奴婢真是許久未見您了。又是一年，您想吃什麼，跟梓蘅跟奴婢說，奴婢都做給您吃。」

  「我現在到是很饞桂花糕。」

  桂花糕？茗香和芙夕相互一看，這大冬日裡面的，到什麼地方去找桂花糕啊？

  「嗯，奴婢記住了。」

  「那時候懷著歸兒，最喜歡的就是桂花糕了。」

  玉璃的話，讓全場都跟著安靜下來，大家覺得呼吸都是罪惡一樣。

  姜玉璃勉強擠出了一個笑，「阿苒，來坐在七姐姐身邊。姐姐精神不濟，坐不了多久，一會兒早些開膳，早些用完，姐姐要回去睡下了。」

  芙夕退到了萬茗香的身邊：「梓蘅是不是說過，嗜睡對王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