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愛情和權利

  姜玉璃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美夢了，夢裡面夕陽西下，韓涼帶她坐在山巔上看落日。

  兩個孩子，從遠處跑過來，鑽到他們兩個人的懷中。

  她睡到自然醒過來，但腰腹的疼痛，讓她起來都有些費勁。

  一片濕乎乎的感覺，讓她忽然驚醒。

  「梓蘅！」

  嘶啞的聲音喚來了梓蘅。

  「王妃……」

  「梓蘅，我怎麼好像……來葵水了？」

  姜玉璃掀開被子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又轉頭看著梓蘅。

  梓蘅的眼圈紅紅的，她似乎剛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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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呢？」

  玉璃緩緩問著，梓蘅卻再也忍不住哭腔，「孩子沒有了……王妃，是奴婢不好，奴婢保不住他……」

  是姜玉璃自己沒有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將梓葉和梓蘅叫到了身邊，「我懷孕了，且流產的事情，有誰知道？」

  「只有奴婢二人。」

  梓蘅還在哭，梓葉雖然也難受，但是一邊安慰姐姐，一邊能夠回答玉璃的話。「王妃，這個時候您應該好好休息。」

  「是我，是我沒有注意造成的過錯。這件事，暫時不要跟王爺說，知道了嗎？」

  梓蘅點點頭，梓葉也答應下來。

  梓蘅又說：「王妃真的不要自責，這一胎的問題，真的是奴婢自不量力。奴婢以為，可以解決問題的。」

  「什麼問題？」

  玉璃冷靜的樣子，有些可怕，眼底的冰冷非常滲人。

  梓蘅擦乾淨眼淚說著：「按道理來講，王妃您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即便是使用鬥氣，修煉會傷根本，但也是正在恢復，越來越好的狀態，不會對胎兒有問題。」

  「所以你認為，是有人害我。」

  梓蘅頓了頓，回答著：「是……奴婢認為，肯定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了您胎氣不穩定，而且不是您自身的原因。只是……奴婢無能，並沒有看出來。」

  姜玉璃皺了皺眉頭，「梓葉，去把徐洋醫師請過來，無論他在什麼地方。」

  「好，奴婢這就去。」

  梓葉離開，梓蘅也退出去煎藥。

  姜玉璃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蜷縮在床腳，哭，是無聲落淚。

  她的雙手緊緊抓著自己！那夢美麗的太不真實，所以醒來了，就要給重拳一擊嗎？

  天道公平嗎？讓她再活一次，卻還是沒讓她享受擁有孩子的樂趣。

  是誰！是誰要害她，誰要她生不出孩子？

  那孩子是無辜的！無辜的！

  眼淚濕了透了眼前的被子，她振作起來，要好好恢復。這件事情，不能讓韓涼知道。

  是夜，姜玉璃輾轉反側，外面吵鬧的聲音，讓她直接坐起了身。

  「梓蘅？外面吵什麼？」

  門打開了，梓蘅帶著萬茗香和芙夕進來。

  「恭喜臻王妃。」

  她們還不知道玉璃沒有了孩子，臉上喜悅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人呢？」

  玉璃冷眼的樣子，她們也是頭次見到，齊刷刷得回頭看著梓蘅。

  梓蘅低著頭：「人呢！王妃問話呢！」

  萬茗香抬頭回著，有些受到了打擊的不滿：「王妃要的人還難找，齊齊大哈一直被二哈追殺著，奴家和芙夕兩個人，是拼了命護來的。」

  「那辛苦你們兩個了，梓蘅，把人帶上來，芙夕和茗香姐，可以先回去好好休息了。」

  萬茗香已經深刻意識到了，她的情緒非常不對，芙夕也是，芙夕趕緊拽了拽茗香的衣角。

  三人異口同聲：「是，奴婢先退下了。」

  睡，也睡不著，不如就先去問問寒搖的情況。

  齊齊大哈被帶入了姜玉璃的房間，微弱的燈光下面，齊齊大哈跪在她的面前。

  這個人強壯非常，但是看到姜玉璃，仍舊倔強。

  「她說，想見我最後一面，她在哪？」

  「你愛過她嗎？」

  齊齊大哈看著姜玉璃，她臉上的顏色並不好，說起話來也冰冷至極。

  「你是她什麼人？」

  玉璃瞥了一眼，或許對於那個鏡女來講，她的一生摯愛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可她只想要知道他愛沒愛過。

  女人，好傻。

  「我只是她的一個故人，現在要帶你的神識去看她。你，同意嗎？」

  齊齊大哈想了很久，才點頭答應：「看完她，你們就會放了我麼？」

  「談不上放，見過她之後，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玉璃反手一道靈氣打在了齊齊大哈的身上，讓他跟著自己進入了靈界空間。

  這個男人，人高馬大，卻輸給了自己的弟弟。

  他最終失去的，是整個草原。

  鏡女，大概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

  「石老，她要的，我完成了。」

  「嗯嗯，去吧，這個傻大個，也能讓人喜歡，老頭子也是醉了。」

  他喝酒，喝著喝著就睡過去了。

  齊齊大哈，跟著玉璃走到了鏡子前邊。

  鏡子裡面，出現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背對著他們，沒有回頭：「大哈，我是樂靜思，是大祭司，你記得我嗎？」

  齊齊大哈點點頭，他從玉璃的身後走了過去。「你為什麼不回頭，我們很久不見了。」

  「當初你離開我，選擇皇位，我離開了二哈，選擇了遠走。」

  原來鏡女從前就在他們兄弟之間。

  玉璃就靜靜站在一邊看著二人之間的對話。

  「現在好了，皇位是二哈的了，而我，無處可去，只能永遠逃離草原。」

  「你，愛我嗎？」

  她真誠的聲音，在顫抖。

  而齊齊大哈卻相當冷漠：「你想要做領主王后，現在就可以去找二哈。我現在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搖搖頭：「你為何不回頭？」

  齊齊大哈岔開了話題，但是玉璃能夠聽出來，鏡女的真實意圖。

  她原本難過的，接著轉為大笑。

  「我已經沒有臉了，我轉過來，也是別人的臉，你不認得。」

  此時，她一下子轉過了身來。

  「大哈，我愛你。」

  齊齊大哈還沒有反應過來，鏡中的鬥氣迸發而出，直接穿過了齊齊大哈的心臟。

  他跪在了鏡女的面前。

  鏡女轉身，眼睛紅紅的，這張姜厭生的臉甚為熟悉，可這個女人，卻太痴傻了：「謝謝你完成了我的心愿，默不作聲也不走，你還有事找我嗎？」

  「有，我想知道，你如何知道寒搖的情況，他，還有沒有救！」

  「哦？」鏡女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