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沒有戀愛過程的失

  面對金允浩咄咄逼人的詢問，金宏基感到無所適從，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要辯駁什麼。

  「不對，都不對，他受傷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這是在污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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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宏基還是一個學校里的花朵，雖然司法知識學了不少，可是哪裡經過這種場面。再加上心情緊張，他說出了一句最不應該說的話。

  金允浩直起腰，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對著一臉茫然的金宏基搖了搖頭，說道：「你說漏嘴了！你怎麼知道李敏俊受傷了？昨天和剛才，你的回答可還是『不知道』呢。」

  「我…我是突然想到的，我也是聽人說的？」金宏基開始有些結巴。

  「誰？聽誰說的？」金允浩坐回到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然的問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好了，我還要去複習，沒別的事情我就告辭了。」金宏基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稚嫩，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應該跟金允浩談話。

  可惜，一切都晚了，金允浩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兇手，找到了！

  金宏基剛要起身，卻發現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申東海的手！

  他的身份是調查員，檢察官的左膀右臂，負責一切體力勞動，包括抓捕嫌犯。

  「你們要幹什麼？金允浩你不過是一個見習檢察官，根本沒有權利批捕我，更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金宏基被按住後，反應非常大，懼聲厲色的吼道。

  金允浩搖了搖頭，擺了下手，示意申東海放開他。

  而在金宏基就要踏出房門的那一刻，金允浩突然開口了：「李敏俊家裡的勢力很大！大到可以僱傭即將成為檢察官的我，替他們查案！如果我是你，就立刻離開韓國，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金宏基慌張的逃離了，宿舍里只剩下金允浩、申東海和李瀟苒三人。

  金允浩嘆了一口氣，支開申東海：「東海，你也出去，在外面替我把風，不要讓人靠近。」

  氣氛有些怪異，申東海覺察到了，他點了下頭，快步離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如果沒有猜錯，他會逃跑，至於會不會離開韓國，兩說。如果他逃跑了，他就是兇手無疑了。」

  說完後，金允浩抽出了一支煙，含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呵呵，其實現在就能肯定，他就是兇手。你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在試探他是不是兇手，倒不如說你心軟了，你想要放他一馬。套用你的說話方式——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李瀟苒雙手抱在胸前，依靠在書桌上，輕笑道。

  找到了兇手，她此時心情不錯，說話也頗為輕鬆。

  她現在對金允浩的看法大為改觀。

  她沒有想到金允浩憑藉著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鎖定了兇手，隨後三言兩語就逼迫兇手顯露了原型。這傢伙推理和破案的本事還真是厲害呢。

  剛才看到金宏基的反應，即便是對破案一竅不通的她，也能肯定金宏基就是兇手。因此，她略微一想金允浩最後一句話，就能明白金允浩的真實意圖。

  她萬萬沒想到，外表冷傲狂放的金允浩，內心也有這樣『軟弱』的一面。

  面對李瀟苒的詢問，金允浩沒說話，微眯著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菸草的味道。不過癮，沒有實際抽起來有味道。

  他終究還是點燃了口中的那隻香菸。

  「他的下場會是什麼？」他問道。

  李瀟苒眉毛一挑，英氣逼人：「傷害了我的家人，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也許一次意外的車禍，應該是他應有的歸宿。」

  「呼！」金允浩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

  好狠！

  難道這才是李瀟苒本來面貌？一條披著美麗端莊外表的美女蛇？難道自己見到的那個關心弟弟，風風火火的女人；那個早上起來，小女人姿態的女人，都只是一場幻覺麼。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原本還保有幻想，希望李瀟苒會與那些大人物有所不同，幻想這樣淡漠人性命的決定，不會從李瀟苒口中說出。可是他失望了！

  不過有些事情真的不吐不快，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

  「你弟弟論文作弊的事情，應該是你父親或是家中長輩安排的。他們了解情況，知道這個案子如果經過司法機關調查，就會牽扯出作弊醜聞。為了掩蓋醜聞，這才找到我，讓我暗中調查，替你們找出真兇，好讓你們報復兇手，以泄心頭之憤。」

  「呵呵，為了讓我這個儈子手盡心盡力的工作，居然還開除了那麼高的價碼。」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罪行頂多是過激行兇，而且還是殺人未遂，十幾二十年的牢獄足以。真的有必要至他與死地麼？」

  至他與死地？

  李瀟苒詫異的表情一閃而逝，抿著笑意，沒說話。

  金允浩當做李瀟苒默認了，心情更加不好了。

  他知道大人物的冷酷，也經歷過一些這樣的事情。可是親身參與其中，並且間接的充當了一次『幫凶』，他怎麼都無法邁過內心良心的那一關。

  他煩躁的不得了。

  狹小的寢室內，他繼續抽著煙，她抿著嘴，無聲的呵呵笑著。

  兩人第三次同處一室。

  不過…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

  麵包車中，金允浩呆滯的望著窗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至於李瀟苒，她沒有同乘，在校園門口分別了。

  申東海知道金允浩和李瀟苒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是具體是什麼，他又不知道。這種狀態，使他心裡痒痒的，很鬱悶的說。

  「老大？你還好吧？」申東海試探的問。

  金允浩好像沒聽到，也許是聽到了，也不想回答。

  他現在——很不好！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李瀟苒的時候，他當時的確被迷惑到了，儘管只是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那時，他心動了，心想：這個女人就應該是我的女人。

  第二次見面，也是在夜總會的那間包廂。那次李瀟苒給他的感覺是成熟、知性、睿智、果決。他喜歡成熟的女人，有智慧的成熟女人更讓他欲罷不能。

  第三次見面是在辦公室，他看到了李瀟苒可愛，居家，普通的一面，他很喜歡。生活中就是應該有一些這樣的格調。

  可是這一切的好感，都在李瀟苒說出那個決定時，被無情的擊打成粉末，像是手中的菸灰一般，順風飄散掉。

  他失戀了！儘管還沒有開始，可是卻已經結束！

  「東海，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好啊！老大，你說去哪？」

  「就去小楠飯店吧。」

  「拜託，老大你有點追求好不好。那裡的飯菜真的不好吃。要不我請你去別的地方，吃烤肉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還是覺得小楠飯店不錯。」

  「哪裡不錯了？我怎麼沒瞧出來啊？」

  「乾淨，便宜！」

  「……」

  「老大，你贏了。」

  ——

  幾個小時後。

  金宏基在長途汽車站附近，遇到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索性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在搶救時他雙腿被截肢，後半生只能在輪椅上渡過。

  而英相銘也向崔忠德教授坦白了一切代筆事情，不過到底是師徒情深，崔忠德沒有張揚這件事情，只是在政法系內部對英相銘做出了降級處罰：英相銘從特級講師，被貶職成普通講師，十年內不能晉升，同時不再擔任教授助手一職。

  李敏俊案件中，牽扯的兩個主要人員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不過這些暫時都與金允浩無關。

  他和申東海最後還是來到小楠飯店，點了幾樣普通的小菜，喝了好幾瓶高度數燒酒。

  上演了一場『借酒消愁』的戲碼。

  這次，金允浩是真的喝多了，回到家後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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