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絕代天才

  「氂獸皮鼓堅韌無比，第二響比第一響的難度要翻上一倍，第三響比第二響的難度又要翻出一倍，如此下來，要敲出五響，談何容易？」

  「不要抱怨了，如果容易，天武學院還是天武學院嗎？也就輪不到他當紅葉國第一學院了！」

  這次沒有一個人搶先，所有人都是統一地把目光投向餘江沈菲兒兩人。

  「菲兒，我們一起上去吧。」餘江微笑道，沈菲兒輕嗯一聲，稍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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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江朝著所有人微微一笑，與沈菲兒並肩往前走去，在臨近陳方的時候，還刻意放慢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挑釁。

  陳方面色淡淡，忽然靈光一閃，單手微微一旋，一股無形的規則的之力流轉而出。

  只見餘江牽著沈菲兒微笑邁步間，驀然腳下一滑，就如踩空一般，整個人朝前猛地趴了下去，直直來了個五體投地！

  而他的前方，正是陳方！

  沈菲兒瞪大了美目，一時間愣在那裡，有些反應不過來。

  全場突然就靜了，不知是哪個笑點稍低的，一下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人開頭，剩下的人就是肆無忌憚了。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盪遍山林深谷，有些人笑得前仰後翻，有些人甚至直接笑癱在地上。

  「哈哈，太好笑了，逗比啊，哈哈，哈哈！」一人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翻滾起來，看他那樣子臉色漲紅，都快斷氣了。

  百里冷荷依舊面無表情，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她的情緒波動，她是場中唯一一個與餘江沒有任何關係，卻沒有笑的。

  唰的一聲，餘江的臉色瞬間滿是火紅，只覺從臉龐到脖根處都火辣辣的。

  陳方面露不喜之色，冷冷道：「餘江，這麼客氣兄弟就沒法做了。」

  「哇啊啊——！！」

  餘江一下子跳了起來，雙目死死盯著陳方，似欲噴火，若非怒氣被僅剩的那點理智死死壓住，怕是已經動手了。

  三兩下拍掉白袍上的灰塵，拉著沈菲兒就走向那氂獸皮鼓。

  臨近皮鼓，沈菲兒身子停住，在方圓三十米範圍內是不允許有其他人的。

  餘江來到氂獸皮鼓前，沒有絲毫停頓一拳就狠狠轟了上去，夾雜著三聲牛吼。

  這一拳，使出三牛之力！

  「砰砰砰！」

  「砰砰……」

  餘江一拳比一拳狠，他的心情很不爽，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讓心頭痛快一些。特別是想到陳方那句「兄弟就沒法做了」，他怒意更甚，使出修為之力，最後轟出了一拳。

  二十五聲牛吼，朝著氂獸皮鼓衝撞過去！

  「砰砰！」

  兩聲響起，那鼓面反震，餘江只覺迎面掃來一股巨力，悶哼一聲退後數步。喉嚨一滾，強咽下嘴中的鮮血。

  百里冷荷道：「八響，你通過測試了，兩天後到學院報到。」

  餘江自覺心頭舒暢了許多，朝著百里冷荷稍稍一拜，退了開去。

  沈菲兒緩步上前，一掌拍了上去。

  「砰！」

  一聲鼓響迴蕩，感受了會那反震之力，她雙手掐訣，雙掌合十，隨後猛地朝前推去，「飛鶴沖天掌！」

  磅礴的掌力送出，與此同時，十六聲牛吼響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聲接連響起！

  沈菲兒俏臉微變，急忙向後滑行退去，強大的反震窮追而來，躲避不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俏臉一下子蒼白起來。

  「八響！沈菲兒修為不到煉體五重，竟也敲了八響！與餘江一樣！」

  「飛鶴沖天掌，不就是沈家的家傳絕學麼？果然強大！」

  「雖說敲了八響受了傷，但還是很厲害啊。其實若非餘江摔那一跤，羞憤之下一通亂打，必能打出第九響，因為他打的時候，根本就沒使用武技！」

  見佳人如此，眾人都是驚嘆起來。

  百里冷荷宣道：「八響，很不錯，通過測試。」

  沈菲兒欠身行了個禮，與餘江並肩回去，路過陳方邊上的時候，她頓了下身子，「現在，你明白，天才與廢材間的差距，是最大的差距了麼？」

  餘江哈哈一笑，怪聲怪氣道：「陳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要學會看開啊！」

  他只要一遇到陳方，瞬間就會風度盡失，似乎從前的陳方略壓他一頭，給他造成了心裡陰影。

  裝出來的東西，總是那麼脆弱不堪。

  陳方淡淡一笑，道：「你倆說的都沒錯，滾回去吧，擋著我的路了。」

  擋著你的路了？

  餘江怔了一下，譏笑道：「陳方，這麼快就想回家鑽被窩了？是看到我們太優秀了，小心臟受不了了嗎？」

  陳方一拍腦袋，大感無語，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道：「我要上去打鼓。」

  「方兒，你……」

  「爹，不必擔心。」

  陳方直接推開餘江，施施然朝場中走了過去。

  餘江反應過來，看著那略顯消瘦的身影，面色陰晴不定，心裡竟開始打鼓。

  沈菲兒搖搖頭不以為然。

  百里冷荷道：「不要勉強。」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陳方由一個天才轉眼變成一個廢人，讓她覺得不是滋味，她，也是個天才。

  陳方拱了拱手，輕笑道：「多謝關心。」

  來到鼓前。

  陳方伸手在鼓面撫摸了會，突然一拳轟了上去。

  「砰！」

  鼓響迴蕩。

  「你說的沒錯，我們就如這世間的兩道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看好了！」

  陳方大喝一聲，驀然身子一沉，手臂猛地一甩，拳頭就砸了上去。

  天穹上，似有九頭牛在怒吼，在每個人耳中轟轟作響。

  陳天陽渾身一顫，激動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方兒不會廢！」

  沈菲兒黛眉微蹙，冷笑道：「可笑，原來你從來就不相信我！」

  「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響了！

  陳方搖搖頭，大感無可救藥，袖子揮出一道規則之力，反震之力頓時消失殆盡。

  餘江雙目通紅，本想陳方廢了，他將順理成章成為皇城第一天才，如今這個美夢落空，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他怒喝道：「陳方！即便你八響又如何，你還是超不過我！」

  「超不過麼？」

  「既要囂張，那便徹底囂張一把吧！」

  他看向餘江，輕蔑笑道：「餘江小兒，睜大眼睛看好了！」

  「多少年沒有用過這套掌法了。」

  陳方微微一笑，目中露出一絲追憶，五指啪啪作響，忽然手掌一盪，拍了出去，「小冥獄印！」

  冥獄，困鎖千萬世間嗔怨。

  「破！」

  陳方嘴中輕吐，虛空一陣翻滾扭曲，掌力落在氂獸皮鼓上，啪的一聲，整個氂獸皮鼓四分五裂，碎片到處飛射。

  突然陳方雙瞳一縮，卻見在那皮鼓崩裂處，一道淡淡的乳白色光芒悄然浮現，他面色微變，手掌暗暗劃了個詭異的弧度，那光芒立即暗淡下來，不見蹤影。

  靜，死一般的靜！

  「破、破了？」有人吃吃開口。

  「不、不、知道……」所有人都呆住，大腦一片空白。

  陳方看向百里冷荷，訕訕笑道：「百里長老，這個鼓，好像有一點不經打。」

  百里冷荷愣住了會，目中有些詫異，閃爍著些許精光，道：「你通過測試了。」

  陳方笑道：「多謝！要賠麼？」

  百里冷荷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用。」

  陳方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你很好。」

  是百里冷荷。

  陳方微微一笑，緩步離去。

  他看向沈菲兒，淡淡笑道：「天才與廢材間，差距確實是很大的。」

  若是單單他自己，他根本不屑跟沈菲兒再廢話。但這次退婚事件，不僅僅是他個人之事，還關乎到父親陳天陽，以及整個陳府的聲譽！

  他，必須囂張一把！

  沈菲兒緊咬著丹唇，一絲殷紅滲了出來，眼神中露出幽怨，冷冷道：「陳方，我不會忘記，你今日對我的欺辱！」

  陳方啞然一笑，這話非常可笑。

  善良的女人，不可理喻的時候，很可愛。

  勢力的女人，不可理喻的時候，真的很讓人厭惡！

  想想覺醒記憶前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臉打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什麼。

  他回到父親身邊，笑道：「爹，你兒子，沒給你丟臉吧？」

  「哈哈！」

  陳天陽大笑起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不愧是我陳天陽的兒子！」

  「嘿嘿，應該的。」陳方難得臭屁了一把。

  陳天陽笑罵道：「臭小子，竟然連你老爹都敢瞞著！」

  陳方笑道：「那不是為了給爹您一個驚喜麼？我看您也確實驚喜了嘛！」

  宋全哈哈笑道：「大少爺，不只是老爺驚喜，我們這些屬下，都很驚喜啊！大少爺，永遠是第一天才！「

  「第一天才！」

  後方所有隨從，齊齊大吼！

  他們個個身經百戰，中氣十足，這般同時吼出，散發出的威勢震懾全場！

  皇衛軍眾人面色微變，余安臉色難看至極，大手一揮，「走！」

  陳天陽笑道：「余兄，這般著急離去作甚？」

  「哼！」

  余安冷哼一聲，道：「陳兄，小娃子再厲害，那也是派不上戰場的！」隨後帶著皇衛軍眾人大步離去。

  言下之意，膝下兒子再天才，也不過煉體四五重修為，在兩方勢力爭鬥中，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沈家之人也是臉色非常難看，跟了上去。

  看著皇衛軍的人離去，陳天陽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今天，確實長臉了！

  他心情很好！

  當然，並不是因為打臉了皇衛軍和沈家才心情好。而是因為，他的兒子，沒有廢，還是天才！

  回到家裡，陳方便開始閉關，自從恢復記憶後，他就迫切想要恢復實力。

  曾經的他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自然知道這個世界的無邊廣闊和神秘莫測，即便是他，也不敢說全部涉及。

  萬物皆有因果，他能轉生覺醒，必有其迴圈之軌跡，若是前世敵人通過什麼手段察覺到他在這裡，那麼對現在的他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屆時，能否第二次重生他並不知道，因為即使是此次重生，他自己也不知緣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