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回憶

  鳳朝輕聲道：「當年不管在宮裡還是宮外，母妃都是極受愛戴的，所以其實稍微費點心思一打聽就能知道關於她的事，再加上我十歲偷聽到的那些話，還有這些年暗中查到的東西……從頭到尾全部的事實我都知道了……」

  千桃緊抿著雙唇，壓住心裡的翻湧，未發一言，等著他說下去。

  鳳朝靠在千桃的肩上，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極輕，「我的母妃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平民女子，在父皇出遊時與之相識，當時後宮中只有兩三位妃子，母妃相貌姣好，也可以說是世間少有的美女，而且母妃她溫柔賢惠，端莊大方，即使一些貴族女子也比不過她。」

  說到著鳳朝的眸中浮出了一抹淡淡的思念……

  

  「父皇當時很喜歡母妃，把她帶回宮中後，便立即想著將她冊封為皇后。一開始大臣們都反對，當時年少輕狂而且生性固執的父皇根本不聽他們的話，一意孤行最終冊封了母妃。」

  「在往後的日子裡，母妃以德服人，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後宮也沒有紛爭，眾臣便認可了她。兩年後，母妃還沒有生下子嗣。父皇便漸漸疏遠了她。」

  「而後隨著秀女的不斷入宮，父皇徹底疏遠了母妃。這些秀女當中，有一位女子，她長相嫵媚，生的妖嬈，非常討父皇的歡心，父皇也非常寵愛她。」

  「這名秀女極有手段，她也是民間女子選秀入宮，在得知母妃是民女出生後，便心生嫉妒。」鳳朝說到著，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因為父皇與她夜夜笙歌，最後荒廢了朝政。大臣們便齊齊覲見讓她跟母妃學學。而後宮的嬪妃更是私下裡議論她，更甚著罵她是狐狸精。」

  「因為這件事，她把對母妃的嫉妒升級成了憤恨。她恨母妃，非常的恨……這是十歲那年我親耳聽她說的。」說到『親耳』二字時，鳳朝的氣息微微變了。他緊了緊手臂，繼續說了下去，「她說她不甘心居於妃位，她說那個平民女能做皇后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從此她便仗著父皇的寵愛。使勁手段！一步一步，最終她將善良的母妃陷害。母妃被父皇貶為妃嬪，而她如願當上了皇后。」

  「當上皇后的她傲慢至極，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手段更是變本加厲，眼裡不容一粒沙，整個後宮被她搞得烏煙瘴氣。這時，便有人私下裡議論，說什麼皇上被狐媚迷惑，將賢德的皇后廢除，選了個狐媚，簡直是國家不幸……」

  「這讓她對母妃的恨加深了……直到有一天，她去寺廟祈福回來，聽到母妃產下了一子，本來就恨透了母妃的她，聽到她生了兒子怒火更甚，於是，便下了狠手……」

  「十歲那年，我又一次被人欺負，臉上帶著傷不敢回去靜妃娘娘那裡，於是就漫無目的的就在宮裡亂走，沒想到聽到了皇后和一個心腹的談話，那一次不知因為什麼皇后的情緒很激動，她說了很多，說出了她心中的嫉妒與憤怒，還有她說為什麼冰玉寒毒沒有將我一起毒死……於是我便知道原來……」

  「從那以後，我便偽裝自己，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查到了鬼面人邪靈子那裡，知道了冰玉寒毒是邪靈子給皇后的，他們在皇后進宮之前就認識，而且似乎還做了某種交易。」

  聽到這裡，千桃眸子微微沉了沉。

  「因為母妃不受寵，故而我出生後並沒有請奶娘，母妃吃了放有冰玉寒毒的膳食後，通過奶水將毒傳給了我。而身體虛弱的母后，硬生生的被冰玉寒毒啃食而死……」

  鳳朝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平靜，似乎聽不出任何波動，但是千桃感覺到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恨！

  這時，又響起了鳳朝的聲音。「而我被追尋邪靈子的師傅所救，這是前不久師傅才告訴我的。」

  鳳朝微微一笑，解釋道：「師傅一開始便與我定下了不該問的不能問的規定，這不該問的也關於他的事，所以關於他的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千桃心想這點和她一樣，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關於師傅的事的。

  鳳朝繼續道：「師傅無意中發現了躺在已經死去的母妃身邊的我，師傅他一向好奇心重，檢查了母妃的死因後又檢查了我。母親被冰玉寒毒殘害，而同樣身中劇毒還是嬰兒的我卻沒由立即死去，這讓他大為驚奇，沒有死去的我引起了師傅濃厚的興趣，於是師傅便收我為徒，為我壓制了毒性。」

  「雖然毒被師傅壓制，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每月冰玉寒毒都會發作，每次發作便是蝕骨般的痛，從嬰兒時到現在……我的身體因為冰玉寒毒的摧毀，變得羸弱不堪，不過，這也為我之後的偽裝做了很好的掩蓋。」

  「母妃死後，我便被母親在宮中的姐妹，靜妃娘娘收養。皇后本以為我也會死掉，沒想到我活了下來。她便打算先一步收養我，然後慢慢的折磨我，結果被靜妃娘娘搶先一步將我收養。靜妃的父親是兩朝元老，不能得罪。皇后便只能作罷。」

  鳳朝輕聲道：「小時候因為身體羸弱，又沒有生母，也不討父皇的喜歡。所以勢力的丫鬟奴才都看我不順眼，逮著機會就欺負我。暗中學武的事不能讓他人知道，所以當時我只有忍耐和躲避。不過，幸好有三王兄，很多時候都是他在保護我……一直到十歲那年我無意中偷聽到皇后的話……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是她讓母妃慘死，讓我每月都要承受冰玉寒毒的啃食……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從那以後我便隱藏了自己，為了不引起皇后的注意，我偽裝成一個胸無點墨的草包王爺。然後，暗中培養夜樓的勢力。」

  「好在我的偽裝以及病弱的身子騙過了皇后，一開始皇后似乎對我很不屑，我想她是不屑再對我這個『苟延殘喘』的人動手……直到後來，她不知從哪裡知道『百鳥朝鳳『的事，才又對我升起了戒心……」鳳朝的話隨著車窗外的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