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574 隱藏的夢

  「那不可能！」

  歌蘭蒂斯終於想起來，自己不僅僅有雙手，其實還有雙腳。在歐貝斯的刺激下，歌蘭蒂斯猛地抬腳，用力朝歐貝斯的腹部板甲一踹。歐貝斯猝不及防之下還真鬆開了手，於是歌蘭蒂斯慌忙側滾一圈，一邊重新撿起自己的十字架一邊拉開距離。

  「歐貝斯你……到底在說什麼？」

  「很驚訝嗎？感到慌張了？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你完全不夠神聖……而這並不玩笑。」

  歐貝斯笑著再次沖向歌蘭蒂斯。

  

  歌蘭蒂斯也開始舞動十字架反擊。

  一看到歌蘭蒂斯那倉促的反擊動作，歐貝斯直接靈活地轉身閃避，然後在迴轉了360度後，利用慣性揮動手中的黑鐵十字架，硬生生將歌蘭蒂斯砸到了旁邊的伺服器上，砸出了深深的凹坑。這台伺服器順勢向後側翻，撞上了後面的伺服器，後面的伺服器再撞上更後面的伺服器，於是如同連鎖反應一樣砸倒了一排伺服器；最下面的伺服器瞬間被壓壞，指示燈都失去了光澤。還可以聞到燒焦的味道。

  由於背部受到重擊，歌蘭蒂斯艱難地咳嗽了幾聲，然後抬起頭，正好看到歐貝斯再次靠近。

  歐貝斯：「而關於其中的證據，本小姐也已經展示給你看了……」

  滋滋滋！

  歐貝斯伸手擋住了歌蘭蒂斯召喚的聖光球。金色的光球碰到那隻手後再也沒法前進一絲一毫的距離，最後被歐貝斯握拳直接捏碎，化作金色粒子消散。

  「嗯，就是這樣。」

  「……你到底做了什麼！」

  從伺服器上爬起來後，歌蘭蒂斯一面後退一面質問。

  「哎？」

  看到歌蘭蒂斯的神情，歐貝斯才發覺歌蘭蒂斯依舊不相信自己的話。

  那神情就好像在說：你別騙我了，你一定是用了某種手段才讓神術失效的。

  也難怪歌蘭蒂斯不相信。

  畢竟從歌蘭蒂斯認識歐貝斯起到現在，歐貝斯從來沒有展示過這種能力。甚至在兩天前的戰鬥中，當歐貝斯同時面對神殿三人組的時候，歐貝斯也沒有表露出這種能力。

  所以歌蘭蒂斯不相信兩天前還能被神術影響的人，突然間就不受神術影響了……

  「就在兩天前，你還能被神術所傷害……」

  「啊，你說那個啊。」

  歐貝斯放下黑鐵十字架，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那時的情況是不同的。」

  「什麼不同？」

  「當時愛靈和泰達還在場呢。而愛靈和泰達使用的可都不是神術，因此這張底牌就沒有掀開的價值了。但現在只是面對你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然後歐貝斯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如果你還是不信……歌蘭蒂斯，你知道真正的聖女該擁有怎樣的能力嗎？」

  歌蘭蒂斯張開了嘴想要說點什麼，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真正的聖女……的能力？

  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這一刻，歌蘭蒂斯第一次對神殿和教團感到了陌生。

  於是歌蘭蒂斯也在此刻失去了氣勢。每當歐貝斯前進一步，歌蘭蒂斯就不由後退一步，直到退到房間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原本就沒必要知道，因為你原本就沒有那個資格。」

  而後，在歌蘭蒂斯回話前，歐貝斯眯起眼睛繼續追問道：

  「那麼，歌蘭蒂斯，你還記得聖女的誓言嗎？」

  「我當然記得！」

  想要證明的心情是如此急切。

  急切到歌蘭蒂斯直接「哐」一下放下了十字架，然後雙手合十握於胸前，輕輕閉上了眼睛，一副完全不防備敵人攻擊的模樣。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歌蘭蒂斯站在神殿之中，在眾人前方宣誓的那次一樣。

  「跟隨神的指引，我將以聖女之職終此一生……」

  「我吟唱的每一句禱言當賦予戰友祝福的力量……」

  「我默誦的每一句暗語須保護勇者的精神和心智……」

  「我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審判世間一切罪人……」

  「聖光不息，信仰不滅！」

  這是歌蘭蒂斯不可能遺忘的五句話。也是歌蘭蒂斯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句話。

  面對歌蘭蒂斯的表現，歐貝斯終於露出了微笑。

  然後，在歌蘭蒂斯吃驚的目光中，歐貝斯也放下了黑鐵十字架，雙手合十握於胸前。那是和歌蘭蒂斯一模一樣的祈禱動作。

  隨後歐貝斯也閉上了雙眼。

  歐貝斯：「跟隨神的指引，我將以聖女之職終此一生……」

  什麼！

  還不等歌蘭蒂斯驚訝，歌蘭蒂斯就看到了聖光浮現。

  嗡……

  如同一滴水滴落入平靜的湖面，一圈聖光以歐貝斯為中心輕輕蕩漾開來。

  歐貝斯：「我吟唱的每一句禱言當賦予戰友祝福的力量……」

  溫暖的聖光在歐貝斯的身上流轉，那是祝福類神術的現象。

  歐貝斯：「我默誦的每一句暗語須保護勇者的精神和心智……」

  聖光沿著歐貝斯的身體環繞，強烈的光芒在閃耀，照亮了原本陰暗的房間。伺服器房間內原本的低溫都感受不到了，歌蘭蒂斯只感受到了聖光帶來的愜意。那是保護類神術出現時的特有現象。

  歐貝斯：「我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審判世間一切罪人……」

  無數的光點在空間中忽隱忽現……裡面蘊含著的審判之力連歌蘭蒂斯都能清晰感知到。那無疑是審判系神術的特徵……

  此時歌蘭蒂斯已經無力地低下了頭。

  歐貝斯說的也是同樣的誓言，但卻產生了完全不同的現象……只有歐貝斯的誓言，與神術產生了共鳴。

  歐貝斯：「聖光不息，信仰不滅。」

  哐——

  空間仿佛破碎了，而後整個房間都變得透亮，如同沉入了聖光的世界。

  在一片光明之中，歐貝斯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充滿了無言的威嚴。

  「所以……你明白了吧，歌蘭蒂斯。」

  光亮逐漸褪去，但房間中的一切早已鍍上了一層金色。而在房間的中央，歐貝斯的體表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我才是真正的聖女，所以……如果我願意，我可以無視任何審判神術……就像曾經的聖者米歇爾大人一樣……」

  歐貝斯輕輕呼了一口氣。

  而歌蘭蒂斯已經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了。

  事實證明一切，歐貝斯不僅有理有據，而且有圖有真相。即使換個人來看宣誓過程，也能立刻明白誰才是真正的聖女。

  歌蘭蒂斯：「那為什麼……是我……成為了聖女……」

  「很奇怪嗎？」

  歐貝斯聳聳肩，露出了輕笑。

  「因為……那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

  「啊，說到底我也是被伊爾騙了，才把聖女讓給你的。哼，伊爾那傢伙……」

  「哎？」歌蘭蒂斯沒反應過來。怎麼又扯到使徒身上了？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為什麼突然加入了使徒陣營嗎？」

  歐貝斯捋了捋發梢。

  「……具體原因很多。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其實我們早就和伊爾那傢伙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