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036.殺心

  兄弟相見，卻已是疏遠，再也找不到從前的感覺，或者是不能。一個人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和枷鎖，是連得心思都會變得深沉，這是身不由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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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職責和使命束縛著唐彩軍，讓得他套上了枷鎖，束縛了手腳，再不能自主。很多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再也不能夠憑著他的性子胡來。

  他得思考一切後果，得顧忌很多。不然，以他從前的性子，哪管什麼洪水泛濫，他就是他，就只做他自己。

  但是，年少輕狂的日子真的一去不返，是回不去的了。

  唐彩軍嘆息，他壓抑著情緒，默默的看著趙毅剛，這個曾經與他同甘共苦，從入伍一直走進先鋒營的兄弟，他是真的痛心。

  然而，他卻無可奈何。

  「我不是三年前的我了，現在的我也過不了三年前的日子。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也不是說出來就能夠解決的。剛子，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兄弟，現在你馬上走，帶著兄弟離開這裡。」

  唐彩軍滿懷唏噓，此時的他快撐不住了，必須儘快離開。不然，他可能會失血過多導致休克的。

  「走，別逼我！」

  唐彩軍低吼，心與身皆都痛不欲生，他吼道：「如果，我能夠活著回去，一切都會清楚。走啊！」

  趙毅剛近乎大哭，向來以剛強著稱的他都是忍不住的悲悸，這種與兄弟決裂的傷痛讓他紅了眼眶，痛了心。

  「軍兒……」

  趙毅剛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此時唐彩軍卻是掏出了腰間的佩槍，子彈上膛，毫不猶豫的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走不走？」

  唐彩軍咬著牙問道，這讓趙毅剛臉孔都是猙獰抽搐，只覺是痛徹心扉。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承受著怎樣的苦楚，要這樣下定決心的逼走自己。

  趙毅剛是聰明人，他有想過，哪怕是執行任務，唐彩軍也不該這樣決裂冷漠。即使是任務，那又是什麼樣的任務讓得後者性情大變？

  「走啊！」

  唐彩軍低吼，聲音都是嘶啞，他手指放在了扳機上，都快要扣動下去。

  「我走！」

  趙毅剛咬著牙，目光深深的看了唐彩軍一眼，有著不解，心痛，悲悸的神色一閃而逝。最終他決然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很快消失在了唐彩軍的視線中。

  目睹著趙毅剛徹底消失，唐彩軍終於是嘶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手中槍也是脫手而落，他捂著傷口處臉孔都是猙獰抽搐。

  長時間流血，讓得他現在已經頭暈目眩，一直不停的折騰，都是來不及處理傷口。至今為止，傷口依然流血不止，將他整條左臂都是浸染得猩紅。

  黑夜下，唐彩軍坐直了身體，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強咬著牙脫下了風衣，撕開左臂傷口處的襯衣，用破舊的襯衣擦拭了一下鮮血。

  隨後取出彈夾，擰開一枚子彈，唐彩軍將子彈內的火藥灑在了傷口邊緣，摸索著隨身攜帶著的火機，深吸口氣，點燃了火藥。

  「嗤！」

  火藥霎那燃燒，明亮的火焰釋放出高溫，將得傷口都是直接燙熟，劇痛鑽心，讓得唐彩軍緊咬著嘴唇都是溢出了血絲。

  黑夜中，唐彩軍忍不住的低聲嘶吼，滿臉猙獰，瞳孔中都是布滿了猩紅血絲，青筋炸開，讓得他的樣子看起來恐怖至極。

  許久，劇痛稍緩，唐彩軍才手嘴並用，撕開了襯衣，將傷口緊緊包裹。處理完一切，唐彩軍隨意的穿上了風衣外套，彈夾上膛，這才撐起身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但在這時候，身後傳來腳步聲，輕悄悄的，讓得唐彩軍警覺，戛然止步。驀地回頭，只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帶著黑色氈帽的身影輕步走近前來。

  蝮蛇！

  藉助著稀薄的月光，唐彩軍認清了來人。

  果然，這傢伙時刻存在著，潛伏在他的背後，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一直都在？」唐彩軍看向蝮蛇問道，後者的蹤跡太隱秘了，他沒有發現過。

  「剛來！」蝮蛇回答。

  「那你看見了什麼？」唐彩軍追問。

  「如果我說什麼都沒有，你信嗎？」蝮蛇的回答讓唐彩軍生疑，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不得不讓唐彩軍心生警惕。

  「這輩子，我只信一種人……」唐彩軍冷聲說道。

  「什麼人？」

  「死人！」

  唐彩軍抬手毫不猶豫的朝著蝮蛇開槍，砰砰兩聲槍響，在黑夜叢林中傳得老遠，低沉如雷霆。

  然而，蝮蛇的動作很快，在唐彩軍剛剛抬手時就已經朝著側方向翻滾離去。嗖的一下，轉瞬消失在了黑夜中，並沒有過多時間的停留。

  這讓唐彩軍很疑惑，對方居然沒有還手，更沒有半點解釋。這讓得他更加的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到底是敵是友？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殺氣？

  唐彩軍皺眉，他之所以開槍不過是為了試探蝮蛇的反應。如果後者選擇回擊的話，那麼無疑是發現了他的身份，與他必定是敵人。

  而反之，也許就是朋友。

  結果，蝮蛇的反應出乎意外，竟是讓得唐彩軍都是無法琢磨了。

  思索了好久，唐彩軍終是離開，並沒有過多的糾結。這次該死的任務真是害苦了他，讓他的情緒近乎暴戾。

  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山嶺，抵達了早先約定好的集合地。果然，刀鋒和達夫兩人守候在這裡，而在兩人身旁，還多了一人。

  孫仲山！

  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傢伙，戴著眼鏡，穿著西服，腋下夾著一個公文皮包。三人站在草地中，看著唐彩軍一路走來。

  「恭喜你，唐先生，合格的通過考驗！」

  眼見著唐彩軍殺氣沉沉的走來，孫仲山笑盈盈的伸出了手，溫和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似乎對這一切都是早已預料到的。

  試探，考驗？

  這又是劉盛泰玩弄出來的把戲，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他的底細嗎？

  聽到孫仲山的聲音，唐彩軍就是戾氣沉重，對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他，是當他真的好欺負？

  唐彩軍頓時冷哼，槍口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孫仲山的額頭，滿臉猙獰的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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