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差距太大

  「果然，也就這點實力罷了，誰上都一樣」

  柳強語氣淡然，他的學生們紛紛點頭。

  「下一個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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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上的林峰更是挑釁地勾了勾手指。

  「老師，看我的！媽的，他太囂張了」

  瑞克一直在場下活動著身體，聞言立刻就想上場，台下鎮民看連輸兩場都有些失落，瑞克一起身他們精神一振。

  「瑞克要上了，他可是資質測試全鎮第二呢！」

  「加油瑞克」

  楚天行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提醒瑞克一下，便拉了他一把道

  「瑞克，你不要急著攻擊，他的鬥氣快要消耗光了。等他鬥氣消散，你再進攻，比較穩妥」

  楚天行怕瑞克誤會，儘量誠懇地用建議的口吻說這話。

  「哼，你來教我？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用著你管我」

  瑞克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往常一向和楚天行作對的他已經習慣了這樣回應。但轉而一想，卻覺得楚天行似乎真是好意。

  他看著楚天行的眼睛，發現那黑色的眸子裡只有真誠和善意，瑞克就突然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你會贏的」

  楚天行毫不在意，仍微笑著，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手勢。

  雖然瑞克和霍茲總和他作對，但這種作對在他看來只是小孩子的行為，楚天行並不在意。

  瑞克看到楚天行沒有生氣反而豎起拇指，他怔了一下，隨即馬上磚頭踏上台去，小聲道

  「謝了，不過我本來就會贏！」

  霍茲等人仿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瑞克居然會和楚天行道謝？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加油瑞克！」

  「可不能再輸了」

  瑪吉廣場上，所有人都高聲喊著，連艾米也眨巴眨巴藍眼睛，小聲加油。

  瑞克是地級資質，學會戰罡功後一時也沒停止修煉，鬥氣可比一般人雄厚得多。鎮裡人都對瑞克信心十足。

  「給他點顏色看看，起碼幹掉他們兩個人啊」

  瑞克自信地應了一聲，望向林峰時，眼中卻被認真取代。

  也知道林峰現在已經疲憊了，等他鬥氣耗光，自己攜著鬥氣的攻擊，對方肯定無法擋住。但是，對方的身體卻很有優勢，瑞克沒有被信心亂了頭腦。

  為防止被林峰快攻壓制，瑞克在一開始便後退拉開了距離，而後穩紮穩打。

  林峰的肉體力量很強大，一拳一腳均是虎虎生風，但瑞克基礎同樣紮實，見招拆招勉勉強強抵抗得住。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了一分鐘。

  汗水都不斷從他們身上流下，滴在擂台上，被太陽曬成一個個鹽漬。

  「喝！」

  林峰一記直拳打來，身上空門立顯，瑞克瞳孔一縮。

  破綻來了！

  瑞克以左手微擋卸力，然後手腕翻轉扣住林峰胳膊，右手凝聚全身鬥氣像鑽頭一樣向林峰腹部擊去。

  林峰也知道此時不容有失，左臂擋在身前，只聽砰的一聲，瑞克勢大力沉的一拳將林峰打得後退三步。

  瑞克終於占據了上風，他模仿起林峰的動作，一系列急促的短拳劈頭蓋臉地打去。

  「媽的，鬥氣不夠了，蘇河鎮的卑鄙小人，就知道用這種手段」

  林峰的臉色漲紅，勉強擋了幾下。突然，他體表的鬥氣消散下了去，瑞克鬥氣凝聚，一拳將他打下台去。

  「漂亮！瑞克」

  「瑞克贏啦！終於贏一場了」

  瑞克贏了之後，猛地跳了起來，仿佛是受到他的牽引，台下的鎮民、學生們也歡呼起來。

  「該死，居然輸了」

  「沒辦法，連打三場，消耗太大了」

  「這瑞克可真是膽小如鼠，第三個上還磨磨蹭蹭消耗對手鬥氣才敢打」

  河望鎮這群少年都圍在柳強身邊，憤憤不平地說著。柳強戲謔地打量著台上喜悅得意的瑞克，冷笑道

  「菲克，到你了，把他們所有人都打下去吧」

  柳強坐在那裡，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結果是他能預料到的，林峰雖然厲害，但還沒能到一個打五個的水準。

  不過，對方贏了情緒這麼高漲倒正好，他笑著看了看自己最得意的學生，菲克。

  「按之前說的那樣，找機會把他們三個都廢了」

  「是，老師」

  河望鎮一群少年眼裡散發著嗜血的光芒，雖然不是他們上場，但看到菲克走出來，他們都興奮起來。

  「菲克老大出手，那後面就沒有我們的機會了，可惜」

  「他們現在還笑，等會哭都哭不出來」

  這些少年對菲克的信心很足，因為他是河望鎮少年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個，而且占有壓倒性優勢。

  菲克緩緩走了出來，他是這群少年裡最高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五。

  他的肌肉也是最為發達，一塊塊像鋼鐵一樣虬結在四肢上，對於一個這年齡的少年，這種肌肉顯得很不可思議。

  和其他人一樣，他也是膚色黝黑、關節處長著死皮老繭。最令人心顫的是，這十五歲少年的眼裡，仿佛帶著死人般的冷漠。

  「他很危險」

  楚天行看著菲克的雙眼，心裡發緊，不禁為瑞克捏了一把汗。

  開始！

  鎮民們經過上一場勝利後，情緒都空前高漲，大聲叫喊著加油。阿伊德仔細觀察著菲克，神色越來越凝重。

  瑞克此時信心很足，一上來便凝聚起了鬥氣向對方攻了過去。

  「加油，蘇荷鎮！」

  「瑞克，加油啊」

  台下的聲音很大，遠遠地傳出去，小鎮裡越來越多的人聽到這聲音，放下手頭的工作向瑪吉廣場趕去。

  辰瑾酒館的院落里。

  「阿辰，要不，我們也去看看？說不定天行也會比賽呢」

  「比賽？應該不會。天行以前實力確實不錯，可我聽說阿伊德已經教那些孩子功法了。天行的資質，應該很難引鬥氣入體」

  「有鬥氣和沒鬥氣，差距太大了」

  「這樣啊。。」

  忙活了半個上午的柳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丈夫的話有些失落。

  楚辰放下重劍，以往他們從來不去攙和這種熱鬧場合，但今天楚辰聽著外面的歡呼聲，突然心血來潮想去看看。

  「看看也好，很久沒看比武了，走吧，算是給我們鎮子助助威」

  。

  面對瑞克的拳，菲克動都沒動。

  「不擋？」

  就在所有人心神都極度凝聚的時刻，少年菲克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殺意，一股血紅色鬥氣豁然遍布了他的體表。

  他的衣衫無風自動，拳上的紅色鬥氣像一隻怒吼的獅子般，猙獰而可怖，狠狠地砸了下來。

  「鬥氣凝聚實質！不好，瑞克危險」

  阿伊德眼角一跳。鬥氣能夠凝聚成實質幻化出形狀，下一步便是凝聚星紋，晉級一星戰士。

  這菲克已經快要成為一星戰士了，那還比什麼？

  在這一瞬間，瑞克只覺得凜然殺意完全籠罩了自己，面前似一座大山壓來。他只能擎起雙臂擋在身前，血紅的獅子咆哮著吞噬而來。

  「咔！」

  在這一剎那，瑞克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從前方傳遞了過來，自己的鬥氣直接被衝散，雙臂在瞬間便被砸斷了！然而這股力量竟然毫不停歇，仍然夾帶無比力量橫掃而過。

  那血一樣的鬥氣迷了人眼，在瑞克的胸口處落下，又一聲爆響，瑞克渾身劇痛，哇地嘔出一道口血，整個人像斷線風箏一樣從台上飛了下來。

  「不！」

  霍茲睚眥欲裂，他張開雙臂接住瑞克，卻被砸倒在地二人滾做一團。

  「瑞克！」

  「瑞克你怎麼樣！」

  不管平日裡和瑞克關係好不好的少年全圍了過去，瑞克渾身顫抖著，又嘔出了一口血，亞麻上衣胸口處完全被染紅了。

  「都閃開！」

  阿伊德大喝一聲從人群里擠過來，伸手在瑞克胸前點了兩下，眼角不自覺地一跳，瑞克的傷太重了。

  「老，老師。。對不起，我給你丟人了」

  瑞克的嘴角還留著血跡，兩隻胳膊呈怪異角度彎折著。他咬著嘴唇，不讓更多的血吐出來。

  他覺得自己太丟臉了，一招就被人打敗。

  「帕金斯，麻煩你了，帶他去找菲特神官，告訴他費用算在我頭上」

  城防軍官帕金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這個菲克的實力遠遠超出在場的少年，自然會形成碾壓。

  柳強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讓菲克上場比試並下重手，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帕金斯面色凝重，呼喚兩個穿著軟甲的士兵去抗擔架過來。

  阿伊德望向台上的菲克，目光帶著冷意，菲克也毫無表情地望著他。

  「柳強，你是成心讓學生來傷人的吧，他可是馬上就要凝聚星紋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拿他來和這些少年比試，結果你應該清楚！」

  柳強也被菲克突然下的重手驚了一下，這傷勢要是控制不住可是會死人的，但他可不覺得內疚，他來就是為學生蓄勢，然後剷除威脅的。

  菲克這種天才是肯定能被學院招收的了，他也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菲克一動手就收不住，被人看穿了實力。

  「技不如人，何必怪別人呢，拳腳無眼罷了，看你這麼憤怒，難不成想親自出手？」

  他的話輕描淡寫，阿伊德的怒氣卡在胸腔里，柳強說的對，在任何人看來，這只是技不如人輸了而已。

  「正式比賽輸了，我沒有藉口動手，但是柳強，你如果以為我阿伊德就能這麼輕易放過你，就太天真了」

  阿伊德死死地盯著柳強，後者毫不在意地瞪了回來。

  瑪吉廣場一片寂靜，小鎮居民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呆了。先前瑞克的雙臂被打斷，然後連吐兩口血可是被所有人看見，不少女孩子都捂住了雙眼。

  「老師，是不是該我了」

  艾米有些怯懦地道，他本就是阿伊德一眾學生里看起來最瘦弱的一個，此時說出這話來讓人產生一種不忍之感。

  艾米和台上的菲克一比，簡直就像小孩和大人。

  「艾米，你雖資質比瑞克高，鬥氣更強，但身體素質還比不上瑞克，所以你和瑞克實力是差不多的，這一場，我們。。哎」

  阿伊德拍了拍艾米的肩膀，屈辱地道。他解釋清楚是怕艾米自尊心受傷，但棄權兩個字，卻如此難以說出。

  按照眼下情況看，誰上，差別確實不大了，不想受重傷就只能棄權。

  他的話說完，瑪吉廣場上一陣沉寂，所有鎮民臉上都沒了笑容，一人重傷，餘下的棄權，對於小鎮的榮譽也是極大的打擊。

  尤其是，對手只用了兩個人便橫掃自己五個人，傳到其他小鎮、小城，他們蘇荷鎮也會成為笑柄。

  「哦，好吧。。」

  艾米小手纏著衣角，小聲道。他昂著頭看著台上的菲克，雖然有些害怕，但如果真的要他一戰，他也不會退縮的。

  哎。。阿伊德長長地嘆了口氣。

  柳強和那些少年見狀，都肆無忌憚地冷笑起來。

  「這場比賽，我們。。」

  「等等」

  就在阿伊德鼓起勇氣準備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卻感到腰部衣服被拉扯了一下，這是，楚天行的聲音？他想做什麼。

  阿伊德回頭望去，只見楚天行真誠地看著自己，聲音平靜堅定

  「老師，不如讓我試試」

  全場皆愕然，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都清楚，楚天行在不久前的測試中，是人級下等的資質。他此時出聲，能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