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大結局
2025-02-15 01:03:49
作者: 安苡莫
「一樓是展廳,這裡是試驗室,下一樓是辦公區,所有需要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盡情使用。」雖然他很想,把她留在眼皮底下,時刻相伴,但一段好的感情,不應該成為束縛,而是成全,給對方空間,時間,做她喜歡的事。
風箏就該在空中飛,只要線還在。
先看研究室在看辦公樓層,然後是已裝修好的展廳,最後走出大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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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嗎?」除了最初時的驚喜,後面,蘇銘堔都沒在她臉上看到由衷的喜悅,甚至連笑容都變少了許多,還很勉強。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的初衷是想要她更開心,更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憂心忡忡豐。
「不是,我很喜歡,但是,我覺得這份禮」她要怎麼跟他說呢?他這份禮物太貴重了,「你準備這些用了多少錢?等我到那邊後把錢打到你卡上。」
明知談錢傷感情,明知他聽了會不高興,可她還是說了。
果然,她看到蘇銘堔臉色頓時就黑了。
「我只是覺得這份禮太貴重了,我們現在」市中心,熱門地段,光是房價就不可估量,這麼大的禮,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畢竟還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這麼大份禮砸下來,她也會覺得很有壓力。
「現在就回去跟爺爺要戶口本,明早先去登記,領完證你再走。」不想聽她說出更為傷人的話,蘇銘堔放下這句話就先行往前走。
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朝她發脾氣,第一次沒有牽著她一起,第一次
秦初姚站在原地,看著他打開車門,上車,然後關掉車門,最後
「還不快過來。」他打開車窗衝著她喊,語氣不善,但他始終沒有想過要丟下她一個人。
好嘛,她又一次把他惹毛了。
秦初姚走過去,坐進副駕駛,她剛系好安全帶,車子便如離弓的箭,一路向前飛馳,但很快又慢慢降了下來,直至回歸平時速度。
總歸還是顧念車上有她在。
「阿堔,你別這樣。」你別這樣,這幾個字在某些時候會顯得非常無奈的。
蘇銘堔緊握著方向盤,手背青筋可見,他沒有說話,穿過一個路口,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下。
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松,他轉身看她,已不再像方才那麼生氣,語氣也很淡,但內容「我知道你不缺錢,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買,你也很獨立,自己的事你都能夠自己做好,可是」他盯著她,「你什麼都能自己做了,那你還需要我做什麼?」
沒有冰冷強硬的質問,只是很平淡,很認真的提問,卻比冷硬更讓人心慌。
是的,她看著這樣子的他,心很慌,甚至都不敢去細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雙方陷入沉默。
她的想法沒有錯,他的想法也沒有錯,兩個都沒有錯的人,卻偏偏在這特殊的日子裡鬧了場不愉快。
她又回到以前那種不吭聲的狀態。
過了一會,蘇銘堔把手伸過來,握著她左手,托起,五指纖長勻稱,指間一枚婚戒格外顯眼,他抬眸看入她眼睛,語氣比起方才多了些溫度,他說:「自你答應我的求婚起,還在更早前,我就把你當做是我老婆,我多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可是於我而言,那就是一份我想送給我老婆的禮物,無關貴重與否,只在你需不需要,你喜不喜歡,結果」他托著她手往上舉一點,關於她說要給他打錢的話他就不說了,「你是打算以後都要跟我分這麼清?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做什麼都要AA?」
秦初姚搖頭,「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覺得我花了很多錢,你難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說他多少知道她的想法,於是先一步把她後面的說完。
秦初姚點了下頭,承認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還是像我剛剛說的,明早先把證領了再走,這樣我所有財產都將與你共有,你也就不用這麼糾結了。」
「行了,你就當我是在做投資,等賺了錢記得給我分紅。」這已經是他能退的最後底線了,她若依舊執意要還他錢,那後果會有一點嚴
重。
「萬一虧了怎麼辦?」她只是調香師,至於其它的,她都沒有接觸過。
「送出去的東西如同潑出去的水,你別想著還給我,虧了就肉償。」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老婆有老公的錢理所應當,哪有那麼多歪七雜八的想法?
話說到份上,自然是蘇銘堔完勝,反倒顯得她太過矯情。
秦初姚向來是沒什麼事業心,對研製香水她真心喜歡,但從沒想過有一天要自立品牌,可她有一個優點,但凡下定決心要做,她就會全力以赴,且不喜歡半途而廢。
蘇銘堔並不擔心虧不虧這個問題,就算真虧了,他也養得起,而她自己,據他了解,就她目前資產,以她的生活方式,她這輩子是用不完的,這還不算她在秦氏的股份分紅。
至於他為什麼會這麼清楚,自然是之前找人調查過,在她剛到他身邊做秘書那會。
放著自己家公司不進,跑到他身邊做秘書,對她的動機,蘇銘堔表示很好奇,而好奇說白了就是懷疑,於是便讓戶力行暗中查探,甚至他自己也暗中觀察,而當戶力行把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交到他手上時,他便確信她來到他身邊沒有惡意。
只是,她不缺錢,又有投資,還有一家公司等著她接手,她還跑來給他做秘書,他不懷疑她會對他不利了,但還是好奇她的動機。
戶力行給他的調查結果告非常詳細,但沒有她對他的愛意。
關於她愛他這件事,也就她身邊那幾個人知道,別人想要探知,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前文有寫過,姚姚問阿堔既然認出是她為什麼不說,那個讓他無從回答又恨介懷的原因就是他最初對她的懷疑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諾大的餐廳,琴聲悠揚,但除了他們兩個再無一名顧客,顯然是被承包了。
「你什麼包下來的?」他們今天可謂是焦未離孟孟未離焦,她真沒聽到他打過一通電話。
「早上回家換衣服的時候。」他最初想的就是今晚在這裡跟她求婚,計劃提前施行成功後,回到馬場換衣服時,他又通知餐廳撤掉那些他精心準備的驚喜,只留了一名琴師為他們演奏,助興。
兩次他都避開她的面,自然她也就不知道。
同樣,秦初姚不知道他原本計劃求婚的場地是這裡,只覺得包下整家餐廳好高調,也挺浪費。
對此蘇銘堔只是說,在過幾天就是她生日,到時他應該會沒時間過去陪她,「今晚就當是我提前陪你把生日給過了,至於禮物,日後再補上,或者把我打包給你也行。」
上一個生日,她得到他的回應,收穫她夢寐以求的感情,然後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給他,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晚上,蘇銘堔沒有送她回秦家,想到今晚過後,他們又將開啟兩地模式,一別,輕則一兩周,重則一兩個月。
她捨不得,他又何嘗不是?
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覺,說了很多話,也做盡戀人之間會做的所有事情,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才終於撐不住閉上眼睛。
第二天,他們自然沒有去領結婚證,原因有四,沒時間,沒戶口本,雙方家長還沒會面,蘇銘堔尊重她的想法。
結婚不比談戀愛,秦初姚還是需要先跟龍朝英報備,至於秦兼秉,她已經完全不在乎他的看法,但該告知的還是會告知,而他也需要跟他們家的人說說。
離開時,秦老沒有送她,也沒派司機,因為有蘇銘堔在,司機去了只會顯得多餘礙眼。
分明車速沒有加快,甚至比平時還慢了一點,可到機場時,還是覺得路程太短,時間太快。
擁抱,親吻,依依不捨。
這次,換他看著她走。
離別前,蘇銘堔囑咐她到那邊照顧好自己,想他就給他打電話,任何時間都可以,他說了很多,基本都是他曾不止一次囑咐過的話,最後他抬手整理她散落在臉上的髮絲,這幾個月,她頭髮長了不少,都快到肩膀了,「到時間了,進去吧,最多三個月,我會過去接你回家。」
秦初姚連連點頭,說了會等他,也說了再見,卻在轉身的瞬間潸然淚下,她沒有回頭,腳步很快卻也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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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堔站在那裡,看著她離開,雙手握緊了拳,他知道她在哭,他多想叫住她,讓她留下,可是直到她身影消失他也沒開口。
心口泛著止不住的悶痛。
原來,親眼看著所愛之人離開是這種感覺。
後來,秦初姚在微博上看到一個互動話題,說說異地戀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她轉發同時評論,「每一次見面都嫌時間走得太快,每一次分開都如同失戀,但,那又怎樣?只要兩顆心在一起,縱使隔著千山萬水也覺得近在咫尺,我會等,等你說的接我回家。」
第一個評論的是在坐月子的楊紫萱,只給了兩個字,「矯情!」
蘇銘堔忙完後才看到,然後立馬給她打電話,撥出去才想起,他這邊是白天,而她那邊卻是半夜。
可她還是接了,迷迷糊糊的一聲,「阿堔?」
思念就在那瞬間泛濫成災。
「沒事,你接著睡。」兩句話,半分鐘不到。
時間太短,半夢半醒的秦初姚當真就把這通電話當成了做夢,然後一夜好眠。
在後來,蘇銘堔非常難得在微博上高調一次,他說:「你喜歡的我都愛,你想要的我都給。」
十二月28號,ABM年度盤點,各項總和,業績比去年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五,贏得董事會滿堂喝彩。
十二月31號,ABM再次召開董事會議,蘇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公司全權交給蘇銘堔,下面無一人反對。
面對眾人恭喜,道賀,蘇銘堔只想著一件事,他終於可去美國接老婆回家了。
「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愛情~事業雙豐收。」在他離開公司前,蘇浩然來到他辦公司,往他辦公桌上放了封信,上面赫然寫著,辭職兩個字。
這幾個月,他與蘇浩然的競爭不可謂不激烈,不過他沒想到他會辭職,可他真這樣做了,蘇銘堔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有什麼打算?」撇開之前的競爭,他們還是一家人。
他是兄,他是弟。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反正有你在我也餓不死。」他只是辭掉副總裁這個職位,但他還是董事會一員,每年依然會參與分紅。
「想法不錯,就沒打算去看看你孩子他媽,聽小意說,她在接受心理治療,效果還不錯。」當時曹詩涵用孩子逼婚,後來被當眾拆穿,最後她打掉孩子,跟曹父曹母回法國。
從開始到現在,蘇浩然連問候都沒給過一句,更別說給什麼說法。
「呵,不過是一~夜~情而已,敢出來玩就要敢於承擔後果。」那晚就算不是他,曹詩涵也會懷~孕。
如果非要找一個,那他還不如去找陳琳琅,不過,那女人應該不會想要見到他,儘管他在最後關頭出手幫了她,免她牢獄之災。
事實上他找過的,只是沒有找到,那件事後她在A市再無立足之地,現在也不知流落到了何處?
蘇銘堔暗自搖了搖頭,不再跟他扯這個問題,只說,休假可以,辭職免談。
不搗亂,蘇浩然會是一個很得力的幫手。
蘇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當蘇銘堔拿著三張機票出現在他面前,他笑話他太過迫不及待,連一天都等不了。
蘇銘堔也不在意,只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若對象換成我媽,你估計連一個月都等不下去。」
而他不單單是等了一個月,而是等了大半年,從上次送她離開,到現在,他們除了電話跟視訊,已經有七十多天不曾面對面見過彼此。
最終蘇父還是依從約定,帶著蘇母跟隨蘇銘堔坐上前往紐約的飛機。
找到龍朝英,說明來意,事情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容易得多,雖然龍朝英對蘇母的態度不是特別好,但也沒過多為難他們。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聽清楚了,而我的意思相信你們也都聽明白了。」在龍朝英面前放著兩份合約,一支筆,一盒印泥,她伸手一併將他們推到蘇銘堔面前,「簽下,你就可以娶我女兒,否則免談,除非她非你不可到願意跟我斷絕母女
關係。」
蘇銘堔看了眼蘇父,而蘇父並沒有給他任何暗示,意思很明顯,這是他自己的事,由他自己決定。
蘇銘堔並沒有過多猶豫,拿起筆,翻到合同尾頁,刷刷簽下自己名字並按上手印,最後遞還給龍朝英,鄭重叫了聲媽,並承諾此生絕不會對不起姚姚,會全心全意管理秦氏,而秦氏也會只在她一人名下。
合約里的內容很簡單,秦初姚會帶著秦氏出嫁,交由蘇銘堔統一管理,但若是日後他們婚姻有變,那麼蘇銘堔要把秦氏原封不動的歸還給秦初姚。
龍朝英是了解秦初姚的,她知道自己女兒什麼脾性,她根本不想接管秦氏,可她,是絕對不不允許秦氏落入吳嵐母女手中,所以才會想到這個辦法,讓她帶著公司出嫁。
隨後蘇父也給出允諾,堅稱回去後就讓律師把他手上的ABM的股份劃給秦初姚。
「天佑」聽聞他一番話,蘇母立刻扭頭看向他,覺得他這決定做的有點輕率。
「我手上剩下的股份原本就是留給孫輩的,現在給姚姚也是一樣。」反正最後都會回到他蘇家子孫手上。
以蘇銘堔與秦初姚目前的感情看,婚變的可能不會太大,如果日後不幸離了,那時應該也有了孩子。
「據我所知,秦氏目前是親家公在管理,你做的這個決定,跟他商量過嗎?他應該不會同意吧?」蘇母終於問出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在外界看來,秦氏目前是秦兼秉做主,而龍朝英不過是個下堂妻,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她這號人物存在,秦氏現在還能是她說了算?
可別到時
確定合約無誤,龍朝英留下一份,把另一份交給蘇銘堔,然後才看向蘇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她並沒有給予過多解釋,只是說,「我既然做下這個決定,自然有我的方式。」
這一天,她已經等得太久了。
蘇母還想接著問,但被蘇父制止。
一樁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而後雙方一起吃飯,氣氛融洽。
走出民政局,看著手中兩個紅本本,秦初姚仍有種還在夢中的感覺。
前天,她還在舊金山,收拾東西,準備回紐約住幾天,然後回國,可她還沒出家門,蘇銘堔就手捧玫瑰出現在她面前,再然後
她就被他帶上飛回A市的飛機。
兩個小時候前他們剛落地,兩個小時後,他們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簡直非一般的快速,突然。
「阿堔,你咬一口,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她撩~開衣袖,把手臂伸到到蘇銘堔面前。
看著橫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蘇銘堔含~著笑,他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聽從她的話,咬她,不過他咬的不是手臂而是唇。
就在民政局大門口,堂堂正正的親吻他的新娘。
「現在還覺得是在做夢?」鬆開後他問。
後面出來的另一對新婚夫妻,免費看了場現場表演,經過他們時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女的還抿著唇偷笑。
感覺很囧,很難為情,秦初姚紅著臉,拉著蘇銘堔就往停車位跑,然後一頭鑽進車裡,當鴕鳥。
對此,蘇銘堔只是笑,笑地非常爽朗。
秦初姚被他笑惱了,拿眼瞪他,可瞪著瞪著就變了味,也不分不清到底是誰先開始的,反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到他腿上了。
若不是有人敲門,讓蘇銘堔挪位置,她估計就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了。
事實上,有人敲門也只是然後卵的事,他最終還是吻到饜足才鬆開她,末了還補上一句,「地點不對,改天在我們在自己家車庫試試。」
當時秦初姚真想脫口而出,試你妹呀試!
晚飯是回蘇家老宅吃的,以蘇家媳婦的身份,這天也是秦初姚第一次見到蘇老爺子及蘇浩然媽媽。
極其豐盛的一桌菜,除了遠在法國的蘇涵意,蘇家其餘人全數到場。
「你們看是要先
定個婚還是直接舉行婚禮?」若是按流程,他們應該要先訂婚,可是現在他們連結婚證都領了,至於訂婚這個環節,也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蘇銘堔看向秦初姚,詢問她意見,也尊重她的意見。
他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至於訂婚這個環節,如果她想要,他便風風光的給她辦一個,如果她不要,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最重要的是婚禮。
「直接舉行婚禮吧。」證都領了,訂婚顯得有些多餘,她最看重還是婚禮。
這一點,他與蘇銘堔不謀而合。
確定不辦訂婚禮,蘇母又問了一些,他們對婚禮的要求,看法最後約秦家人吃個飯,商定婚期。
「三月二十號。」蘇父突然說,「之前跟秦老爺子討論過,他說那天宜嫁娶。」
「我爺爺定的日子?」秦初姚顯然有些意外。
「嗯。」蘇父點頭,「我們之前見過幾次。」
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不會等商定婚事時再來唇槍舌戰,有心結,有矛盾,要早早解開才是上策。
婚期定了,但兩家人該坐到一起還是要坐到一起的,不是明天就是後天。
關於結婚,還有很多事需要商定,而這些事,似乎並不需要他們兩個當事人操太多心。
晚飯後,兩人也沒在老宅待多久,藉口坐一天飛機太累,與眾位長輩告別便想攜離開。
回的自然是蘇銘堔家,不對,現在應該是他們的家。
路上前後別接到秦老跟龍朝英電話,問的自然是她今晚去蘇家的情況,尤其是秦老,深怕她會受委屈。
「真的沒有,他們都挺好的。」秦初姚再三保證。
她也沒說謊,今晚,包括她之前認為最難搞的蘇老爺子在內的蘇家眾人,無一人讓她難堪,更別說讓她受委屈。
雖然她沒有遵從約定,堅持一年不聯繫蘇銘堔,但蘇父卻依然遵守讓她離開時的承諾,待她回來,她與蘇銘堔之間,所有的問題都將不會成為問題,以他做主,蘇家不會再有一人反對他們。
「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再三確信她沒有說謊,秦老才安心。
爺孫兩又說了一會,最後以秦老一句不耽擱他們時間為結束。
他是不耽擱了,可秦初姚手機放下又有電話打進來,這次竟是她那許久不見的爸爸。
「餵。」雖說她今天心情非常好,可這聲爸她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我聽你~爺爺說,你跟蘇銘堔結婚了?」說起來,秦兼秉也真是夠失敗,身為一個父親,女兒結婚他非但不是第一個知曉還要通過第三方告知。
「是。」今日行程匆忙,她沒來得及跟他說,現在倒也不用她另外打電話告知了。
陷入一陣沉默,過一會秦兼秉再次開口,「坐一天飛機,一定累了,爸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們見面再說。」
一分鐘結束通話。
曾經無比親密的父女,到如今卻是無話可說,仰或是無從說起,造成這個結果,不知是父不慈還是女不孝?
原本無比歡喜的心情因這通電話大打折扣,秦初姚望著場外景色,一路倒退的路燈,過一會她輕緩的聲音想起,「阿堔,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壞,特別冷血?」
「胡說八道,分明是熱情似火,隨時隨地都能帶動我熱血沸騰。」他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不太正經的話。
雞湯,柔情,也不是任何時候都有用。
秦初姚把臉從窗戶轉向他,用的也是一本正經的語氣,「這麼說,我現在讓你熱血沸騰了?」
「當然,熱得受不了。」
「可我覺得冷,所以不能開冷氣,還得委屈你繼續熱著。」她不覺咬重了音。
「不委屈,馬上就到家,到時,你冷,我熱,正好合適。」
車子在他們的葷話里開進小區,開進車庫,下車後蘇銘堔摸著她頭,仍然沒有說出安慰的話,只是摟緊她腰,帶她回家。
兩個多月送她離開,他說,他會很快過去接她回家,現在,他終於做到了,雖然晚了很多很多年,讓她等了好久好久。
「老婆,歡迎你回家。」走進大廳,他給她擁抱。
他極少這樣叫她,但以往的每一次都不足以讓她有此刻這種感覺,而這種感覺要怎麼怎麼形容呢?
她想,大概就是飄蕩在海上的一葉扁舟,突然之間靠了岸,尋到港灣,真實的不再是虛無縹緲。
她抬手給予回抱,千言萬語凝結兩個字,「老公。」
蘇銘堔頓了一瞬,忽然將她推開一點,低頭吻她,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熱情像點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收收不住。
最為動情時,秦初姚忽然推開他,先一步跑上樓並伴著明亮的一聲,「我要洗澡。」
坐一天飛機,他不嫌棄她自己都嫌棄。
「呵。」蘇銘堔輕笑,看著她跑上樓的背影,聽著噠噠噠的腳步,覺得這個家活了。
他跟著上樓,一步一個腳印,也不急於這幾分鐘,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第二天,兩人睡到下午才起床,可在他們安然入睡的這段時間裡,秦家發生一件對某些人來說非常不美妙的事。
「讓你女兒帶著公司出嫁,龍朝英你安的什麼心?又憑什麼對公司的事情指手畫腳?」吳嵐怒瞪著對面的女人,尖銳的質問。
走了十幾年的人,一回來就讓秦兼秉把公司給秦初姚做嫁妝,這讓吳嵐如何能夠忍受?
龍朝英淡淡撇了眼叫囂的女人,眸底帶著輕蔑,語氣有些清冷,「伯父,秦先生,你們覺得呢?」
她有沒有資格插手,這兩位最清楚不過。
秦兼秉看著眼前這個不怒卻無比強勢的女人,在沒有一點熟悉感,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朝英,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太過輕率了點?把公司當做嫁妝,若是日後他們婚變」
「我自會安排妥當。」龍朝英赫打斷他後面假設,忽而一笑卻是帶著嘲諷,「秦先生,請問你真的了解你女兒嗎?又或者,你只是想繼續霸著早就該屬於她的東西?」
當初她與秦兼秉結婚,也簽了一份與她讓蘇銘堔簽的那份差不多的合約,是秦老親自命律師起草,由秦兼秉與他共同簽字,而主要內容則是,若是她與秦兼秉離婚,不管是誰的過錯,公司最終都只能給他們共同的孩子,如果沒有孩子,那便全權交給無過錯一方。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對她惡意曲解,質問,秦兼秉也是有些生氣。
「呵。」一聲輕嘲,冷笑,龍朝英把目光轉向秦老,「伯父。」
她只是叫他,意思不言而喻。
「達成共識了?」秦老問她,他已經知道她所說的安排。
「是的。」雖是嫁妝,但只要秦初姚自己不頭腦發熱,拱手相讓,秦氏就永遠都只會在她名下,直到她離開人世,由她兒女自然繼承。
「那就這麼辦吧。」秦老這話將將說完,吳嵐就縢的站了起來,「爸,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秦老一個凌厲的刀眼飛過去,他是多想直接叫人把吳嵐給轟出去,但他沒有這樣做,「難道兼秉沒告訴過你,公司早在他跟朝英簽下離婚協議那天起,就已經是姚姚的了,而他這些年不過是代為管理。」
如果秦舞靜當初沒做出綁架秦初姚的事,她或許還能分到秦兼秉的個人股份,但如果終究也只是如果而已。
當初秦兼秉立下的並不但是遺囑,還有股權轉讓書,任何時候,只要秦初姚簽上字就可生效,而那份轉讓書是秦老親自看著律師起草,然後親自看著秦兼秉簽字蓋章。
「什麼?這不可能。」吳嵐顯然是不能接受,這一年以來,她還一直在想辦法讓秦兼秉改立遺囑,可現在卻告訴她,秦兼秉這十幾年不過是在給他女兒打工。
她就說龍朝英當年怎麼會分文不要,走得那麼乾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吳嵐氣得肺都快炸了,可偏偏秦老還在繼續,「這十幾年,他有參與分紅,又有自己投資,以他的資產,夠你們母女一世無憂,做人就該懂得知足,別總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為什麼不能想,明明我女兒也是你孫女,你怎麼不說是你太偏心呢?」吳嵐尖銳的質問,常年積壓的不甘奮勇而出,她的眼神像是碎了毒的針。
別說毒針,就是鋼刀,對龍朝英來說也只是笑話一場。
「你好好給我看清楚,這就是你以為的真愛!」秦老氣憤的敲著拐杖,對秦兼秉說完又衝著外面喊:「李媽,叫兩個人進來,把這女人給我轟出去,從此往後不准踏進秦家半步。」
對吳嵐,他素來心狠,素來都是惡公公的角色。
一聽這話,吳嵐是炸的火力全開,多年隱藏暴露無餘,在她罵秦老是老不死時,秦兼秉一個大步跨步過去,直接就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聲,迴蕩在整個客廳。
叫罵聲停止了,緊接著秦兼秉拽著她就往外走,走時還跟秦老報備一聲,關於公司的事,明日~他會讓律師處理。
他從沒想過要把公司據為己有,給他女兒跟在他手上都沒有區別,他只是擔心而已。
「老公,你放開我,我才是秦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客廳里只剩下秦老跟龍朝英,吳嵐的喊叫漸漸遠去,直至消失。
此時的吳嵐只想著怎麼為自己及秦舞靜爭取更多利益,卻完全沒想到,屬於她不幸才剛剛開始。
蘇銘堔與秦初姚開啟婚內生活的細水長流,而兩家長輩也最終定下有關他們婚姻的事。
進展超乎想像的快。
婚禮正在籌備中。
某個周六,蘇銘堔早早起床,備好早餐,然後上樓叫她起床,「小懶貓,起床了。」
「嗯」床~上不滿的哼哼,翻了個身接著睡。
「再睡,今天約的拍照可就要取消了。」他拉著被子,又把她轉過來。
聞言,秦初姚總算是睜開一條眼縫,嘴裡嘟嚷著,「我還沒睡夠。」
都怪他不知節制,她才會睡不夠,起不來。
「那我幫你醒醒腦。」他附身捧著她臉蛋,與她親吻。
這是專對於她的蘇氏醒腦發,百試百靈,一通***纏~綿的長吻,不管她睡得多沉都會清醒。
今天也不會列外。
他們的婚紗照外景,沒有去那些牛逼哄哄的國外景點,甚至連國內的高大上都沒有去,他們的取景就在A市,就在他們曾去過無數次的公園,海邊,他們走過無數的路,他們初識的校園。
在他們準備的所有衣服里,也沒有婚紗,蘇銘堔說,她穿婚紗的照片要等到他們婚禮那天才拍,因為她身披嫁衣之時應是他風光迎娶那日。
他們拍的所有照片都沒有刻意擺姿勢,全靠攝影師抓拍,還有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室內,室外連禮服都不需要,全是新買的,平時可以穿出門的那種。
他們的攝影團隊,除了攝影師再無一人。
她與他牽手走過曾走過的每一個角落,漫步校園時,她說,「我就是在這裡開始喜歡上你的。」
「嗯,我知道。」
「呵呵」她像是想到笑點,「初遇很不美好,覺得你無比討人厭。」
「嗯,后座是個眼瞎中的戰鬥機,竟然問我是男是女。」他重複她曾在日記里寫過的語句。
這話聽著怪耳熟。
她仔細想了想,停下來,側身打量他,「你是不是偷看我~日記了。」
他輕笑,「我哪還需要偷看,分明是你自己寄給我的。」
「什麼時候?」她擰緊了眉。
「去年我生日那天。」說完這句,蘇銘堔也猜到,那些東西並不是出自她本意。
「我」秦初姚忍著爆粗的衝動,只在心裡問候楊紫萱一聲,當初,她只讓她把香水跟明信片寄給蘇銘堔,她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把日記全部看完了?」
蘇銘堔點頭。
秦初姚扶額,「那你」扶著額頭的手揮了一下,「算了,看了就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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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關於她很早以前就喜歡他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
蘇銘堔抬手親昵捏她鼻子,「這小表情擺的,多勉強,給你親,親完,我跟你說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配合著她的高度,把臉湊到她面前,手指著自己臉頰。
她四處看了看,除了攝影師也沒別人,故依言在他臉上落下一吻,「好了,快說。」
蘇銘堔看著她,目光甚是溫柔,卻遲遲沒有開口。
「不說我走了。」她作勢就要轉身,感覺自己又被他耍了。
待真轉身後,蘇銘堔突然從身後將她抱住,收進自己懷裡,並覆在她耳旁輕言:「在你喜歡的那些歲月里,你也一直在我心上,或許我喜歡你,在你喜歡我之前。」
只是那時的他情商太過感人,不過好在,她一直沒有放棄,而他也還得及彌補這個遺憾。
像是受到蠱惑,蘇銘堔的話一遍一遍在她耳邊重複,重複,再重複,待她反應過來時,他已往前走了好長一段。
他站在前方對她張開雙臂,大喊一聲,「傻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
她要做的就是跑過去,緊緊抱住。
如果有人問秦初姚,最理想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她一定會說,最理想的生活就是有他在每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