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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5 01:03:24
作者: 安苡莫
兩人再往前走點,視線順著看過去,她另只手提了好幾個袋子,顧西澤隨意看了眼,近一半都是大品牌,以他昨晚見她所住環境,怎麼看這些東西也不是她能消費得起的盡。
見他盯著某個方向,秦初姚也順著看過去,只見一個正在刷卡的女人,於是輕戳他手臂,「蠻小清新的,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算認識,見過兩次。」顧西澤收回目光,全不在意,「你不是還有東西沒買,我們到前面看看。」
「你不跟人打聲招呼嗎?」難得見他盯著一個女人看,秦初姚還不太想挪步。
「沒必要。」顧西澤這話剛落下,那邊於洛刷完卡無意看過來,猛然頓住,兩秒後笑著小跑過來,甚是意外,甚是驚喜,「咦,你不是上次那個大帥哥嗎?好巧,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那晚他惡意嚇她,還讓她吃了一汽車尾氣,但總歸是幫了她,她於洛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儘管她那晚把他罵了無數遍豐。
豈止是那晚,昨晚那個也是我。
顧西澤淡然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一遍,看著是挺小清新,可誰知道,這小清新的外表下是生著一顆怎樣的靈魂?
混跡酒吧夜店,宿醉不醒,現在
顧西澤只當她是愛虛榮的拜金女,連昨晚那一絲憐憫也消失殆盡。
「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他沒回應,於洛已來到跟前,「我是那晚向你尋求幫助的姑娘,我叫於洛,我請你們吃飯吧,感謝你那晚仗義相救。」
茫茫人海,遇不到便也算了,既然遇到那便還了那晚人情,從此不相不欠。
一餐飯還一個人情,於洛這如意算盤打地啪啦啪啦響。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顧西澤拒絕,他無意與這女人過多相交,誰知他話剛落下秦初姚就立刻道:「也快到飯點了,既是熟人那就一起吧。」
「姚姚。」對她擅自答應,顧西澤有些惱,也有無奈。
對不相熟之人,她一向不愛搭理,更不需要看在他面子,因他方才已明確說過,與這個叫於洛的女人不熟,那她此舉要麼是惡作劇,要麼是誤會,要麼是變相撮合。
綜上三~點,最後一個最為可能。
一個願一個不願,於洛目光看向秦初姚,笑著點頭,「好啊,一起。」
兩女人完全無視被邀請人意願,愉快的下決定。
這餐飯,註定是要讓於洛肝疼。
跟著顧西澤走進他挑選餐廳,看著店內裝橫想著方才點的那些菜,她摸著身側錢包,暗暗計算,這餐飯請下來,她這幾天賺的錢估計就沒了。
她原本只是想去個普通點餐廳,誰知
秦初姚一直在暗自留意她,自然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地勉強,心下瞭然,眼珠一轉,看眼身邊老神在在的好友,平日~他都挺紳士的,今日,她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刻意為難於洛。
「於小姐是在這邊上學嗎?」從她外表看,秦初姚判定,她最多也就二十一二。
於洛點頭,「是的,今年剛上大三。」
「方便問下,於小姐學的是什麼專業?」
「動漫。」
「學成後是打算回國還是留在這邊工作?」秦初姚自覺,自己瞬間就變身為八婆,問題接二連三的。
「這個還沒想好,以後再看,不過將來肯定是要回去的,畢竟父母朋友都在國內。」於洛本就外向,除了心疼荷包,倒也放得開,「那你們呢?是在這邊工作嗎?」
「他在這邊工作,我過段時間回國。」秦初姚回答。
「啊?」乍一聽,於洛顯得很驚訝,「那你們不是要分隔兩地?」
秦初姚:「」
連一直不太說話的顧西澤都把目光看向她。
「我男朋友在國內,我不回去,日子久了,萬一他移情別戀怎麼辦?」秦初姚輕笑出聲,末了還自我調侃一句,「到時,我只怕連哭都沒地哭。」
沒有刻意解釋,卻比解釋更管用。
「我還以為」於洛笑得有些尷尬,她還以為他們是
戀人或是夫妻。
一男一女出來逛街,給人造成這種誤會也是正常,三人都清楚於洛沒說出口的後半句,只是都沒有提起。
這餐飯名義上是為感謝顧西澤,實則,除了點單,他總共說的話沒超過十句,倒是兩個女人相處的還不錯,到後面還伴著輕笑聲。
買單時,這餐飯遠比於洛預想的貴得多,而更該死的是,她身上的錢不夠,正當她為難之時,一張卡遞到服務員手裡,並道:「刷我的。」
於洛扭頭突然跟過來的女人,不是秦初姚又是誰?
她吸了吸鼻子,面上有些過意不去,也非常尷尬,倒是秦初姚看出她的窘迫,主動說道:「來日方長,下次再換你請。」
「好,下次你來紐約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一餐飯不足以讓彼此更進一步認識,但最基本信息還是知道一點。
比如,秦初姚知道她是學生,而她也知道他們在哪工作,但在具體一點就誰都不曾問也不曾提。
於洛暗暗想,下次她一定帶夠錢,當然,如果不來這種高級餐廳會更好。
一次就要大半個月生活費,她要辛苦多久才掙到那麼多?
買單後各自留下聯繫方式,相互道別,誠然,顧西澤是沒有留下任何方式給於洛的,甚至連道別也都是冷冷淡淡。
他對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不感興趣,連交朋友都嫌麻煩。
「哎,她得罪你了?」於洛走後,秦初姚側身問顧西澤,一雙眸子狡黠帶著笑意。
「沒有。」他還是那副淡淡的摸樣。
「沒有?」秦初姚明擺是不信,「那你幹嘛為難人小姑娘。」
大三,估摸著也就二十一歲左右,跟他們比起來不是小姑娘是什麼?尤其是跟顧西澤比,十年之差,紅果果的代溝。
「沒有。」顧西澤否認,「我只是想選個環境舒服點地方用餐,她一連能買那麼多奢侈品,誰知道會連餐飯都請不起。」
「嘖嘖。」秦初姚輕搖著頭,語氣有點遺憾,「我看著姑娘挺好的,漂亮,開朗,充滿朝氣,可惜」
可惜,她身邊這位大哥對人毫無興趣,全程冷冷淡淡的摸樣。
多年朋友,自有默契,顧西澤深知她心裡那點小九九,當下停住腳步側身,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以蘇銘堔的身家財產,怎麼著也餓不著你,兼職這事你還是省了吧,紅娘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萬一牽錯線,那可是要毀人終身的。」
就算她想當紅娘也別打他的注意,他還用不著,再者,他心裡也不痛快。
秦初姚孥了孥嘴,不客氣的回應;「就你這千年不變的表情,跟冰山似的,就算我想兼職,人姑娘也沒看上啊。」
他對於洛沒興趣,於洛對他更沒興趣。
除了道謝,兩人全程零交流,若不是她跟於洛說話,這飯還沒開始就已陷入冷場。
難得見他身邊出現一個新鮮女性,而他又難得盯著人看,她還以為多少會有一點不一樣,結果,還未出師就已溟滅。
真像顧西澤說的,他們不過是見過兩次而已。
東西買了,飯也吃了,接下來便是一起回家,各找各媽。
周末,蘇銘堔睡到快十點才醒,還未起床就先與秦初姚聯繫,直接用的facetime,而這個時間,秦初姚剛擰著東西進門。
聽過到手機響,還未看就下意識認為是他,手裡袋子一股腦扔到沙發,匆匆忙忙的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於是拿著手機進房間。
客廳里,老媽與保姆都在,多少會有點不方便,難為情。
「在忙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才接?」一接通,蘇銘堔的問題就接憧而來。
「剛進家門。」秦初姚如實道,見他靠著床,身穿睡衣,於是便問,「阿堔,你是剛睡醒嗎?」
蘇銘堔「嗯。」的輕應一聲,而後又問:「今天出去幹嘛了?周末過得愉快嗎?」
「挺好的,跟西澤出去買了點東西。」足夠坦蕩,她與顧西澤之間的往來,一向都不會刻意對他隱瞞。
只要
他問,她便如實回應。
聞言,蘇銘堔當即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去紐約一定會跟顧西澤有所交集,而對她的坦誠,他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好吧,他應該高興,但這心裡還是免不了有點吃味,儘管他深知,她與顧西澤清清白白。
大好周末時光,他的女人卻是別的男人在陪,而那個男人還是曾追過她,且至今沒有放下。
「阿堔,你先起床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再說。」她這邊都過晚飯時間,而他那邊則早過早飯時間。
「沒人做,不想吃。」現在都快十點了,等他起床收拾好出門,還吃什麼早餐,等會直接回蘇家吃午飯。
「阿堔。」秦初姚硬了聲,顯然是要生氣的前兆,「趕緊起來出去吃,不然我掛了。」
胃本來就不夠好,還總是不注意,這個口口聲聲讓她照顧好自己,不許生病的男人,輪到他自己卻是一點不注意。
「你那邊要什麼時候才好?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她在威脅他,他卻問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重要的,他沒有起床的動向。
「吃東西去。」她咬重了音,卻也是鞭長莫及。
「好,我起床,你別發火,也別掛,就這樣看著。」蘇銘堔下床,邊走向洗手間邊繼續,「其實,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在的話,我一定不會餓著自己。」
因為,他要把她餵飽,而把她餵飽的同時,他自己也會跟著一起吃。
「快了,春節前一定會回來的。」其實,也不用那麼久,可以的話,就這一兩個月,她只對調香有興趣,至於後面生產,包裝,上市,宣傳什麼的,她都沒打算參與。
秦初姚覺得,她這輩子所求的東西真心不多,親人幸福安康,與最愛的人組一個家,生一兩個孩子,有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可以的時候做做自己喜歡的事,這便是她畢生所求的夢想。
龍朝英總說她沒有追求,沒有事業心,仔細想想,她還真是這樣,可話又說回來,她不用靠家裡也不靠男人,以她自己的能力,已經能夠讓自己過得很好,那她還需要那麼多事業做什麼呢?
不過是徒增辛苦而已。
很多人都說追求夢想,事實上,很多人都只是在追求生活,工作是為了讓自己及身邊的人過更好,而夢想,相信大多數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夢,那就是不上班。
但,不上班的前提是能夠養活自己及家人。
從蘇銘堔刷牙洗臉,到熱麵包牛奶,最後吃完早餐,通訊沒有切斷,遠在萬里的秦初姚看著,也像是全程參與。
她這邊夜幕,他那邊晴空萬里,兩人天南地北,怎麼說也不嫌長,不嫌囉嗦,直到臨近中午,蘇母的電話打過來,讓蘇銘堔回去吃飯,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通話。
自與蘇銘堔想見,秦初姚與楊紫萱的聯繫也回復如初,要麼是微信要麼是電話,每天都沒落下,而她之前無故消失又與A市所有人斷掉聯繫的行為,自然也免不了被楊紫萱口頭教訓。
楊紫萱的火氣與教訓程度完全成正比。
這些都已是過去,也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們之間一如既往的很好。
秦初姚在楊紫萱預產期前三天登上回A市的航班,她有十天假期,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蘇銘堔,並讓楊紫萱也跟著保密。
跟他一樣,她也想出其不意,給他一個驚喜。
不記得是誰說過,女人永遠別想著怎麼給男人驚喜,因為你給的驚喜於他而言,輕者有驚無喜,重者唯有驚嚇。
不知,她家阿堔會不會也這麼認為?
應該是不會的。
秦初姚到時已是北京時間二十二點多,走出機場,楊紫萱派來的司機已早早在等候。
「秦小姐是要回秦家還是去見太太,又或是去找蘇少。」上車後司機問。
這司機是宋子傾的,他嘴裡的太太自然是楊紫萱。
「呵。」秦初姚輕笑出聲,這萱萱倒是很會交代,「去水墨林溪,找蘇少。」
司機得令,啟動車子,秦初姚則給楊紫萱打電話。
「喂,萱萱,我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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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落地我就放心了,今晚不用問,你現在肯定是迫不及地想見你家男神。」一如既往的風格,說不到兩句准沒正經。
逮到機會不調侃她,她就不要楊紫萱。
「嗯哼,知我者萱萱是也,我現在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家男神。」玩笑沒少開,在楊紫萱面前,她一向也不用藏著掖著。
實事求是,她現在是真的很想立刻飛到蘇銘堔面前。
「那好吧,就知道你有異性沒人性,***苦短,我就不耽擱你了,這大晚上的,我兒子都困了。」自懷~孕以後,楊紫萱就調了作息,平日這個時間她已上~床睡了,今日等到現在,也只是為了她這通電話,確認她已安然無事到達。
「那你帶著我兒子睡,我們明天再約,晚安,好夢。」
「嗯,我也祝你性~福。」特意在某個字上咬重音,而後是一陣得意又開懷的笑聲,最後掛掉電話。
秦初姚:「」
以為人母的女人,說話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宋子傾臥室。
宋子傾看著獨自在笑的老婆,長臂一攬,小心將她收回懷裡,似無奈又似寵溺,「就這麼值得開心?」
「當然,你不開心嗎?」她仰頭看他,一雙琉璃眸子閃著光。
從在一起到如今,將近一年,她的喜怒哀樂,也學會在他面前不加掩飾,他對她說過,她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他是他老公,有義務也樂意包容。
嗯,她進步很大,很會學以致用,尤其是前面幾個月,真把他折騰地夠嗆,不過他不厭煩,只覺得滿心歡喜。
這是她老婆,她肚子裡揣的是他孩子,她不折騰他還能折騰誰?
「開心。」宋子傾由衷而道,「現在可以安心睡了?」
平時這時候她多半已經睡了。
「嗯。」楊紫萱仰頭在他唇上輕吻一下,「老公,晚安。」
宋子傾扯過薄被幫她蓋好,側身過去關掉檯燈,轉過來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道一聲:「老婆,晚安。」
晚安,何如能安?
從懷~孕到現在,尤其是最後這兩個月,楊紫萱就沒一天晚上睡好過,每晚要上很多次廁所,除了上廁所,半夜還會餓,除了餓,肚子太大,她左躺右趟,平躺,都不舒服,不過沒關係,在堅持兩天就結束這種難熬卻又幸福的孕期生活。
宋母總跟她說,懷~孕都是這樣,每個女人都會經歷,在堅持一點,等孩子出生就輕鬆了,不用頂著個大肚子,身體行動回復如初,甚至,你會產生身輕如燕的錯覺。
她沒有媽媽,可她很慶幸能夠遇到像宋母這麼好的婆婆,她終於有一個家,而這一切都是她身邊這個男人給她的。
楊紫萱伸著手想要將他抱緊,奈何肚子太大,抵在中間有心無力。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察覺到動作,宋子傾立刻翻身開燈,滿臉擔憂,焦急。
就這幾天,產期隨時都可能到來,一點風吹草動於他都是驚天動地。
「沒有不舒服,是我想要抱著你睡。」這段時間,她睡不好,他也一樣,楊紫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她晚上睡不好,白天可以接著睡,可他白天還要工作,為了晚上不加班,能夠早點回家,每天他都忙地不可開交。
聞言,宋子傾鬆了口氣,再次關掉燈躺下,手摸著她圓~鼓~鼓的肚子,「再忍忍,再過兩天就好了。」
「嗯。」也只能忍了,不然還能怎樣?
秦初姚知道蘇銘堔家密碼,但她卻選擇到家門口時給他打電話。
「花花,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接到電話蘇銘堔有些意外,這個點,她那邊應是早上七點多八點左右,而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她可以不用這麼早起。
「這麼晚,那你怎麼還不睡?」她不答反問,在他看不見的另一邊笑容滿面。
「躺下了。」剛準備睡覺就接到她電話。
「哦那你」刻意拖了長長尾音,蘇銘堔
以為她要睡那你睡吧,等了兩秒卻聽到她笑著道:「那你下來幫我開門吧。」
那你下來幫我開門吧。
下來開門吧。
蘇銘堔倏地從床~上坐起,愣了一秒,止不住驚喜,「你現在在哪?」
問這話的同時,他已經下床,套上拖鞋往外走。
心裡已經確定。
「你沒聽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下來給我開門。」秦初姚這話落下,不久就聽到噠噠噠下樓的聲音。
聽聲音,不是跑也是疾步。
秦初姚握著手機,聽著腳步聲,心裡的期待相比飛機上,車上都來得強烈,具體強烈到何種地步?
她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如同擂鼓,響亮,快速。
噠噠噠的腳步聲突然停止,蘇銘堔已來到大門口,一個在外,一個在內。
打開門,四目相對,他看到她笑拈如花,橙黃的路燈在身上鍍上一層淡淡金光,如夢似幻。
下一秒,秦初姚被他擁進懷抱,手臂緊緊將她圈住,一會,他抱著她兩個旋轉,轉進家門。
隨即,門被他用腳關上。
很久他才鬆開一點,低頭看她,英俊的臉上揚著笑意,難掩歡喜,他低聲問:「怎麼突然過來了?也不告訴我。」
「想給你一個驚喜。」她亦如同他一般,雙手攀上他脖頸,仰著頭,嬉笑著帶著稍許調皮,「怎麼樣,覺得驚喜還是驚嚇?」
「喜。」只一個肯定,他忽然低頭吻她。
她勾著他脖子,墊著腳尖,熱情回應,兩人如同交~頸鴛鴦,難分難捨,述說著內心的感情,想念。
鬆開時,兩人皆是氣氣喘吁吁。
蘇銘堔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再次抱緊,兩顆心緊緊相貼,是一樣的頻率。
很久他才鬆開,拉著她手,「餓了吧,帶你出去東西。」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定是一下飛機就往他這趕。
秦初姚搖頭,「我想吃你做的。」
吃他做的,可是
「我廚藝不好。」他只是會,但不常做,廚藝實在是欠佳。
她還是搖頭,「我不想出去,你隨便做點,麵條也行。」
他廚藝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差,她吃過的,還行。
「好,那你等會。」
「嗯,我先去上去洗澡。」坐這麼久飛機,趕這麼遠的路,她要洗掉這一身風塵僕僕。
回到他的主臥,衣櫃裡,她之前的衣服都還在,包括洗了卻沒來得及穿的全新內~衣褲,秦初姚的目光在成排衣服里掃過,最終取走一套屬於他睡袍。
她的那些衣服,時隔將近一年,不再次洗過斷是不能穿,尤其是最貼身的內~衣,儘管它們都是全新的。
浴~室里,她之前用過的洗浴套裝已經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全新的,還是以前那個牌子,還是與他用的同一個味道,應該是他給自己買的時候又順便幫她也買了份,儘管他並不知,她要何時才能回來。
秦初姚站在鏡子前,看著整齊排放的瓶瓶罐罐,一股暖流在心裡流竄,一顆心如泡蜜罐,甜到發膩。
過去她並不經常在他家留宿,但每次來都會莫名生出一股歸屬感,好像這裡就是她自己家。
蘇母昨天來過,幫他做了頓晚餐,冰箱裡還剩一些食材,西蘭花,胡蘿蔔,雞蛋,還有一包蝴蝶面。
以她的洗澡速度,至少也要半個小時,蘇銘堔想想沒有煮麵,而是做飯,就現有食材,他可以簡單做出兩菜一湯。
秦初姚洗完澡,吹乾頭髮,又把衣櫃那些沒穿過的內~衣褲取出來重新洗過,晾好,出去時又抱了些衣服下樓,扔進洗衣機,設定上洗滌,烘乾,熨燙。
等明早起來就可以穿了。
看到她下樓,蘇銘堔把做好的菜端上桌,盛了兩碗飯,對著洗衣房裡的她叫道,「快過來,吃飯了。」
他其實不餓,只是想陪她一起吃。
秦初姚設定好後走出洗衣房,前往餐廳,他穿著及膝蓋的睡袍,穿在她身上卻長及腳裸,即便系了腰帶也難掩其寬大。
蘇銘堔看著眼帶笑意,只是拉開椅子,讓她落坐,隨後自己繞過餐桌坐到她對面。
他說:「沒有食材,今晚就先將就著,明天再給你做。」
「不將就,已經很不錯了。」她原本只想有碗面就夠了,他還做了飯,抄了菜。
這大晚上,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秦初姚端著碗,拿起筷子就夾菜,一點沒客氣。
她是真覺得餓了。
蘇銘堔在她開吃後也端起碗,沒有說話,等她吃得差不多才問她,「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他很想問她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但深知可能性不高,因為她來的時候只帶了隨身包包,沒有行李。
秦初姚嘴裡含~著西蘭花,嚼碎咽下才接話,「萱萱預產期快到了,我過來看看。」
「哦。」蘇銘堔興致不高。
「怎麼了?」
「沒事。」蘇銘堔矢口否認,過一會又忍不住道:「我以為你是想我才回來的。」
「」秦初姚放下碗,輕笑一聲,輕鬆調侃,「阿堔,你現在這樣有點像不得寵的小媳婦。」
「」蘇銘堔抬眸睨著她,那意思不言而喻。
「行,我不開玩笑了。」她止住笑意,「雖然我是因為萱萱要生孩子才回來,但我想你是真的。」
不然也不會一下飛機就往他這跑,按理,她應該回秦家,只不過這個時間回去,秦老也睡了。
一直都清楚她會想自己,但聽到她親口說,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快吃吧,吃完早點休息。」蘇銘堔重新動起筷。
「我這次要待十天。」
蘇銘堔夾著菜的手頓了一下,輕應一聲,「嗯。」
管她回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只要回來那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悶***。」心裡明明高興著,面上還這副淡淡的,不是悶***是什麼?
蘇銘堔再次停住,抬眸看向她,一本正經的語氣卻說著不太正經的話,「看來還是我努力不夠,沒給你留下足夠記憶,不過沒關係,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我會讓你深刻意識到,你老公是明***。」
秦初姚剛好扒進一口飯,聽聞他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飯後,秦初姚主動攬下洗碗這活,蘇銘堔起初是不願意的,她坐這麼久飛機,肯定很累,他想讓她早點休息,碗收到廚房,明天會有傭人過來收拾。
他不喜歡有傭人住家裡,但這麼大棟房子也不可能是他自己打掃,於是每周三與周日都會定時有人過來收拾。
明天,剛好周日。
秦初姚是有一點強迫症的,吃完的碗筷放著不洗,她心裡就會掛著,繼而影響睡眠,再者,剛吃完飯,就算讓她躺在床~上她也沒那麼容易睡著。
吃完就睡,他還真當她是豬的屬性?
還是等秦初姚洗好碗才上樓回房,儘管挺累,但躺在床~上仍是睡不著,而難得的,蘇銘堔卻格外老實,只是單純抱著她睡覺,沒有半點不軌之舉。
這是由狼回歸為羊了?
秦初姚抬手輕戳他臉,試探著叫他,「阿堔?」
「嗯。」他輕聲回應,睜開眼,卻只是將她手拿下,「不早了,快睡。」
「哦。」秦初姚枕著他臂彎,閉上眼,沒幾分鐘又睜開,剛吃完飯就睡覺,還真的是沒有睡意。
這大周末,再怎麼著他也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她沒有睡著,也沒安分多久,腳試探著在腿上磨蹭,從小腿一路往上。
待她快把腳蹭到他大腿根部時,蘇銘堔一把抓住她腳。
「想幹什麼?嗯?」尾音微微上翹,桑穎低沉微啞,聽著格外性感。
黑夜裡,秦初姚睜著眼眸盯著看,緊抿著唇,沒有回應,他已
經睜開眼睛,很有耐性的與她對視,儘管,他們根本看不清對方。
暗示那麼明顯,他還故作不知,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也是要臉的。
秦初姚垂下眸子,掙脫被他握在手心的腳,放下,伸直,蘇銘堔卻突然翻身壓了過來,以唇封住她還未出口的話。
並不激進,很溫柔也很深長,過了許久他才鬆開,翻身躺會原位,「好了,睡覺。」
蘇銘堔抬手溫柔摸著她臉頰,有些出喘,聲音更是因情慾而壓抑,他解釋,「我不想你太累,先睡覺,睡醒再滿足你。」
以她到達A時間算,她定是周五下班,吃完飯就前往機場,上了一天班又坐十幾個小時飛機,而他也了解自己,隔這麼久沒有碰她,一旦開始就很難控制,到時,她肯定會受不住。
這是他想娶回家的女人,不是供他發泄的娃娃,他不會毫不顧忌的像她索取。
上一刻還覺得難堪委屈,甚至胡思亂想,而他只用一句話便讓她心裡只剩下暖意與歡喜。
她喜歡他的體貼。
秦初姚挪了挪位置,重新枕上他臂彎,手臂橫過他腰腹,將他抱住。
這下是真的消停了。
其實她方才本意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他的反常讓她心生
具體要怎麼說來著?
還是不說了,睡覺才不辜負他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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