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去找她
2025-02-15 01:02:50
作者: 安苡莫
要有多深的愛才能做到這樣?這麼多年她都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度過?
你怎麼這麼傻,我的花花,你怎麼能寫出這麼震攝我心靈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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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堔痛徹心扉,額低著桌沿,把臉痛苦隱於桌下,遮去所有痛苦和眼淚,心痛的滋味,哪怕是她當初離開也沒像今天這樣,如此尖銳豐。
好似要割開他心臟,讓他逃無可逃盡。
「姚兒」他一遍一遍叫著她,她就像那被風吹進心裡的沙,被他揉了很久很久,早已與他血脈相融,若要把她取走,那定是他無法承受之痛。
他的心在滴血。
為她這些年的堅持,酸楚,也為他這些年的無知辜負,讓她帶著無盡相思苦等。
是他不好,沒有早點看清自己,若不是重走一遍,他興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也許也喜歡她很久很久了,很早的時候她就能夠牽起他所有情緒,注意,怕她委屈,心疼她難過,也怕她生氣,只是年少尚且懵懂的他不曾細想,這樣是不是早已超出友情?
不,現在是愛,只是他從沒跟她說過這個字,他以為他只要行動證明就好,他以為她會懂,現在他想說給她聽,可她卻不知所蹤。
「今生尚有可能,唯你可能,你回來好不好?」秦初姚十餘年的心路歷程,或悲或喜,或酸或甜,怨,念,嗔,痴,怪,他不知曉的喜怒哀樂,躍於紙上,字字句句皆能灼痛他心。。
疼痛誘發別的情緒,如影隨形,持續發酵,一陣更勝一陣的疼,直衝上喉,嘴裡一股腥味。
辦公室門被毫無預兆的打開,蘇銘堔收了收情緒,未曾抬頭看清來人便是一聲怒喝,「出去!」
他的聲音痛苦艱涉,好似受了傷的豹。
蘇母見他附在桌上,焦急的跑進來,「銘堔」
聽到是蘇母聲音,蘇銘堔才抬起來,臉上是未及擦去的眼淚,悲憤痛苦的神色震碎蘇母的心。
「兒子,你怎麼了?」看到他嘴角溢出的血,蘇母頓時驚慌失措,跑到他身邊,「哪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蘇銘堔轉身一把抱住蘇母,像受傷的孩子找到依靠,臉埋在她身上再抑制不住,痛哭出聲,「媽,我找不到她了」
蘇母身子身子微晃了晃,一手拍著他肩,一手抱著他頭,視線里自然也看見辦公桌上地東西,尤其是那本攤開的日記,只看了幾眼便知,那一定是秦初姚的。
眼睛一閉,蘇母心裡也是疼痛不已。
她的兒子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優秀的,驕傲的,哪怕是幾個月前與她對著幹,她儘管失望,他儘管氣憤,但她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痛苦。
她都做了什麼?活活把自己兒子逼到這般地步,她也是愛他的呀,結果卻一步步把他逼進痛苦,如果不是今天過來接他回家,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愚固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
「對不起,是媽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早在曹詩涵事後她就已經意識到錯了,只是沒有像現在這麼這麼深刻。
母子兩各痛苦,各自悔恨。
「如果真那麼愛她就去找她吧,媽媽不會再橫加阻攔。」如果到現在還不清楚他有多愛那姑娘,那她這母親也是白當了,什麼家庭成見,什麼面子,這些都不重要,生死門前走一遭,她也透徹了,家人健康幸福才是重中之重。
一個月後,美國,舊金山
忙了一天,走出研發實驗室,直接前往車庫,中途包里的手機響起,「忘記你的旅行,真的遠的可以,就算走的安安靜靜都沒關係,一路上,我在聽,雲霧中的聲音,它說,別放棄」
「媽。」秦初姚邊走邊接聽。
那邊一聲嘆息,「他已經來了一個多星期,你要不要見他?」
其實早在三個月前,蘇銘堔就找過龍朝英,只是那時她不肯說,公司又特別忙,他只能暫時回國,把找人的事全權交給戶力行。
他?誰?
秦初姚猛然頓住,有些不確定問,「是阿堔?」
「嗯。」龍朝英沒否認,又一聲嘆息,「要我把你的地址告訴他嗎?」
離開時已經知道蘇銘堔與曹詩涵的事,至今龍朝英也沒有理解,當初她為什麼還要堅持回美國,未避免被他找到,還特意不跟她住一起。
這不像她,以她的性格應該是迫不及待去找蘇銘堔。
秦初姚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呼吸漸急,唇~瓣微微發顫。
「不要告訴他。」經過一番掙扎還是狠心拒絕,拒絕完了又止不住想要知道更多,「他現在在你哪嗎?」
「在樓下。」除了第一天,後面她都沒請他進門。
進來也沒用,她不會私自告訴他秦初姚下落,前面她還會勸他回去,幾次無果她現在也懶得勸了,若不是看到他決心,她連這通電話都不會打。
當初蘇母那麼嫌棄秦初姚,龍朝英心裡是非常介意的。
「他還好嗎?」秦初姚又問。
「不是很好但也不壞。」只是少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多了份孤寂。
這一晚,秦初姚翻來覆去都沒睡好,第二天做事則心不在焉,好幾次別人跟她說話她都屬於放空狀態,要叫好幾聲才能反應過來。
他不來,她想他,他來了,她又不能去見他。
他總是輕而易舉調動她所有躁動。
兩天後,周五,晚上十一點半,蘇銘堔入住酒店外,一輛白色轎車內。
顧西澤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半側身,看著副駕駛座上的人,眸光深邃晦暗,終是率先打破安靜,「要麼上去,要麼回去,選一個。」
他們已經停在這半個多小時,現在已然不早,總不能一晚上都坐在車裡等。
「我」秦初姚迎上他目光,閃了閃,握著車門把的手收得很緊,緊到手背青筋清晰可見。
「既然這麼糾結那就回去吧。」顧西澤說著就要啟動汽車。
「西澤」幾乎是立刻之間,秦初姚就出聲。
顧西澤停下手上動作,又扭頭看她,靜默一秒,傾身幫她打開副駕駛車門。
「我不清楚你的顧慮,但我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渴望。」她會從舊金山來到這,就已做好證明,「下去吧,你去見你想的人,有什麼話兩個人當面說清,別自己扛,他是男人,這點擔當應該是有的。」
做到他這步也是夠了,親自把心愛的女人送到另一個男人樓下,順帶再推一把。
其實他推不推都不能改變什麼,她心裡的人始終是蘇銘堔,她回到那個人身邊只是遲早的事。
他不是沒爭取過,只是枉然。
秦初姚拿著包,看著他滿眼鼓勵,咬咬牙,下車
關門時,她看著駕駛座上的人,囁嚅著唇,想說的話很多,最終出口的只有這麼幾個字,「西澤,謝謝。」
還有,對不起。
「抓緊時間,再晚他肯定睡了。」顧西澤滿心苦澀,還是撐到最後一步,「祝你好運。」
準確找到蘇銘堔所住房間,人到門口又有點慫了,來回踱步,卻始終沒有勇氣敲門。
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他肯定很生氣,說實話,她挺怕他生氣的,但比起這個她更擔心另一點,她這樣公然違背跟那個人的約定,會不會前功盡棄?舊事重演?
猶豫再三,秦初姚決定先給蘇銘堔打電話。
想著就立即付諸行動,從包里翻出手機,輸入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
一聲,兩聲,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心上,終於在第五聲時被接聽。
「餵。」低沉的聲音,淡然無波,「哪位?」
秦初姚盯著房門,喉嚨哽了一下,像是被東西卡住。
她有多久沒聽到他聲音了?
這大晚上的滑鼠壞了,真不習慣,折騰好幾次才複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