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到底是誰家暴誰

  「同是女人，媽理解，你不原諒那傢伙是對的，但能不能彆氣太久？氣太久傷的是自己，便宜的可是別人。」剛宋父已跟宋子傾聯繫，得知他已在趕過去的路上，宋母現在也不追問她在哪，她要做的是爭取在宋子傾去前移除她心裡的疙瘩，省的兩人到時見面又鬧騰。

  「媽說的我都懂。」懂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年輕大多氣盛，媽也年輕過，你會生氣都是因為你把這個人放進心裡了，可能你會覺得我是在幫自己兒子說話，你的理解沒有錯，我確實有這份私心，可我還是希望我下面說的你會聽到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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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紫萱握緊手機，咬著唇~瓣，輕應一聲。

  得到她回應宋母繼續：「子傾是我生養的，這三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昨晚回來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我訓了他可我也覺得，倘若一直找不到你，他肯定要把自己給逼瘋了，從昨晚到現在，他沒睡過覺，也沒好好吃過一餐飯，身為母親我是會心疼的，你也別怪媽，有那麼瞬間，我也是有點怨你的，這多大點事，非得要鬧到離家出走這麼嚴重？可是換位想想，如果是我女兒遇到這種情況，我估計要抽我女婿了。」

  「可能大多數做媽的都會這樣，凡事以自己家子女為先，可我跟你爸也沒把你當外人，對我們來講，媳婦就是半個女兒，對這件事，從女性角度看，是子傾錯了，我不偏頗他，以一個過來人來看，你們兩個都有問題，當然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子傾身上。」

  「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沒經驗，處理不好是可以理解的，這不是什麼原則上的大事，人跟人，在哪認識，認識多久，感情多好，這些都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能夠走多久？豐」

  「現在是你們陪在彼此身邊，你們是夫妻，如果是互相沒感情，那我也就不說了，可你們分明是有感情的，在彼此心裡都有對方的情況下，你逃了，你把剩下的機會全部拱手送人，想想，最後虐的是你們自己還是別人？」

  （此處省略千字）

  宋母說了很多，楊紫萱握著手機靜默無聲，但宋母說的每個字她都有認真聽，聽著不知不覺便趟了一臉淚。

  春節晚會還在繼續，放了些什麼她全不知曉，就連有人敲門她都沒反應，以至於當宋子傾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我本來是不帶他來的，可他說是你老公，你看看」老闆娘的話在看到她那滿臉清淚時頓住。

  宋子傾來時火氣很大，他想過找到她要怎麼樣怎麼樣，可是，一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摸樣，他就什麼脾氣都沒了。

  只覺得心裡難受，很疼。

  還好她沒事。

  他走過去，坐到床~上，從她手裡拿走手機，只看了一眼，「媽，掛了。」

  反應過來，楊紫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過身去，兩隻手胡亂在臉上亂擦。

  真是太丟人了，哭成這樣被他看見，還有，他是怎麼找到這的？

  握住她雙肩，強行將她轉了過來，騰出只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捲筒紙，扯了一大截。

  楊紫萱的臉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活像個小媳婦。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這副情景，一定會認為她是在害羞或是在認錯，其實，她只是覺得丟人，特別特別的丟人。

  手指捏著她下巴，將其向上抬起，他開始幫她擦臉眼淚，在這過程中，他的眉一直是緊蹙著的，臉色也很嚴肅。

  楊紫萱看著臉色也不太好，他這臭臉是要擺給誰看？

  很明顯，這裡只有她一個。

  老闆娘已經識趣的關門出去了。

  頭髮都濕~了，他怎麼不知道她這麼能哭？

  媽到底跟她說什麼了？教訓她了嗎？

  有時誤會就是這樣造成的，一個憋著不問，一個憋著不說，全靠猜測。

  沒看到垃圾桶，就隨手把擦過的紙扔到地上，他又扯了一截紙，擦到下巴，盯著被她緊~咬的下唇，宋子傾伸出手指想要解救她的下唇，其結果是他越解，她咬得越緊，臉頰都繃得又緊又紅，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怎麼會這麼傻的人，跟人置氣咬自己。

  「你疼不疼？」為避免她把自己咬傷，宋

  子傾放棄了。

  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睡了，嗓音很是沙啞，眼底還伴著紅血絲。

  「」楊紫萱慢慢鬆開牙，抿了抿唇，緊繃的臉鬆了點，卻仍是靜默不出聲。

  問她疼不疼，他自己試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捏著她下巴的手往上，輕撫她下唇，「還真捨得下力，都腫了。」

  話落，他突然吻了過去。

  一開始就是熱情似火，他禁錮著她，腦袋，腰身，一點不讓動。

  她的嘴是用來吃喝說，還有給他親的，那輪得到她自己糟蹋？

  楊紫萱只能發出嗯嗯嗯的拒絕聲，雙手在他身上又打又抓，她真是要氣死了，他找到這裡難道不是要先跟她解釋嗎？現在是什麼意思？

  反駁無力她便啟齒咬他，他剛剛不是問她疼不疼嗎，同樣的力度，正好回了他的問題。

  疼不疼，自己感受才最真實。

  宋子傾只能鬆開她，只見她立刻就抬手擦嘴唇，還邊擦邊對著床外吐口水。

  她就那麼嫌棄？

  臉色頓時便黑了，宋子傾一把抓~住她兩隻手，強行攤開她右手掌心，鬆開她左手，「啪」的一聲響徹整個耳膜。

  手心火辣辣的疼。

  楊紫萱呈短暫懵怔，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完全沒想到宋子傾居然敢打她。

  「王八蛋，我跟你沒完！」反應過來後她倏然抓起枕頭，猛然從床~上竄起，對著他就是一通亂打，同時腳也沒歇著，看也不看就是一陣亂踢。

  像是要把這一天一夜的火全發出來。

  宋子傾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激發她的暴力因子，等她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奪走她手裡枕頭，拉著她手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問的卻是這麼一句：「氣消了沒有？」

  「」楊紫萱別開臉，語氣明顯帶著賭氣，「沒有。」

  「那還要打？」他問，隨即有扔下一句，「那就打吧，別用腳踢，萬一踢到不該踢的地，你下半輩子可就要守活寡了。」

  「宋子傾！」她拔高音怒吼一聲，「你找過來是為了跟我耍嘴皮子的嗎？」

  「不是，我是來接你回家的。」宋子傾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老婆，我們回家好不好，這大過年的咱不鬧了行不行？」

  前面聽著還湊合，最後一句剛落下楊紫萱就奮力把他推開，「你認為我在無理取鬧？所以就想要家暴嗎？」

  到底是誰家暴誰？他就打她一下，她對他是又打又踢，雖然他並不覺得疼。

  一破枕頭能疼得到哪去？

  「誰讓你發那樣的信息，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離婚，不離婚，不離婚！」重要的事說三遍，「記不記得住？」

  他打她手不過是因為她用那隻手發了那樣的信息。

  「那你還說你沒談過戀愛，不會跟別的女人亂搞，結果呢？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既然說開那就一次性說清楚，她等他主動解釋等得都快憋出內傷了，「你還意思用親過她的嘴來親我，真是髒死了。」

  媽蛋，想到這個就火大。

  宋子傾聽著她惱羞成怒的控訴，聽完靜靜盯著她看，看了好幾秒，問的卻是完全不相關的話，「老婆，你是在吃醋嗎？」

  「怎麼樣？我不能吃嗎？」楊紫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間接承認了什麼。

  頓時就安靜了。

  「能，但別吃太多，吃太多會受不了。」如果每次吃醋都鬧這麼大動靜，他可能真的會被她氣到英年早逝，宋子傾重新將她擁進懷裡，這一天一夜的尋找，惱怒，輕輕鬆鬆就被她給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