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三)大概愛,就是互相包容彼此寵溺
2025-02-15 00:59:02
作者: 眉久久
她要現錢,三天之內就要拿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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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的時候,希和就在年瞿暘的旁邊。
忙完了前段時間,年瞿暘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一是準備結婚,二是準備度蜜月。
接到電話,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個小細節沒有逃過希和的眼睛。
「怎麼了,又是誰惹你不高興啦?」
年瞿暘拍了拍沙發身旁,希和便坐了過去,看向他豐。
年瞿暘一隻手將她擁進懷裡,小心不壓著她的手,乾脆將手機開了免提模式,宋心澄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希和的眉頭也微微蹙了蹙。
「她怎麼有年氏的股份?」
還是百分之十。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年瞿暘眸光一閃。
還不等他說什麼,書房的門就被推開,年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給出了百分之十,至於宋心澄的百分之十,你們可以問問慕靖桓。」
年瞿暘挑了挑眉。
年老爺子抿唇低聲道:「你們小輩做事就是拖泥帶水,還不是得讓我出馬搞定才行。以後,你小子也不用老是擔心媳婦被人搶了。還有你希和——」
年老爺子看向希和,目光雖不如從前的淡漠,但還是抿了抿唇,「別看什麼初戀不初戀的東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事都不關心,就是愛鑽你的牛角尖。公司董事電腦里查什麼初戀這種事情,也不嫌丟人的!」
希和臉色一紅。
她想說自己並沒有看過關於初戀的東西的,但見年老爺子瞪著自己,也不好說話,只好去拉年瞿暘的手。
年瞿暘似笑非笑。
「你自己愧疚,還要來我們這裡討個人情,也不嫌自己年紀大了,專門去偷窺別人隱私的。」
年老爺子被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
「誰偷窺了!明明是你自己查了後不關電腦,被人看到了怪誰!」
「那你呢,據說給慕靖桓的那份股權轉讓協議讓人將時間改成了二十多年前。你也好意思欺騙小輩,我不相信,你就真的那麼大方給了他!要知道,男人的野心也許可以一時被壓下,卻壓不了一輩子,更不用說,誰知道他的兒子是個什麼模樣的!」
年瞿暘扯了扯嘴角。
說到這裡,年老爺子輕咳了一聲。
希和以為他那根拐杖就要落到年瞿暘的身上,誰知老爺子蹙了眉很久,最後說了一句。
「既然你們小兩口在討論婚禮和蜜月的細節,我也懶得打擾,走了。」
有關股權是不是真心給慕靖桓,就連年老爺子自己也說不出來所以然。
大概是有真心的,卻也並不只是真心。
他有想過慕靖桓最後是會擺脫宋心澄的,最能拿出手讓她離開的東西,莫過於年氏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對於宋心澄來說,這是個燙手山芋,她一定想要急著甩掉換成錢離開。
至於買家,沒有誰比年氏,或者說他那個小兒子年瞿暘更合適的了。
誰讓他長了一副招女人的臉!
那女人就算現在愛的不是他,但多年的追求,如今就要放手,也是時候做個告別。
當然,這只是小概率事件,更大概率的事件是,商場上爾虞我詐,我今天雖然免費給了你年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代表我將它套不回來。
但能遇到小概率事件,解決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看著年老爺子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希和眨了眨眼看向年瞿暘。
「你和爸剛剛的意思……爸給了慕靖桓百分之的年氏股份,而慕靖桓將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又給了宋心澄?」
「大體上,是這樣的。」
年瞿暘將她擁進懷裡。
似乎每天這樣的動作都變成了習慣,摟著她時,才覺得整個人是完整而有活力的。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
「不過具體的,等婚禮一過,我還要親自去一趟,對於那份股權轉讓協議,也要親自鑑定了才能下結論。」
「我想宋心澄不敢拿一份假的來騙你吧?」
慕靖桓給了宋心澄那份也不無不可能。
她最近聽聞兩人在鬧離婚,或許只有慕靖桓單方面的在跟宋心澄鬧離婚,因為宋心澄本身是不願意離婚的。
還有慕靖桓最近對自己頻頻的訴說……
她最近也能感覺得出來慕靖桓的心境。
大概是真的看開了很多,再想到老爺子說的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而後,生活該是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
忽然——
她的臉被按照小瑜的話來說就是越來越小氣越來越愛吃醋的男人給掰了過去,直視上他一雙深邃黝黑的的眼睛。
他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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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別的男人?」
醋酸味太濃,讓希和忍俊不禁的笑了。
見他嘴唇抿得更緊,她趕緊又做嚴肅狀搖頭。
「怎麼可能,我只會想你。」
她還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般,親了親他的額頭。
年瞿暘可不滿足她只親自己的額頭。
他很快就攫住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起來。
這段時間,因為礙著希和身上的傷,他一直忍得辛苦,此刻一旦燎火,他的身子便再也忍不住的有了反應。
希和被他擁在懷裡,自然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她的臉色驀地一紅。
「你……唔……你等等……在……在書房呢!」
她可沒有忘記剛剛年老爺子一下子就推開了房門,連門都沒有敲。
似乎年家人都有這個習慣,也不管是誰的房間,只要門沒關,就直接推了門進來。
她可不想被看到跟他……
那他們該怎麼想……
年瞿暘深深的在她的脖子上吸上了一朵紅花,才啞著聲音道。
「放心,今晚我……不會動你。」
希和有傷,他自然是要讓她將力氣都留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希和的臉色更紅,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媽都說了,我最近最好不要做劇烈運動,不利於我傷口的恢復!」
「我沒有說讓你做劇烈地運動。」
年瞿暘又親了親她的眼角,見她眼睛濕漉漉的,連忙緊緊摟著她的身子,不去看她的雙眼,漸漸壓下體內的燥熱。
「你明天睡著好好休息,我來運動。」
「……」
對於某人的厚顏無恥,希和早已經領教過了。
兩人正膩歪著,忽然,年老爺子又闖進了書房裡。
正被年瞿暘拉著親吻的希和身子一僵,連忙推開了年瞿暘。
年瞿暘淡定的轉過身,看向自己老子,一副不悅的神色。
但很快,他就換了一副嚴肅的神色。
因為年老爺子是來告訴他們——
宋老爺子剛剛咳血暈倒,被送進醫院了。
年瞿暘去看希和,果然見希和的臉色一瞬間便蒼白了起來。
他輕嘆了口氣,將她攬住,本來他和宋老爺子是想等到他們婚後再告訴她的,到現在也知道,瞞不住了……
「不要擔心,我們馬上就去醫院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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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宋老爺子這個病,可以說是積勞成疾,加上最近事情太過集中爆發,讓他的身體承受能力達到了一個極限的度,身體也終於跟著爆發。
醫生說是肺癌。
不是晚期,還沒有擴散,可老爺子年紀不小了,平時又不注重保養身體,所以病勢來得很猛。
希和坐在宋老爺子的病床前,有些出神的看著面前面色蒼白的老人。
如果不是旁邊的醫療器械還在滴滴的顯示著宋老爺子的生命跡象,他呼吸微弱的,讓她覺得他好像已經離她遠去。
好像老天總在跟她開著玩笑。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疼愛自己的父親,可是知道得太晚,她還在糾結思考著怎麼樣跟他相處時,他卻已經得了肺癌。
是不是在懲罰她最近的拖泥帶水?
她應該早點認他的,至少生活中,會少了很多遺憾。
他跟徐沁不一樣,他是愛著自己的,可是自己還在猶豫什麼?
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沾滿了臉頰,一滴淚水順著下顎掉到她握著宋老爺子的手上,而後第二滴,第三滴……
「不要哭……」
一道沙啞而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希和很快的用手背擦掉臉上的淚水,卻越擦淚水越多。
淚水順著她的手,滾到宋老爺子的手上。
宋老爺子輕嘆了一口氣。
他剛剛才從手術中醒過來,卻也知道她馬上就要準備婚禮了。
今天已經是他病發的第二天,也是她大婚的日子。
「不要哭……你今天,該是最美的新娘子的……」
宋老爺子有些艱難的道。
他本意是想瞞到她婚後,更甚至,能瞞多久是多久。但瞿暘說一定要早些告訴希和,他便想著,要不等她婚後再告訴的。
他不想看她,在她最美麗的時刻,還這樣掉落眼淚。
更甚至,他今天,又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了。
因為他,出席不了她的
婚禮。
「希和……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可是我是愛你的……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爸祝你……倖幸福福……健健康……康……」
最後一個「康」字,因為前段話,震動得肺疼。
他很想咳嗽,但他狠狠的忍住了。
他咬住了嘴唇,下唇被勒出了一條青白色的痕跡。
希和擦了眼淚,輕聲道:「好,我不哭。你……也要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宋雪東露出了這段時間,最開心的一個笑容。
「會的……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這些天,希和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他就快要聽到她親口叫他一聲爸,他怎麼捨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她。
他還想看著她和瞿暘幸福的在一起,他還想看著小瑜長大,他甚至還想看到希和再給他生一個小外孫子,他還可以幫她帶孩子呢……
他眼角有些濕潤。
「爸……」
忽然——
一道輕微的聲音帶了絲顫抖的傳來。
宋雪東的身子一震,幾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希和。
希和的雙眼因為染了淚水而更加的明亮,她看著他,握著他的手,閉了眼又睜開,再一次輕聲的喊了一聲——
「爸……」
人生很短,來去匆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只能儘量避免一些遺憾,不做讓自己會後悔的事情。
希和覺得,這一聲「爸」,她早一段時間,便該叫的。
宋雪東的眼睛更加濕潤。
他被希和握住的手微微的顫抖,而後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你叫我……你叫我……爸?」
似乎是怕自己聽錯了,他問了出來。
希和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心酸的輕聲道:「你才找到我,怎麼忍心又這樣讓我難受而擔心……你答應我,一定要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好不好?你缺失了我那麼久的童年和青年,難道不該彌補我嗎?」
宋雪東一直期待著希和的原諒,期待著她對自己的親近,期待著她的一聲「爸」,如今聽到了,心裡除了高興,還有苦澀。
這麼多年,這一聲終於是如願了,可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呢?
他死死的反握住希和的手,嘴唇上下哆嗦。
「有你這一聲,爸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了……」見希和臉色微變,他重重的握住了手中溫暖的手,「但是爸會努力的……希和……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我要告訴瞿暘……告訴年老爺子……告訴全世界的人……我宋雪東的女兒,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爸……」
希和連哭帶笑,「你這樣,會被嘲笑的……」
「我……不在乎……」
即便肺疼,可都阻止不了他想跟希和多說會話。
他好開心。
他這輩子唯一的遺憾被填補了起來。
他還要陪著他的女兒,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
「希和……只是委屈了你……明天你的婚禮……爸不能出席了……」
宋老爺子眼裡的光芒又暗了下去。
「要不,我去問問護士和醫生……我會很小心的……我就只去參加一會兒……一有不舒服,我就立馬回醫院——」
「爸,你聽我說。」
希和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搖頭,聲音輕柔,「你不能在這個時候下床,醫生說了,你的身體,如今不適合起身,要好好靜養。我想過了,如果你真的在意,等瞿暘來了,我們就在病房裡先舉行一段婚禮好不好?你來見證我和瞿暘的婚禮……」
她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都說,由父親將手遞給新郎,以後,才會幸福。
曾經,她都想過,婚禮上,她長輩這一方只有院長媽媽。
甚至和慕靖桓結婚時,她根本沒有一個像樣的婚禮。
如今,屬於她的幸福才真正到來。
她有了愛自己的丈夫、愛自己的孩子,還有愛自己的父親。
她從前沒有人疼,此時卻有那麼多的人真正的關心自己。
她好開心。
她抹掉臉上的淚。
「爸爸……你一定要告訴瞿暘,讓他要好好對我哦,你要威脅他,要是敢讓我受委屈,就打他手心,幫我揍他!」
希和說是讓宋雪東給自己打氣,不如說是在讓宋雪東高興起來。
宋雪東果然很開心,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要是他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就揍他,我揍他,他不敢還手的。」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宋雪東醒了一會兒又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
是不是因為心裡惦記的原因,很快,聽到一陣腳步的聲音,他又醒了過來。
他沒有忘記希和說的,要在病房裡辦一場小型的婚禮。
沒有牧師,沒有伴娘伴郎,也沒有鮮花。
只有小瑜這個小見證人,在幾個好友的注目下,宋雪東笑著將希和的手給放進了年瞿暘的手中。
「我這一輩子,除了小瑜,就只有這麼一個念想了。瞿暘,記著,希和是有娘家的,你要是敢欺負她,就到我這裡來請罪。」
這一場在病房裡的婚禮,後來在教堂里被放了出來。
當時,新娘子哭出了聲,哭倒進了新郎的懷裡,致使後面的環節匆匆結束。
連一向頑強的小公舉年芯瑜,在得知外公的病後,都哭得成了一個淚人。
因為這個意外,婚禮很快就結束,卻不影響眾人對這場婚禮的傳頌。
再沒有一個女人,敢那麼不找死的找上年瞿暘,誰都看到了年瞿暘對希和毫不掩飾的愛意。
有了一個宋心澄和一個徐晴晴為例,來擾他們幸福的人幾乎不再有。
宋心澄遠遠的躲在人群里看著那幸福的一對。
其實幸福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不忘初心,就像希和,就像年瞿暘。
人的心,一旦偏了,就很難再走回來。
她嫉妒希和,現在卻懂得了放下,不再去憎恨。
恨一個人太疲憊太痛苦。
因為恨,她失去了自我,差點迷失,像徐晴晴一般入獄。
所幸,她還有機會。
年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以最低價賣回給年瞿暘,是她對他們的愧疚,也是討一個人情,她知道自己做過錯事,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機會告別曾經。
她已經決定,離開淮城,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她有寶寶,她不會孤單。
而同時也躲在人群里的,還有徐沁和徐岩。
徐沁從開始哭到結尾。
她看到了宋雪東病中將希和交給了年瞿暘,她看到了他對年瞿暘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也該是她對年瞿暘說的啊。
可是她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她的臉忽然抑制不住的抖動、扭曲,雙手也開始無意識的揮動。
徐岩臉色一變,連忙抓住她亂揮動的雙手,緊緊的鎖住她,將已經神志不清,開始胡言亂語的女人給帶離了婚宴現場。
是的,徐沁再早一段時間,便患上了間歇性精神分裂症。
在大多數時候,她跟正常的女人無疑,可是在受到刺激後,她便會回到曾經剛剛帶著希和離開宋雪東的時候。
那時候她生活艱難,但身邊陪著女兒,卻覺得什麼都不怕。
她常常自言自語對希和曾說過的話,逗她笑,幫她拿玩具……
他看著心如刀絞。
徐沁一直說,做了壞事,上天一定會給懲罰的。
他也得到了懲罰。
當年,是他從中作梗離間的宋雪東和顧晴,是他造成了他們之間一步一步的誤會,最後顧晴決絕的離開。
他讓她的生活變得困苦不堪,他甚至還找人,故意在她打臨時工的地方欺負她。
他故意讓她的生活陷入絕境,除了那場車禍,那場他覺得是老天來幫他的車禍,其它的壞事,他對她做盡了。
而後他像是白馬王子一般從天降臨,扮演解救她於水火的那個角色。
他如了願,讓她跟自己在一起,還懷了自己的孩子,也嫁給了自己。
可是到如今,沁的這個狀況,其實也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如果沒有他曾經的陰謀,她本可以過著幸福而快樂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逼得精神壓抑過度,終於受不了刺激,瘋了……
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他瘋狂的愛,造成了她的痛苦。
他愛她,不會放棄她,所以他決定將她帶走,去美國治療。
遠離這個讓她痛苦的地方,或許,她的病會漸漸好起來。
而他所有的罪過,在某一天,他會告訴她,由她決定還要不要他。
「沁,對不起……」
看著在副駕駛座上還兀自低語的女人,他嘴角牽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你或許從不曾真正的了解,我對你的愛,到底有多深……」
徐沁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她只是痴痴的笑。
「希和,走,媽咪帶你去買棒棒糖啦,你最喜歡的草莓口味的……嘻嘻……」
徐沁曲著手,以為自己懷裡抱著小希和。
徐岩閉了閉眼,眼角划過一滴淚水。
總有一天,他會找人治好她的病,再帶她回來見希和,取得她的原諒,讓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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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什麼?」
小花園裡,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小男孩走到了正哭得驚天動地的年芯瑜跟前。
小男孩雖然還沒有徹底長開,可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已經顯示出了超優的先天基因,小小的薄唇微抿,一雙如黑瑪瑙般的眼睛很好看,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時,眼裡帶了一絲的困惑。
如果是陳肇天在這裡,如今已經深深知道自己兒子秉性的他,一定會大笑自己兒子的手段。
在他裝著小孩子的神色動作時,一定是他別有所圖的時候,比如,當初趕走徐晴晴,如今,勾搭上了年氏的小孫女。
年芯瑜扭頭一看小男孩,雖然稍有顏值,但因為沒有長開,跟爹地差了不是一個兩個的等級,當即又扭回了頭。
「我外公得了癌症,關你什麼事!」
陳靖的眼睛眯了眯,漫不經心的道:「是不關我的事,那你還為什麼告訴我,你外公得了癌症?」
「你……」
年芯瑜的小身子扭啊扭的,卻又抑制不住心上又一波的傷心酸澀襲來,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懂什麼?!」
「我才知道我有外公,我外公可疼我了……可是他得了肺癌……醫生說雖然有救,可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哦。」
陳靖淡淡的道,小小的男孩不過十歲左右,可神色和城府卻早已超出了年齡。
年芯瑜見他絲毫沒有流露出對自己的同情,心裡難受之時,又有些鬱悶,她指向他,大聲的道:「你幹嘛來的!你這個討厭的面癱鬼,你故意看我笑話嗎!你不要再呆在這裡了,你給我走!」
陳靖的臉上終於堆起了絲無奈。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因為我爹地——」
他頓了頓,垂了頭,一副「難過」的神色,「我爹地也是絕症……也活不了多久了……」
年芯瑜呆了呆。
她看著「難過」的小男孩,忽然想到,今天,那個陰沉的,據說是換了絕症的陳叔叔帶了他的兒子來他們家做客的,那這個小男孩,就是陳叔叔的……兒子?
「對不起……」
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逆轉,年芯瑜愧疚而真誠的看向他,有些語無倫次,「我剛剛不知道你爹地就是陳叔叔……你不要傷心了……雖然我也很傷心,但是你……不要傷心了……」
她反反覆覆就會那一句,可見連自己都還沒有安慰好,就來安慰別人。
陳靖抬起頭,一雙「委屈」而「難過」的雙眼看向年芯瑜。
「那我難過的時候能來找你嗎?」
「當然能啊!」
年芯瑜拍了拍小胸脯,他們算是同病相憐的人吧?他們該相互安慰的。
陳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好,我叫陳靖。」
「你好,我叫年芯瑜,你叫我小瑜就好了。」
年芯瑜學著陳靖,笨拙的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而後朝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嬌又有些可愛的笑。
在很久以後,陳靖迷失在了商場五光十色的誘惑後,猛然再想到這一幕時,他已經錯過了那個他心心念念卻一直不肯承認已經愛上的女人。
後來,他看到她嫁給別的男人,在婚禮上,他們互相交換婚戒,終於不甘和痛苦讓他沖了進去,搶過了新娘便朝外狂奔起來。
「親愛的小瑜,如果你還能原諒現在這個放下一切的我,是不是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好好的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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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後,年瞿暘和希和直接飛回了美國度蜜月。
因為記憶的回歸,再走過某些熟悉的地方時,希和都會忍不住的覺得心裡有種顫慄的感覺。
「其實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會有一種快要忍不住沉溺的感覺……所以,我那時那樣匆忙的偷走了東西,而後想要快點撤退。」
希和看著面前早已易主的大廈,淡淡的傷感。
「後來我知道了慕靖桓的意圖,那天回來,是要告訴你的,在我心裡,你已經磨下了深深的印象,可是沒有想到……」
慕靖桓竟然能狠得下心,讓她當誘餌,誘瞿暘來擋在她的跟前。
也完全沒有想到,瞿暘真的為了自己能不顧一切!
或許是那一次,讓慕靖桓看出了自己對瞿暘的重要性,他帶走了選擇性失憶的自己,而
後假意跟自己結了婚。
如果當初瞿暘不曾擋到自己身前來,自己會怎樣,希和從來不敢去想。
也幸好,慕靖桓的心裡始終矛盾。
他一方面想要發泄恨和怨,可在某些時候,卻根本下不去狠手,讓這一切沒有變得不可轉圜。
那天自己的婚禮上,他突然打開禮堂的大門,逆著光朝她走來。
那一刻,她能感覺到旁邊年瞿暘身子的緊繃。
那一刻,她甚至有些調皮的想,瞿暘是以為慕靖桓來搶親的?
誰讓他給那個人發請帖刺激他的!
可讓她驚訝的是,慕靖桓竟然真的是來搶親的。
他捧著粉色玫瑰花,穿著黑色燕尾服,嘴角勾著她曾迷戀的笑,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來。
在眾人面前,在她的新郎面前,他毫不避諱的向她單膝跪地,求婚。
「希和,我先要向你道歉,曾錯過了你一次,曾沒有好好對你,曾肆意揮霍你對我的愛……」
他一定是故意……因為希和已經看到年瞿暘的臉色「霍」的一下就沉了下去,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忍住了當場對他揮手。
或者應該說是,她拉住了他的手。
「靖桓……」
「你先別說話。」
慕靖桓臉上依然是醉死人的笑。
「今天請讓我一次性說完。我愛你,這是經過這麼多年來,我終於明白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今天來,是要向你求婚的,如果你接受,你會是我最美麗的新娘,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大概是怕自己會後悔,他中間省略了很多早已經打好的草稿,直接說出了目的,快而急迫。
在那一刻,她是有些驚訝的。
慕靖桓或者說慕家很看重顏面。
他這樣當眾求婚,是篤定了自己會答應他,還是已經不顧別人的看法了?
可是不管怎樣,她知道他已經放下過去。
她曾有過被利用的悔恨和痛苦,可是在美好的生活中,已經淡淡銷了下去。
也許她不會原諒曾經的慕靖桓對自己做的事情,可現在的慕靖桓,她願意嘗試去原諒他。
但看著新郎臉色已經鐵青了,她朝著慕靖桓搖了搖頭。
「我已經放下了過去,現在,我有了新的生活,你今天可以祝福我的。」
小傢伙已經從前面跑了回來,一副虎視眈眈的表情看著慕靖桓,生怕他真的將自己媽咪給搶走了。
慕靖桓的表情很晦暗。
很久,好幾分鐘的靜默吧,他才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
「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至少我最後也努力了一把。」
他看向年瞿暘,「如果你不好好對她,別忘了身邊還有人願意接替你的手。」
年瞿暘淡淡掃了他一眼,而後硬聲的道:「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
「又在想什麼?」
一道聲音將她從記憶力拉回,年瞿暘在那場噩夢般的車禍現場吻住她的唇。
「這些事情早就已經過去,試想,如果缺少了我們相處中的任何一個環節,蝴蝶效應,有可能,我們最後根本走不到一起……所以,不要再難過了。」
他眸光溫柔,又親親她撲閃的眼睛。
「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養好身體,昨晚……」
他嘴角勾起一個壞壞的笑。
希和一想到自己昨晚竟然體力不支而暈倒過去,臉上飛起兩朵紅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為了好好養好身體,今晚你睡客房,別來我房間。」
某人輕咳一聲。
「老婆,新婚蜜月就分床睡,這樣好像有些不太好……」他厚著臉皮湊上來,「這樣嘛,今晚我會溫柔點,不會再讓老婆累了……」
……
大概愛,就是互相包容彼此寵溺,歲月安穩,攜手緩步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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