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你敢讓人動她試試!
2025-02-15 00:56:08
作者: 眉久久
希和有些疲憊的轉身,卻看到了直直的站在門口的年芯瑜。年芯瑜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見希和看過來,她蹙了蹙眉,走近了兩步,踮起腳,拉住了她的手:「你沒事吧?盡」
軟軟糯糯的小手只能抓住她三根手指頭,感覺到從小女孩手上傳過來的溫暖,希和的眼圈微微紅了紅,她不想事情一步一步走到一個糟糕的境地,但好像她根本就控制不住這種趨勢。
深吸了一口氣,希和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朝她的身後看了一眼,班裡的小朋友幾乎都被家長接走了,又獨獨留了她。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家?」
「爹地又加班,可能今晚要很晚才過來了。」
年芯瑜嘟了嘟嘴。
今天早上她起來時,發現爹地心情不好,能讓爹地心情不好的,除了她那個已經過世的媽咪外,就只有她這位老師了。
昨天下午爹地接自己回家時,她是聽到面前這個女人怎麼拒絕爹地的,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跟她爹地有任何關係的態度,還害得爹地情緒失控,弄傷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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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早上在車上漫不經心的問爹地下午放學他來不來接自己,結果爹地沙啞著嗓音說有事來不了,但明明就是怕跟面前這個女人碰見嘛!所以陳叔叔本來是來接了她的,但被她給悄悄讓走了。
「陳秘書呢?」希和知道年瞿暘身邊有個特別助理豐。
年芯瑜擺了擺手:「今天陳叔叔要跟他女朋友約會,陳叔叔因為加班太頻繁總是沒有時間陪他女朋友,快要將他的女朋友給氣走了,所以今天爹地特地給他放了假。」
「沒想到你爹地還挺人性的。」希和扯了扯嘴角。
其實陳秘書不來,完全可以來張秘書,趙秘書的,希和不知道年瞿暘在想什麼,但如果她今晚留在這裡陪著年芯瑜,或者是主動將年芯瑜送回年家,指不定又會被他說成是借著他女兒刻意接近他。
握緊了垂放在身側的手,希和努力讓自己不要多生什麼不該生出的心思,朝著年芯瑜道:「那我先送你去幼兒園的保安室吧。」
他們幼兒園的保安室里不僅有保全,還有保姆,專門為了長時間等待家長來接的小朋友設的。
年芯瑜聞言,眼睛驀地就瞪大了:「你在生我或者我爹地的氣?」
希和別開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這裡陪我一起等我爹地來接我?」
希和的手緊了緊,不去看年芯瑜一雙含著受傷的雙眼,她的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她和年芯瑜親近,真的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想親近她。她給自己的感覺,常常讓她想起自己那個無緣的女兒,想著如果她還在,也應該和年芯瑜差不多了……
「今天我還有事,不能陪你……」
「你撒謊!」看著她都不敢看自己,年芯瑜生氣的說出聲,「你明明就是不想跟我呆在一起,也不想見到我爹地。你昨天對爹地說到的話我都聽到了,還有今天,你問問題,明明每次都是我先舉的手,可是你一次都沒有點我起來回答問題,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希和的眼底閃過狼狽。
今天,只要她一看到年芯瑜,她就會想到昨晚年瞿暘對自己說過的話,確實每次視線看到年芯瑜那裡,都會刻意的避開。
看到年芯瑜一臉控訴不悅的看著自己,希和咬了咬唇,卻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
「是不是因為她們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爹地的未婚妻,所以你不高興了?」見她不回答,年芯瑜似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剛剛她看到那一群愛八卦的女人在說她。似乎她每次都只會傻傻的站著被人欺負,剛剛她本想衝過來的,但是她想到了上次在宴會上,她對自己做法的不贊同。
「是不是因為她們說那個女人是爹地的未婚妻,你才不想理我和爹地了?」
她又重複了一次。
看著她急切卻又按捺性子的小心翼翼的模樣,希和知道,自己的心再一次軟了。她沉默了良久,才沙啞著嗓音開口:「她們說的沒錯,心澄是你爹地的未婚妻,雖然我喜歡你,但我也該跟你們保持距離。」
「誰說的,簡直是胡說八道!」年芯瑜因為她說的那句「雖然我喜歡你」而愣了愣,而後氣得跳腳。
「我爹地的未婚妻才不是她!」她急吼吼的拉住希和的手,大聲的道,想了想又道,「不對,我爹地根本就還沒有未婚妻!」
就差沒說,我爹地喜歡的是你!
希和見她鼓著臉著急得額頭上都出了汗水,拿出了自己的紙巾,幫她擦了擦額頭,突然一句話脫口而出:「那也不重要。」
話才出口,自己先愣住了。
心澄是年瞿暘的未婚妻,這其實是最重要的一點,可是自己剛剛為什麼脫口而出說這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年芯瑜抓住她給自己擦汗水的手,心裡急得像是有貓抓
一樣。
這個笨女人,也不知道她腦袋裡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要是是別的女人,她是看都不屑看的,更不用說心甘情願讓她們做自己的後媽。她倒好,自己幾乎都是上趕著要討好她了,結果她理也不理。簡直就是……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希和被年芯瑜抓住了手,索性順勢將紙巾扔到了一邊,看著年芯瑜那張急切的小臉,她又想到了昨晚年瞿暘的話。
其實,最根本在他那裡吧?
她本來以為年瞿暘應該對自己有點意思,雖然幾乎是那種玩玩的意思,但多少應該對自己有點感覺的。但沒有想到這完全是她在自作多情,他從頭到尾都以為是她在借著年芯瑜接近他,所以他才給與回應的……
深吸了一口氣,希和搖頭:「沒什麼,你爹地對我,只是小朋友的家長那麼簡單的關係,我知道你最近有想要湊合我們的念頭,但請考慮老師的感受好不好?老師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
最後一句希和沒有說出口。
年芯瑜的小眉頭立時便蹙了起來:「你是不是還喜歡你那個丈夫。」說完,她又補充,「就是那個對你不好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完全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拒絕了她爹地的原因!
希和本來想要搖頭的,對慕靖桓她從死心到逐漸去淡忘他,雖然可能還剩那麼些感覺,但不足以讓她因為他而去拒絕另一個優秀的男人。
但話到了嘴邊,她沒有說出來,反而咬了咬牙,狠下心點了點頭:「是,我還喜歡他。你這么小,不懂大人的感情。我喜歡了他七年,這種感覺怎麼可能是七個月甚至七天就能抹去的。即便是他傷害了我,可我依然愛著他。」
天色漸黑,今天的空氣有些悶,感覺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希和說完這句話後,突然覺得周圍的氛圍讓人感到窒息,年芯瑜甚至瞪大了眼看向她——準確的說,應該是看向她的身後。
寂靜的門口走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略微急促的聲音。重重的呼吸聲似乎還伴隨著骨頭的「咯咯」聲。
希和的指甲幾乎都要掐進手心的肉里,疼痛感提醒她此刻不要回頭。
她確實也沒有回頭,只看到年芯瑜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與她擦身而過,朝著她身後走去,邊走,還邊試探的喊了一聲:「爹地……」
果然是年瞿暘。
希和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轉過身。等到聽到兩陣腳步聲漸行漸遠時,她才四肢無力的轉了過去,只來得及看到父女倆上車的背影,很快,黑色的賓利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她的眼底卻滿是澀然。
正要提著自己疲憊的腳步回何悅家,卻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是慕靖桓打過來的。
本是不想接的,可想到了給他郵寄過去的離婚協議書,她將手機接了起來。
「我們見一面吧。」那邊,慕靖桓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希和沉默了會,搖頭:「不用了,慕靖桓,你只需要簽個字,然後我們找天時間去民政局將婚離了就行。」
「希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跟我離婚?」
慕靖桓的聲音多了絲情緒,希和甚至能想像出他此刻蹙眉的樣子,她笑了,「慕靖桓,不是你最希望我們離婚麼?放不下心澄,又怕她誤會,最終無論如何都要走到這一步,又何必說那些場面話。」
慕靖桓抿了抿唇,他拿著手機,看向辦公室的落地窗玻璃。這一切都朝著他預期的發展在走著,今晚,秘書也給他訂好了包間,過不久,就會上演一場他早已經策劃了很久的事情。他該高興的不是麼?宋心澄,嫁不了年瞿暘,年家和心澄,他不會放過任何一樣。
「希和,好歹夫妻一場,我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我只是想最後跟你聊聊而已,將一切都做個了斷。禹擎酒店820房間,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一直等你。」
慕靖桓說完,直接掛斷了手機。
掛斷手機後,他仍然靜靜的站在落地窗玻璃跟前。五年七年或者說更早,他等了太久的時間。
宋心澄,他看得出來她的心已經不是純粹的向著那個男人,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多久,更何況那個女人一向更愛自己,怎麼會將自己最美好的時光耗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
至於希和……
他捏緊了另一隻手上的一份文件,那是一份他讓秘書整理出來的不動產轉讓協議,雖然她的離婚協議里申明了她不會要慕家任何的東西,可他還是將自己名下的三套別墅以及城南慕氏商場百分之十的股份轉給了她。
她的確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女人,跟在他身邊五年,從來沒有伸手問他要過一分錢,甚至是離婚,也要走得乾乾淨淨的。
他想到了她一張素淨的小臉,很澄澈的眸子,明明平時給人一副柔弱
無依的感覺,可卻從來倔強堅持得厲害。
如果跟她離了婚,就如他對宋心澄所說,大概再也不會有個女人,如他那麼愛自己了……
慕靖桓的手驀地收緊,什麼叫如果離婚?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是一定要和希和離婚的!
「扣扣——」
「進來。」
「慕總,時間快到了,您現在就要出發嗎?」
方毅方秘書站在辦公桌前,恭敬的問道。
慕靖桓沒有出聲,他的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氣氛一時安靜得有些可怕。
就在方毅以為今晚慕總不會去預訂好的餐廳時,慕靖桓卻突然轉過了身,一言不發的朝著辦公室外面走去。
方毅愣了愣,連忙跟上。
「今晚你不用跟我一起了,早點下班吧。」快到辦公室門口時,慕靖桓突然道。
方毅頓住腳步,點了點頭。在慕靖桓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時,方毅才輕輕的嘆了口氣。
掛了手機,希和幾乎是有些愣愣的看著手機出神。
這五年,自己婚姻最大的失敗其實大部分原因在自己自作自受,明知當初慕靖桓不愛自己,卻還是義無返顧的嫁給了他。
如今要離婚了也好。
她想到了當初接受慕氏的助學金支助,當初,如果不是慕氏的支助,她的高中生活不會那麼平靜,至少不會順順利利就考上了大學。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欠著慕氏,欠著慕靖桓一個恩情。
收拾了兩下東西,她閉了閉眼,而後拿起包包,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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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悅最近新開了一家美容院,天天沒事就在美容院裡當VIP客戶體驗。
今天很早就接到了蘇傑易(前文有提到,怕親們忘了這個人,溫情提示,是跟慕靖桓打過電話的那個男人,說最後一次幫他的那個)老媽的電話,說他病了,問她能不能去看他。
蘇傑易是蘇家的二公子,整個一紈絝子弟,何悅是在泡吧的時候認識的他。當初因為玩大小點輸得太慘,被灌了好幾大瓶啤的白的,要不是她海量,早被他給灌趴下,從此這個梁子就結下了。
一來二去,互相也就熟了那麼一點點。
但只是一點點,那個紈絝子弟生病了,幹什麼叫她去看他,她有跟他熟到那種地步麼?!
何悅本想要拒絕的,可助理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嘴型在告訴她,蘇傑易的老媽,可是她們新開張的美容院裡最大的客戶,客戶都是上帝,得罪不得,她便又將到了嘴邊的拒絕給咽了下去,點頭笑著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才不悅的看向助理:「沒有蘇傑易的老媽,美容店就開不下去了?」
助理一臉深思的表情點頭:「要知道,蘇傑易老媽可是上一輩的名媛,淮城茶話會,她可還是會長,只要她來咱們店,咱們還用愁客源嗎?」
何悅抿了抿唇,算是勉強放過了她為了美容店犧牲店長的做法。
正要拿過包包朝外走,助理卻將她拉住了:「何姐,穿成這個樣子去蘇家?」
「要不然呢?」看看自己齊P小短裙外加黑色小馬甲,很正常啊,她平時一直都這麼穿的。
助理一臉被打敗的神色:「好歹蘇家還有大家長在,何姐你倒是穿得端莊一些。」
何悅腦後三條黑線,還不等她反駁什麼,已經被助理拿了一套淑女裙塞進了她懷裡,然後將她推進了更衣室里:「趕緊換了身上的衣服,再將臉上的妝改淡一點,說完,就無情的關上了更衣室的門。」
直到到了蘇家門口,管家過來幫她打開車門,何悅還一臉鬱悶的神色。
她從車裡走出來,有些不習慣的拉了拉身上連衣裙的裙擺。
也不是裙擺太低了,她平時穿的小短裙比它短了不止一倍,只是這樣淑女的裝扮,她貌似是成年後第一次穿,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現在才反應過來,就算是蘇家裡有大家長,她也不用換衣服的啊,她又不是來相親的。
但下車後,她還是沒有忘記將助理叮囑她買的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東西拿出來。
「何小姐,我來吧。」管家看到了連忙接過去。
何悅點頭,在管家的帶領下徑直朝著屋子大門走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進門時,她偷偷的深吸了一口氣。
何悅知道蘇傑易的老媽,是個性子大大咧咧的中年婦人,看到何悅時,笑得臉上就差綻放一朵花了,從管家手裡親自接過了何悅買的東西。
「悅悅,來看咱們傑易就夠麻煩了,怎麼還去買這麼多東西,看這些水果,個個水靈靈的。」
何悅的眼皮子跳了跳,剛剛買水果時,她有些煩躁,故意挑了些焉不拉幾的來送給蘇傑易,水靈靈這個詞,著實讓她有些不
好意思。
「蘇伯母,您不嫌棄就好。」她「嬌羞」的垂下頭,心裡卻計算著離開的時間。她是不想見什麼蘇傑易的,跟他沒關係親熱關係。但蘇家這位還是不能得罪的,不僅不能得罪,拉到好感度更好!
「嫌棄什麼!我啊,就喜歡你這個小姑娘,趕緊過來坐坐,我馬上讓管家上去叫傑易下來。」
何悅急了:「蘇伯母,我知道蘇傑易病著不方便見客,您不用讓他下來,多折騰。」見蘇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她連忙又補充一句,「多折騰不好,病人該好好休息的。」
蘇夫人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嘴裡說著「哪裡那麼嬌貴了,不就一個小感冒嘛」,一邊還是讓管家將蘇傑易給叫下了樓。
何悅的腦後又是三條黑線。
一個小感冒,值得這樣折騰她過來看望病人麼?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樓上有些快的腳步聲,快到樓梯口時,那腳步聲又緩了下來。
看著直接穿著睡袍就出現在蘇家客廳的男人,何悅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有些詭異了。
蘇夫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悅,而後起身朝著自己二兒子走去。
「你們年輕人就自己先聊著,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走到自己兒子跟前時,她不忘了朝他眨了眨眼,輕聲用何悅聽不到的聲音說:「兒子,這個忙,你要怎麼報答你偉大的媽咪?」
「任謙的妹妹剛剛從韓國玩了一通回來,帶了許多很好玩的東西,我讓她給你留了一份。」
蘇夫人立即笑彎了眉:「算你懂我。」
等到蘇夫人離開客廳,何悅見客廳里只有自己和蘇傑易了,本性立時暴露了出來,蹙眉不悅的朝蘇傑易道:「你在搞什麼鬼?哪裡缺胳膊少腿了?」
蘇傑易此刻穿著白色的睡袍,胸前更是裸露了一大片肌膚,蜜色的肌膚,透著噴薄的張力,上面的水滴順著肌肉滑落。
何悅承認,不看那雙亂放電的桃花眼,和那張帶著魅惑之氣的臉,蘇傑易這個人,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只可惜,她對長得太美的男人沒有興趣!
「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何悅抿唇轉過身。
才轉過身,一隻手臂便被身後的男人給抓住了。
「放手!」何悅幾乎立時炸毛的掙脫開了男人的手。
蘇傑易挑了挑眉,那雙桃花眼裡星星點點的光芒,而後,笑了:「那麼防備我?那還來看望我?」
「誰知道你居然是裝病!」而且還有一個幫著瞞著病情的母親忽悠她!
「那就是說,只要生病了,你就會來看我?」慵懶的聲音,男人完美的下巴微微抬了抬,還不等何悅說出什麼反駁的話,男人的浴袍居然直接從身上滑落。
「啊——」
一道尖叫聲充斥在蘇家客廳里,何悅火冒三丈,幾步走到蘇傑易跟前,將地上的浴袍撿了起來,扔到了他的臉上:「你這個不要臉的暴露狂,趕快穿上!」
「穿上幹什麼,穿上,就不能感冒了。」性感的聲音帶了絲無辜。
何悅的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忽然,蘇傑易往前走了一步,身子貼在了她的跟前。
他很快的俯下身,在何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以為我不知道,嗯?那晚拼酒,是誰趁我喝醉了,偷偷吻我的?這是我該要回的,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何悅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吻了,噁心般的神色擦著自己的唇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悅的臉色漲得通紅,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玩味的笑了,「不知道那你剛剛看到我脫衣服不是直接摔門離開,還走回來讓我穿好衣服?」
何悅的頭髮都要燃燒起來。
「你是怕我真的感冒,還是想看看我身材怎麼樣?」男人的眼睛笑得流光溢彩。
「看你身材?!」何悅被逼得沒有退路,惱羞成怒的將他身體上上下下如X射線般掃視了個遍,「就你這個身材,再去健身房鍛鍊一年都沒有什麼看頭!」
蘇傑易的笑容更加燦爛。
何悅在他的笑容下莫名的有種心虛的感覺,她捏緊了手中的包包,狠狠的跺了跺腳:「誰管你怎麼樣,我走了,再見不送!」
「半年淮城茶話會貴婦們美容的專用之地。」後面傳來男人低低的慵懶聲音。
何悅沒有回頭。
「一年。」後面的聲音緊接著淡淡傳來。
何悅腳步頓了頓,手觸到了門把鎖。
「兩年,在這裡住一晚客房,不同意,我只好讓我母親去徐柳美容院了。」
「這兩年要敢去一次徐柳那個小賤蹄子的店,蘇傑易你最好保佑自己的
命根子!」
何悅狠狠的轉過身,瞪了身後的男人一眼,隨即便朝著二樓走去:「客房在哪裡,我要早睡!」
看著樓梯上女人風風火火臉頰兩側卻帶著紅雲的模樣,身後的男人臉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漸漸散去,仔細看,眼神里,帶了一股無奈和寵溺,還有一股莫名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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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給何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可能要晚點回家,剛好何悅說自己今晚有事不能回去。
希和問她什麼事,她支支吾吾了一陣,而後說老爺子讓她回家住一晚。
希和也沒有想太多,直接掛了手機。
走進禹擎酒店,希和便想到了那次年氏晚宴,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今天來禹擎酒店協商離婚的事情,讓她有種怪怪的感覺。
大概是天氣太悶,要下雨了。
上了電梯,來到了820房間外面,希和的眼神一陣複雜。
慕靖桓,還記得她的生日是820麼?她以為,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希和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弟弟沉沉的男聲,帶著一種淡淡的矜貴。
希和依言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落地窗前放置了一個方桌,上面擺放著精緻的餐點,還有燭台、紅酒。
離個婚,倒搞得好像是約會似的。
希和自嘲的笑了笑,朝著裡面走了進去。她的包包里還帶了一份離婚協議,以防萬一用的,但看到桌上放著的那份,她的心不知道是該松還是該緊。
「坐吧。」不知道是不是即將離婚,慕靖桓的眉眼看上去雖然淡漠,但溫和了不少。至少不是一臉柔情似水的看著她,那樣的他,才是不真實的。
「這份協議已經簽好了吧?」希和坐下,拿過了那份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議翻看。
慕靖桓沒有出聲,但希和看到了最後的落筆。
她的字小巧娟秀,他的字狂狷不羈。
「那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吧。」希和關上那份文件,淡淡的朝對面的男人道。
慕靖桓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不急於一時,以後有的是時間。」
希和笑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以後的?早點離了,對大家都好。」
慕靖桓沒有說話了,他將那瓶紅酒開了,為兩人都倒了一杯酒,而後舉起了杯子。
「希和,這幾年,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他忽然直白的朝她道。
希和愣了愣,沒有想到慕靖桓會直接這樣對自己說,她的眼眸有些複雜,而後便斂了目光,聳了聳肩:「沒什麼好對不住的,當初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再說,其實我跟你,也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說是夫妻,不如用朋友來形容更恰當。」
朋友?她跟他的關係,怎麼可能用朋友來形容?希和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時候,讓兩人的關係不要太過僵硬,既然要離婚,就好聚好散。
而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恨一個人,太耗費力氣,就讓她將從前的事情都如這杯酒般,喝下肚子裡,往事隨風。
慕靖桓因為她說的那句「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瞳孔驀地一縮,而後扯了扯嘴角,將酒杯完好的放到身旁,再將身旁一直放著的一份文件拿了過來,遞給了希和。
「這是什麼?」
希和蹙了蹙眉。
慕靖桓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和我離婚,本來是不要慕家任何的東西,但是——」他轉眸看了眼外面昏沉的天地,「你畢竟是個女人,有份東西傍身,總是好的。」
希和這時還不知道慕靖桓的所有目的,等到了某一天,她孤獨一人時,才恍然大悟他今天為什麼要給她這麼多的財產。
可是此時的希和在明白裡面是什麼東西時,沒有接過,只是淡淡的道:「慕靖桓,我當初嫁給你,不是為了這些東西。」
「可人活著總需要這些東西,不是麼?」
希和笑了,笑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她原來在慕靖桓的眼裡最終也會變成他的其它床伴一樣,最後落得用錢打發的下場,她望著慕靖桓:「你母親知道你給我這些東西麼?」
那個女人,如果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這一份東西,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慕靖桓微微抿了抿唇。
「好一個永遠都不知道。」希和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可是對我來說,這份離婚協議書你能簽字,比得過千千萬萬個你手中的東西。」
其實希和那時微惱,想說的是,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曾經用過怎樣的精力去愛過你。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再嘮叨這麼一句。
她不想再跟慕靖桓呆在一起,便拿起那份已經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正要起
身離開,手卻被慕靖桓給拉住了。
她蹙了蹙眉,轉過頭去看他,卻只見他朝自己淡淡笑了笑:「既然你不收我這份東西,我額外給你準備了份禮物你一定要收下。」見希和狐疑的看著自己,他眼裡緩緩流露了一點點溫和,「放心,是我考慮不周,不該送你這些東西,希和,你是農曆八月二十的生日,我其實一直都記得,可是今年陪不了你一起過了,今天八月二十日陽曆,就讓我最後為你過一次生日吧。」
希和的心微微一動,她的嗓子裡發出一聲悶聲,本是想說不用了,可在看到慕靖桓那雙即便很淡漠,可依然還能看到那麼點點溫情的雙眸時,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點頭。
算是為這場婚姻劃下一個句號吧。她這樣想著。
慕靖桓朝她淡淡笑了笑,起身朝著包間外走去。
應該是去推蛋糕吧。
希和愣了愣的想著,望著窗外出神,不知何時,雨開始下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雨聲掩蓋了房門關上後很輕微的一道上鎖聲。
慕靖桓將鑰匙轉至鎖上房門,聽到「咔噠」一聲輕微的聲響時,感覺到自己的心顫了顫,那隻拿著鑰匙的手,似乎有些顫抖,但很快他便朝著不遠處的窗台疾步走去。
手機響了很久,但最終還是被那頭的男人接了起來。
「禹擎酒店820房間,你知道裡面是誰,一個小時趕不過來,她要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慕靖桓在那邊接起手機後,便先冷漠的道。他的聲音很冷,從那個男人回國那一刻,或者說那個男人的回國,也是他一手製造的,他就已經操控著這一切,包括那晚,他打電話給希和,是那個男人接的希和的手機。
「她出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邊男人的聲音也是冰冷至極。
慕靖桓挑出一支煙點燃,冷然的笑了:「既然如此,就當我剛剛什麼也沒有說,我會找個男人好好幫她紓解。」
「彭——」的一聲,似乎是附近的花瓶摔到地上。
「你要敢讓人動她試試!」男人的聲音一字一頓從唇齒間逼出來,像是壓抑著狂風暴雨,聲音冷得如墜入了冰窖之中。
慕靖桓的臉色也森然如魔:「一個小時,鑰匙就放在前台。一個小時你不到,自然有別的男人會去取鑰匙。」
說完,慕靖桓便掛了手機。
他往回走了兩步,靜靜的聽著包間裡的聲音。但禹擎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一點都聽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譬如,希和開始懷疑他了沒有?或者,希和會不會沒有耐心等下去來敲門,而後發現被自己騙了?
從剛剛開始,他覺得自己就差不多要演不下去了。明明他是真的不喜歡希和,可為什麼給年瞿暘打電話時,他感覺自己的心想要退縮?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慕靖桓沉著臉色,摒棄掉腦海里此刻瘋狂的想法——他此刻的思緒,都定格在了希和的一雙眼鏡上,現在竟然,有些不知道到底是希和的眼睛像宋心澄的,還是宋心澄的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