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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無處不在地秀恩愛(一更)

2025-02-14 08:53:36 作者: 莫顏汐

  帝炫天飛身躍起,奪了侍衛的一匹馬,疾追上前。

  帝阮不會武功,但他的蠻力是天生的,脾氣也執拗,見帝炫天越追越近,咧了咧嘴,生氣地說:「錦珠兒,我們回廟裡去,不理他們。」

  御凰雪被顛得受不住,捂著小肚子就開始吐。

  「你怎麼了?」帝阮趕緊勒住韁繩,驚慌失措地看著她。

  「我……」御凰雪從馬背上滑下去,扶著路邊的樹越吐越厲害。再繼續騎一會兒,只怕不用服那枚藥,娃娃就要被顛下來了盡!

  「小御兒。」帝炫天匆匆趕到,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撫住她的額,讓她借力靠在自己的身上。

  於默也匆匆趕到了,拽下掛在馬背上的水囊,拔開了塞子,遞到帝炫天的手中豐。

  待她漱了口,喝了水,帝炫天眉頭緊攢,把她抱起來要往馬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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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御凰雪看著晃動的馬頭,立刻一陣眩暈,掙扎著要下來。

  帝炫天扶她下來,她人軟腳軟地站了一會兒,小聲說:「讓我走走。」

  帝阮好像知道做錯了事,可憐巴巴地跟在二人身後,滿臉愧色地叫她,「錦珠兒。」

  「她不是你的錦珠兒。」帝炫天壓抑著憤怒,扭頭看向他。

  帝阮能感受到帝炫天對他的排斥和厭惡,楞楞地看著他說:「弟弟為什麼要搶我的錦珠兒?」

  「錦珠兒是你什麼人?」御凰雪忍不住扭頭問他。

  「錦珠兒是我的妻子呀。」帝阮一咧嘴,笑著向她伸出手。

  御凰雪把手背在身後,看了一眼他臉上那幾著可怕的疤痕,飛快地扭開了臉,「阮皇子認錯人了,我不是錦珠兒。我是炫王的十九夫人。」

  帝阮的手慢慢放下,眉頭緊緊皺起,滿臉錯愕和失望。

  「阮皇子,您沒事吧?」侍衛們匆匆趕到,把他圍在中間,冷冷地盯著帝炫天說:「炫王,今日之事,我們會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如實稟報。」

  「隨便。」帝炫天冷冷地說了句,一彎腰,把御凰雪抱了起來,大步往前走。

  她只穿了一隻鞋,雪色腳趾不時從裙角露出來,可愛得像五顆飽滿的白蓮子。

  帝阮帶著人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視線追著她跑。

  「帝阮雖傻,但不至於會認錯人。」御凰雪眉頭微鎖,輕聲說:「難道他的錦珠兒與我長得很像嗎?」

  「若有你這般美貌,就不會被人藏於山林,不被人發現了。他的心智仍停在九歲時,或者是有人有心教他如此,不必理會。」帝炫天淡淡地說道。

  「你錯了,你有本事把一個傻子教成這樣?」御凰雪趴在他的肩頭往後看,帝阮失魂落魄地跟著二人,見她看他,立刻露出一臉欣喜之色。

  「呵,那就讓人把他的錦珠兒找來好了。」帝炫天不以為然地笑笑,突然離開大路,往路邊的小林子裡鑽去。

  「做什麼?」御凰雪驚訝地問道。

  「你腳髒了。」他大步往前,邁過了一叢蓬勃的荊棘花,抱著她到了一條小溪邊。

  汩汩小溪在陽光下泛著鱗光,細微的灰塵在光線下旋轉起舞。淡紫色的野花在小溪邊團團盛開。

  他把御凰雪放在溪邊的草叢上,把她的裙擺稍稍撩高,一手握著她踩髒的小腳浸進溪水裡,另一手拿出錦帕泡進溪水裡,從她的腳踝起,給她輕輕地擦洗。

  他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捧的不是腳,而是一塊絕美易碎的寶貝。

  她心中微微一軟,小手軟軟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帶了些鼻音,輕輕地喚了聲:「皇叔……」

  帝炫天抬眸看她,唇角微微一揚,「怎麼了?」

  她高興了,快活了,滿足了,就會叫他一聲「皇叔」,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鼓勵和安慰。

  御凰雪歪了歪頭,把另一隻手也搭了上來,羞澀地說:「別人都看著的,你是王爺,怎麼能給一個小妾洗腳。」

  帝炫天往她身後看了一眼,俯過來,貼著她的耳朵說:「我還想給你洗……」

  「不許說!」御凰雪眉頭飛快擰起,皺著小臉,兇巴巴地打斷他的話。

  他楞了一下,還是慢悠悠地吐出了最後一個字,「頭……」

  她三尺青絲,跟緞子一樣,手指纏進去,立刻被萬千柔絲纏住,感覺好到讓人不想鬆手。

  「呃……」御凰雪尷尬地縮回雙手,擰著裙角,別開了臉。

  他低低地笑了,擰乾了帕子,給她擦乾淨小腳丫,小聲說:「臉紅什麼,我是夫,你是妻,我就算真給你洗……你也不必臉紅。」

  「你經歷多,所以不臉紅。」御凰雪垂著眸子,急匆匆地刺了他幾句,「你可別告訴我,你一個大男人……就算和她……沒事,那你還有好多夫人呢。」

  「嗯……是有過。」他長睫輕輕掀開,滿臉溫柔地盯著她看。

  「走開。」御凰雪頓時又不舒服了,

  有過吧?你聽,是有過的!所以說,他也會給別的女人這樣洗過腳,洗過頭,甚至洗過澡的。

  御凰雪的醋勁來得莫名其妙,生也生得莫名其妙,她悶悶地扯下身邊的一根狗尾巴草,往他的手上打,「走開,快走開。」

  但帝炫天就是吃她這一套,蠻橫也好,不講理也好,反正看怎麼好。他由著她無理取鬧,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往他身上亂打。

  侍衛們遠遠看著,被震動的程度超過了當日看到他一人一馬,揮刀衝過千人敵陣。

  那個冷漠到不會笑,冷酷到誰的命都不是命的帝炫天,他就由著一個小妾在他面前放肆,還給她洗腳。

  這女子是美,但也不至於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如此彎下他高貴的腰,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

  「喏,給你。」帝阮編了只花環,笑吟吟地過去,給御凰雪戴在頭上,「錦珠兒別生氣了,弟弟也別生氣了。」

  御凰雪抬頭看他,若他臉上的疤痕治好了,不會比帝炫天差。

  真可憐!

  生在皇家,真可憐!就算他現在回來了,錦衣玉食,但失去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帝崇忱也沒有給他封王位,人人都叫他阮皇子。皇后在一天,他能好一天。若皇后死了呢?他的弟弟們,又怎麼會真的善待他?

  「謝阮皇子。」她扶了扶花環,沖他一笑。

  「錦珠兒笑了,哈哈,弟弟你看,錦珠兒笑了。」帝阮立刻高興起來,跪坐下去拉她的手,笑眯眯地說:「錦珠兒不要生氣了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帝炫天想拉開他,被御凰雪制止住。

  「阮皇子,我頭疼,我不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了。」

  「在山上呀,我在山上砍柴,你在山上唱歌,你穿著一身翠色衣衫,好看極了。」

  其實御凰雪是覺得帝阮認識的錦珠兒是她逃出去的姐妹,都是御家女兒,在容貌上多少有些相似的。尤其是錦妃生的女兒,在眉眼間和她有六分相像,比她大兩歲,早早出嫁了,給京中曹大人家裡做兒媳。她也逃出了那場大亂,也不一定啊!

  「嘶啦……」帝炫天從袍擺上割下一片布,把御凰雪的腳包起來,小聲說:「我們回營吧,還有正事要做。皇兄也回宮去吧……」

  「我和錦珠兒在一起。」帝阮笑嘻嘻地站起來,伸手拉御凰雪的衣袖。

  御凰雪由著他把自己拉起來,和他一起慢慢往外走。

  「那我唱的什麼歌?」她又問。

  帝阮揮了揮手,張嘴就唱,「若為此弦聲寄入一段情,北星遙遠與之呼應,再為你取出這把桐木琴,我又彈到如此用心。為我解開腳腕枷鎖的那個你,哼著陌生鄉音走在宮闈里,我為君王撫琴時轉頭看到你,弦聲中深藏初遇的情緒……」

  這是宮中曲!

  不知哪個朝代流傳下來的,琴師深戀著榮寵加身的貴妃,在孤寂之中每夜對月撫琴。貴妃每晚聽著,漸漸動情,以笛音相和。某日終被皇帝看破,貴妃被絞死,琴師被車裂……

  帝阮的嗓子很啞,被毒傷過,但是唱起這首歌,滄桑有情,擊中人心。

  這麼說,他的錦珠兒,真是從宮裡走出來的人?

  御凰雪突然覺得和他親近了許多,你看,她身邊的人漸漸都回來了。十三哥可能活著,還有她這位不知是誰的姐妹,也活著呢!

  老天爺,這是不是對她的補償?

  【這首歌是音頻怪物的《琴師》喜歡的姑娘可以搜來聽聽,我聽的是古箏版的純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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