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蹴鞠

  見到這一幕，歌子卿不由得感嘆，不愧是皇室的親情，當真是虛偽又危機四伏。

  眼看著川敘白離去，歌子卿對著川修遠笑了一下，就準備和歌雲離開。

  如今並不是試探的最佳時機，還是換個時間為好。

  但川修遠並沒有任由她離去，加快腳步，將歌子卿攔了下來。

  「郡主，我與你們一起可好？」川修遠期待的看著她。

  歌子卿莫名覺得一陣惡寒，嘴角抽抽，為了方便試探，她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他們坐到位置上之後，蹴鞠的眾人也到得差不多了，皇上親自坐鎮，看著一眾武將皇子蹴鞠。

  「只可惜歌大將軍去了邊境，否則朕今年這次壽宴還得熱鬧很多。」皇上坐於首位，目視著場中的一切，神色略帶憂傷。

  

  不知他幾分假幾分真，場上眾臣都一一附和，以表忠心。

  皇上揮了揮手，豪氣道：「今日的蹴鞠，諸位便盡情玩樂，待到歌大將軍回來，朕再專門為他舉辦聖會！」

  眾人齊聲吶喊皇上萬歲，歌子卿也在人群中跟著敷衍。

  蹴鞠就這樣開始，歌子卿注意到，川敘白是和其他皇子一隊的，在場上跑的時候，還不忘時不時看向歌子卿。

  「郡主和我七皇弟看起來只差最後一步了啊？郡主那日拒絕我的求娶，是否便是因為此？」川修遠笑看著場中，似不在意一般，與歌子卿搭話。

  歌子卿有一瞬間的迷茫，人人都說她與川敘白像一對兒，她知道川敘白對自己的感情，但……她不敢確定，自己對川敘白真的到那種地步了嗎？

  那日在荷花池，她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川敘白的，但喜歡與愛，總歸是有界限。

  「白王殿下倒不見得會一直喜歡她，畢竟殿下還有更好的選擇。」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語氣帶著諷刺與不屑。

  歌子卿聞言，回頭看去，竟是沈尚書這個老匹夫。

  在他身邊，還跟著沈向晚。

  這父女二人，就坐在她的身後，歌子卿頓時感覺一陣晦氣。

  歌雲雖然不喜歡川敘白，但也不能任由人諷刺歌子卿，在一旁不滿的道：「沈尚書慎言，白王殿下的心思不容你我揣測，還是好好看蹴鞠吧。」

  歌子卿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好似在看什麼髒東西。

  沈尚書氣極，指著面前兩人，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面色難看，思索著反駁之言。

  偏偏川修遠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沈尚書，本太子這話是問郡主的，你這般接話，可不合規矩。」

  川修遠到底是未來的儲君，他都發話了，沈尚書不敢再多言，只能繼續看著場中。

  川敘白時不時看向歌子卿，也能清楚的看見沈尚書惡毒的神色。

  不知何時，沈尚書的手中還多出一把藥粉。

  川修遠若有若無的向後看去，似乎在和沈尚書使眼色。

  歌子卿沒有注意到，倒是場中的川敘白注意到了。

  比賽繼續進行之時，川修遠又轉過頭來，對著歌子卿問道：「郡主覺得這次誰會獲勝？」

  歌子卿掃視一圈，已經分辨出了大概。

  川敘白的技術很好，和他一隊的那個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一起，將其他幾隊都壓製得很好。

  「太子殿下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來誰占據上風。」歌子卿不想再被人議論和川敘白之間的事情，直接把問題丟回給了川修遠。

  川修遠笑著點頭，「看來郡主也看出來了，不過，你看那一隊，可就差一分便追上來了。」

  「蹴鞠只為玩樂，輸贏並不重要。」歌子卿沉聲回答。

  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川敘白根本就沒用全力，蹴鞠之時，哪怕他動用一分內力，也不至於只領先一分。

  「郡主看得透徹，是本太子格局小了。」川修遠笑出聲來，又繼續看向場中。

  就在時間還剩下最後小半炷香時，川敘白突然眸子一凝，腳上的蹴鞠改變了方向，對著歌子卿而來。

  歌子卿大驚，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並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情，只能直愣愣的坐著，心裡已經把川敘白罵了個遍。

  只是，這蹴鞠並沒有砸到她的臉上。

  「哎呦！」

  身後傳來一聲痛呼，眾人視線望去，沈尚書正狼狽的坐在地上，臉上印著一個蹴鞠的形狀，一旁還掉落一個蹴鞠。

  離得近的可以發現，在他身邊，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爹！」沈向晚反應很快，走過去攙扶沈尚書的時候，便橫跨一腳，將那粉末給遮擋住。

  在地上摩擦幾下，白色粉末便消失不見。

  只是歌子卿看得很清楚，也明白了過來，川敘白這是在救她。

  「老七，你這蹴鞠怎麼踢的，都踢到沈尚書了！」皇上見到這情況，神色一頓，假意呵斥，其實並未生氣。

  川敘白也很配合，上前一步，請罪道：「是兒臣疏忽，竟不小心傷了沈尚書，請父皇治罪。」

  「你親自去看看，若是沈尚書出了什麼事，先別說朕，尚書府必是第一個不饒你！」皇上指著沈尚書的方向，眼底的擔心沒多少，不過是走個過場，表示他對臣子的關心。

  「是。」川敘白領命而去。

  到了觀看台上，川敘白走到歌子卿身邊，與她一起戲謔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沈尚書。

  沈尚書被人圍觀，頓時沒臉，遮住臉上的印子，羞憤的對著周圍眾人催促，「都走！都給我散了！」

  不少人礙於沈尚書的身份，紛紛躲開，只是還是時不時的看向他。

  平日裡他是高高在上的尚書，難得出醜，眾人自然都想看看熱鬧。

  他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見已經被沈向晚弄不見了，才放心下來。

  他怒目圓睜，看著川敘白，此時也顧不上身份，怒氣沖沖道：「白王，老臣做了什麼讓你不滿之事，你大可直接挑明，何苦這般針對老臣！」

  「沈尚書誤會了，本王不是故意的。」川敘白一臉冤枉，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悄悄給沈尚書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