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過往已是兩清

  甚至，難受的心中生出了殺意！

  「聽過什麼？」西涼羽不明白蘇慕白與夜堇年之間的過往，半道而來更是稀里糊塗的很。

  梁博看了眼她，好心的開口解釋：「不過就是翊王妃曾允諾過在下，會親手殺了翊王殿下罷了！」

  「什麼？」西涼羽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半，大嗓門一聲驚吼，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慕白，手中還拖在地上的長鞭毫不猶豫的甩了出去。

  西涼羽的動作太過於突然，周圍的人臉色皆變，卻皆是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見蘇慕白硬生生的抬起胳膊護住腦袋，扛下了西涼羽這用了五分力道的鞭子。

  

  「你敢傷我夫君，必要先問問本公主手中的鞭子答不答應！」西涼羽眉眼間帶著驕橫，抬著下巴頗有些鄙夷的看著蘇慕白說道。

  「夫君？」蘇慕白眼下倒是不覺得疼痛，只是看著被這一計鞭子打破的衣衫，心情很是不爽，尤其是看到那人一聲紅色的喜服，更是覺得尤為的刺眼，微微眯起好看的眼睛，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西涼羽，冷聲說道。

  「受傷了，我看看！」夜堇年顧不得心中多餘的心思，本能的上前，伸出手便要將蘇慕白的手臂拉起查看。

  卻不想，蘇慕白一個側身避開夜堇年的觸碰，側首看去那人一臉的擔憂，冷下臉色，遲遲不願開口與他說出半個字眼來。

  「這位姑娘是什麼意思？」嚴汝嫣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口中還喚著夜哥哥『夫君』的情形很是吃驚，扯了扯薛訣的衣衫，問道，得到的卻也只是對方無知的搖頭。

  遂又將問題轉向一旁沉默不言的邡裴照，他如今日日跟著夜堇年，想必定是清楚其中的原委。

  「小照！」

  邡裴照未曾得到夜堇年的允許，半句都不願多言，嚴汝嫣心急如焚，看著夜堇年與蘇慕白兩人之間這般情形，心中上火的很，手下剛要有動作將邡裴照從人群中拉出來逼問，卻聽見身邊的弋涼鋮緩緩地解釋聲。

  「陛下下旨，懿國與西涼兩國交好，西涼公主與翊王共結連理，大幸之事，兩國同慶！」

  嚴汝嫣雖平日裡喜愛武功，但卻並非是文盲，對弋涼鋮口中這文縐縐的話語也是聽懂了一兩分。

  「所以，夜哥哥與那人成親了？」

  「那蘇姐姐……」

  「她不知道！」一想到蘇慕白，弋涼鋮臉上帶著一絲為難的神色，若不是邡鄂將人從山上劫持下來，她又會怎麼樣？

  會如同當初對自己那般決絕嗎！

  亦或許不會，畢竟兩人早已是夫妻！

  弋涼鋮好笑的甩掉心中的雜念，握緊手中的劍，看著眼前兩人皆是沉默的場景。

  打量了夜堇年許久，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蘇慕白又將視線看向皇帝，卻不想，一國之主也不過如此，對上蘇慕白探究的目光時，前一刻還氣勢沖沖沒有，眼下便敗下了陣來，躲閃的避開蘇慕白的直視。

  心中已然有了底的蘇慕白，慢慢後退一步，將夜堇年與西涼羽放在同一個視線中看去，冷笑一聲：「今日的事？」

  「什麼？」夜堇年眼下只關心她的傷勢，又被她這麼緊緊地盯著，心思從未像如今這般混亂過，正欲開口皆是，一道女聲已率先開口。

  「自然是今日，今日我與夫君成婚，以後翊王妃的頭銜便是本公主的，你……」

  「滾！」夜堇年滿臉不悅的回頭說道，極其不耐煩的樣子。

  被人大吼一聲這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西涼羽驕傲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受傷的眼神看著夜堇年。

  想她也是一國公主，出生起至今，從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今日本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翊王府的門檻還沒有入，周公之禮也未曾拜，便聽說宮中出了事，夜堇年帶兵進了宮，不管不顧，穿著新婚喜服便來助他，可是他卻一點都不領情，反倒為了身邊的人但這般苛責起自己來。

  「夜堇年！」蘇慕白深吸一口氣，硬逼下胸口升起的憋悶感，假裝平靜的說道，「你不記得我們之間所有的過去，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亦或者是我告訴你的罷了，既然如今說開了，倒是不如一次說清楚些！」

  「說清楚什麼？」夜堇年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不知為何，只覺得蘇慕白接下來的話並不是自己想聽的。

  只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蘇慕白手中的花瓣慢慢的凋落在了周圍，孤零零的枝幹上只剩下三朵紅色的花瓣，少得可憐。

  那花著實詭異的很，只見其花瓣，卻不見半片葉子，如此難見的花，卻讓夜堇年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雖那你當注，卻從不曾有損你半分，無論是與邡鄂，還是梁博！」這一點，蘇慕白當真是問心無愧，站在一旁的嚴汝嫣猶如作證一般連連點頭應承，就連糰子也跟著讚許。

  「西郊山上，我刺了你兩劍，那是你自願替陸思潔擋劍，這是你與她只見到恩怨，我自是無權過問，若是真真計較起來，全然當做是還了我曾救過你的兩次性命罷了！」

  「如此算來，我們的過往也算是兩清了！」蘇慕白說罷默默地嘆息一聲，「自我甦醒與你成婚以來，你對我，可曾是事事真心，做到問心無愧呢？」

  面對蘇慕白的質疑，夜堇年遲疑了，他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像她那般的坦然，因為，他曾有過別有居心。

  夜堇年不作答，站在一旁沉默的皇帝倒是先替夜堇年抱起不平來：「他為你，用盡心思，滿朝文武何人不知翊王對自己的王妃寵溺有加，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蘇丫頭，這麼長時間，你該是知道的！」

  聽著皇帝語重心長的偏袒，蘇慕白並沒有反駁，只是心中微微覺得有些涼薄：「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你……」夜堇年不安的看向對方，「你想要什麼？」

  「不要了！」蘇慕白看著凋謝的花瓣緩緩落到地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當真什麼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