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好像輸了

  「夜堇年想做什麼？」糰子對他這番操作著實是看不懂，眼下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黑心肝心情不好，不，應該是非常的不好！

  從萬國寺拿回來的白瓷瓶中拿出一粒藥丸塞入嘴中，這一次的藥似乎比起之前多了一份清香氣，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聞到過。

  「皇帝下旨，將西涼公主許配給他！」蘇慕白平淡的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般。

  「西涼，那……夜堇年答應了！」糰子驚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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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意了，翊王與西涼聯姻，加之他如今手上還有先帝留下的兵權……」蘇慕白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微皺著的眉頭下眼中儘是失落，「這次，我好像是輸了，天時地利人和，夜堇年對皇位勢在必得了！」

  糰子眨了眨眼睛，這個黑心肝是不是關心錯重點了！

  「白白，你是不是現在……有點難過！」即便是看出她情緒低落，但是糰子仍舊不敢問的太過直白，小心翼翼的打探著問道。

  「難過嗎？」蘇慕白想了想，點頭說道：「難過！」

  「我輸了！」蘇慕白抬起頭看著天空，只有一輪驕陽懸掛在空中，離天黑還有些時間，「但我不怪他，我騙過他一次，如今他騙我一次，我們……扯平了！」

  糰子心中小聲默念，在黑心肝的心中感情是可以這樣來算的嗎！

  「那接下來……」

  「我這人小心眼的很，這句話我並沒有騙他！」蘇慕白嘴角彎起一抹涼涼的笑意，看的糰子心下一冷，「既然扯平了，那便兩不相欠，以後各自安好便是了！」

  說罷蘇慕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殘留在唇齒間的香氣突然想起是何味道，可不就是蜜餞草的氣息。

  「你要離開翊王府？」看著蘇慕白朝著翊王府門前的方向走去，糰子有些不安，這個黑心肝的心思一開始便猜不透，眼下他更是猜不透了。

  「你想讓我一直帶著這罌粟紅離開這個世界？」蘇慕白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和鄙夷。

  糰子被蘇慕白這麼直白的嫌棄在丑娃娃中愣怔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那熟悉的黑心肝又回來了，那顆黑了的心又回來了，眼下這情形，糰子當真是喜憂摻半。

  「你想到解毒之法了？」糰子緊跟著蘇慕白的思緒問道。

  「或許可以一試！」蘇慕白也不敢十分的確定，但是莫柏谷的法子倒是提醒了她，眼下她需重新折返萬國寺，莫柏谷為了試藥定然不會走遠，而且這蜜餞草她只在萬國寺了空的院落中瞧見過！

  「白白！」蘇慕白還不曾走到府門前，便被身後的夜堇年喊住了往前的身形，「可是要出府？」

  夜堇年見蘇慕白身邊一個人都不帶，心中不由得緊張了些。

  「嗯！」看了眼夜堇年和邡裴照兩人一同出門，不由得想起在書房外聽見的話語，左側的心房悶得讓蘇慕白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可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夜堇年連忙上前想要將人扶住，卻被蘇慕白一個側身躲開。

  「你們要出去？」

  「宮中有些事要處理！」夜堇年簡單的說道，收回顯得有些尷尬的手：「你想去哪，我送你！」

  「不必了，不過是有些事情剛剛去萬國寺時忘記了，眼下還需再去一趟！」蘇慕白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我送你！」夜堇年連忙跟了上去。

  馬車前，蘇慕白轉身看了眼身後的人，見他堅持跟了過來，懶得開口，上了車坐在一側沉默不言。

  一片寂靜下，夜堇年抬眸看了蘇慕白好幾次，幾次欲開口看著閉眼休息的人便也跟著沉默了下去。

  「想說什麼便說吧！」被他盯得有些不厭煩的蘇慕白開口說道。

  「蘇慕寒的事，並非我本意，我從不曾想過要對蘇家下手，那日……」

  「我知道！」蘇慕白睜開眼，瞧了過去，主動替他解釋道：「你已經準備好了替死鬼，在刑場上將蘇慕寒換下！」

  「你知道！」夜堇年心下閃過一絲驚詫，轉瞬便想到那日皇宮內，皇帝想必已經將真相告訴給了她，可眼下看著蘇慕白眼中不復以往的柔和，夜堇年忍不住有些心寒，「你恨我嗎？」

  「不恨！」蘇慕白實話實說道。

  夜堇年聽到這番話後，本該放心，但見到她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看著自己時，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不甘和怒意，只是不知是在氣她還是氣自己。

  「陛下一句為了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便要將蘇慕寒處死，對於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個臣子，可是對於蘇家來說，蘇慕寒是唯一的兒子！」蘇慕白轉過頭認真的說道，「我說不恨，是真的不恨，這件事本就不是你能左右的。」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夜堇年見她這般敞亮的說話，也不再遮掩，直白的問道，「疏遠！」

  「你嗎？」蘇慕白輕笑一聲，「你當初對我半點記憶都沒有，又為何那般執著？」

  夜堇年被眼前的蘇慕白穩住了話音。

  是啊，為何自己那般的執著與她？

  這個問題夜堇年從未曾深思過，是因為聽了各方傳言自己與她有過一段過往，還是只是因為見到她，便能讓自己一直難安的心平靜下來！亦或者是找到了一直困擾在自己夢境中的那個人，彌補了自己的缺憾嗎？

  看著夜堇年失神的模樣，蘇慕白繼續說道：「蘇慕寒的事，雖與你無關，但是最終受益的人卻是你，換做是你，你當如何去想？你的法子讓蘇慕寒保住一命，是為確實，可我卻不僅是只想要保住蘇慕寒，我還想要他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用蘇慕寒的身份活下去，而不是隱姓埋名的活在這世間的某個角落，不能侍奉雙親身邊！」

  蘇慕白摸著手上的玉戒，低下頭看了眼，越看越覺得有些可笑，索性將玉戒從手上拿了下來，放到夜堇年的手中：「你想要那皇位，我從不曾插手，也不曾過問，如今以你的權勢想必皇位已是手到擒來了，我這點綿薄之力或許不能幫到你什麼，當做是賀禮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