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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我等你身敗名裂,很久了

2024-05-09 13:28:44 作者: 溫輕

  淳筠似沒聽到幾人的對話。恭順跪下。

  「大人,此事只怕有誤會。」

  薛王氏一聽這話,忙皺眉:「怎麼有誤會了,妹子,你就是心太善。可清醒清醒,他!養外室,養到你眼皮子底下!莫連枕邊人是人是鬼都被蒙在鼓裡。」

  「你還不知道吧,我那表侄女,本和沈巍有婚約,沈巍一邊要利用你娶你,一邊又捨不得我這侄女,這才將人藏在沈家二房的!」

  「我家老爺心善仁慈,怎麼可能做那等錯事。」

  「我是不信的。」

  淳筠仍舊是溫溫柔柔的,美目瑩瑩看向沈鶴文。

  「二弟。你做的事,往前你兄長全給你擔著,這一次,你的事總不能讓他還背負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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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雉也冷下臉:「二叔,你以我阿爹的名義,將外室養在家裡,無非是想騙過二叔母。侄兒覺著,此事實在不妥。」

  「這些年大房扶持二房不算少了,就因為血脈至親四字,可您犯渾也不該拖我父親下水才是。」

  沈巍一路都在想對策。卻不想無需他動嘴,母子倆這般信他。

  他眸光一閃,只是低低的咳嗽。

  這是認同。

  「我自幼就教導你,遇著事莫總想著逃避,這一次阿兄也無法幫你。」

  沈鶴文:???

  所以,沈巍是想讓他一人背鍋?

  真是好的很啊!

  他咬咬牙。

  可他已激怒了沈巍,日後還想依靠他,如何也要吞下這苦果。

  他忍著氣,一字一字道。

  「是我糊塗。」

  外頭的百姓,全都信了。

  「我就說嘛,沈老爺怎麼可能是那種偽君子。」

  「這沈鶴文可真不是東西。」

  劉縣令看到這裡心裡冷笑不止。

  「薛繆煙何在?」

  捕快:「回大人,我等過去,二房並無此人。」

  沈朱氏袖下的手一直在抖,就聽沈鶴文至今還存有理智,萬分冷靜道:「她跟了我多年,到底思念雙親。這些年也一直給你們寄錢養老。我念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放她歸家住上幾日。」

  說著,他直勾勾看著薛家父母。

  「你們薛家人好大的本事,聯合起來故意鬧這一出。總不能拿了銀子還不知足,擺我一道,還想再訛一筆吧。」

  「薛家賣女求榮的契紙我尚且留著,當初我可沒逼她,既然是我的人,可不姓薛了。怎麼如今還,向我要人了?」

  憑著他無恥的一張嘴,成了薛家報官是為了再訛他的錢。

  淳筠和沈雉並無意外。她們早就猜到此等局面。兩人耐心很好,可劉縣令不太好。

  這件事!不能在他手下辦砸了。

  薛父唯唯諾諾的:「你……你休要血口噴人。」

  他越如此,沈鶴文越鎮定。

  沈巍壓下眼底的陰鷙,他面色蒼白,看著像是重病難遇:「要多少錢,直說就是,何必去傷和氣饒這麼一大圈子?」

  說著,他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又一次為親弟擺平事情的好兄長。

  「我做主這事也就過去了。」

  薛母沒想到,沈家還要給錢。正喜,就聽薛王氏冷冰冰道。

  「你掉錢眼裡了。」

  薛鄲不虞:「過去?怎麼過去,用錢打發誰呢。你們沈家的嘴好生厲害,三言兩語就成我們賊喊抓賊了。」

  薛氏不願聽這些。

  「我家的事何須你來操心!」

  「我們夫妻可從來沒想過報官的。」

  「住嘴!」劉縣令起身冷冷道。

  「當衙門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著本官的面賄賂,你沈巍可真有本事!」

  『咚!』

  『咚,咚!』

  門外又響起擊鼓聲。

  很快,有人被領了進來。

  他一入內,就猛的跪下。

  「大人,草名是來自首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巍有種失控感,猛然抬眸。

  商賈瑟瑟發抖,不等劉縣官發問他什麼都一骨碌交代了:「草名是走香料生意的,手裡有一方子,製成的香是最出挑的。卻昂貴異常,多年也只買得幾戶人家。」

  「可我也是才知曉,那香料是好,可若使用不當,就能害命!」

  「昨兒我聽說沈家連夜叫了不少大夫,就一直難以心安,只怕那沈家女娘,用了香料才壞了身子。我慚愧啊。」

  『啪』一下,淳筠手裡的摺扇落地。

  「有毒?」

  那商賈聽見聲響,看過去,好似才見沈巍。

  「沈兄,你怎麼也在?」

  「對對,你瞧我這記性,半月前我知道此事後,就托人同你說了。你家小女昨兒怎麼了?」

  淳筠面上的溫柔退卻:「沈巍,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雉忙扶住她:「定然是此人記錯了,怎麼會是半個月前,分明幾日前阿爹還讓漾漾繼續用香料。莫壞了他的一片心意。阿爹總不能故意害漾漾。」

  商賈心裡罵娘可這會兒很配合的張嘴就來:「不不,此香接著用是無礙的只要改了藥方不相衝。我和沈兄早就提了,怎麼,他沒改嗎?」

  沈巍:???

  商賈看看沈雉,又看看沈巍,反應過來:「不會吧?」

  「看來沈兄你也是來自首的。」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驚叫聲。

  「誰在衙門門口拋屍!」

  撕裂的衝破雲霄。

  圍著看戲的眾人全部散開,嚇得丟了魂。

  只見衙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張濕漉漉的草蓆,上面躺了具屍體,面上貼著層層的桑皮紙,無法窺其貌。可死狀悽慘,渾身水腫的厲害。

  沈鶴文渾身冷汗。

  他分明將人拋屍在護城河,腰間捆了石頭,親眼看人沉了下去。

  怎麼可能?

  沈朱氏瞳孔劇縮。沈雉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

  幽幽出聲。

  「二叔母,您看,薛繆煙來找您了。」

  本就自私的她緊繃的心弦徹底斷開。

  她尖叫一聲:「薛繆煙,那是薛繆煙。」

  她一把攥住警告她的沈鶴文:「是你和兄長一同下的毒手。」

  「你休胡言!」

  「胡言?你們兄弟不過一丘之貉,他養外室,隔三差五的來二房,外人還當什麼兄弟情深。一來就和那賤人做盡齷齪事。你不也要背著人去沾一沾?」

  「你親手殺的人,親手拋的屍。可怖至極。而他算什麼好東西,靠著妻子發家,卻連親身女兒都要害!要我看這香料從一開始就是他布下的局,為的可不就是繡坊。也就嫂嫂蒙在鼓裡還傻傻的信他,同沈雉兩人剛剛還為他說話!愚蠢至極!」

  「大人,民婦是證人,親眼所見。」

  沈巍下意識要起身,可雙腿無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想要說什麼,就對上了淳筠冷漠又嘲弄的眼神。

  在一片慌亂中。

  那對母子,一直很安靜。

  她們促成如今局面,卻至始至終都是看客,也不過是恰當之時,說出幾句恰當之言。

  卻徹底毀了他。

  淳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等你身敗名裂,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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